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作者:冷夕    更新:2021-11-25 02:08
  “我以为今天的庆祝会取消了。Jevou savoue quet out escesfeteset tousces feuxd‘artifice
  commencentad evenir in Bsipides.(法语:老实说,所有这些庆祝会、烟火,都令人厌恶极了。)”另外一个公使说道。
  “若是人家知道您有这种心愿,庆祝会就得取消的。”公使说道,他俨然像一架上紧发条的钟,习惯地说些他不想要别人相信的话。
  “都别这么说,”朱尔典说道,“中华帝国的皇帝陛下马上就要到了,如果让他听见这些话,会造成外交争端的!”
  “怕什么,他又不会法语!”
  “Maisàproposdevotrefamille,(法语:顺便谈谈您的家庭情况吧。)”朱尔典皱着眉头说道,“您知道吗?自从您女儿抛头露面,进入交际界以来,faitlesdélicesde
  toutle monde,Onlatrouvebelle,commeLejour.(法语:她是整个上流社会的宠物。大家都认为她是娇艳的美人。)”
  公使深深地鞠躬,表示尊敬和谢意。
  这时候,金宰阗带着皇后走了进来。
  朱尔典连忙走上去迎接,大厅里面响起了中华帝国的国歌(李鸿章版本)《茉莉花》。金宰阗听着微微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公使先生,”金宰阗说道,“朕最近新近创作了一首歌曲,准备把它作为中华帝国以后的国歌,你愿意听一下吗?”
  朱尔典有些诧异,因为这位皇帝陛下用的是法语。在朱尔典的心目中,法语是高尚的人才能掌握的语言,而像光绪皇帝一样的鞑靼野蛮人(在外国人看来,满族是蒙古族的一支,所以他们把满族说成是鞑靼人,简直就是乱弹琴)是没有能力掌握这门语言的。所以,当金宰阗用法语和他说话的时候,朱尔典十分震惊。而且朱尔典并不知道刚才他们所说的话,这一位皇帝陛下听见了没有。出于礼貌,他只得点了点头,道:“皇帝陛下,那您能否将曲谱交给乐队,让他们为您伴奏。”
  金宰阗其实已经听到了那位公使先生令人不愉快的话。他在大学里面学的是法语,而光绪皇帝本人也曾经学习过法语,所以他能够听懂朱尔典和公使的对话。可是,金宰阗只当没有听见,他明白,假如自己非要和那位口无遮拦的公使评理的话,只能是自取其辱,谁让中国是一个大而弱的国家呢?听到朱尔典的话,金宰阗点了点头,结果纸笔,很快就写出了曲谱,交给朱尔典,朱尔典又将曲谱交给了乐队。
  可是,乐队的指挥却对朱尔典说道:“这乐曲是用简谱写成的,乐队成员不太熟悉,希望鞑靼皇帝能把它改成五线谱。”
  简谱是在二十世纪初期传入中国的,虽然这种记谱方式在中国大放异彩,但它在在国外其实并不流行。朱尔典将乐队指挥的话告诉了金宰阗,金宰阗想了一下,说道:“那不如让朕自己来伴奏吧!”
  Commeonvoit L‘hommede labonne
  compagnie.(法语:一下子就看得出是一位上流社会人士)朱尔典想到,这位皇帝陛下真是多才多艺,像一盘撒上青菜的热气腾腾的干炒牛里脊,从至为优雅和对他至为有利的方面来看,他好像被端上餐桌献给这个团体的人们。“不知皇帝陛下喜欢用什么乐器伴奏。”
  “Piano(钢琴).”
