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晨练
作者:亦辉    更新:2021-11-25 01:00
  「呵呵,我开始跑步还是因你而起的呢!我上初叁那年老咳嗽,怎么看也不管用。
  不是你告诉我妈跑步管用?还说你也曾经有过这个毛病,后来经常跑步,慢慢的就治好了。
  我妈回家跟我一说,我试着坚持了一段时间的长跑,别说还真管用。那时候早晨我自己出去跑步天还黑着呢!
  我害怕,每次出去都是等你出来跑以后,我跟在你的后面。虽然每次都会被你拉的老远,但看到你在前面我就觉得踏实,心里害怕的感觉就没有了。
  不过你好像从来没有留意过我这个小尾巴啦,一直傻呵呵的跑那么快,害我老是在后面跟的那么辛苦。
  不过幸亏有你,我那两年才能一直坚持跑下来,跑步的习惯我也一直保持着。
  你那时候可是我的偶像耶,亏我一直把你当偶像崇拜着,现在你却好令我失望,又一个偶像破灭了。
  」
  第五卷 第叁章 晨练
  一道白光闪过,天心下线了。我看了一下自己身体的状态显示,虽然没有到极限,也快差不多了。当下呼叫了一下千雪:「雪儿,我们下线吧!」
  「嗯。到时候一块上哦,你等我电话好了。」
  「好,老婆再见。亲一个。」
  「去死吧你。再见。」
  说完她下线了,我也摘下头盔,从游戏里面退了出来。
  起来整理了一下,我打算出去走一走。毕竟这么多天一直在家里待着,沉迷於游戏的世界,好像跟外界都隔绝了。
  想罢,穿好衣服,住外面走去。走到外边觉得有些凉,现在已经到了秋季,北方的秋天早晚已经有些凉意了,特别是昨天晚上还下了一点雨,气温一时间下降的比较厉害。一阵风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心里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多穿几件衣服出来。看看旁边晨练的一些老人,穿的都很单薄,但一个个都精神抖擞,没有一个像我这样狼狈,心里不由觉得一阵汗颜。自己年纪轻轻的,还不如周围的老人,看起来以后确实有必要加强一下身体锻链。
  「云双,你也出来锻链啊?」
  一个跑步的女孩在我身边停了下来,我一看,原来是下面二楼刘老师家的女儿,叫刘婷婷还是刘平平什么的。不是我记不清人家的名字,实在是刘老师这个人方言的问题,他虽然是某学校的高级教师,在学校里面讲普通话,但在家里却是乡音难改,一口家乡话有时候实在让人分不清一些发音,婷和平这两个字就在此列。虽然是邻居,但毕竟大家住到一起也没有几年的时间,这小女孩又比我小那么两岁,她又一直在外面念书,所以一时间我还真拿不准人家的具体名字。
  不过不知道名字不要紧,本人自有好办法。
  「哎呀!是婷婷啊!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我故意把她的名字念的含糊一点,虽然我叫的是婷婷,但如果叫错了的话,她提出反对,我就顺便说她听错了,我叫的是平平。不过明显我的考虑是多馀的了,她就叫婷婷。
  「是哦,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我这几年在外面上学不大回家,即使回来也很难碰到你。不过这次我回来在家里待了快一个月了,怎么也没见到你啊!我记得你以前经常出来跑步的,现在怎么也不跑了呢?」
  听到她的话我老脸一红。经常性的跑步,那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自从我大学毕业回家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跑过步。整天忙里忙外的,没有时间跑步。即使有时间,宁愿多睡会儿懒觉,也不愿意跑,而且也没有心情跑步。
  「我这一段时间比较忙,经常不在家。你现在快毕业了吧?」
  「已经毕业了,你不是出来晨练的吗?来,我们边跑边说。」
  「好,那我们就边跑边说。这么长时间了,我也锻炼一下。」
  被她说的我有点心动,想锻炼一下已经快要生了的胳膊腿。而且现在这么凉,我正好跑一下好驱散一下寒意。
  「呵呵,你怎么穿皮鞋啊!不穿一个运动鞋出来啊?」
  「我运动鞋坏了,今天去买一双,穿皮鞋跑一样。对了,婷婷,毕业后打算去哪里上班啊?」
  嘿嘿,适当的撒点小谎无所谓啦!
