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金屋
作者:鱼俞一    更新:2025-06-30 06:14
  第51章金屋
  ◎被那人养在这腐朽深宫背后的眀丽“金屋”里。?w_e*n_x^u-e,b~o·o?k′.,c.o¢m¢◎
  叶霓姗面上的笑有几分僵硬,她不自然眨了眨眼,又迅疾换回一副柔情似水的笑,“淮凛哥哥,我们许久未见了。”
  自白鹭书院一别,已是快一年了。
  “你……近来可好?”
  叶霓姗又问,虽知道他的父亲不慎遇刺死亡,兰台众多典籍也无端被毁,可她还是想亲自目见男子向她展露清正端方下悲伤阴郁的一面,亲耳听闻男子对她的倾诉。
  只见孤淮凛清冽的眸眯了眯,冷冷道:“公主殿下,在下为人之臣,恐担不起公主兄长一称。”
  瞧见女子朝他走来,孤淮凛及时出声,这长乐公主早些年唤过他一次如此称谓,当时他便出言冷制,岂料,两人时隔一年再度相见,她竟是又来。
  “淮……”
  感受到男子周身冷冽的气度,叶霓姗将落到嘴边的便掩了下去,终是改了口,“孤大人,我们多日未见……”
  然话未说完,叶霓姗的话便被男子冷冽冰寒的嗓音打断,“公主,请告知臣。”
  “臣的贴身侍女,柳依依呢?”
  男子气息冷冽肃厉,深邃的眼冷冷凝着她,叶霓姗不禁是感到一丝发寒怔在原地,淮凛哥哥素来温润待人,何时这般冰冷的与自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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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霓姗快速掩下眸里的毒辣,眨巴着无措懵懂的眼,问道:“孤大人一定要与我如此生分吗?”
  她和淮凛哥哥在白鹭书院时也曾是师承一方的同窗师兄妹,朝夕相处了两年之久,如今怎会如此生分?
  叶霓姗故意露出眸里的痛苦和失落,继续道:“不如我们坐下来一起用这早膳,好好聊聊吧,我听说夫子他最近身体不好,四处寻医……”
  见男子面色已经冷冽寒冰,叶霓姗已成功让自己的长睫变得几分湿润,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她不信淮凛哥哥不会怜惜她。
  少女继续道:“孤大人可要尝尝这御膳房做出的新玩意儿,云片酥。”
  边说着,叶霓姗端起那置在红木雕花矮几上的鎏金釉盘。
  内里搁置的片片糕点白腻盈透,味道尤是新颖,想来他会喜欢的。
  如是想道,少女迈着步子朝男子的方向慢慢靠近。
  媚绰金枝玉叶,此般殷殷切切,饶是男子想是都无法抵御这般柔情。
  然孤淮凛却是眉目微蹙,清俊的面上已浮现沉沉的不悦,“公主殿下,还请不要浪费时间了。”
  宽敞的殿内灯火阑珊,金璧瑞兽,此间仅剩下两人,叶霓姗能听见自己那颗弥弥碎掉的心。
  孤淮凛冷冽锋利的视线紧紧凝着面前的女子,周身气息萦绕着沉沉的冰寒和阴翳。
  若是小丫头出了三长两短,即使这叶霓姗贵为公主,他也定会向她讨回来!
  稍稍,叶霓姗有些僵硬的嗓音落在耳边,少女难掩的失落,她道:“柳姑娘不在我这儿,她早已离开,孤大人来的路上未瞧见她,想是迷路了吧。”
  孤淮凛清冽的桃花眸眯了眯,冷道:“臣告退。”
  才将转身,那低沉冷冽的恍若冰窖的嗓音又起,“公主殿下,你我有别,今后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
  说罢,男子便拂袖转身离去。
  翡丽潋滟的红袍随着腿脚的摆动翩跹飘转,那俊拔纤长的背影渐行渐远,男子毫不留念的坚决和冷漠狠狠灼刺着少女的心,叶霓姗眼角的泪猝不及防的滚落下来。
  下一刻,少女眸中的受伤和挫败顿时化为阴狠和毒辣。
  柳依依!现在的你只怕正享受着那三个腌臜东西的伺候吧!
