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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子愈 更新:2021-11-25 14:26
谢国军焦急的喘着气:“我在战斗中和大部队失去了联系,在西城正赶上李备的人跟日本人干上了,现在被日本人一百多号人给包围了!我的人为了保护我冲出来全死了!侯爷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侯刚心里一颤!怒眼圆睁,大吼道:“备马!上西城!”
许冲急忙说:“当家的!咱们现在手底下没几个人啊!”
侯刚大喝:“不管了!有多少人去多少人!娘的,不能见死不救!”
说完踏步走了出去!在门口处胡忠正往里走!侯刚脚步不停的说道:“胡叔,去把武纯找来给谢营长看伤!我出去一趟!”
胡忠愣了一下急忙的答应着。侯刚已经走到了大门口骑上了马!其他人急忙牵出马来骑上跟了出去!谢国军跟着跑出来骑上马说道:“我带你们去!”侯刚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大家跟上谢国军!
西城是个地势较高,靠近山区的丘陵地,位置偏僻石头多土少!这里什么都种不成,有多少雨水都会很快的渗干,连棵树都很少有!所以这附近没有村庄,也很少有人来这里!
一票人马狂奔在田间的小路上!眼睛看见西城的土岗时,已经可以听见密密麻麻像放鞭炮似的枪声!侯刚从马上跃下,马刀抽出斜插在后腰,驳壳枪在手上了土岗子!
趴在土岗上,前面不远处的人就可以清晰的看到了!,跟在他身边上来的有许冲袁彪还有杨正!前面那小小的土堆下躺着几十具穿着黄军装日本兵的尸体!土堆这边的隘口处躺着几个跟谢国军穿一样军装的士兵!与日本兵对抗的看那土色的破烂军装是中国军人,正趴在一块小土丘后面举着枪顽强的抵抗着日本兵的冲击!此时的侯刚心里闪过了一丝的害怕!日本兵那挺重机枪突突突的喷着火!打到土堆上时扑扑响!为了救一个李备让弟兄们去挡这机枪口,实在是不值得!
正想着,许冲说话了,“当家的!不能救!不就是一个李备吗?难道要让弟兄们都去送死吗?”
袁彪怒声呵斥:“他娘的!谁是孬种的就滚!老子不稀罕多一个人!当家的!咱们杀过去!”
许冲双目圆睁:“你狗日的骂谁?”
袁彪张嘴就要回骂,侯刚喝道:“吵什么?少他娘的废话!看看再说!”谢国军起身就要往那边冲,被侯刚一把按在地上!
袁彪和许冲狠狠的瞪了两眼都不说话了!这个时候前面的战斗发生了变化!日本兵已经冲到了土堆上,刺刀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咿咿呀呀的叫唤着向这边的中国士兵杀了过去!与此同时,这边一直处与下风的士兵几乎是一起大喊着站了起来,端着枪毫不退缩的同日本士兵展开了白刃战!刺刀与刺刀的碰撞,枪体与肉体的碰撞,人被刺中时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中国士兵的枪身较短,而且刺杀似乎也不熟练,肉搏刚刚开始就倒下了十几个人!倒地没有死的几个士兵顽强的从枪上摘下刺刀,在地上躺着向敌人的腿上脚上砍刺!也有来不及摘下刺刀的就倒在地上挥枪刺杀着!
看着那激烈的拼杀,侯刚心里什么都想不到了!此时的他已经被血腥的场面感染,大吼一声“杀!”枪插入腰间,顺手拔出了马刀,一跃而起冲了过去!袁彪和许冲几乎同时跳了起来举刀嘶喊着杀了过去!后面几十个人来不及问什么提着刀便喊起了杀!
日本兵对着突如其来的喊杀声弄晕了,呆了呆马上就恢复了强悍稳重的本色!于是大部分的日本兵迎着一群短襟宽裤农民般的人杀了过来!在他们眼里,中国军人在刺杀方面简直不值得一提!像这样的农民来拼杀简直就是送命的!
他们很快为自己的狂傲付出了代价!因为这些举着短马刀的人比战场上的士兵更可怕!他们身手矫健,那短短的马刀好象可以忽长忽短的神器!十几个日本兵在将刺刀刺出没来得及收回时,锋利的马刀已经划过了他们的脖颈!几乎是刀刀致命!鲜血喷洒的到处都是!(注:马刀的长度一般在60、70公分左右,握柄长十五到二十公分!宽度由把柄处的七八公分到刀尖处的十一二公分不等,刀背和刀锋均为直线型,与古代一般的弧型刀不同!)
这边穿灰色军装的士兵压力大减!虽然只剩十多个人,但杀声也是陡然高涨!闪闪的刺刀带着十足的信心刺向敌人!日本兵临危不乱,马上三人一组三人一组的背靠背拼刺起来!这边侯刚的人和李备的人一时却奈何不得,马刀虽然锋利,却是短兵器,适合近身搏斗,可是敌人这样的组战使侯刚的人近不了身!李备的士兵在拼刺上技术不行,很快又被日本兵刺倒了好几个!侯刚的人也倒下几个!大怒中的侯刚拔枪打向了日本人!如此近距离开枪弹无虚发!马上撂倒几个,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掏枪射击!崇尚白刃战的日本兵对开枪的人极为不满,嘴里咿呀着喊叫“八嘎呀鲁!”狠命的向这边开枪的人刺杀过来!近距离的撕杀让人来不及反应,刺刀马刀又战成一片!
袁彪没有开枪,他挥舞着马刀和几个本兵绞杀在一起!在他心里开枪太丢人!可是对方熟练的刺杀和组合让他无法靠近,大怒中他狂吼“我日你姥姥的!”闪过对方刺向腰间的一击,马刀硬生生砍向对方,那日本兵急忙举枪横挡,袁彪天生神力再加上愤怒中的一击何人能挡?枪托连着对方的手腕被齐齐的斩断!那日本兵丢枪抱着一只断手痛苦的嗷嗷叫着倒地翻滚,马上就被在一旁拼杀的许冲抽空一刀砍下了脑袋!
训练有素的日本兵心理被彻底的击垮!这些年轻的士兵何曾见过如此凶狠的“中国农民”!重机枪手在如此近距离的搏杀中来不及开枪就被冲过来的一个“农民”砍下了脑袋!他们开始了溃退!这边的人哪容得他们退后,一齐大吼着向乱了阵脚的日本兵开枪,砍杀!慌乱中的日本兵竟然也开起了枪!天空中飞过一架涂着膏药旗的飞机,驾驶员被下面的拼杀惊呆了,他看见一群短襟肥裤的农民挥舞着马刀肆意的砍杀着他们的士兵!黄色、灰色、黑色,乱七八糟的绞在一起!
侯刚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刚才这些日本兵怎么不开枪?问题一闪而过,人已经向一个日本兵冲了过去!那日本兵连突带刺的几下就撂倒五六个人!侯刚大怒“都给我闪开!”
几个围着那日本兵的人闪了开来!侯刚右手提着刀,两腿叉开站在那人的前面!左手指着那人勾了勾食指!那人脸上满是鲜血,身上的衣服也被划的稀烂!但两眼炯炯放光,见侯刚如此的挑衅,咿呀的端着刺刀向侯刚胸前刺来!侯刚侧身闪过,刀身贴着枪体划过,那人惊叫着弃枪后退,手上还是被刀锋划了一条口子!容不得喘息,侯刚疾步追上,挥刀斜交叉着砍了两刀,一刀正中面门,一刀侧砍在那人脖子上,鲜血喷起半尺多高,人吃刀力快速的倒在了地上,头和身体就剩下一块肉皮连着了!
很快!西城的土岗上躺满了尸体!到处都是被鲜血染红的印记!李备的人只剩下四个了!侯刚的人也死了十几个人!他伸手拍在李备的肩膀上说道:“走吧!跟我回去!”
李备摇了摇头说:“当家的!你们先去峰峰换身衣服再回村,我要去武安涉县那里,和日本人的战斗不会完的!这笔帐日本人不会怀疑到您的头上,会认为是我们军人干的!”
侯刚想要说什么,就听站在高处的一个士兵喊道:“连长,日本的增援部队往这边赶来了!”
李备急忙说道:“快走吧!当家的!我们分头走,往前只要一进山,日本鬼子就不能把咱怎么样了!”
侯刚点头说:“好兄弟!以后记得混不下去上峰峰晃山!”说罢一摆手,带头跑向另一边,骑上马向西奔去!
看着侯刚离去,李备、谢国军和手下的几个人也急忙的往南城、郑家岗的方向退去!
西城的土岗上,龟田大队长举着自己的刀象疯了似的往一个中国士兵的尸体上猛砍!在他面前摆放着自己的一百多名士兵的尸体。龟田砍了好一会儿,直到把中国士兵的尸体砍的血肉模糊了,这才站直了身子,口里骂道:“八嘎呀鲁!”
