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作者:西门    更新:2021-11-25 09:25
  "你说啥?"花瓣儿不晓得啥意思。
  翠蛾仿佛没听见她的问话,愣怔住的身形突然蹿进屋里,手中的火镰闪跳几下火星,
  绒纸燃着了光亮。花瓣儿也随她跑到门口,两人看到屋里被翻掘得到处是坑坑,那只小瓮横
  倒着,金黄的棒子粒铺散开来,亮灿灿的像极了天上的繁星。
  翠蛾蹿过去跪在地上,用手刨扒一个土坑,刨着刨着,突然放声恸哭起来。
  "姨,这是咋咧?"花瓣儿惊慌地问。
  "完咧,全……完咧!白许下你爹咧---"
  "别让俺着急,你快说哩!"花瓣儿跪在她的身边。
  "都怨俺晕头转向贱咧一句嘴,让他们……留下心咧!你爹死前留下话,让你挣出花
  家班的家当,把秧歌唱下去。俺一时性急,跟他说俺有好多钱,让他放心,一定帮你把花家
  班拾掇起来。没成想让歹人留下心,趁俺给你爹送葬烧马的辰景,把家给翻抢咧---"
  "多少钱?"
  "好……好几百块哩,是福根留下的,这下咋办?没钱……没钱俺咋帮你?这不成咧
  糊弄你爹咧---"
  "姨,别伤心,福根的钱又不是好来路,咱花着还嫌贼性味哩!有本事自己挣,不花
  别人的!"
  "咋……咋挣哩?"
  "你别管咧,反正能想出辙来!"
  5
  白玉莲有一大阵子睡不着觉。
  自从那日在衙门口被人堵截住,她很少出门。
  想想那天的景致,她的心还吓得哆嗦。眼瞅着芒种被众人拳打脚踢,"啪啪"地扇着耳
  光,他不闪躲也不还手,任凭"哗哗"的血溜子从鼻子嘴里喷蹿。众人倒是没打她,又臭又
  粘的咸痰、唾沫却吐了她满头满脸满身。她不晓得他们把芒种带去哪里,都怒气冲冲追打的
  辰景,不晓得谁从后面把她踹倒在地,鼻子、嘴重重磕在硬地上,鲜血顺着下巴往下流。等
  她挣扎起来,哪里还有人影?连门口做小买卖的都跟着起哄走了。
  那一脚踹得不轻,白玉莲第二天睡醒过来照镜子,嘴唇肿成了猪八戒。
  她念想着芒种过个三五天还会偷偷来找她,谁知一个多月过去,芒种从未露面。她一
  次次闪回着那天他在花瓣儿和众人面前的反应,想起他誓死不开口的样样,心里敲起了牛皮
  小鼓。
  芒种不说话,一是觉得对不起花瓣儿,二是觉得无话可说,三是不愿意亲口招供,连
  累了白玉莲。
  白玉莲对他的沉默心知肚明,惟一不痛快的是他不让说出花瓣儿的"病"。她并不想张
  扬,只是当时情急之下险些脱了口。她也不恨花瓣儿,反觉得这个师妹可怜。生成一个女人,
  享不到做女人的福,还有啥比这更让人难受哩?
  白玉莲庆幸芒种嚷了那一嗓子,不然,花瓣儿就得吃药、上吊、跳井地寻个不活的路
  径。
  白玉莲想芒种,尤其得知王秉汉回到定州之后。她晓得王秉汉的心胸,绝不会善罢甘
  休。若在以往,多大的罪都能承受,现在不行,身上该来的月红过了二十多天还没到,她断
  定肚里有了芒种的骨肉。
  这些天,李锅沿也经常来问芒种的下落,她晓得他其实是惦记着花家班的家当,东西
  就在家里,没芒种的话,她不敢直接给他。
  晋军在白果树下崩人的辰景,白玉莲一直躲避在人群后面。一是想见师傅最后一面,
  二是盼着能撞上芒种。可惜花瓣儿一去不复返,她心里隐隐觉得他肯定出了啥事体。
  白玉莲心慌意乱,担心芒种想不开寻了死路,更奇怪王秉汉既然回了定州为啥没有露
  面。王秉汉越不出现,她心里越没底。前些天给花五魁烧马,满街筒子都是人,她小心地躲
  在人群里找寻,还是没见芒种和花瓣儿的影子。
  花瓣儿咋一走再没露面哩?她没见到芒种,莫非真出了大事体?
  白玉莲正坐在炕上胡思乱想,忽听院里有人走动,接着窗棂"啪啪"乱响。
  "谁?"
  白玉莲心里一惊,跪爬起来。
  窗外无人应声。
  "是谁?"白玉莲又问。
  窗外还是没有人应。
  "是……芒种不?"白玉莲放低了腔调。
  "不是,俺是你男人。"窗外是王秉汉淡淡的声音。
  白玉莲听出王秉汉的声音,身上"刷"地打个激灵,后悔情急之下恰巧说出了芒种的
  名字,跪在炕上犹豫半晌,咬了咬牙,穿好衣裳下炕把门闩拉开。
  王秉汉带了一身酒气跨进门槛,却不忙着往里走,等白玉莲到里屋点着油灯,晃悠着
  进来坐在炕沿上。
  白玉莲返身看他一眼,一时不晓得说啥。
  "这么多日子不见面,想俺不?"王秉汉不阴不阳地问。
  "咋……咋不想哩?"
  "哪儿想,嘴巴还是身子?"