  那么脏了,看淮凛哥哥还会不会要你!
  少女瞪着几近猩红的双眼,缓缓将手中白盈透的云片糕塞了一块至嘴里。?/天x禧?)小{?说?网÷*÷ ?首x&:发2
  如此优雅昳丽的动作尽显公主仪态风范,然云片糕进了嘴里,少女却是咬牙切齿般狠狠嚼着,她那精致的面容变得愈发扭曲和狰狞。
  孤淮凛才将拉开门扉,却是听闻身后蓦地传来一声痛呼,接着便是一声闷哼巨响。
  孤淮凛眉心一紧微微侧眸,便是瞧见那长乐公主此刻正痛苦得蜷在地上,地上、嘴角边尽是吐出的鲜血。
  “来人。”
  顿时,殿外侯着的宫人内侍纷纷鱼贯而入。
  ……
  整个长乐宫似天翻了,宫内内侍宫女匆匆忙忙奔走熬药请医,只因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如今正身中剧毒正昏迷不醒。
  公主府中饮食用具皆是经过层层筛选排除过的,怎会轻易被下毒?
  而长乐公主中毒之前吃过的云片糕也拿去给太医化验,也道并没有毒。
  所以,唯一有嫌疑的,便是公主与过独处的太史官孤大人,可他,却早在一刻钟之前便匆匆离去。
  没错,在见到金枝玉叶、最受宠爱的公主口吐鲜血摊于地上,也没唤起雪山神谪的一丁点怜惜。
  彼时进入的侍女只觉天翻地覆,然那道立着的俊拔身姿却是波澜不惊,更是立马便转身离去,只留李嬷嬷在身后大喊,“孤大人别走。”
  孤大人这般所为,虽是更添了几分嫌疑,可她们只是作侍女的,自然不敢拦着,只能等上头发话。
  果然,不多时,身着明黄龙袍,丰神俊朗的男子便迈着急躁的步子进入了寝殿。
  男子问了一声,“珊儿怎么样了?”
  贤德帝刚从朝堂上下来,头正戴着冠冕,着系明黄流绳,虽将至不惑之年,但整个人也是透露着一股王者的霸气和威压。
  周遭侍女见天子驾临,纷纷行叩跪礼,尽显遵崇。
  “起来吧。”
  只见贤德帝雄浑的嗓音继续道:“何人下的毒?”
  几人战战兢兢,对视几眼,皆是维诺着不敢回答。
  “说!”
  虎躯一震,本就跪着的胆小宫女更是吓得双肩止不住的颤抖。
  李嬷嬷暗骂一声,真废物,便迈出人群,答道:“回禀陛下,公主是见了孤大人之后中毒的,许是……”
  李嬷嬷不敢直视龙颜,继续道:“许是孤大人……”
  “那他人呢?”
  李嬷嬷吸了口气,有些难以应对龙之威压,“孤大人……一刻钟之间便离开了。”
  果然,话音刚落,贤德帝豁然站起了身,龙颜大怒,这孤淮凛竟这般嚣张!
  “去给朕将人带来!”
  ……
  假山依石,朱红映金,雕梁画栋。
  只见众人口中的下毒嫌疑之人——孤淮凛正神色匆匆提着锦袍朝太极殿的方向而去。
  有着俊美天颜的男子此刻面色尽是凝重,他已行了一路皆未寻见那道翠绿朝盈的身影。
  孤淮凛冷冽的眼尾氤上更为沉重的郁色,自今日早朝以来他便出现罕见而止不住的心慌,果然,本该在马车内等他回来的瓷娃娃不见了。
  小丫头绝不可能是自行离开,很显然是有人故意将其带走,待至了长乐宫也未寻到人,小丫头冰雪聪明,不可能会迷路,只怕被长乐公主藏了起来,至今未寻到人,他很怕小丫头遭遇到什么不测。
  长乐公主叶霓姗在面见自己之后便身中剧毒,很显然这是早已设好的局,想来是为他而设计。
  在叶霓姗中毒之后他便匆匆离去,此举必会加深嫌疑,可他顾不了那么多,在深宫里,他很快便会被禁军逮捕,在这之前,他定要见到宋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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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男子总算看到了那立于马车之前的高大身影,孤淮凛唤了一声,“宋既!”