跑步过来的一个士兵咿呀的乱说了一通,大概说的是发现一票人马正在往西逃窜!龟田嘴角微微的一颤,冷笑一声,一挥手,手下的人马上开始向西追击!
日本军队刚进入峰峰地界,龟田就让人停止追击了!他望着连绵的群山,眼里充满了愤怒和无奈!这样的山这样的地,别说几十个人,就是几千几万人进来后,要想找到谈何容易?龟田命令手下发报:我部一中队与敌军激战,全部战死!现敌军已逃窜至山区,无法展开搜索!
随后,暴怒的龟田命令手下包围了就近的村庄许家沟,在逼问无果之后,全村三百多号人不论老少全部用机枪打死!到最后一把火将这个小山村付之一炬,这才带队离开了!
晃山上,侯刚等人大口的喝着酒,袁彪有点晕,摇晃着身子站起来说:“他娘的!老子还说小日本有多厉害!结果怎么的?还不是被咱三两下给交代了!哈哈!许冲,你狗日的当时害怕就别上嘛!见我们杀的痛快眼馋了不是?看你提着刀跟他娘神经病似的到处乱砍,还把老子砍倒的一个结果了!操!”
许冲硬邦邦的回骂:“你狗日的厉害!没心没肺,死了十几个兄弟你还乐的出来,真他娘服了你了!”
见两人又拌嘴,侯刚哈哈一笑说道:“算了!死了的兄弟今天死的值了!我也不知道为啥,反正今天我就觉得弟兄们死了也痛快!比他娘以前死的兄弟风光!这次是干吗了?是打仗了!永年许江厉害不?在他娘打仗时两千人全被小日本给打死了!咱今天死这几个兄弟又算什么?咱打赢了!这么死的值!我侯刚的兄弟都是好汉,别人打不过日本人,我侯刚的兄弟把小日本给杀的还不过手!弟兄们!喝!”
一帮人大声的欢呼着喝下一大碗的酒!侯刚摆了摆手,大家都安静下来,说道:“从今天开始!见了小日本人少,就给我偷偷的杀掉!把他的枪给我弄回来,娘的小日本的枪真好!今天没顺手把枪捡回来几支我这心里不是个味儿!还有那个大家伙,真他娘看的人眼馋!都听见没?”
大家都齐喊着听见了!侯刚这才乐呵呵的说:“好了好了!吃喝足了睡觉!老子晚上回双河村去!翠兰也快给我生儿子了!哈哈!一天不见想的慌啊!”
袁彪喝了点酒兴奋的睡不着,拿着顺手捡回来的刺刀在众人面前炫耀!“知道这是什么不?当兵的打仗没子弹了咋办?”
跟袁彪这次一起的都笑着不说话,其他人都摇着头听袁彪继续说。
袁彪打了个饱嗝儿卖了个关子,顺手抄起一支步枪,把刺刀安在上面,说:“看见没?这玩意儿就是这么用的!子弹打完了就是用这个捅人的!操!一捅就是个透心凉!没得救!”
众人听的出神,就围着袁彪让他讲今天的事儿!袁彪也高兴,继续说道:“见过大炮枪不?没有吧!跟他娘大炮那么粗,口上跟个枪管似的!打起子弹没个完,有多少人都得给你突突完咯!小日本就有那么个东西在那打,结果怎么的?操!老子就拿手枪把那俩使枪的给崩了!下次我给你们把那个枪弄回来让你们开开眼!这次我想弄回来一个人弄不动,让人帮忙没人帮我抬!操!”
一旁也参加此次战斗的人哈哈大笑着说:“大家都别听他吹了,连名字都不知道还瞎吹,操!那叫重机枪,什么大炮枪!你认得啥叫大炮不?哈哈”
袁彪脸上挂不住,急道:“我是不知道叫啥,可那东西总有吧?不跟你们说了!老子还要练这个东西呢!别说,还真好使!”说罢,袁彪拿着刺刀和一支步枪去一边琢磨了!
双河村侯铁和俩弟弟早上一觉腥来听说大哥一帮人去救李备了!而且是跟日本人干上了!心里顿时慌了,一边安慰着大嫂放心,一边派人出去打探消息!直到下午,一个人回来说当家的没事,晚上回村!这才安下心!
码头镇日本军队的临时军部,十几个日本军官正在开会!坐在中间的一个日本人站着说道:“我们的进展很是顺利!大日本帝国的军队横扫中国!但是,目前还是有许多的困难摆在我们眼前!支那军无时不刻的在对我军骚扰!所以现在我们要迅速的占领铁路沿线重要城市!明天继续南进!各县市铁路沿线驻扎少许兵力!控制交通!胜利属于我们!”
手下十几个军官大喊着“哈咿!”以及效忠天皇等等!一个个像条忠实的狼狗!
那军管又说道:“今天晚上上面会决定各位有留下来的,留在这里之后,要记得多找几个支那人!我们在这里不熟,必须得寻找几个效忠天皇的支那人!支那人很好打发的!只要皇军给他们钱给他们好吃好喝,那就好说了!各位,要想尽办法消灭支那军残部!为大日本帝国在统治中国扫除一切障碍!”
于是一群狼狗便都站起来大呼着哈咿!便纷纷的回各自的部队了!龟田对长的心里很不愉快!他希望这次能安排他驻守在码头镇,这样他就有机会为自己损失一个中队挽回面子!因为从伤痕上看,几乎有一半士兵死与冷兵器,这有点不可思议!中国军队在这方面还没这么强的实力!而且这些伤口不是刺刀的伤!龟田想到了在卢沟桥上和中国军队的第一战,那时有一支军队用的都是大刀!而且刀法娴熟,龟田心里充满了仇恨!他暗暗的发誓要亲自带队和这样的部队展开白刃战!要手刃对方的将官!
回到屋子里,龟田拿着从西城捡回来的那把马刀,棱角分明的刀身打磨的很是光亮,刀身厚重,对中国有点了解的龟田猜测到除了中国军队还另有其人,因为打扫战场时细心的他发现几具尸体穿的不是军装!不过他也不肯定,因为在他知道的共产党队伍里,有许多士兵根本就没有军装!甚至有些连枪都没有,手里用的还是原始的刀和红缨枪!想到这里龟田苦笑了一声,就是这样的人把自己一百多训练有素的士兵消灭了吗?不可思议!
“七.七”事变前,由于丧权辱国的《何梅协定》的签定,国民党在邯郸地区的各县市政权已是名存实亡,“七.七”事变后,日军与10月16日首先侵入永年,至25日整个邯郸除涉县、峰峰几个偏远的县区外,基本都被日军占领!随后大部日军继续南犯!所以“七.七”事变前后,邯郸地区的广大农村实际处于无政府状态,土匪、会队、地主武装等纷纷拥兵自立,占地为王。各个县境内“司令多如牛毛,多者一二千人,少的几十人!会队的规模则更大,白枪会、黄沙会、梅花拳、大刀会、清洪帮都是有几千人众!各地主豪绅也组织“护庄团”、“保甲自卫团”等,名堂五花八门。从此你争我夺,天无宁日!整个邯郸地界,陷入极度混乱之中!(注:此处简单叙述一下当时的社会情况!勿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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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刚这几天坐卧不安!身上的伤痛最近好象走马灯似的今天这里疼明天那里痛,用袁彪的话说,当家的身上伤就跟喝了好酒似的,后劲大,伤好养,可是好了之后没个完!
翠兰这几天也该生了,整天躺在屋子里难受的要死要活的,急的侯刚大骂,这小兔崽子到底是出来还是不出来?就这么整天折腾他娘?乔大妈急忙的呵斥他:“怎么说话呢?这要是个闺女哪有你这样当爹的骂闺女的?不象话!”
侯刚嘿嘿一笑就说:“肯定是个儿子!要是个闺女那我侯刚就不做当家的了,立即开个绣庄,让我闺女学绣花!”
“那要是个儿子你就还做当家的,让你儿子也当土匪吗?真是的!”躺在床上的翠兰没好气的说道!
侯刚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背上的伤口又钻心的疼起来,他咬咬牙走了出去!正赶上袁彪在外面,就问:“彪子,武纯来了没?娘的!身上怎么就又疼起来了?”
袁彪说道:“在呢!就在后院给老三熬药呢!”
侯刚一听自言自语道:“老三又咋了?”说着话人已经走向后院了!
“武纯!这怎么搞的?身上的伤口都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疼的不行!”侯刚进门就大喊。
刚熬好药让侯强喝,听这么一喊武纯笑了笑说:“当家的!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您几次都没伤到骨头,可是自从您伤了之后就没好好养过伤,疼点是自然的!我给您熬点药喝上半个月应该没事的!”
