()可她没想到宋宴之会如此咄咄逼人。
  明知道她难堪，却还要逼她亲口说出来。
  宋宴之的目光始终紧紧锁住她，以便捕捉她眼底的任何情绪。
  直到看到她眼眶里染上一层水雾，才妥协般柔了声。
  “如果是前者，你不用谢我，如果是后者……”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就更不用谢我。”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是后半夜才赶过来的。”
  嗯？
  莫名其妙的话让沈轻月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宋宴之接着道：“在过来之前，只有江嗣在你的房里。”
  沈轻月听懂了。
  也就是说昨晚不是因为受药物影响产生的错觉，那个跟她在浴室里的男人就是江嗣。
  所以他才会说更不用谢他，因为那个人不是他。
  沈轻月眼里闪过一丝紧张过后的轻松。
  是她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如释重负。
  但宋宴之却看的一清二楚。
  “轻轻。”他唤了声。
  “怎么了哥哥？”沈轻月几乎是下意识应了声，声音明显比之前松快了些。
  宋宴之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收紧，默了瞬，复又看向她：“我那么说，不是为了帮你解围。”
  如果江嗣昨晚趁着药性强要了沈轻月，他或许还能耐住性子。
  可他没有。
  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干等下去了。
  她身边比他优秀的男人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他不敢去赌自己在她心里是否还有那么一点位置。
  就算有，也微薄的如尘土，太过脆弱，风一吹就散。
  “轻轻，你对我的滤镜太重，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正人君子。”
  “比起正人君子，我更想做回小人。”
  “一个自私又邪恶的小人。”
  沈轻月垂眸：“但是你没有。”
  “所以我后悔了。”
  沈轻月诧异地看过去。
  宋宴之眼底翻涌着剧烈的伤痛：“从你离开那天起，我每时每刻不在后悔。”
  面对曾经黑暗里唯一的那束光，她的本能是靠近，所以面对宋宴之，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看着这副柔软可欺的样子，他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声音也跟着软了几分。
  “吓到你了？”
  沈轻月老实的点头。
  她真的被他刚刚那么浓烈又强势的告白给吓到了。
  宋宴之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我不是有意吓到你的。”
  “告诉你这些，不是要给你压力。”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柔和：“我送你回去。”
  宋宴之将沈轻月送回了公寓。
  最近郁蓦九好像很忙，所以没有去那边打扰他。
  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出现在了江嗣家门口。
  门铃响了很久很才打开。
  江嗣一身睡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整个人欲感十足。
  他懒懒地掀起眼皮，看到沈轻月的那一刻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许是因为刚睡醒，他嗓子还有点哑：“怎么了？”
  沈轻月原本到嘴的话因为对方磁性清润的嗓音传来，刹时又咽了回去。
  长身鹤立的男人穿着黑色睡衣懒懒地倚在门框上，潋滟含情的眸子失了光，俨然一副凄美破碎的模样，叫人心生怜惜。
  沈轻月移开视线，没敢继续看他。
  轻声说了句：“谢谢。”
  江嗣眼底的意外加深。
  见他一副已然全忘了的样子，沈轻月嘴角划过一抹自嘲。
  江嗣有一瞬的失神，在沈轻月转身之际又急忙伸手拽住她：“你……说什么？”
  害怕是自己听错了，他有些不敢相信。
  她确定说的是谢谢，而不是混蛋王八蛋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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