  那劲装侍卫听闻自家公子的呼喊,迅疾双腿一蹬借力腾空跃至男人面前,拱了拱手,应道:“卑职在!”
  “在皇宫之内,去找人!”
  男子素来清润的面容此刻带着凛人的冷峻和肃厉,“一定要找到她!”
  公子未说清要寻的人是谁,可宋既也知道,寻的人是那少女。
  “若是没寻到,你……”孤淮凛冰冷的视线骤然落在宋既身上,宋既从这双眸里看到了从未见过的阴翳和寒冽,随即他听到了令他恍处冰窖的几个字。
  “便不用回来见我了。”
  彻骨的冰寒浸透全身,凛人胆寒的威压自脚底弥漫至脊背,宋既知道此般情况非同小可,他喉头有些紧,沉沉道:“卑职领命!”
  “若是寻到了,便速速带她回兰台,”孤淮凛眼眸一敛,又补充道:“告诉她,不必来寻我。”
  话音刚落,便听闻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至耳际,不多时,黑压压的精兵禁卫便已围了上来。
  身着鎏银铠甲手握腰间宝剑的禁林军统领邓耀走上前来,虽是知道传闻中的孤二公子清正端方,乃忠良死节之臣,可皇命难违,他也只得将人带回去面见陛下。
  “孤大人,跟在下走一趟吧。”
  ……
  层层葱郁翠绿掩抑的深宫之内,朱红色的宫墙、破败的雕楼画柱,困住了两个绝美少女的最后退路。
  一白衫一翠绿罗裙的两个少女惊恐着步步紧退,两张皎白细腻的面上尽是恐距,而两具玲珑曼妙的身子也是难以遏制的微颤着。
  老太监瞧着两个少女这般小绵羊一般任人宰割而怯懦的眼神,只觉得勾得心里直痒,没想到这深宫之内,荒废之殿,竟还藏有这么一个宝贝。
  “乖乖束手就擒吧~”
  老太监眸中放着兴奋的狼光,褶皱面上尽是令人作呕的淫/邪和得逞。
  柳依依将白衣少女紧紧护在身后,那紧攥着发簪的那只柔夷早已染上了血,穿刺过肌肤的发簪上的血迹随着少女后却的脚步滴滴坠于地面上,留了一路清透的痕迹。
  “干爹,要不咱还是算了吧……”
  身后一小太监却是拦住了老太监前行的脚步,战战兢兢道:“我听闻这处荒废的宫殿不吉利……”
  据说,这处宫殿闹鬼,不小心来过的太监侍卫都是离奇死亡,且个个死状惨烈!
  小太监低垂着头不敢看那身着白衣的绝美女子,这宫殿长年荒废,怎会活下来一个女子呢?
  “干爹,咱走吧……”
  小太监话未说完,便是被一掌呼在了头上,“废物!瞧你那怂样!”
  老太监目光又落在了少女身上,“今日,这两个咱家都得尝尝鲜!”
  说罢,便□□着扑了过来,尖着的嗓子干瘪尖细,阴恻恻的笑声难听刺耳极了。
  老太监朝白衣女子扑去之际,却是蓦地被一棒袭来。
  柳依依紧紧握着木棒,朝老太监劈头盖脸砸着劈着。
  “滚!你们滚啊!”
  终于,老太监“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另两个太监见这般情形,对视一眼,而后跑了出去。
  柳依依紧抿着唇抵着手里的木棒敲了敲那老太监丝革飞鱼服之下的腿脚,见老太监彻底不动了,这才将手中的木棒扔了出去。
  少女的皎白的面颊上溅上了几滴鲜红的血,束好的青丝有几缕凌乱坠于额前。
  柳依依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将自己外衫的裙摆撕了下来,一圈一圈往老太监身上捆去。
  她不敢松懈,方才那几棍子顶多是将他打晕了,为了以防万一,她必须得先做打算。
  少女紧抿着唇挽着手中的布料,紧绕着拧着。
  本是有些落魄的模样看起来一点也不狼狈,更是为本就昳丽的面容更添几分动魄。
  待一切完毕,柳依依站起了身,走向身旁的白衣女子,“你怎么样?”