侯刚心里这才好点,又问道:“老三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也喝上药了?娘的!家里都成开药铺的了,瞧着一进屋满屋子的草药味!”
武纯笑了笑没说啥!侯强坐在一旁说:“大哥!这小日本在咱这对人还不错嘛!也没咋的欺负过人!”
侯刚一听这话眉头就皱起来了,没好气的说:“好个球!上次跑到峰峰找不到咱,就他娘杀了人家一个村的人!操!大小孩一个不剩!日他娘的还是人不?”
没人说话了,这事都听说了!一屋子的人都低下了头,这事想起来真可恨,虽然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可是想起来无缘无故的杀一个村几百口子的人,都打心眼里恨的牙疼!袁彪嘟哝着说:“杀就杀,碍咱屁事!没招上咱,要不杀他狗日的全家!”
几个人一听苦笑了笑,侯刚说道:“那你小子还能跑到人家那里杀人全家吗?别说你去不了,就是去了也是个死人了!废话一大堆!”
袁彪傻呵呵的笑了起来!却见乔大妈急匆匆的跑进来说:“当家的!今天是真的要生了,我已经让春花叫接生婆去了!”
侯刚一惊,把刚才的话都给忘的一干二净了,高兴的跑了出去!大家也都高兴起来了!
袁彪笑着说道:“嘿嘿!这要是个小子我就当孩子他干爹!准教他做个神枪手!”
孟虎笑着说:“操!你还真当自己是神枪手呢?再说了,你要是当干爹大家都要当,那孩子的爹也太多了吧?不过你放心!我不跟你抢!哈哈!”
邢顺在一旁也说:“孩子喊你一声叔还不行吗?还当干爹,操!你长的象个爹吗?赶紧让小香给你生一个不就行了吗?自己有老婆给生还当别人孩子的爹!真不知道是不是你哪儿有毛病?”
袁彪骂道:“你他娘的才有毛病呢!这到也是,我老婆也怀孕了!年前应该也得给我生个儿子了,哈哈!我气死你们这帮光棍!操!”
一帮人听着恨恨的,互相使了个眼色,一哄而上把袁彪按倒在床上,侯强大喊:“把他裤子给脱了!操!阉了他!让他再气咱!”众人哈哈大笑着闹了起来。
前院客厅里,侯刚来回的踱着步子,刚到屋子里看见翠兰疼痛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还没说几句安慰的话,就被接生婆和乔大妈给劝了出来!这下他更是心急如焚!这说话就当孩子爹了心里马上还有点不适应!是啥滋味自己也不明白!反正现在的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谁也不知道,一批不速之客很快就要来了!
日本人在码头刚站稳了脚跟,就闲不住了,筹粮啊!转了几个村子没人给交粮,只好来硬的抢了丁点儿的粮食,向上自动请职留在码头的的龟田队长牙齿咬的嘎崩响!本以为会很快的筹到的粮食没想到只弄到了这么点,别说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就连满足自己这一个大队三个月口粮的量都没弄到!于是亲自带人开始了“征粮”
陈留村的地主陈连宾是第一个叛徒,听说日本鬼子在邻村征粮的时候杀了人,在家里吓的屎尿都流了一裤子!日本人刚到他的家里,就急忙的点头哈腰的鞠躬表示诚意,也不管日本人是否听的懂他的话,更等不及翻译官翻译,马屁就拍了一大通!好象见了多年失散的亲爹一样,更是大摆宴席!除了把自己家里的存粮一股脑的交出来之外,还把侯刚在附近收走了粮食的事情告诉了龟田!这让龟田的心里好好的琢磨了两天!怪不得附近粮食抢都抢不到多少,原来都被人收走了!这个叫做侯刚的人看来是个人物,象这样的土匪类的人物,日本人是很清楚的,只要给一定的好处,那么就可以为皇军所用了!以华治华的道理龟田是很清楚的!于是龟田大大赞扬了陈连宾是大大的好,至于收走的粮食,也给了相当一部分的钱!
这天龟田要亲自来见一见这个侯刚,或许弄出个皇协军保安团什么的给侯刚,那对大日本帝国的军队来说将会有很大的帮助!或许邯郸南百里之内,日本人就不用去整天的担心这担心那了!唉,在别人的地头上,武力再强也得动动脑子解决问题啊!
日上三杆,秋阳少有的如此鲜亮!随着内屋里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侯刚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急步往里走去!正迎上从里屋满面笑容的乔大妈走了出来,欢声说道:“当家的,当家的,还真是个男孩儿!这好福气当家的!”
侯刚乐的合不笼嘴,说了声:“今儿中午做点好的,大家都乐和乐和!”说完人已经进了里屋!
屋内翠兰苍白的脸上贴着几缕湿透了的秀发,身旁的小棉被裹着一个小小的婴儿躺卧在那里!侯刚甩手给了接生婆几块大洋,接生婆就笑嘻嘻的道着福走了出去!
“翠兰,你受苦了......”侯刚激动的竟一时语塞!
翠兰初为人母,虽是受了莫大的痛苦,但终究是喜胜于痛!高兴的说:“刚子,是个儿子!我给你生了个儿子!你说咱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好呢?你快想想!”
侯刚此时的兴奋无法言表,只是紧攥着翠兰的手笑!乔大妈不一会儿从外面进来了,端了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里面足足放了五个大荷包鸡蛋!乐呵呵的说:“当家的,别乐了,赶紧的出去准备一下,你瞧那帮傻小子们都在外面等你喝酒呢!翠兰累着呢,一会儿喝了这点粥好好睡上一觉得!”
侯刚点头答应着乐呵呵的走了出去!
外面一大帮的人坐在太阳底下擦着枪侃大山!见侯刚出来了都站了起来,许冲笑眯眯的说:“大当家,咱家现在酒是不是不太多了啊?”
侯刚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大笑道:“他娘的!赶紧的去买肉买酒去!多买点!大家都乐呵乐呵!”
众人哄笑!许冲和袁彪便牵马要去码头镇上买酒去!却听得门外嘟嘟的摩托声响起,就见七八辆竖着膏药旗子的摩托车停在了门口!摩托车上荷枪实弹的下来一二十个日本鬼子!领头的军官正是日军驻码头镇的大队队长龟田平襄!龟田和那个年代的许多日本人一样,留着一小撮的胡子,个子不高罗圈腿,脑袋和脖子一般粗细!肥壮的身体穿上那套黄呢子军装,腰间挂着军刀,倒也显得威武,不过在侯刚眼里却怎么看都不顺眼!琢磨着这家伙怎么长的跟只螃蟹似的?
一帮人拔出枪堵在了门口,那群日本兵见状也哗啦啦子弹上膛!只听龟田大怒:“八嘎!”随后唧唧歪歪的寻了一大通,然后又转过身来对着许冲说了句日本话,身后的翻译官说道:“这位是龟田大队长,特来拜访侯刚侯先生的!”
侯刚一愣从人群中过去说道:“哦!老子就是侯刚,倒不是什么教书的先生!别客气了!啥事?”
那翻译官回头转身跟龟田说了,龟田郑重其事的说道:“侯先生!鄙人久闻大名,特来拜访!本着中日友好,愿与先生做个朋友!”(就不用翻译官了啊!嘎嘎,太麻烦!就当小鬼子会说中国话吧!给人家长点脸吧是吧?)
侯刚听着人说话客气:心态稍好了些,笑着说道:“龟田队长客气了!既然是这样,那我侯刚也不能给脸不要脸了,正好今天我侯刚家有喜事,请!”
众人旁边一闪,侯刚前走带路,龟田和翻译官还有两个副官跟了进去!当得知侯刚新添一子后,龟田站起来郑重的表示了祝贺,并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玉石出来送上,算做见面之礼!侯刚也不客气,顺手让人拿去了后院!
一阵的寒暄后,龟田才说道:“侯先生是当地有名的地主,我军刚到贵地,还望侯先生多多照顾!”
侯刚倒也不想那么多,点着头客气的答应!那龟田接着说道:“最近我军的军粮比较紧缺,希望侯先生可以帮助一下!”
侯刚也不含糊,打着哈哈说道:“一定尽力而为,只是在贵军到来之前,先前的中国部队都把粮食给征光了!我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把余下的粮食卖给贵军一部分!毕竟我也有一大帮的人,也得吃饭啊!要不等秋收了咱再说?哦,对对对!秋收了粮食多了,只要贵军出到了钱,那自然有的是粮食了!”
龟田并不因为侯刚的话语生气,依然客气的说道:“侯先生放心,大日本帝国的军队是不会亏待侯先生这样的朋友的!至于钱嘛,那当然是大大的有了!”