  “Attendez(稍等),”朱尔典说道,他对乐队的指挥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回到金宰阗的面前,道,“如您所愿,皇帝陛下,您可以使用钢琴为自己伴奏了。”
  金宰阗点了点头,来到钢琴前面坐下,不一会儿,大厅里面响起了金宰阗熟悉的乐曲声,所有人的声音都静了下来,大家都等待着金宰阗的歌声。
  金宰阗唱道:“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因为金宰阗唱歌的时候用的是汉语(废话,没有听说谁能用法语唱这首《精忠报国》的),朱尔典没有听明白金宰阗的话,但他从这首歌的气势里面听出来了,这位皇帝陛下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第二卷 光华维新 第四十五章 大国外交(三)
  (更新时间:2005-6-5 9:23:00 本章字数:4058)
  朱尔典的客厅渐渐挤满了来宾。东交民巷的有名望的显贵都来赴会了,就其年龄和性情而言,这些人虽然各不相同,但是就其生活的社会而言,却是相同的。那位冒失的法兰西共和国驻华公使的女儿——貌美的依蓝前来赴会了,她顺路来接父亲,以便一同回去。她佩戴花字奖章,身穿舞会的艳装。知名的、年轻的、身材矮小的有Madam
  Butterfly(蝴蝶夫人)之称的日本公使夫人,Lafemmelap lusséduisantede
  Peking(法语:北京的迷人女人),也来赴会了;她于去冬出阁,因为怀胎,眼下不能跻身于稠人广众的交际场所,但仍旧出席小型晚会。
  金宰阗心地和善、待人谦让,是个相貌漂亮的年轻人。显然,他认为自己是个名人,但因受过良好教育,是以恭顺地让朱尔典所在的社团利用他,摆布他。很明显,朱尔典借助他来款待来客。假如你在污秽的厨房里看见一块牛肉,根本不想吃它,可是一个好管家却会把它端上餐桌,作为一道异常可口的美味;今天晚上朱尔典的做法也是这样,他先向客人献上中华帝国的皇帝陛下,然后献上依蓝小姐,把他们作为异常精致的菜肴。
  “请您到这边来吧,chèreHélène.(法语:亲爱的依蓝小姐)”朱尔典对长相俊美的公使小姐说道。公使小姐坐在稍远的地方,她是另一个小组的中心人物。
  名叫依蓝的公使小姐面带笑容,站了起来,她总是流露着她走进客厅以后就流露的美女般的微笑。她从闪到两边去让路的男人中间走过时,她那点缀着藤蔓和藓苔图案的参加舞会穿的洁白的衣裳发出刷刷的响声,雪白的肩膀、发亮的头发和钻石都熠熠生辉,她一直往前走去,向朱尔典身边走去,两眼不看任何人,但对人人微露笑容,宛如她把欣赏她的身段、丰满的肩头、装束时髦的、完全袒露的胸脯和脊背之美的权利恭恭敬敬地赐予每个人,宛如她给舞蹈晚会增添了光彩。依蓝太美了,从她身上看不到半点娇媚的表情,恰恰相反,好像她为自己坚信不疑的、诱惑力足以倾到一切的姿色而深感羞愧,好像她希望减少自己的美貌的诱惑力,可是无能为力。
  “Quellebellepersonne!(法语:多么迷人的美女啊!)”凡是见过她的人都这样说。当她在金宰阗面前坐下,照常地微微发笑,使他容光焕发的时候,仿佛有一种非凡的力量使他大为惊讶,他于是耸了耸肩,垂下了眼帘。
  “朕担心在这样的美女面前会拿不出说话的本领来,”金宰阗说道,低下头来,嘴角上露出微笑,“不过,朕可以献给你一首歌,尊贵的小姐。”
  公使小姐把她那裸露的肥胖的手臂的肘部靠在茶几上,她认为无须说话,面露笑容地等待着。
  “Attendez-moi,jevais prend
  remonouvrage(法语:请等一下,我来拿我的活儿)。”金宰阗说道,他想了一想,将双手放在了琴键上。
  一首美妙的乐曲马上传了出来,金宰阗唱道:“Hélène,Je m’appelle Hélène,Je suis une fille,Comme
  les autres.Hélène,J’ai mes joies mes peines,Elles font ma vie,Comme la
  votre,Je voudrais trouver l’amour,Simplement trouver l’amour.Et même,Si
  j’ai ma photo Dans tous les journaux Chaque semaine,Personne Ne m’attend
  le soir,Quand je rentre tard,Personne ne fait battre mon coeur,Lorsque
  s’eteignent les projecteurs.Et même,Quand à la télè Vous me
  regardez,Sourire et chanter,Personne Ne m’attend le soir,Quand je rentre
  tard,Personne ne fait battre mon coeur,Lorsque s’eteignent les
  projecteurs.Hélène,Si mes nuits sont pleines,De rêves de poémesJe n’ai
  rien d’autre.Hélène,Et toutes mes peines,Trouveront l’oubli Un jour ou
  l’autre,Quand je trouverai l’amour,Quand je trouverai l’amour,Quand je
  trouverai l’amour,Quand je trouverai
  l’amour.(依蓝,我的名字叫做依蓝,只是一个女孩,就如她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