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作者:紫衩恨    更新:2021-11-25 10:55
  几个骑兵也是用尽全身的力量跟在柳镜晓,郭俊卿毕竟是女流之辈,落在他们的后面,当即和一个省军骑兵对砍一刀,顿时纤手象碎了一样,手里的马刀就脱手而出,正这时,一道鲜血喷在丁宁的身上,这省军骑兵掺叫一声,扑通倒地,他背后正是丁宁挥动着军刀,嘴角还带着那么一丝得意。
  郭俊卿却拼命在战场上寻找柳镜晓的身影,正好见到柳镜晓从几个省军骑兵的中间冲了过去,接着是伴随一声掺叫,那几个省军骑兵纷纷象断线的木偶一样落地,只见他全身是血,身上披风也是破碎得不成样子,分不满是他的血还是敌军的血。
  双方这番激战,可以说是血腥到了极点,到处都是马刀切入人身飞射四处的鲜血,到处都是官兵的掺叫,到处都是战马的悲鸣声还好。
  丁宁的骑兵所带是当初定边军骑兵连的老底子,可以说是柳镜晓的最基本部队,当年和柔然叛骑都能难分胜负,虽然在人数上居于劣势,可是战场上却占了上风。
  双方的战斗越来越激烈,省军骑兵终究首先崩溃了,柳镜晓用力高挥着军刀追击下去,郭俊卿知道他是连话都说不出了。
  接着几百步,前面就是一个树林,柳镜晓当即勒住军马,但是来不及了,一阵密集的排枪从树林里飞了出来,那几乎是地狱中妖魔的吼叫,无情却有着无穷的威力,虽然准头很差,仍有骑兵和军马掺呼不止,柳镜晓的军马也中弹了,发起来疯,几乎要把柳镜晓把马身上掀翻下来。
  接着大队的步兵端着雪亮的刺刀杀了出来,对方的骑兵还好被开始的战斗给打跨,到现在还没冲过来的迹象,柳镜晓当即调转马头,但是只走了百来步,那军马就再也走不动了,柳镜晓只能跳下马来,正好见到郭俊卿的军马也不行了,萧如浪也跳下来了,把马缰绳递给柳镜晓道:“师长!快走!”
  不仅是柳镜晓的军马不行,这会儿骑兵也纷纷跳下军马,望着受伤而再也走不动的军马,不由抱了着这最亲密的战友,悲痛满面,那一边,省军步兵也冲到了百多米,刺刀在阳光闪耀着寒光,,而这边的骑兵只剩下二十多个。
  李何一的军马也不成,他跳下来只是大声大叫道:“师长!怎么办!”
  柳镜晓浑身疼痛,可眼睛没花,看到这边就剩下这朵战马了,他把马绳递给郭俊卿,咬着牙大声说道:“俊卿!你和丁宁先走!”
  郭俊卿虽然痛在心里,却只能大声叫道:“你怎么办?”
  柳镜晓把痛苦都忍在心中,说道:“女军官先撤!男人们,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勇气!”
  对方的步兵大约有一个连兵力,因为拼命追击,来不及再次装填子弹,队形也是稀稀拉拉,根本没想到柳镜晓他们有白刃战,一众骑兵下马步战也是气概十足,双方的鲜血再次洒在大地之上,最后对方的前卫被迫大叫着向后退去,影响到后队纷纷后退,准备再度装填给这边致命的一击。
  不过令柳镜晓绝望的是,就是刚才那个树林里,又有大队的步兵冲了出来,看规模,至少还有一个连!
  天啊!熊曦的军马统计科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部队都潜伏到眼皮底下,他连个反应都没有!
  再转头一看,负着郭俊卿和丁宁的军马快要步出自己的视野之外,可他总是感觉郭俊卿似乎在回头望着自己,而且脸上全是眼泪,是到了做决断的时候,柳镜晓大声叫道:“分头突围,大家到邹县集合!”
  第七卷 第二十七章 脱困
  “啊!”随着一声掺叫,柳镜晓终于苏醒了过来,可是全身的骨头象碎了一般,没有一处不是痛到了极点。
  在痛苦之余,柳镜晓扫了几眼身处的床间,这房间十分朴素,雪白的墙壁,白色的被单,看起来象躺在哪个医院的病床上,落到省军的手里吗?
  但痛苦阻止柳镜晓继续想下去,呆在柳镜晓对面的一个纯朴的年青人大声叫道:“陈医生,病人醒来了!”
  这个年青人似乎是农家弟子,圆圆的黑脸,眼睛很大,很有些精神,他看到柳镜晓痛苦的样子,走过来安慰道:“先生!放轻松些!”
  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女医生走了进来,瞧了柳镜晓几眼,说道:“好了!危险期过了!”
  柳镜镜总算想起晕迷前的情况,如果那支敌军不是遇到一支哪冒出来的十七师小部队袭击,恐怕一同突围的五个人一个也逃不走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这个陈医生似乎也没有太多的经验,察看了一会也说不出来,最后说道:“给病人弄点吃的吧!”