接下来又是一翻含糊的你推我让的客气话!龟田几个人也稍微的喝了几杯酒就走了!临走侯刚愣是把龟田稍微弄点粮食的客气话当作没听明白,打着哈哈就把人给送走了!等鬼子走了之后,回身进院就开骂了!他娘的,把那块玉给老子扔了它!还要粮食呢,我操你个八辈子祖宗吧!卖给你狗日的粮食,哦,让你吃饱了打李备打谢国军去?让你狗日的打中国人去?我侯刚啥都不好,但是也知道祖宗是谁!都给我听好了,粮食都给老子看紧了,一滴不能剩下,全给我弄到峰峰去!还有,给我通知各个村的那些土地主老财去,娘的,今年秋收了哪个狗日的敢私下里卖给小鬼子粮食,老子就灭了他全家去!
袁彪嘟哝着说:“当家的?你发那么大火干吗?刚才你一句话,咱利马把这些小鬼子全撂这儿了!刚才你咋就不骂呢?”
侯刚一听呵呵冷笑了几声说:“你小子懂个屁!把他们撂到这儿回头怎么办?你就知道他们就来这么几个人?日本鬼子的武器什么的你也都见过了,村外面要是有个百八十号的人一起过来突突,受得了吗?少废话了!过两天全都上峰峰去,老子去做山大王,谁都不怕他个狗日的了!”
许冲笑道:“行了当家的,别生气了,今天咱可是喜庆呢,别因为这些王八蛋冲了咱的喜啊!”
侯刚哈哈一笑:“赶紧去买酒去啊!多买点,弟兄们今儿都给我敞开了喝!老子有了儿子了!又给你们添了个小当家!”
众人起声吼吼着去忙活了!
龟田刚才被侯刚的一席话弄的云山雾罩的迷糊了!这个侯刚对自己的人也够客气,看来是可以收服利用的,可是还愣是装傻不肯给粮,看来是个吝啬的地主!想到这里龟天冷笑起来,钱不是问题,反正也都是你们中国的钱,就算是给了你侯刚,那也是让你老鼠吃肉,给猫攒着吧!
随后命令下达,让一个中队住到了双河村不远的水营子村!双河村各个路口设卡!名义上是治安管理!实际是监视侯刚的举动!龟天不会完全就相信侯刚会听话的!他知道在中国,这样的土匪人物全是翻脸不认人的主!他可不希望这样一只狼从笼子里看着点跑出去,然后回来再咬自己一口!
侯刚这几天倒也过的痛快!人都说喜事冲去多般愁,这新添的儿子让侯刚从心眼里舒服的不得了!那种说不出的高兴!日本人那里到也没什么动作,这都五六天了,也没来催粮!侯刚本打算早点搬到峰峰山上去的!可是看着外面路口处处设的卡哨,侯刚就知道不好走了!不过即便这样,侯刚也不生气!心情好嘛!让人把家里存的粮食分给村里各家各户,然后都通告把粮食都挖坑藏好了!听说日本鬼子在其他几个村抢粮食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让鬼子发现了粮食,再不给那就说不过去了,不抢才是怪事呢!反正闲暇里没什么事,日本人没动静,暂时侯刚也懒得去叫阵去!况且日本鬼子设卡也只是盯着粮食,到也没怎么阻拦人员的出入!侯刚想到这里就暗暗的冷笑,就是他娘的想拦着,那能把大活人给拦得住吗?
不过侯刚很快就不这么想事了,烦恼来了!地里的水稻玉米等作物都该收了!这小鬼子到时候再收粮,你能说没粮食?而且听说好几个地主都已经跟小鬼子混到一起了!侯刚就琢磨上了,这自己收粮食还能收得起来吗?这样一想侯刚惊的出了一身冷汗,乖乖!这个狗日的小鬼子提前做了打算了,怎么办呢?
“翠兰,你和乔妈还有小香都去峰峰吧!另外我让彪子去把秀妹子也接到峰峰去,哦,对了,老二也跟着去接!这事儿有点不对劲了!我不放心你们!”侯刚坐在屋子里看着身体还虚弱着的翠兰,他真的也不忍心让翠兰这个时候抱着孩子来回的跑!
翠兰也明白侯刚的话,笑着说:“你安排吧!看你把这些事还让我去做!指派人习惯了是不?”
侯刚一听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是啊!这是干吗呢?本来是要跟翠兰商量点事,这怎么又给翠兰找事做似的呢?想到这里,站起来笑着说:“呵呵!我这就安排你们走!回头我得办点事,可能回峰峰要晚几天!”说完也就走了出去安排了!
阳光似乎也知道该把地里的水稻玉米类作物晒干了,该收获了啊!于是也就使足了劲的散着热!凉爽的天气在这一天忽然就变的热起来了!马车走在田间的小路上不轻不慢!车上翠兰裹着头巾抱着孩子笑容满面,小香和乔大妈也是说笑不停!无际的田野里金黄的水稻随着微微的风起伏着,让人心情舒畅!日本人也没为难他们,只是简单的看了看就放过去了!
大老远跟在后面的侯刚袁彪十多号人趴在田梗边上盯着车过去了日本人的哨卡,也就放心了!侯刚说道:“邢利邢顺,你们俩带几个人一路跟着点儿!过几天我们也就都去!”
邢顺邢利哥俩答应着叫上几个兄弟轮流着走过哨卡,路过码头镇骑上提前安排好的马跟了上去!
这边侯刚和几个人商量了半天,还是觉得多少得给小鬼子点粮食!先安了人家的心,要不谁也甭想做成啥事!于是侯刚带了许冲还有侯强,七八个弟兄,套上马车大摇大摆的拉了几百斤的粮食向码头鬼子的据点去了!
路过哨卡的时候,一说是给皇军送粮食的,那日本兵赶紧的亲自带路往码头镇去!侯刚还在想着是不是就这么给了小鬼子?要钱不?小鬼子给钱吗?今年的粮食咋办?这小鬼子可是不讲理的东西,虽然小鬼子给侯刚的第一印象不错,不过侯刚没那么傻!早就打听着小鬼子在别的地方的作风了!是他娘的有问题!还有,侯刚暂时还不想动小鬼子,他虽然非常的想拿着刀跟鬼子再干上一场,可眼下不能拿着兄弟们的命去拼去!而且小鬼子如果真对咱好,咱也没必要去招惹这个麻烦!乱世中,只要不招惹咱,咱也就消停点吧!
可是想着还是觉得不对,要就这么着来说,那码头这一块地方不是小鬼子说了算了吗?那他侯刚算什么?这么多弟兄拼死到这里了,就这么做个小地主守着个双河村?然后还一直的看着小鬼子的脸色行事吗?指不定哪天自己一时冲动了跟小鬼子闹翻了弄成啥样呢!还是提前做好点准备去,可是怎么做准备?侯刚心里烦!
侯刚去给鬼子送粮食,鬼子到够信用,当即就拿着大洋给侯刚,还一个劲儿的夸侯刚大大的好,良民大大的!侯刚实在是感觉恶心!也就不客气把钱收了往回走!心里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侯刚并不知道,他这次给小鬼子粮食却让很多人不理解不满意!表面上的答应那也看他决定了也不好说什么!确实谁都不理解侯刚的心,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了,他很开心!他不想去生里死里的杀了!他只要满足现状!可是就是一些人的不满,从而间接的让另一件事发生了!
老四侯猛和袁彪两人是最不能理解的,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要把粮食给小鬼子?就是卖也不行,卖给谁不行?干吗卖给小鬼子呢?况且本来谢国军和李备就一直的强调过会要粮食的,所以一粒粮食子儿都不该给鬼子!鬼子是在和李备谢国军打仗呢!是玩咱弟兄的命的!咱应该跟他死活干上一场的!反正俩人是死活想不通!于是两人提了瓶白酒去北面稻田的小路上喝酒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发着牢骚,因为和侯刚的关系在,也不好牵就什么!所以一独子的火气全发到日本鬼子身上了!先是日爹操娘的骂着,然后就骂天骂地,最后实在不知道日本鬼子的爹娘长什么样,所以干脆就八辈子祖宗都骂上了!直到骂到了日本后几十辈儿才算完!两人红着眼睛勾肩搭背的就笑!
“老四,你小子可真不是个东西!你咋就骂那么难听啊?你看看我,那天怎么着也在西城的土岗上砍翻了几个鬼子!还算是解气!你咋的?憋的难受就骂上人家祖宗了?”袁彪就那么笑着说。
侯猛一听就翻了,眼睛一瞪,说道:“咋的?他娘的小鬼子要是撞上了我照样收拾他狗日的!我还就不信他多长了俩脑袋了,都说小鬼子厉害,在土岗上还不是被你们给收拾了?我就收拾不了?”
袁彪有些得意,“老四你还别不服气!哥哥们比你多吃几年的盐......”
