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势所趋
作者:横刀    更新:2021-11-25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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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刀无名自己对于绝战的救治也没有全然的把握,当日他看到绝战被断苍穹强横的力量硬生生把全身的骨骼弄得寸寸断裂,武功已是等若全废,要想恢复绝战的身体机能,必须要把绝战全身的骨骼重新塑造,但是当他以自己的内力摸索了半天后,才发觉,自己竟然没有一点的办法。要知道,杀死一个人很容易,但是要想救治一个失去全身力量的人,可比杀死一群人都还难得多,这也是刀无名为什么当着绝无神的面不敢说有必然把握的真正原因。
  正当他感到沮丧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凤凰那涅磐重生的传说,想当初自己被天敌杀死的时候,那个情况比现在的绝战面临的险境还要严重的多的时候,怀中的凤凰血也随着自己快要消散的神识而真正的融入体内,让自己在横剑山庄的瓦砾之下得到了真正的重生,而且武功因此而达天人之境,这凤凰血或许真的有传说中的那种神奇功效也说不一定,抱着这种想法,刀无名贸然把自己体内带有凤凰血功效的血液渡入绝战的体内,没有想到,自己的血一进入绝战的体内的时候,那凤凰血的强大力量顿时发挥了近乎于白骨重生的力量,先前绝战体内因为断苍穹而绝灭了的生机竟又被其重新唤醒。
  刀无名趁着这个机会,以自己体内的十阴之力配以凤凰血强大的至阳重生力量,一鼓作气打通绝战先前闭塞的经脉,经过一天一夜的运转,终于实现了眼前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奇迹,不但让绝战重新站了起来,而且,经过这一天一夜的炼制,绝战的武学境界又有了隐然的突破迹象。
  看到不动刀宗上下欢腾笑语,刀无名虽然觉得自己到不动刀宗的初衷没有达成,但是此时的心头却并没有半点的后悔,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以往,自己都是以手中的长刀去杀掉敌人,没有想到救治一个曾经的敌人竟也可以带来比杀人更强烈的兴奋感觉,经体内凤凰血及十阳十阴之力的全力运转下,没有多久,那因为救治绝战而消耗的内力又重新回到了体内,速度之快让刀无名自己都要惊心,毕竟,自他重生步入天人之境后,还从来没有消耗过这么大的力量,这未尝不是他对自己的一个新的认知,如果是他以前九阴阴阳的时候,要想恢复这么多的力量,至少都要半天的时间才能够完成。
  长长地伸了一下自己的腰,走出了房门,只觉得自己现在浑身轻松。
  绝战自伤愈后,经过短暂的体息,整个人已然精神了许多,看到此时刀无名的身形道:“刀兄不多休息一下?”他知道刚才刀无名为了自己可谓费尽其所能,这一点从自己现在体内那蠢蠢欲动的内力就可以想象得到。
  听着绝战关心的话,刀无名摇了摇头道:“不用了,那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我现在早恢复过来了。”看着自己那晶莹的手指,刀无名有时候都为自己面的的皮肤感到惊奇,不禁想到当初腾格与自己见面的时候一口咬定自己是小白脸的情景,嘴角露出会心的微笑。
  遥望天际,心头想道:“这么多日过去了,就算腾格再笨,他们想来也应到了箭神谷了吧,真不知道枫血与蓟情他们现在过得如何了?”他看着大家喜悦的笑脸,突然之间很想见到枫血这个兄弟还有鲜蓟情他们两兄妹来了。
  绝战看到刀无名灿烂的微笑,目光却明显的不在自己这一边,经过刚才的一天一夜后,他自觉自己原本与刀无名之间的距离似乎也缩短了许多,上前拍了一下刀无名笑道:“刀兄,想什么呢?”