  「我学的是计算机专业,本来毕业以后打算去某电脑公司上班的。但我爸爸死活要我回来,让我去五中当老师。」
  「呵呵,你们可以算得上教育世家了。不过,老师现在也不错啊!到处受人尊敬,收入也不低,挺适合女孩子的,未必比你去电脑公司差。你不必对你爸爸耿耿於怀的,他是为了你好。」
  「是哦,还算可以啦!我并不反对当老师,但只是反对我爸爸的这种家长作风,什么事情都说一不二的,简直是独裁。我虽然知道他是为我好,但就是不喜欢他这种方式。」
  「呵呵,他的方式好像是太过极端了一点。不过他这么大年纪了,再者说他也是出於好心,方式虽然不对,但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也应该忍让一下,毕竟老人也是经历过来的。」
  「这些我知道的,我早就不生他的气啦!其实当老师还不错的啦!特别是当学校的电脑老师,一星期也没有多少课,而且没有什么压力,业馀时间特别充裕,比较自由,还比较符合我的性格哦!」
  「这么好,羡慕哦!」
  「呵呵,云双。说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做什么工作呢?」
  「我,哎,可怜啊!我现在还没有工作,属於无业游民。」
  「不会吧!你这么优秀,怎么会找不到工作啊?」
  「晕。我说小妹妹,不要讽刺人好不好啊?我这样的人哪里优秀啊!我绝对有自知之明的。至於工作嘛,我是不想做,并不是找不到。」
  「没有啊!我就是觉得你很优秀啊!球打的那么好,人又长的这么帅……」
  「得……得,妹子,你还叫哥哥活吗?原来也许是球打的不错,但那也是原来,我现在已经好几年没有摸过球了。你看我现在才跑了这么点路就累的这样了,完了哦!」
  「是哦,你现在确实应该加强一下锻炼了,才跑了这么一小段路你就喘成这个样子了。算了,如果你坚持不住就不要跑了。」
  「没问题,我绝对可以坚持住。就算这些年没有怎么锻炼,但毕竟底子我还是有的。不信咱们两个赛一场,绝对我比你跑的快。不信试试。」
  「算了吧!我是来锻炼的,不是比赛的。不过倒是可以比赛一下耐力,我们现在就向清水沟市场跑。怎么样,坚持的住吗?」
  晕,清水沟市场。这小女孩也够黑的,明知道我现在已经累的直喘了,还提议去几里以外的清水沟市场。不过不能叫一个女孩把我看扁了,不就五六里地吗?折合成公制才叁千米,我就不信我跑不到。
  「没问题,不就清水沟吗?小意思。」
  「呵呵,照顾你一下,我会跑慢一点的。」
  「不需要,你不用照顾我的。婷婷,你每天都跑这么远吗?」
  「嗯,差不多了。我坚持了有好几年了。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呢?」
  「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感谢我啊?」
  「呵呵,我开始跑步还是因你而起的呢!我上初叁那年老咳嗽,怎么看也不管用。不是你告诉我妈跑步管用?还说你也曾经有过这个毛病,后来经常跑步,慢慢的就治好了。我妈回家跟我一说,我试着坚持了一段时间的长跑,别说还真管用。那时候早晨我自己出去跑步天还黑着呢!我害怕,每次出去都是等你出来跑以后,我跟在你的后面。虽然每次都会被你拉的老远,但看到你在前面我就觉得踏实,心里害怕的感觉就没有了。不过你好像从来没有留意过我这个小尾巴啦,一直傻呵呵的跑那么快,害我老是在后面跟的那么辛苦。不过幸亏有你,我那两年才能一直坚持跑下来,跑步的习惯我也一直保持着。你那时候可是我的偶像耶,亏我一直把你当偶像崇拜着,现在你却好令我失望,又一个偶像破灭了。」
  说完回头对我做了一个鬼脸。