天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的巧合,袁彪话没说完,和侯猛俩人都瞪直了眼睛!从北走过来三个日本鬼子!手里端着三八大盖!又说又笑的,看情况象是来看粮食熟的怎么样了!
侯刚心里一颤!怒眼圆睁,大吼道:“备马!上西城!”
许冲急忙说:“当家的!咱们现在手底下没几个人啊!”
侯刚大喝:“不管了!有多少人去多少人!娘的,不能见死不救!”
说完踏步走了出去!在门口处胡忠正往里走!侯刚脚步不停的说道:“胡叔,去把武纯找来给谢营长看伤!我出去一趟!”
胡忠愣了一下急忙的答应着。侯刚已经走到了大门口骑上了马!其他人急忙牵出马来骑上跟了出去!谢国军跟着跑出来骑上马说道:“我带你们去!”侯刚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大家跟上谢国军!
西城是个地势较高,靠近山区的丘陵地,位置偏僻石头多土少!这里什么都种不成,有多少雨水都会很快的渗干,连棵树都很少有!所以这附近没有村庄,也很少有人来这里!
一票人马狂奔在田间的小路上!眼睛看见西城的土岗时,已经可以听见密密麻麻像放鞭炮似的枪声!侯刚从马上跃下,马刀抽出斜插在后腰,驳壳枪在手上了土岗子!
趴在土岗上,前面不远处的人就可以清晰的看到了!,跟在他身边上来的有许冲袁彪还有杨正!前面那小小的土堆下躺着几十具穿着黄军装日本兵的尸体!土堆这边的隘口处躺着几个跟谢国军穿一样军装的士兵!与日本兵对抗的看那土色的破烂军装是中国军人,正趴在一块小土丘后面举着枪顽强的抵抗着日本兵的冲击!此时的侯刚心里闪过了一丝的害怕!日本兵那挺重机枪突突突的喷着火!打到土堆上时扑扑响!为了救一个李备让弟兄们去挡这机枪口,实在是不值得!
正想着,许冲说话了,“当家的!不能救!不就是一个李备吗?难道要让弟兄们都去送死吗?”
袁彪怒声呵斥:“他娘的!谁是孬种的就滚!老子不稀罕多一个人!当家的!咱们杀过去!”
许冲双目圆睁:“你狗日的骂谁?”
袁彪张嘴就要回骂,侯刚喝道:“吵什么?少他娘的废话!看看再说!”谢国军起身就要往那边冲,被侯刚一把按在地上!
袁彪和许冲狠狠的瞪了两眼都不说话了!这个时候前面的战斗发生了变化!日本兵已经冲到了土堆上,刺刀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咿咿呀呀的叫唤着向这边的中国士兵杀了过去!与此同时,这边一直处与下风的士兵几乎是一起大喊着站了起来,端着枪毫不退缩的同日本士兵展开了白刃战!刺刀与刺刀的碰撞,枪体与肉体的碰撞,人被刺中时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中国士兵的枪身较短,而且刺杀似乎也不熟练,肉搏刚刚开始就倒下了十几个人!倒地没有死的几个士兵顽强的从枪上摘下刺刀,在地上躺着向敌人的腿上脚上砍刺!也有来不及摘下刺刀的就倒在地上挥枪刺杀着!
看着那激烈的拼杀,侯刚心里什么都想不到了!此时的他已经被血腥的场面感染,大吼一声“杀!”枪插入腰间,顺手拔出了马刀,一跃而起冲了过去!袁彪和许冲几乎同时跳了起来举刀嘶喊着杀了过去!后面几十个人来不及问什么提着刀便喊起了杀!
日本兵对着突如其来的喊杀声弄晕了,呆了呆马上就恢复了强悍稳重的本色!于是大部分的日本兵迎着一群短襟宽裤农民般的人杀了过来!在他们眼里,中国军人在刺杀方面简直不值得一提!像这样的农民来拼杀简直就是送命的!
他们很快为自己的狂傲付出了代价!因为这些举着短马刀的人比战场上的士兵更可怕!他们身手矫健,那短短的马刀好象可以忽长忽短的神器!十几个日本兵在将刺刀刺出没来得及收回时,锋利的马刀已经划过了他们的脖颈!几乎是刀刀致命!鲜血喷洒的到处都是!(注:马刀的长度一般在60、70公分左右,握柄长十五到二十公分!宽度由把柄处的七八公分到刀尖处的十一二公分不等,刀背和刀锋均为直线型,与古代一般的弧型刀不同!)
这边穿灰色军装的士兵压力大减!虽然只剩十多个人,但杀声也是陡然高涨!闪闪的刺刀带着十足的信心刺向敌人!日本兵临危不乱,马上三人一组三人一组的背靠背拼刺起来!这边侯刚的人和李备的人一时却奈何不得,马刀虽然锋利,却是短兵器,适合近身搏斗,可是敌人这样的组战使侯刚的人近不了身!李备的士兵在拼刺上技术不行,很快又被日本兵刺倒了好几个!侯刚的人也倒下几个!大怒中的侯刚拔枪打向了日本人!如此近距离开枪弹无虚发!马上撂倒几个,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掏枪射击!崇尚白刃战的日本兵对开枪的人极为不满,嘴里咿呀着喊叫“八嘎呀鲁!”狠命的向这边开枪的人刺杀过来!近距离的撕杀让人来不及反应,刺刀马刀又战成一片!
袁彪没有开枪,他挥舞着马刀和几个本兵绞杀在一起!在他心里开枪太丢人!可是对方熟练的刺杀和组合让他无法靠近,大怒中他狂吼“我日你姥姥的!”闪过对方刺向腰间的一击,马刀硬生生砍向对方,那日本兵急忙举枪横挡,袁彪天生神力再加上愤怒中的一击何人能挡?枪托连着对方的手腕被齐齐的斩断!那日本兵丢枪抱着一只断手痛苦的嗷嗷叫着倒地翻滚,马上就被在一旁拼杀的许冲抽空一刀砍下了脑袋!
训练有素的日本兵心理被彻底的击垮!这些年轻的士兵何曾见过如此凶狠的“中国农民”!重机枪手在如此近距离的搏杀中来不及开枪就被冲过来的一个“农民”砍下了脑袋!他们开始了溃退!这边的人哪容得他们退后,一齐大吼着向乱了阵脚的日本兵开枪,砍杀!慌乱中的日本兵竟然也开起了枪!天空中飞过一架涂着膏药旗的飞机,驾驶员被下面的拼杀惊呆了,他看见一群短襟肥裤的农民挥舞着马刀肆意的砍杀着他们的士兵!黄色、灰色、黑色,乱七八糟的绞在一起!
侯刚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刚才这些日本兵怎么不开枪?问题一闪而过,人已经向一个日本兵冲了过去!那日本兵连突带刺的几下就撂倒五六个人!侯刚大怒“都给我闪开!”
几个围着那日本兵的人闪了开来!侯刚右手提着刀,两腿叉开站在那人的前面!左手指着那人勾了勾食指!那人脸上满是鲜血,身上的衣服也被划的稀烂!但两眼炯炯放光,见侯刚如此的挑衅,咿呀的端着刺刀向侯刚胸前刺来!侯刚侧身闪过,刀身贴着枪体划过,那人惊叫着弃枪后退,手上还是被刀锋划了一条口子!容不得喘息,侯刚疾步追上,挥刀斜交叉着砍了两刀,一刀正中面门,一刀侧砍在那人脖子上,鲜血喷起半尺多高,人吃刀力快速的倒在了地上,头和身体就剩下一块肉皮连着了!
很快!西城的土岗上躺满了尸体!到处都是被鲜血染红的印记!李备的人只剩下四个了!侯刚的人也死了十几个人!他伸手拍在李备的肩膀上说道:“走吧!跟我回去!”
李备摇了摇头说:“当家的!你们先去峰峰换身衣服再回村,我要去武安涉县那里,和日本人的战斗不会完的!这笔帐日本人不会怀疑到您的头上,会认为是我们军人干的!”
侯刚想要说什么,就听站在高处的一个士兵喊道:“连长,日本的增援部队往这边赶来了!”
李备急忙说道:“快走吧!当家的!我们分头走,往前只要一进山,日本鬼子就不能把咱怎么样了!”
侯刚点头说:“好兄弟!以后记得混不下去上峰峰晃山!”说罢一摆手,带头跑向另一边,骑上马向西奔去!
看着侯刚离去,李备、谢国军和手下的几个人也急忙的往南城、郑家岗的方向退去!
西城的土岗上,龟田大队长举着自己的刀象疯了似的往一个中国士兵的尸体上猛砍!在他面前摆放着自己的一百多名士兵的尸体。龟田砍了好一会儿,直到把中国士兵的尸体砍的血肉模糊了,这才站直了身子,口里骂道:“八嘎呀鲁!”