  刀无名神情恍然,回过神来,看着绝无神那略带消瘦的笑容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一些往事罢了。”
  绝战知趣地没有再问,抬头望了望天色,发现时日还早,遂对刀无名说道:“刀兄,你到我不动刀宗的时日不多,我作为地主却没有能够带刀兄四处转转,要知道西域风光却是与中原的风光差别可大了,走,我带路。”
  说完,伸手一拉刀无名,强行把他向不动刀宗的门外拉去。
  刀无名心知道绝战卧床这么久,心头恐怕比自己现在还要向往门外的风情,点了点头道:“呵呵,一切凭你作主就是。”说完,强行把自己的手从绝战的手中抽了回来,他可不想让四周的人有什么误会的表情出现。
  身边的不动刀宗门人看到绝战和刀无名两人向大门之处迈去,都发出一声声会意的轻笑。张远看着刀无名那随绝战消失在大门口的身形,只觉得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刀无名了,气势变化之快已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而且做事也没有任何的先机可寻,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当他看到刀无名把绝战从床榻之上救治好的时候,自己先前的一切猜疑都随着这一幕而消失不见。在这个时候,他对刀无名只剩下了感激与佩服。
  太阳的光芒把整个鹰城都度上了层金色的外衣,在这一眼无际的大漠之上,这就好象是一个金色的明珠,吸引着四面八方的人群汇聚而至。
  当刀无名的身形再次融入人群的洪流,那叫卖声,吆喝声,人们走动的脚步声,还有那漫天的烟尘,似乎也在诉说着人们对生活的渴望,刀无名感受着这一切,心头没有一点的排斥,只觉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宁静,人们汗渍满面地不断在他眼前晃动,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不知不觉间,刀无名那刻意压制的杀戮凶性正不断地消弱,这让刀无名有一种想高声欢呼的冲动。
  绝战的身形在前,不断地在人群之中穿梭着,不时地向刀无名指东道西,介绍着这独属于西域的人情世故。刀无名虽然在以前来过这鹰城,但是却只是抱着一种游戏风尘的心态而来,从来没有对这眼前的人物下过什么细心,所以,对这一切都还半知半解,当听了绝战的介绍以后,许多不明白的事情顿时豁然开朗,逐渐地,刀无名也不时地弯下身去,挑拣着地面上的那些在中原极其少见的珍奇物品。
  看到绝战那因为兴奋而迸发出来的神采,刀无名虽然心头感到微微的奇怪,但是微一想便明白了绝战为什么会有现在这般的动作了。只有失去过,才会懂得真正的珍惜,用在此时绝战的身上那是再贴切不过了,绝战正是体会到了这种久违的亲切,才会这么的兴奋,不多时,身上就挂满了很多的东西,身后跟随的仆人本想上前替他拿着,但是却给绝战一下子推了开去,直言要自己拿着,用不着他们拿。这让那仆人对眼前的变化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要知道,以往的绝战那是绝对的骄横,可以说在西域可以横着走也没有人敢多言一句的人物,但自从重新站起来后,却象变了个性子一般,让他们几乎都不敢相信了。
  刀无名看着绝战此时无意识地散发出来的人性化的一面,微笑着点头不语,其实,他是最明白绝战此时的心理变化的人了,想当初,他埋在横剑山庄下的时候,心头充满的极度的仇恨,对天敌,对整个黑狱,甚至到了最后连横剑山庄当日与黑狱对决之时没有来助阵的武林门派也附带上了无边的恨意,当他从横剑山庄的瓦砾之中冲出来的时候,那股恨意依然没有消散,直到那漫天的寒意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一下子惊醒过来,当那仇恨如潮水般地从自己心内退去的时候,对人世间无比的留恋又一次占据了他的整个心灵,让他感到世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鲜蓟情,鲜易天、枫血等人的相貌一次次地闪现在他的面前,如果不是顾虑着天敌这强横的敌人依然存在,自己在没有真正的打败天敌之前这一切美好的事情对于自己都是幻想的话,可能他早就去打枫血三人去了,也不会这样远走大草原,收腾格,败夜无痕,再至不动刀宗,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敌。
  “天敌?!我们相见的日子不会太远了,你等着我吧。”刀无名淡淡地微笑却掩饰不住他心头的莫大决心。
  而此时的中原,情形变化之大已可以用风起云涌来形容也不为过。
  面对黑狱那肆无忌惮的攻击,所过之处,小一点的武林门派早就望风而遁,实力稍微强一点的在抵抗了一下子后就被黑狱连根拔起,到最后,不归顺的只是一条路走,那就是死!这倒是真的应验了一句千古名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就是此时黑狱最真实的写照,自横剑山庄被灭以后,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征兆,连刀无名那样的强者都不能躲过天敌的魔爪,其它的人,除了人数上多一点外,相比于当时的横剑山庄,更是不如,但是他们人数上的优势在黑狱那多如过江之鲫人数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黑狱就象是一片猖獗的蝗虫,而那些大大小小的门派就好如那青翠的绿地,根本就无法组织起一点象样的反抗,就这么被淹没在疯狂的杀戮之中。