  "哪儿都……都想哩。"
  "这就行,俺就晓得你有情有义。"
  王秉汉几句腻歪痒痒的话,把她说得心里止不住哆嗦,看看他满脸的醉相和通红的眼
  珠子,猜不出葫芦里装的啥药。
  王秉汉站起身往屋里转了一圈儿,走到她身边,突然笑道:"芒种哩,咋不见他?"
  白玉莲的心一下子缩紧,结巴着说:"他……咋在这儿哩?"
  王秉汉装作没事人样样地说:"今天没来还是刚日完走咧?咋不留他住一宿哩?"
  白玉莲的脑袋"轰"地一声巨响,晓得他的报复开始了,索性把心一横,没了言语。
  王秉汉脸上并无恼怒,反倒始终堆着笑。他见白玉莲不说话,伸出手来便解她小褂上
  的扣子。
  白玉莲下炕开门的辰景,只匆匆忙忙系上两个扣,等王秉汉的大手拍了拍她胸脯上的
  两个酒酒,她心里不由紧张起来。
  王秉汉笑着把她的小褂脱下,又要脱她的裤衩。
  白玉莲突然抓住他的手,极力平静地说:"你……身子不好,白鼓捣半天……有啥……
  意思哩?弄得身上粘糊糊的还得洗涮!"
  王秉汉不答腔,突然抓住她的胳膊拧到身后。
  白玉莲的身子弯成虾米,嘴里疼得一声呼叫。
  白玉莲没有反抗,王秉汉脸上又堆起了笑,右脚猛地甩脱皮鞋,高高抬起腿,用大脚
  指头将她的裤衩勾踹到脚踝,接着推搡到炕上。
  "不让日就把你绑上!"王秉汉说得轻柔。
  "不!"白玉莲的话软中带硬。
  王秉汉"刷"地拉下脸来,抽出腰带将她的胳膊缠住,顺手将裤衩捋下来扔到地上。
  白玉莲不敢用腿蹬踹,怕他兽性大发往肚子上打,磨蹭着往墙角躲钻。
  王秉汉哈哈大笑,指着她厌恶地说:"看你那逼样,那儿让芒种日过就变金贵
  咧?"说着,从炕上"刷"地撕扯下一条褥单,扯过她的脚绑个结结实实。
  白玉莲晓得躲不过这一劫,担心他打掉肚里的孩子,急得泪水跑窜出来。
  王秉汉以为她害怕,又是一阵开心的大笑:"白玉莲,你还真以为俺要日你哩?俺今天
  不想日你,俺想让你看着俺日!"
  白玉莲听不明白,不晓得他要咋样折磨自己,吓得全身一阵哆嗦。
  "进来---"
  王秉汉突然对着窗外喊了一声。
  6
  白玉莲不晓得他喊谁,正自奇怪,屋门"吱扭"一响,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大眼睛闺
  女。
  闺女穿着一身家织的土布蓝格线裤褂,怯生生地先看了一眼绑在炕上的白玉莲,脸"腾"
  地涨红。
  王秉汉挺着胸脯威严地对她说:"把俺的衣裳脱了。"
  闺女不说话,两手哆哆嗦嗦把他的裤褂全脱完,垂手站在一旁。
  "你也脱!"王秉汉又是一声威喝。
  闺女听话,不声不响脱了自己的衣裳,显出一身瓷实的白肉,仰面躺在炕上。
  王秉汉眯着醉眼欣赏闺女的肉身子,情不自禁往她只有几根稀稀毛毛的软处扪了一把,
  "嘿嘿"笑道:"你说话算话,俺也不含糊,三十块大洋算个蛋!只要你是黄花闺女,这辈子
  就享上大福咧,晓得不?"
  闺女轻声细语地说:"恩人赎出俺来,就是逃荒要饭也比在那种地方强哩!俺这辈子跟
  定你咧,以后变着法儿伺候你舒坦哩!"
  王秉汉听着闺女的话,觉得裆里的物什猛横起来,托在手里颠了几颠,朝满脸羞恨的
  白玉莲恶狠狠地说:"白玉莲,看看!看看!看看咱这家伙,看看它咋着铆足喽劲做活哩!"
  王秉汉说罢,挺身子朝闺女扎刺过去。
  闺女一声疼叫,白玉莲闭了眼睛。
  白玉莲心里惊诧,不晓得他啥辰景好了毛病,更不晓得从哪儿弄来个闺女。她耳朵底
  子里听着二人"噗嗤噗嗤"的动静,脑袋像塞进一窝马蜂,"嗡嗡"乱响。
  "你咋不浪叫?"王秉汉停了锛凿,恶狠狠地说。
  "俺……俺不会哩!"闺女羞涩地道。
  "这他娘还用学?"王秉汉猛地用力。
  "哎呀---"闺女喊叫出声。
  "白玉莲,你听听,俺比芒种强不?"王秉汉疯了,边嚷边往死里攮扎。
  闺女嚷着嚷着不再开口,全身痛得抖颤起来。
  半晌,王秉汉停下来,长吐一口气,用手往闺女软处摸了一把,拿到灯下看看,"嘿嘿"
  笑着跪爬上炕,伸手往白玉莲的酒酒上捏抓。
  白玉莲早已麻木,猛觉有只大手攥住自己的胸脯,慌忙睁开眼。她看到王秉汉一双烧
  着怒火的眼睛,看到自己酒酒上一片红红白白的粘物。
  "哇---"
  白玉莲胃里狂翻,一口秽物喷到炕上。
  王秉汉捏了鼻子厌恶地看着她,光着腚下炕,拍拍闺女的屁股蛋儿,喜滋滋地
  说:"是真的!"
  闺女抿紧两腿,费力地坐起来看看他的手,如释重负地道:"恩人,你满意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