跑步过来的一个士兵咿呀的乱说了一通,大概说的是发现一票人马正在往西逃窜!龟田嘴角微微的一颤,冷笑一声,一挥手,手下的人马上开始向西追击!
日本军队刚进入峰峰地界,龟田就让人停止追击了!他望着连绵的群山,眼里充满了愤怒和无奈!这样的山这样的地,别说几十个人,就是几千几万人进来后,要想找到谈何容易?龟田命令手下发报:我部一中队与敌军激战,全部战死!现敌军已逃窜至山区,无法展开搜索!
随后,暴怒的龟田命令手下包围了就近的村庄许家沟,在逼问无果之后,全村三百多号人不论老少全部用机枪打死!到最后一把火将这个小山村付之一炬,这才带队离开了!
晃山上,侯刚等人大口的喝着酒,袁彪有点晕,摇晃着身子站起来说:“他娘的!老子还说小日本有多厉害!结果怎么的?还不是被咱三两下给交代了!哈哈!许冲,你狗日的当时害怕就别上嘛!见我们杀的痛快眼馋了不是?看你提着刀跟他娘神经病似的到处乱砍,还把老子砍倒的一个结果了!操!”
许冲硬邦邦的回骂:“你狗日的厉害!没心没肺,死了十几个兄弟你还乐的出来,真他娘服了你了!”
见两人又拌嘴,侯刚哈哈一笑说道:“算了!死了的兄弟今天死的值了!我也不知道为啥,反正今天我就觉得弟兄们死了也痛快!比他娘以前死的兄弟风光!这次是干吗了?是打仗了!永年许江厉害不?在他娘打仗时两千人全被小日本给打死了!咱今天死这几个兄弟又算什么?咱打赢了!这么死的值!我侯刚的兄弟都是好汉,别人打不过日本人,我侯刚的兄弟把小日本给杀的还不过手!弟兄们!喝!”
一帮人大声的欢呼着喝下一大碗的酒!侯刚摆了摆手,大家都安静下来,说道:“从今天开始!见了小日本人少,就给我偷偷的杀掉!把他的枪给我弄回来,娘的小日本的枪真好!今天没顺手把枪捡回来几支我这心里不是个味儿!还有那个大家伙,真他娘看的人眼馋!都听见没?”
大家都齐喊着听见了!侯刚这才乐呵呵的说:“好了好了!吃喝足了睡觉!老子晚上回双河村去!翠兰也快给我生儿子了!哈哈!一天不见想的慌啊!”
袁彪喝了点酒兴奋的睡不着,拿着顺手捡回来的刺刀在众人面前炫耀!“知道这是什么不?当兵的打仗没子弹了咋办?”
跟袁彪这次一起的都笑着不说话,其他人都摇着头听袁彪继续说。
袁彪打了个饱嗝儿卖了个关子,顺手抄起一支步枪,把刺刀安在上面,说:“看见没?这玩意儿就是这么用的!子弹打完了就是用这个捅人的!操!一捅就是个透心凉!没得救!”
众人听的出神,就围着袁彪让他讲今天的事儿!袁彪也高兴,继续说道:“见过大炮枪不?没有吧!跟他娘大炮那么粗,口上跟个枪管似的!打起子弹没个完,有多少人都得给你突突完咯!小日本就有那么个东西在那打,结果怎么的?操!老子就拿手枪把那俩使枪的给崩了!下次我给你们把那个枪弄回来让你们开开眼!这次我想弄回来一个人弄不动,让人帮忙没人帮我抬!操!”
一旁也参加此次战斗的人哈哈大笑着说:“大家都别听他吹了,连名字都不知道还瞎吹,操!那叫重机枪,什么大炮枪!你认得啥叫大炮不?哈哈”
袁彪脸上挂不住,急道:“我是不知道叫啥,可那东西总有吧?不跟你们说了!老子还要练这个东西呢!别说,还真好使!”说罢,袁彪拿着刺刀和一支步枪去一边琢磨了!
双河村侯铁和俩弟弟早上一觉腥来听说大哥一帮人去救李备了!而且是跟日本人干上了!心里顿时慌了,一边安慰着大嫂放心,一边派人出去打探消息!直到下午,一个人回来说当家的没事,晚上回村!这才安下心!
码头镇日本军队的临时军部,十几个日本军官正在开会!坐在中间的一个日本人站着说道:“我们的进展很是顺利!大日本帝国的军队横扫中国!但是,目前还是有许多的困难摆在我们眼前!支那军无时不刻的在对我军骚扰!所以现在我们要迅速的占领铁路沿线重要城市!明天继续南进!各县市铁路沿线驻扎少许兵力!控制交通!胜利属于我们!”
手下十几个军官大喊着“哈咿!”以及效忠天皇等等!一个个像条忠实的狼狗!
那军管又说道:“今天晚上上面会决定各位有留下来的,留在这里之后,要记得多找几个支那人!我们在这里不熟,必须得寻找几个效忠天皇的支那人!支那人很好打发的!只要皇军给他们钱给他们好吃好喝,那就好说了!各位,要想尽办法消灭支那军残部!为大日本帝国在统治中国扫除一切障碍!”
于是一群狼狗便都站起来大呼着哈咿!便纷纷的回各自的部队了!龟田对长的心里很不愉快!他希望这次能安排他驻守在码头镇,这样他就有机会为自己损失一个中队挽回面子!因为从伤痕上看,几乎有一半士兵死与冷兵器,这有点不可思议!中国军队在这方面还没这么强的实力!而且这些伤口不是刺刀的伤!龟田想到了在卢沟桥上和中国军队的第一战,那时有一支军队用的都是大刀!而且刀法娴熟,龟田心里充满了仇恨!他暗暗的发誓要亲自带队和这样的部队展开白刃战!要手刃对方的将官!
回到屋子里,龟田拿着从西城捡回来的那把马刀,棱角分明的刀身打磨的很是光亮,刀身厚重,对中国有点了解的龟田猜测到除了中国军队还另有其人,因为打扫战场时细心的他发现几具尸体穿的不是军装!不过他也不肯定,因为在他知道的共产党队伍里,有许多士兵根本就没有军装!甚至有些连枪都没有,手里用的还是原始的刀和红缨枪!想到这里龟田苦笑了一声,就是这样的人把自己一百多训练有素的士兵消灭了吗?不可思议!
“七.七”事变前,由于丧权辱国的《何梅协定》的签定,国民党在邯郸地区的各县市政权已是名存实亡,“七.七”事变后,日军与10月16日首先侵入永年,至25日整个邯郸除涉县、峰峰几个偏远的县区外,基本都被日军占领!随后大部日军继续南犯!所以“七.七”事变前后,邯郸地区的广大农村实际处于无政府状态,土匪、会队、地主武装等纷纷拥兵自立,占地为王。各个县境内“司令多如牛毛,多者一二千人,少的几十人!会队的规模则更大,白枪会、黄沙会、梅花拳、大刀会、清洪帮都是有几千人众!各地主豪绅也组织“护庄团”、“保甲自卫团”等,名堂五花八门。从此你争我夺,天无宁日!整个邯郸地界,陷入极度混乱之中!(注:此处简单叙述一下当时的社会情况!勿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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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刚这几天坐卧不安!身上的伤痛最近好象走马灯似的今天这里疼明天那里痛,用袁彪的话说,当家的身上伤就跟喝了好酒似的,后劲大,伤好养,可是好了之后没个完!
翠兰这几天也该生了,整天躺在屋子里难受的要死要活的,急的侯刚大骂,这小兔崽子到底是出来还是不出来?就这么整天折腾他娘?乔大妈急忙的呵斥他:“怎么说话呢?这要是个闺女哪有你这样当爹的骂闺女的?不象话!”
侯刚嘿嘿一笑就说:“肯定是个儿子!要是个闺女那我侯刚就不做当家的了,立即开个绣庄,让我闺女学绣花!”
“那要是个儿子你就还做当家的,让你儿子也当土匪吗?真是的!”躺在床上的翠兰没好气的说道!
侯刚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背上的伤口又钻心的疼起来,他咬咬牙走了出去!正赶上袁彪在外面,就问:“彪子,武纯来了没?娘的!身上怎么就又疼起来了?”
袁彪说道:“在呢!就在后院给老三熬药呢!”
侯刚一听自言自语道:“老三又咋了?”说着话人已经走向后院了!
“武纯!这怎么搞的?身上的伤口都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疼的不行!”侯刚进门就大喊。
刚熬好药让侯强喝,听这么一喊武纯笑了笑说:“当家的!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您几次都没伤到骨头,可是自从您伤了之后就没好好养过伤,疼点是自然的!我给您熬点药喝上半个月应该没事的!”
侯刚心里这才好点,又问道:“老三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也喝上药了?娘的!家里都成开药铺的了,瞧着一进屋满屋子的草药味!”