  柳镜晓一听这话,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伤口都已经处理过了,肚子却是空空的,再一想就是自己的军装,虽然一路逃跑丢了不少东西,可是那上面还有很多机密文件,当即有气无力地问道:“我的军装哪去了!”
  那年青人答道:“先生放心好了,都收拾好了!你再好好养病吧!等病好再回部队吧!”
  柳镜晓这才确认没有落入省军,不由安静了下来了,在床上舒了一口长气,可耳朵中时不时听到打冷枪的声音,猛地一声大喝:“把你们的村长叫来!”
  他虽是重伤之余,却仍有几分威严,这年青人瞧了柳镜晓一眼,这个人显然是地位不低的军官,找村长恐怕有要事相商,当即应了一声,走出房去向女医生说了句小步快跑了。
  不一会,那陈医生端了一碗稀粥进病房来了,柳镜晓却连举动筷子的力气都没有,陈医生只能用调羹一小口一小口喂柳镜晓。
  柳镜晓这才注意到这陈医生似乎长得挺美的,只是浑身疼痛,也来不及细看,只隐隐觉得这陈医生好生温柔,首先轻轻吹冷粥,然后非常小心地喂食,生怕触动自己的伤口。
  只是太疼痛了,柳镜晓一双手紧紧抓住被单,手上全是汗,陈医生见到这情景,轻声说道:“我叫陈,是村里唯一的医生……刚才那是小钟,我的帮手了!”
  柳镜晓听她说话,总算引开些注意力,双方偶尔有些问答,可她问柳镜晓的名字,柳镜晓总是笑而不答。
  不多时,只见那小钟在外声叫道:“村长来了!”
  村长是个很持重的人,柳镜晓也贴在他耳边只说一句:“我是柳镜晓,去邹城!”
  村长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对小钟说了句:“小刀,你叫村里的自卫队全过来,还有,把村里的胶轮大车都准备好!对了,请上村和下村的自卫队也过来帮忙!”
  等钟小刀走后,这村长才向柳镜晓表忠心:“请柳师长放心,这里距邹城只有二十多里,今天就可以到那边!”
  然后他又交代陈医生:“陈医生,请尽力照顾柳师长!”
  那陈医生对柳镜晓的身份并不感兴趣,但不久之后柳镜晓便听到他和村长吵了起来,她仍是很温柔,却很严厉:“我可不管他是什么柳师长,我只知道病人现在的情况恐怕经不起长途颠波!”
  最后她还过来要求柳镜晓:“你在这里好好呆着!”
  可是既然他是柳镜晓,有些事情也任不得她这个医生来作主,这个上段村拼凑了上百人的自卫队前来护送,什么装备都有,有些干脆把锄头都用上,但人家已经把全部的武力都用上了,因此柳镜晓也说道:“多谢美意!柳镜晓没齿难忘,等渡过眼下这个难关,一定重重酬谢!”
  上段村特别准备了一辆大车给柳镜晓乘坐,陈医生背着药箱坐在她身旁照顾,可他的身体哪得起这折腾,走了不久,柳镜晓又痛晕了过去,只能隐隐听到村民的轻声答话:
  “这个人是谁啊?看起来身份很高啊。”
  “还不知道吗?是柳镜晓柳师长啊!”
  “是柳师长啊!实在想不通,柳师长还这么年轻啊,而且长得这么英俊啊!”
  “现在王自齐和柳师长大打出手,听说那边正在重金悬赏柳师长了!”
  “我才不干!这么多人,给王自齐那一送能弄多少钱,俺手里的钱全是鲁南票,家里还在鲁南银行有不少股份,如果柳师长败了,这些钞票全成了废纸了!”柳镜晓听得出这声音是那个叫作钟小刀的年轻人。
  “对对对,这不,俺手里还有不少鲁南票,不知道以后还能继续用吗?”
  柳镜晓晕晕沉沉着睡了过来,似乎卧在什么软绵绵的地方上,好久才醒过来,张目一看,又是残阳如血,枪声不绝如耳,硝烟四起,不知有多少生灵在自相残杀,身体却好生受用,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头正枕在陈医生的大腿上,转过头去,陈医生用着温柔的目光望着,问道:“痛不痛?”
  柳镜晓强忍着说道:“不痛!”
  双手却仍然全是汗,柳镜晓的心事却飞到了天外,那边小钟正以目光钉着柳镜晓,生怕他有什么出轨的举动。
  行到半路,遇到司马勘营的一个连,一听说师长就在车上,当即临时改变计划,改而护送任务,还派人叫医院作好准备,不多时一个人跳上马车,大声叫道:“镜晓,你怎么样啊!”
  柳镜晓看了一眼,原来是司马勘,轻声说道:“不碍事!俊卿、如浪、何一他们怎么样?”
  司马勘仍是高声叫道:“都好都好,都回来了,大家就担心你了!这次非得找交通部算账不可”
  陈医生似乎以责备的眼光扫了一眼司马勘,然后说道:“不要吵到了病人!”
  司马勘也只能放低了声音说道:“镜晓,你还不知道吗?这次袭击你的部队就是勾结了津浦路大路局坐了火车窜进来的,听说是沈鹰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