  天敌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过得十分的逍遥,看着面前林立的将士,他有一种把这个世界握在手中的快感,他心头不由得想道:“看来,我偷天换日来到这个世上选择是绝对的正确的,如果要想在幻武界达成这般效果,那只能是想象中的事情了,除了刀无名外,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一个真正强者,但是刀无名么?嘿嘿,不也一样被我象条狗一样的铲除了,现在,这个世上,还是谁是我的敌手?一个都没有。这就是真正的无敌啊。王法么,我就是王法。”想到这里,天敌不由得想仰天长啸以宣泄自己心中那无法压抑的快感。
  “杀天?不落皇朝?当我把你们统统都踩在脚底下的时候,那就是我一统江湖的日子了,不过那个老不死的什么箭神,支手之力想来也成为了什么气候,到我一统江湖的时候,我自会找上你的。当日戏耍之仇一定要报,我绝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的。我会慢慢地踩在你们的头上,象踩死一只蟑螂一样地慢慢地拆了你的骨头。”天敌看着眼前的梁一与冥血,眼中的凶残一闪而过。
  冥血看着天敌,慢慢地舔了一下自己干裂的嘴唇,通过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他终于明白了眼前此人真正的可怕之处,虽然自横剑山庄一役之后,自己被天敌控制的神识已然有了些许莫名的松动,但是每当听到天敌号令的时候,自己却依然毫无反顾地执刀向前冲,把那些反对的敌人一个个地斩杀于刀下。只有看到天敌那张狂到极点的笑声,天敌加诸于自己身上的强烈压力才有一丝放松的迹象。
  “自己或许真的是他的一只狗了,一只只作咬人却无法自主地狗。”感受着从天敌身上传来的庞大压力,冥血悲哀地想道。
  天敌虽然感受到了自己加诸于冥血身上的种血**已然有了一丝的松动,但是本着对自己修为的绝对自信,他也根本没有理采冥血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异状,几近无敌的他现在发觉,原来用手段控制一个人比直接控制他的思想还要有趣得多,不是么,当看到冥血毫无反抗地执行着自己的命令,天敌眼中的笑容就越来越浓。
  现在中原之中,除了黑狱,就只剩下杀天与不落皇朝还可以竖起自己的大旗公然与黑狱对抗了,但是这种抗衡却不是绝对的,隐然有一种风雨飘摇的感觉。
  陈苦坐在不落皇朝的大殿之上,连日来,聚集在不落皇朝的武林门派越来越多,但是陈苦知道,这些人虽然人数众多,但是也不过是一群群被恶狼驱逐到自己眼前的绵羊而已,而天敌所在的黑狱,就是那头凶残的恶狼。
  看着下面的人不时地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自己向自己哭诉自己门派遭遇的不幸,陈苦的心头却没有半点的笑容,如果是在半年前,自己或许还会喜出望外地把这些势力进行收编,但是现在,自从断苍穹变幻成天敌以后,修为已然让自己也无法望其脊背,每每想到当时在黑狱的一战的时候,陈苦的背后都有一种发寒的感受。
  “这就是畏惧么?没有想到自己也会害怕啊,这种感觉多少年未曾出现在我的身上了,但是现在为什么却这么浓烈呢,我会害怕天敌?笑话。”微笑着摇了摇头,陈苦强行把自己心中的畏惧驱散开去,听着眼前向自己归顺的武林中人向自己讲述自己未曾见到的惨状。
  “前辈,你可要为我等作主啊,我的一家老小,除了我之外,可是尽数着了黑狱那些天杀的杂种的毒手啊,可怜我家小翠还不到十三岁啊,他们居然……居然连她也不放过,真是禽兽啊。”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站在武皇殿上向着陈苦大声哭诉着。
  众人尽皆露出一片悲悯的神情,可以想象得到黑狱众人带给此人多大的伤害。
  这已是第几人向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了,陈苦自己都记不清楚了,他只知道,眼前这人的惨状绝对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一切都是天敌那魔头赐与他们的,为什么现在我就好象是收拾烂摊子一样的接收他们呢?”陈苦心头想着,但脸上却并不表露出这些情感出来,只是扬声说道:“万兄,你放心,只要到了我不落皇朝,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大伙会替你作主的。”
  那人朝着陈苦凄苦的点了点头,脸带悲色地退了下去。如果他要是清楚陈苦的作风就知道,陈苦此话已然表露出他对天敌率领下的黑狱根本没有多大的信心,要不然也不会说出“大伙会替你作主”之类的话来。
  江武皇看着高居于庙堂之上的陈苦,心头涌起鄙夷的想法,他自可以猜测到陈苦此时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望着眼前密集的人群,他的心头却没有半点的兴灾乐祸的念头,黑狱的手段在前些日子通过探子的回报他也知道一些,甚至有一次他也亲自到不落皇朝的一个分部去与黑狱厮杀过,但是面对那如潮水一般的疯狂攻势,还有突然之间就好象武功大进的冥血与梁一,如果不是他武功超绝的话,想来此时也已成了那分部之下的一掇白骨了吧。
  所以,当陈苦吩咐自己去抵抗黑狱的时候,江武皇破天荒的没有反对,而且每一次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狙杀倾力而来的黑狱众人。但是,效果却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虽然可以减缓黑狱前进的脚步,但是当他们重新来的时候,却总是带着雷霆万钧的攻势把不落皇朝的势力摧毁。
  这不能不说是江武皇的悲哀了,原本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不落皇朝被陈苦中途夺去,本来等待时机的他想借着黑狱的力量击倒陈苦,这一点倒是朝着自己希翼的方向而去的,但是这个时候他才发觉,天敌来势之猛已然不得不让他再次与陈苦捆绑在一条绳上,这就是时势,他江武皇无法更改的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