武纯笑了笑没说啥!侯强坐在一旁说:“大哥!这小日本在咱这对人还不错嘛!也没咋的欺负过人!”
侯刚一听这话眉头就皱起来了,没好气的说:“好个球!上次跑到峰峰找不到咱,就他娘杀了人家一个村的人!操!大小孩一个不剩!日他娘的还是人不?”
没人说话了,这事都听说了!一屋子的人都低下了头,这事想起来真可恨,虽然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可是想起来无缘无故的杀一个村几百口子的人,都打心眼里恨的牙疼!袁彪嘟哝着说:“杀就杀,碍咱屁事!没招上咱,要不杀他狗日的全家!”
几个人一听苦笑了笑,侯刚说道:“那你小子还能跑到人家那里杀人全家吗?别说你去不了,就是去了也是个死人了!废话一大堆!”
袁彪傻呵呵的笑了起来!却见乔大妈急匆匆的跑进来说:“当家的!今天是真的要生了,我已经让春花叫接生婆去了!”
侯刚一惊,把刚才的话都给忘的一干二净了,高兴的跑了出去!大家也都高兴起来了!
袁彪笑着说道:“嘿嘿!这要是个小子我就当孩子他干爹!准教他做个神枪手!”
孟虎笑着说:“操!你还真当自己是神枪手呢?再说了,你要是当干爹大家都要当,那孩子的爹也太多了吧?不过你放心!我不跟你抢!哈哈!”
邢顺在一旁也说:“孩子喊你一声叔还不行吗?还当干爹,操!你长的象个爹吗?赶紧让小香给你生一个不就行了吗?自己有老婆给生还当别人孩子的爹!真不知道是不是你哪儿有毛病?”
袁彪骂道:“你他娘的才有毛病呢!这到也是,我老婆也怀孕了!年前应该也得给我生个儿子了,哈哈!我气死你们这帮光棍!操!”
一帮人听着恨恨的,互相使了个眼色,一哄而上把袁彪按倒在床上,侯强大喊:“把他裤子给脱了!操!阉了他!让他再气咱!”众人哈哈大笑着闹了起来。
前院客厅里,侯刚来回的踱着步子,刚到屋子里看见翠兰疼痛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还没说几句安慰的话,就被接生婆和乔大妈给劝了出来!这下他更是心急如焚!这说话就当孩子爹了心里马上还有点不适应!是啥滋味自己也不明白!反正现在的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谁也不知道,一批不速之客很快就要来了!
日本人在码头刚站稳了脚跟,就闲不住了,筹粮啊!转了几个村子没人给交粮,只好来硬的抢了丁点儿的粮食,向上自动请职留在码头的的龟田队长牙齿咬的嘎崩响!本以为会很快的筹到的粮食没想到只弄到了这么点,别说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就连满足自己这一个大队三个月口粮的量都没弄到!于是亲自带人开始了“征粮”
陈留村的地主陈连宾是第一个叛徒,听说日本鬼子在邻村征粮的时候杀了人,在家里吓的屎尿都流了一裤子!日本人刚到他的家里,就急忙的点头哈腰的鞠躬表示诚意,也不管日本人是否听的懂他的话,更等不及翻译官翻译,马屁就拍了一大通!好象见了多年失散的亲爹一样,更是大摆宴席!除了把自己家里的存粮一股脑的交出来之外,还把侯刚在附近收走了粮食的事情告诉了龟田!这让龟田的心里好好的琢磨了两天!怪不得附近粮食抢都抢不到多少,原来都被人收走了!这个叫做侯刚的人看来是个人物,象这样的土匪类的人物,日本人是很清楚的,只要给一定的好处,那么就可以为皇军所用了!以华治华的道理龟田是很清楚的!于是龟田大大赞扬了陈连宾是大大的好,至于收走的粮食,也给了相当一部分的钱!
这天龟田要亲自来见一见这个侯刚,或许弄出个皇协军保安团什么的给侯刚,那对大日本帝国的军队来说将会有很大的帮助!或许邯郸南百里之内,日本人就不用去整天的担心这担心那了!唉,在别人的地头上,武力再强也得动动脑子解决问题啊!
日上三杆,秋阳少有的如此鲜亮!随着内屋里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侯刚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急步往里走去!正迎上从里屋满面笑容的乔大妈走了出来,欢声说道:“当家的,当家的,还真是个男孩儿!这好福气当家的!”
侯刚乐的合不笼嘴,说了声:“今儿中午做点好的,大家都乐和乐和!”说完人已经进了里屋!
屋内翠兰苍白的脸上贴着几缕湿透了的秀发,身旁的小棉被裹着一个小小的婴儿躺卧在那里!侯刚甩手给了接生婆几块大洋,接生婆就笑嘻嘻的道着福走了出去!
“翠兰,你受苦了......”侯刚激动的竟一时语塞!
翠兰初为人母,虽是受了莫大的痛苦,但终究是喜胜于痛!高兴的说:“刚子,是个儿子!我给你生了个儿子!你说咱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好呢?你快想想!”
侯刚此时的兴奋无法言表,只是紧攥着翠兰的手笑!乔大妈不一会儿从外面进来了,端了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里面足足放了五个大荷包鸡蛋!乐呵呵的说:“当家的,别乐了,赶紧的出去准备一下,你瞧那帮傻小子们都在外面等你喝酒呢!翠兰累着呢,一会儿喝了这点粥好好睡上一觉得!”
侯刚点头答应着乐呵呵的走了出去!
外面一大帮的人坐在太阳底下擦着枪侃大山!见侯刚出来了都站了起来,许冲笑眯眯的说:“大当家,咱家现在酒是不是不太多了啊?”
侯刚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大笑道:“他娘的!赶紧的去买肉买酒去!多买点!大家都乐呵乐呵!”
众人哄笑!许冲和袁彪便牵马要去码头镇上买酒去!却听得门外嘟嘟的摩托声响起,就见七八辆竖着膏药旗子的摩托车停在了门口!摩托车上荷枪实弹的下来一二十个日本鬼子!领头的军官正是日军驻码头镇的大队队长龟田平襄!龟田和那个年代的许多日本人一样,留着一小撮的胡子,个子不高罗圈腿,脑袋和脖子一般粗细!肥壮的身体穿上那套黄呢子军装,腰间挂着军刀,倒也显得威武,不过在侯刚眼里却怎么看都不顺眼!琢磨着这家伙怎么长的跟只螃蟹似的?
一帮人拔出枪堵在了门口,那群日本兵见状也哗啦啦子弹上膛!只听龟田大怒:“八嘎!”随后唧唧歪歪的寻了一大通,然后又转过身来对着许冲说了句日本话,身后的翻译官说道:“这位是龟田大队长,特来拜访侯刚侯先生的!”
侯刚一愣从人群中过去说道:“哦!老子就是侯刚,倒不是什么教书的先生!别客气了!啥事?”
那翻译官回头转身跟龟田说了,龟田郑重其事的说道:“侯先生!鄙人久闻大名,特来拜访!本着中日友好,愿与先生做个朋友!”(就不用翻译官了啊!嘎嘎,太麻烦!就当小鬼子会说中国话吧!给人家长点脸吧是吧?)
侯刚听着人说话客气:心态稍好了些,笑着说道:“龟田队长客气了!既然是这样,那我侯刚也不能给脸不要脸了,正好今天我侯刚家有喜事,请!”
众人旁边一闪,侯刚前走带路,龟田和翻译官还有两个副官跟了进去!当得知侯刚新添一子后,龟田站起来郑重的表示了祝贺,并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玉石出来送上,算做见面之礼!侯刚也不客气,顺手让人拿去了后院!
一阵的寒暄后,龟田才说道:“侯先生是当地有名的地主,我军刚到贵地,还望侯先生多多照顾!”
侯刚倒也不想那么多,点着头客气的答应!那龟田接着说道:“最近我军的军粮比较紧缺,希望侯先生可以帮助一下!”
侯刚也不含糊,打着哈哈说道:“一定尽力而为,只是在贵军到来之前,先前的中国部队都把粮食给征光了!我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把余下的粮食卖给贵军一部分!毕竟我也有一大帮的人,也得吃饭啊!要不等秋收了咱再说?哦,对对对!秋收了粮食多了,只要贵军出到了钱,那自然有的是粮食了!”
龟田并不因为侯刚的话语生气,依然客气的说道:“侯先生放心,大日本帝国的军队是不会亏待侯先生这样的朋友的!至于钱嘛,那当然是大大的有了!”