  那少女一脸的懵懂和无措,她摇了摇头,“我没事呀。”
  “姐姐~”
  女子甜腻的嗓音一落,柳依依清透而泛红的眼眸有些怔愣,这姑娘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又问道:“姑娘,你知道你叫什么吗?”
  白衣女子昳丽的狐貍眼转了转,内里黑白分明的瞳尽是懵懂,“我叫……”
  “我叫……”
  凝霜雪的手儿揉了揉青丝,白衣女子蹙紧了眉,嗓音闷闷道:“我也不记得我叫什么了……”
  骤然,少女喜笑颜开,“不过,你可以叫我小白!”
  凉风袭过,空气中若有似无带了一股血腥气。此刻柳依依终是明白为何这姑娘魅惑昳丽的狐貍眼里映出的尽是不正常的澄澈和懵懂了。
  因为,这姑娘失智了……
  柳依依眨了眨眼,拉住了她的手,“小白,跟我走,我带你出去。”
  这姑娘姿容倾城,况且还是个失智的,若是待在这深宫中,只怕日后定会过得十分凄惨,甚至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
  将她带回去,公子那般神通光大,定有办法安顿好她。
  说到公子,他有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呢?
  思绪飘忽间,柳依依领着小白已行至了厚重的门扉前,前脚刚跨出之际,小白却是猛得惊叫起来,“不能出去!不能出去!”
  惊叫声震着少女的耳膜,柳依依连忙将小白的嘴捂住,若将心怀不轨的人引来可怎么办?
  “小白,别叫了,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柳依依安抚道。
  见女子眨巴一下大眼,柳依依这才放心将手放了下来,岂料,才一放手,那白衣少女便猛地脱开她的手,朝那内殿跑去。
  “小白!等等!”
  柳依依稍一迟疑,终是追了上去。
  她不能自己一个人逃出去,况且小白方才还救过她一次。
  金灿的日光洒下,一绿一白的两道身影在这荒芜的宫殿外院里跑着逐着。
  两人踩在腐朽发黄的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碎响。
  抄手游廊,假山凉亭,柳依依这才知道原来这处宫殿内里这么大。
  可那道白色的身影竟是没了一点踪影。
  柳依依有些体力不支,扶着膝盖粗/喘着气,莹润的额也布满了些许细汗。
  小白也太能跑了,她到底去哪了?
  由于地界不明,危险未知,柳依依不敢喊叫出小白的名字,她只能循着方向一点点的探索前进。
  俶尔,面前一处极为破败荒芜的建筑吸引了少女的目光,眼前那处大宅,画阁雕窗,可却是结满了蛛网和灰尘,顺着几阶青石垂带踩跺而上,竟是几块房体悬木横挡其间。
  鬼使神差的,柳依依提着裙摆慢慢靠近,及至门前,少女吸了口气,眨眼间潋滟的美眸里流转的满是坚定,她擡起手儿一把将其推开。
  随着“吱呀”一声,内里熠熠生光的翡丽明灯晃着她的眼。
  柳依依张着一张粉嫩的柔唇满是惊诧,只见,偌大的殿内与外面的破败和荒芜截然不同。
  清一色的紫檀木家具秀致典雅,置着的一铜鎏金掐丝珐琅宫灯暖白映人,而那缠枝架上置着的绯红花儿也是娇艳欲滴,芳香正弥。
  这花是新鲜送来的,这究竟是何地?
