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患难相守
作者:鱼尾狮    更新:2021-11-25 14:17
  星|月|书|吧x|    老大的冷漠在我的意料之中,也怪自己病急乱投医。以他的经济状况,而且刚刚有了孩子,怎么可能有钱给我?让我感到悲凉的是我和他的关系。我们曾经是那么铁的兄弟,曾经一起流泪流血,但即便是这样,也没能挡住利益的诱惑。
  坐在小院的椅子上,看着门外粗壮的梧桐树,一种萧瑟落寞的感觉涌上心头。想想昔日的辉煌,看看现在的落魄,仿佛内心已历尽沧桑。以后该怎么办?我该怎么维系这个家?我抬头望着天空,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笼罩着我,倍感彷徨。
  几天之后,银行又来催还款,我和妈妈好话说尽后,对方终于答应再拖延三天。但是就算这样,妈妈仍然不停地唉声叹气。以我们家现在的状况,连亲戚都避而远之,还有谁肯借给我们家钱?三天之后,如果还筹不到钱,我又该怎么办么?
  人到困难的时候才体会得到金钱的作用。以前在球队,挥金如土;进一次夜总会就扔进去几千块钱,那时根本不当回事儿,可现在,甭说几千块钱了,就是几百块钱也很难拿得出手了。我们全家只是在靠爸爸妈妈那点养老保险金生活了。
  人情的冷暖和世态的炎凉,只有在这时候才能有最深刻的体会。
  只差5万块钱就可以还清银行的贷款,爸爸妈妈求爷爷告奶奶才借了不到5000块,其实我本可以去向田野借,去向李文娜借,甚至去向许愿借,但我知道田野刚刚把钱投到了他爸爸的厂子,而李文娜我已经欠她太多了,并且每次都是有了困难才去找她,让我很内疚。至于许愿,我是无论如何不能向她借钱的,几天前在她家的那些美好承诺还近在眼前,几天后却来找她借钱,这让本来就自卑的我,更加不能接受!
  然而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对于欠款,我们却仍然一筹莫展。因为钱的原因,爸爸也从医院里搬了回来。一家人在那间几十平米的小平房里唉声叹气。
  第三天的中午,我突然接到了许愿的电话。
  “坏蛋!你们是不是搬家了?”许愿问。
  我不想告诉她,于是说:“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你又骗我,我现在就在你们家门口!”许愿的声音中充满了委屈。
  我一惊,“层儿,你怎么来了?”
  丫头在电话里嗔道:“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所以就来看你啦,谁让你电话都不打一个!”
  连续几天都是频遭白眼和冷遇,丫头的话让我感觉无比温暖,激动地说:“你在那儿等着,我马上去接你!”
  见到许愿的时候,我有一种想拥抱她的冲动,但是忍住了。看到我的一刹那,她的眼圈也有些微红,向着我慢跑了两步,然后停住。我们就这样站着。没有说话,只有心在交流。
  多日来的打击让我早已经失去了任何的希望,甚至我在极度悲观的时候曾经想过,这辈子就这样吧,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终究会离我远去,包括财富,包括事业,甚至包括,许愿……
  “苏航……”她又上前一步。
  我的嘴唇蠕动着,想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哭,却流不出眼泪。
  她缓缓地走到我面前,用手轻轻摸着我的脸,目光里透着疼惜,泪水瞬间噙满了她的双眼。现在的我确实憔悴,多日没有刮面,头发也是一团糟,和以前的苏航已经判若两人。
  “层儿……”我轻声叫着她的名字,欲言又止。
  良久,我克制住自己的如潮的情感问道:“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所以……所以来看看你……”许愿柔声道。
  “那你的汇报演出怎么办?这次演出的重要性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跑出来?”我尽量把语气掩饰的非常严厉。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态度,呆愣了一下才说:“在我心里,只有你是最重要的……”
  “幼稚!”尽管我的内心已经热泪盈眶,但我还是不得不强迫自己恶狠狠地打断她,“我现在送你回去!”
  我转身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我不走!”她突然倔强起来,“我知道你怕我担心,不想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们是恋人啊,如果每次遇到事情你都一个人承担,我心里会很难受的,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我停下脚步,但并没有转过身子,因为我不想让她瞧见我泪流满面的样子。
  许愿接着说:“你回家这几天,总共只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而且只有短短的两分钟,可是你知道么?我在台州每时每刻都在等你的电话,等你对我说,层儿,我想你,想你回到我的身边……”
  她也哽咽了,我听到她慢慢向我走来,心竟开始剧烈地跳动。
  她走到我的身后,从后面抱住我,柔声说:“苏航,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要一直陪着你。所以,请不要把我丢开……好么……”
  抑制已久的情感终于决堤,我转身紧紧地抱住她,吻着她脸上的泪痕说:“层儿,我想你,我爱你,我这些天感觉都要活不下去了,但我每次绝望的时候都会想到你,都会看到你微笑地站在我的面前。所以每次我都对自己说,我要坚持,我要坚持,许愿,我最心爱的女孩儿,她在等着我,我不能让她失望!”
  “真的?”她的脸上这才绽放出甜美的笑容,但是因为刚刚哭过,所以此时的表情让她平添了几分可爱和我见尤怜的气质。
  “当然是真得!”我也笑着对她说!
  她幸福地扎在我怀里。
  过了一会儿,我轻轻扳着她的肩膀说:“好了,你这个小天使,上车吧!”
  她突然警觉起来,堤防地问道:“去哪?你不会要送我回去吧?”
  我用食指温柔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着说:“当然是去我家!”
  她这才百依百顺,小鸟依人地跟着我上了车。
  在回家的路上,我把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许愿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女孩儿,怕我再经受一次难过,所以连命运无偿这种感叹的话都没有再说,只是帮我计划未来怎么生活,怎么东山再起。
  其实我本就没有东山,又何来的东山再起,但在许愿眼里,我是绝对的绩优股,有着聪明的才智,有着壮志的雄心,有着努力上进的精神,所以她对我从来都是充满信心。也许她在车上说的那些不一定都实用,但却在根本上点燃了我已经熄灭的信心。
  自己安慰爸爸妈妈的时候虽然也铿锵有力,但那都是伪装的,我的内心其实不知道有多么心虚;而现在,虽然我仍然对未来充满了彷徨,但我起码已经不再恐惧了,甚至打心底里想再拼搏一次,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我想,这也许就是美女和爱情的力量吧!
  带许愿回到那个寒碜的小平房,我生怕她会面露嫌弃之色,但就像我说得那样,她甚至没有皱皱眉头,而是笑着说:“这里环境不错嘛!”
  爸爸妈妈见到许愿的时候百感交集,许愿在问候了他们的身体状况后,直接从手提的小包里取出一张支票,对我爸妈说:“伯父伯母,这次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没有什么能帮得上你们的,这些钱请一定收下。”
  我很惊诧,因为这件事连我都不知道,所以拒绝道:“层儿,你知道我绝不可能收你的钱的。”
  许愿嫣然一笑说:“知道你不会收,所以这钱我是交给伯母的,和你没关系。再说,这钱放在我这里也是闲着,大不了先帮你们渡过难关,等你以后有钱了再还给我。”
  我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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