接下来又是一翻含糊的你推我让的客气话!龟田几个人也稍微的喝了几杯酒就走了!临走侯刚愣是把龟田稍微弄点粮食的客气话当作没听明白,打着哈哈就把人给送走了!等鬼子走了之后,回身进院就开骂了!他娘的,把那块玉给老子扔了它!还要粮食呢,我操你个八辈子祖宗吧!卖给你狗日的粮食,哦,让你吃饱了打李备打谢国军去?让你狗日的打中国人去?我侯刚啥都不好,但是也知道祖宗是谁!都给我听好了,粮食都给老子看紧了,一滴不能剩下,全给我弄到峰峰去!还有,给我通知各个村的那些土地主老财去,娘的,今年秋收了哪个狗日的敢私下里卖给小鬼子粮食,老子就灭了他全家去!
袁彪嘟哝着说:“当家的?你发那么大火干吗?刚才你一句话,咱利马把这些小鬼子全撂这儿了!刚才你咋就不骂呢?”
侯刚一听呵呵冷笑了几声说:“你小子懂个屁!把他们撂到这儿回头怎么办?你就知道他们就来这么几个人?日本鬼子的武器什么的你也都见过了,村外面要是有个百八十号的人一起过来突突,受得了吗?少废话了!过两天全都上峰峰去,老子去做山大王,谁都不怕他个狗日的了!”
许冲笑道:“行了当家的,别生气了,今天咱可是喜庆呢,别因为这些王八蛋冲了咱的喜啊!”
侯刚哈哈一笑:“赶紧去买酒去啊!多买点,弟兄们今儿都给我敞开了喝!老子有了儿子了!又给你们添了个小当家!”
众人起声吼吼着去忙活了!
龟田刚才被侯刚的一席话弄的云山雾罩的迷糊了!这个侯刚对自己的人也够客气,看来是可以收服利用的,可是还愣是装傻不肯给粮,看来是个吝啬的地主!想到这里龟天冷笑起来,钱不是问题,反正也都是你们中国的钱,就算是给了你侯刚,那也是让你老鼠吃肉,给猫攒着吧!
随后命令下达,让一个中队住到了双河村不远的水营子村!双河村各个路口设卡!名义上是治安管理!实际是监视侯刚的举动!龟天不会完全就相信侯刚会听话的!他知道在中国,这样的土匪人物全是翻脸不认人的主!他可不希望这样一只狼从笼子里看着点跑出去,然后回来再咬自己一口!
侯刚这几天倒也过的痛快!人都说喜事冲去多般愁,这新添的儿子让侯刚从心眼里舒服的不得了!那种说不出的高兴!日本人那里到也没什么动作,这都五六天了,也没来催粮!侯刚本打算早点搬到峰峰山上去的!可是看着外面路口处处设的卡哨,侯刚就知道不好走了!不过即便这样,侯刚也不生气!心情好嘛!让人把家里存的粮食分给村里各家各户,然后都通告把粮食都挖坑藏好了!听说日本鬼子在其他几个村抢粮食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让鬼子发现了粮食,再不给那就说不过去了,不抢才是怪事呢!反正闲暇里没什么事,日本人没动静,暂时侯刚也懒得去叫阵去!况且日本鬼子设卡也只是盯着粮食,到也没怎么阻拦人员的出入!侯刚想到这里就暗暗的冷笑,就是他娘的想拦着,那能把大活人给拦得住吗?
不过侯刚很快就不这么想事了,烦恼来了!地里的水稻玉米等作物都该收了!这小鬼子到时候再收粮,你能说没粮食?而且听说好几个地主都已经跟小鬼子混到一起了!侯刚就琢磨上了,这自己收粮食还能收得起来吗?这样一想侯刚惊的出了一身冷汗,乖乖!这个狗日的小鬼子提前做了打算了,怎么办呢?
“翠兰,你和乔妈还有小香都去峰峰吧!另外我让彪子去把秀妹子也接到峰峰去,哦,对了,老二也跟着去接!这事儿有点不对劲了!我不放心你们!”侯刚坐在屋子里看着身体还虚弱着的翠兰,他真的也不忍心让翠兰这个时候抱着孩子来回的跑!
翠兰也明白侯刚的话,笑着说:“你安排吧!看你把这些事还让我去做!指派人习惯了是不?”
侯刚一听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是啊!这是干吗呢?本来是要跟翠兰商量点事,这怎么又给翠兰找事做似的呢?想到这里,站起来笑着说:“呵呵!我这就安排你们走!回头我得办点事,可能回峰峰要晚几天!”说完也就走了出去安排了!
阳光似乎也知道该把地里的水稻玉米类作物晒干了,该收获了啊!于是也就使足了劲的散着热!凉爽的天气在这一天忽然就变的热起来了!马车走在田间的小路上不轻不慢!车上翠兰裹着头巾抱着孩子笑容满面,小香和乔大妈也是说笑不停!无际的田野里金黄的水稻随着微微的风起伏着,让人心情舒畅!日本人也没为难他们,只是简单的看了看就放过去了!
大老远跟在后面的侯刚袁彪十多号人趴在田梗边上盯着车过去了日本人的哨卡,也就放心了!侯刚说道:“邢利邢顺,你们俩带几个人一路跟着点儿!过几天我们也就都去!”
邢顺邢利哥俩答应着叫上几个兄弟轮流着走过哨卡,路过码头镇骑上提前安排好的马跟了上去!
这边侯刚和几个人商量了半天,还是觉得多少得给小鬼子点粮食!先安了人家的心,要不谁也甭想做成啥事!于是侯刚带了许冲还有侯强,七八个弟兄,套上马车大摇大摆的拉了几百斤的粮食向码头鬼子的据点去了!
路过哨卡的时候,一说是给皇军送粮食的,那日本兵赶紧的亲自带路往码头镇去!侯刚还在想着是不是就这么给了小鬼子?要钱不?小鬼子给钱吗?今年的粮食咋办?这小鬼子可是不讲理的东西,虽然小鬼子给侯刚的第一印象不错,不过侯刚没那么傻!早就打听着小鬼子在别的地方的作风了!是他娘的有问题!还有,侯刚暂时还不想动小鬼子,他虽然非常的想拿着刀跟鬼子再干上一场,可眼下不能拿着兄弟们的命去拼去!而且小鬼子如果真对咱好,咱也没必要去招惹这个麻烦!乱世中,只要不招惹咱,咱也就消停点吧!
可是想着还是觉得不对,要就这么着来说,那码头这一块地方不是小鬼子说了算了吗?那他侯刚算什么?这么多弟兄拼死到这里了,就这么做个小地主守着个双河村?然后还一直的看着小鬼子的脸色行事吗?指不定哪天自己一时冲动了跟小鬼子闹翻了弄成啥样呢!还是提前做好点准备去,可是怎么做准备?侯刚心里烦!
侯刚去给鬼子送粮食,鬼子到够信用,当即就拿着大洋给侯刚,还一个劲儿的夸侯刚大大的好,良民大大的!侯刚实在是感觉恶心!也就不客气把钱收了往回走!心里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侯刚并不知道,他这次给小鬼子粮食却让很多人不理解不满意!表面上的答应那也看他决定了也不好说什么!确实谁都不理解侯刚的心,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了,他很开心!他不想去生里死里的杀了!他只要满足现状!可是就是一些人的不满,从而间接的让另一件事发生了!
老四侯猛和袁彪两人是最不能理解的,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要把粮食给小鬼子?就是卖也不行,卖给谁不行?干吗卖给小鬼子呢?况且本来谢国军和李备就一直的强调过会要粮食的,所以一粒粮食子儿都不该给鬼子!鬼子是在和李备谢国军打仗呢!是玩咱弟兄的命的!咱应该跟他死活干上一场的!反正俩人是死活想不通!于是两人提了瓶白酒去北面稻田的小路上喝酒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发着牢骚,因为和侯刚的关系在,也不好牵就什么!所以一独子的火气全发到日本鬼子身上了!先是日爹操娘的骂着,然后就骂天骂地,最后实在不知道日本鬼子的爹娘长什么样,所以干脆就八辈子祖宗都骂上了!直到骂到了日本后几十辈儿才算完!两人红着眼睛勾肩搭背的就笑!
“老四,你小子可真不是个东西!你咋就骂那么难听啊?你看看我,那天怎么着也在西城的土岗上砍翻了几个鬼子!还算是解气!你咋的?憋的难受就骂上人家祖宗了?”袁彪就那么笑着说。
侯猛一听就翻了,眼睛一瞪,说道:“咋的?他娘的小鬼子要是撞上了我照样收拾他狗日的!我还就不信他多长了俩脑袋了,都说小鬼子厉害,在土岗上还不是被你们给收拾了?我就收拾不了?”
袁彪有些得意,“老四你还别不服气!哥哥们比你多吃几年的盐......”
天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的巧合,袁彪话没说完,和侯猛俩人都瞪直了眼睛!从北走过来三个日本鬼子!手里端着三八大盖!又说又笑的,看情况象是来看粮食熟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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