  柳依依这才想起,小白身着的那一身白衣虽看着素净,可摸着是为上好丝质织锦而成,那精致的芙蓉面上,也是白里透粉,圆润莹澈。
  小白是被人好好养着的,被那人养在这腐朽深宫背后的眀丽“金屋”里。
  少女视线稍一微转,她便瞧见了那缩在锯木雕花架子床一侧的白衣女子,女子白裙潋滟铺了一地,湿漉漉的眼眸似林中的小鹿一般。
  “小白,你……”柳依依走近她,犹豫几分,继续道:“你要不要跟我走啊?”
  柳依依莹白的贝齿咬了咬那如花瓣般嫣红的嫩唇,方才的她是怀着带小白脱离苦海的决心,可现在她才知道,小白是被好好娇养着的,她并不确定小白愿不愿意同她一起离开。
  室内的熏香徐徐燃着,缕缕清烟散至空中又将消散。
  女子听闻柳依依这话,懵懂的眼神有几分恍惚。
  就在柳依依以为她要回答之际,蓦地,她不经意瞥见了女子攥着架子床床栏上的手儿。
  只见那藕臂上的素白绸缎已堆至腕间,露出一小截莹白透彻的小臂。
  可再那白腻的臂上,竟是有着极为显眼的红痕和青色,柳依依依稀可以瞧见那一小团骇人的紫红印记。
  柳依依擡起了小白的手,将那衣袖往上撩去,眨眼间,小白开始慌乱起来,连忙将手收了回去,紧紧护着不让她看。
  “小白,是有人打你吗?我看看你这儿怎么回事?”
  女子仍是极力掩着不然她看,柳依依有些无奈,视线稍转间,她竟是发现,那紫红的印记在那玉颈上也是布满!
  “小白!”柳依依蹙紧了眉头,握住了女子的肩膀,“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打你?”
  女子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呜着挣脱她的束缚,柳依依很快便被挣脱开来,还未反应过来,便是被眼前的白衣女子猛得一掌劈向后颈。
  “你!”
  话未说完,柳依依已倒了下去,在她闭眼的刹那,她似乎看见本是懵懂无措的小白在那一瞬恢复了常人般的神情。
  冷艳,孤美。
  白苓轻叹了一声,“抱歉。”
  随后,她点了少女的哑xue便将少女拖拉着藏进了极远处的檀花木柜。
  接着,她快速处理着少女存在过的所有痕迹,直至将院外那老太监身上捆着的翠绿布料换为白色,她才安心的松了口气。
  她擡头望了眼日头的方向,此刻日渐正中移动,已至巳时,那人快来了。
  不过稍许,白苓才将为殿内换上一熏香之时,门外适时传来一阵沉稳而恣意的脚步声。
  饶是已见识过好些年,白苓也不禁感到一丝没由来的心滞,她瞥了一眼木柜的方向,待确定未有漏洞,才执起面前的青釉茶盏饮了一口。
  “吱呀——”
  厚重的门扉传来一声微响,来人高大的身形站于门口,竟是映得那门框都已显小。
  来人并不急着进来,他高大俊拔的身影立在门口,挡住了射进来的泠泠日光,男人俊朗精致的面隐在暗处,有些隐晦不明。
  此举却是让本就心怀有事的白苓遏制不住的惊慌,她怕这个疯子知道那少女藏身于此会杀了那少女。
  藏于深宫这些年,这个疯子为了不让任何人发现她,不仅真将这处变成了人人闻风丧胆的鬼宅,在外面也布置了荒芜破败的假象,而那些靠近之人,不管是有意或是无意,皆被他残忍的虐杀。
  由此,这些年间,果真无一人知道她被困身于此。
  今日她本不愿插手,可那少女的呜声和呐喊着实震着她的心,犹豫间,她终是跑了出去,从那群畜生底下救走了她。
  而那少女,也是对自己抱着极大的善意,饶是少女怕得要死,也逼着自己在那三个畜生面前拼命抵抗着,竭尽所能保护着“失智”的自己。
  所以她不想让她被这疯子杀了,她要找合适的机会送少女离开。
  “苓儿。”
  正思肘间,男人蓦地传来一声低唤,低沉的嗓音极是悦耳动听,可白苓却是止不住的感到害怕,曼妙到身躯打了个摆子。
  难道他发现那少女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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