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连忙辩解。
  “圣人明鉴！”
  “贫道实在不知在人族立教会获得人族气运！”
  “贫道并非是有意抢夺圣人的气运。”
  “贫道若知晓，绝不敢行此之事！”
  这一次，他是真的有些慌了。
  他确实不知道立教还能分走人族气运，天机只显示立教可以成圣，并未显示其他。
  若是早知如此，他必然会先与女娲商议，绝不会这么鲁莽行事。
  “但在人族立教，是我唯一的成圣机缘，还望圣人能够成全！”
  他对着女娲深深一拜，姿态放得极低。
  “贫道愿意补偿圣人。”
  “圣人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定会满足圣人！”
  为了成圣，他也是豁出去了。
  女娲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冷笑。
  现在知道怕了？
  晚了！
  她依旧维持着那副清冷的姿态，慢悠悠地说道。
  “我也清楚，成圣机缘，万载难逢。”
  “可是，道友在我人族立教成圣，确实是在夺我气运，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若是没有任何表示，就这么任由道友施为，那日后洪荒众生，会如何看我？”
  “他们只会觉得我女娲软弱可欺！”
  “到时候，其他几位圣人若是学道友这般，都来我人族抢夺气运，，那我又该如何自处？”
  “此事，关乎我圣人颜面，所以我才不得不出来，阻止道友。”
  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合情合理。
  将她自己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
  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给了太清一个台阶下。
  我不是要故意为难你，而是为了维护我自己的利益和圣人的尊严，我不得不这么做。
  太清老子听得哑口无言，心中苦涩。
  因为女娲说的，句句在理。
  换做是他，也绝对不会容忍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抢走自己的东西。
  他知道，今天不大出血，是过不了这一关了。
  “是贫道考虑不周，还请圣人示下。”
  见火候差不多了，女娲终于说出了她的条件。
  “不过，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看在道友证道心切的份上，我也不会阻拦道友证道。”
  “但是，道友需要立下天道誓言。”
  “你只在人族立教，借助人族成圣。”
  “成圣之后，你不得占据人族分毫气运！”
  “道友，可愿意？”
  不占人族气运？
  太清老子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心中快速盘算起来。
  他立人教，最大的好处是借此功德成圣。
  至于人族那点气运，虽然也有，但与成圣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用这可有可无的气运，换取女娲的谅解，让他顺利成圣。
  这笔买卖，划算！
  “可以！”
  太清老子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点头答应。
  “这人族本就是圣人所创造，气运本就该全部归圣人所有，贫道确实不该占据人族气运。”
  他回答得十分干脆，试图以此来表现自己的诚意。
  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女娲心中一定。
  她点点头，继续说道。
  “还有一点。”
  “道友借我所创造的人族证道成圣，总不能没有一点表示吧？”
  太清老子面皮微微抽动。
  来了。
  真正的敲诈，现在才开始。
  他就知道，女娲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只听女娲缓缓说道。
  “这样吧。”
  “只要道友许诺，欠我一个人情。”
  “那么，道友便可立刻借助人族立教，证道成圣。”
  “道友觉得，如何？”
  一个人情！
  一个未来圣人的人情！
  这个代价，太大了！
  圣人之间，因果牵扯巨大。
  太清的内心剧烈挣扎起来。
  他私自在人族立教，确实不占理。
  换做洪荒任何一个大能，都会觉得自己这是在赤裸裸地打脸，不将其放在眼中。
  若是自己没被女娲发现，等自己证道成圣后，木已成舟。
  女娲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断然不会为了这点事和自己这个新晋圣人闹僵。
  可现在……
  他还没成圣！
  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女娲的手里。
  不付出点代价，确实是说不过去。
  人族那点气运，他本就不甚看重，放弃了也无所谓。
  可这一个圣人的人情……
  他日后可是要成为太清圣人的！
  圣人的人情，其分量之重，足以改变洪荒的格局！
  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这代价，实在是有点大。
  可是……
  和成圣比起来呢？
  他为了这一天，等了多少个元会？
  眼看着大道就在眼前，触手可及，难道要因为一个人情而放弃吗？
  不成圣，终为蝼蚁。
  只有成了圣，才能真正地俯瞰洪荒，万劫不灭。
  为了成圣，别说一个人情，就算是再大的代价，也必须得付！
  太清内心思索良久，最终还是长叹一声。
  罢了。
  成圣，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能成圣，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
  一个人情而已，给了！
  大不了以后想办法还上就是了！
  想通了这一点，太清老子的神情恢复了平静。
  他抬起头，看着女娲，郑重地说道。
  “好。”
  “贫道答应圣人的条件。”
  “圣人让我借助人族立教成圣，我太清，欠圣人一个人情。”
  女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
  成了！
  这种将未来圣人拿捏在手里的感觉，确实很爽。
  女娲强行按捺住内心的喜悦，维持着圣人的威严，点了点头。
  “好。”
  “既如此，道友便立下誓言吧。”
  “你只借助人族立教成圣，成圣之后，永不占据人族分毫气运。”
  “好，既如此，道友便立下誓言吧。”
  她的语气变得轻快起来。
  “你只借助人族立教成圣，成圣之后，永不占据人族分毫气运。”
  “好。”
  太清老子应了一声，不再迟疑。
  “天道在上！”
  “吾，太清，今日在此立誓！”
  “只借助人族立教成圣，成圣之后，永不窃取、占据人族分毫气运！”
  “若违此誓，圣位跌落，永不复还！”
  轰隆！
  话音落下，九天之上，雷声滚滚。
  天道誓言，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