  「呵呵,婷婷,你就拿我开涮吧!嘿嘿,既然我对你帮助那么大,你是不是该有点表示啊!例如请我吃顿饭什么的?」
  「没有啦,我说的是真的。呵呵,吃饭是小意思啦!」
  「你说的哦,别到时候叫你请客又舍不得。」
  「不会啦,不就一顿饭吗?只要不去什么大饭店,我还是请的起的。你说什么时候吧!」
  「呵呵,开个小玩笑啦!不过如果你要请客,那不如今天吧!清水沟那里的板面还是不错的,今天我还没吃早饭呢!」
  「好,我正好也没吃早饭,就到那里吃板面。」
  我们一路上边聊天边跑,不知不觉已经跑到了清水沟市场了。
  清水沟市场是一个人们自发组成的市场,早晨有早市,主要是卖些蔬菜水果之类的。这里卖菜的都是些从农村里直接来的菜农,菜不但新鲜,而且价格也比正规市场上要便宜许多,因此许多人都会到这里赶早市买菜。来买菜的人多,也带动了卖别的东西的小贩前来,因此市场还算非常的热闹。
  「呵呵,人还真是多啊!说实在话,我没大往这里来过,一般都是我妈到这里来买菜。云双,这里你很熟吗?我们去哪儿吃饭啊?」
  「还算可以了。走,我带你去安徽许记板面那里去,那里老板是正宗安徽人,做的板面相当不错的,我以前常来吃。」
  「好,就依照你的推荐。如果不好吃,我可不吃,而且还要你请我。」
  我带着她来到许记的板面摊上,虽然时间尚早,但这里的人已经满座了,旁边还有几个人没有座位在那等着。
  「怎么样?你看这么多人等着,我没说错吧!如果不好吃,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人啊!」
  「嗯,看起来人很多,估计还不错。」
  「那当然了,我什么眼光啊!绝对不会给你推荐错的。老板,快给我来上两碗。」
  「好,稍等。」
  就在我们等待的时候,那边市场上突然发生了骚动。我和婷婷回头看去,只见那些菜农们和一些小贩都不知道在躲避什么,纷纷迅速收起摊子,四散跑去。
  这里吃饭的有些也是那里面的小贩,看到情况也都赶紧扔下饭碗,而且互相招呼着:「老叁,快别吃了。狗子来了,快收拾东西去。」
  「什么?狗子来了!」
  被招呼的人是个小伙子,闻言赶紧扔下饭碗不吃了,连钱都来不及给,迅速向市场跑去。
  一时间这里乱成一团。
  「狗子?狗子是谁啊?为什么他们这么害怕他啊?不会找警察吗?」
  「小姑娘,刚才那些人嘴里的狗子指的是城管上的人。警察跟他们是一伙的,找警察根本就没有用。」
  说话的正是摊子的老板,现在店内的人基本上没有几个了,难得也清闲一下。听到婷婷的话,顺便回答了一句。
  「大伯,为什么他们管城管上的人叫狗子啊?」
  「这个嘛,你待会儿就知道了。来,两位的面好了,请慢用。」
  虽然一脑子的疑问,但闻言婷婷也只有先接过面碗,但却不吃,两支眼睛看着市场内的变化。市场上现在已经乱成了一窝粥,一大队城管人员,后面还跟着一辆卡车,看见还在摆摊的东西,说也不说,直接掀翻,顺便把摊子上的东西也扔到了后面的车上。与平常不同的是,这次扫荡好像厉害了点,竟然有了警方参与,那些小贩们被两边包抄了。大多数小贩看到这种情况知道不是闹着玩,很聪明的抛下板车或者手里的大筐逃之夭夭了。
  但还有一个小伙子或许太紧张了吧!也许是这些菜对他来说比较重要,毕竟这些东西是他的经济来源,硬是想推着车逃掉,但随即就被一个显然没有他强壮的城管抓住,然后在一分钟内,他被那城管打的满脸是血,倒在了路边。
  那城管还不放过他,嘴里一边叫着:「跑!跑!看你往哪里跑?!」一边继续用军靴不断的朝他身上踢着。
  不过十分滑稽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几十米外的街上挂着一个横幅:执法为公,兴政为民。横幅在风中刷刷的发出响动,似乎也是在嘲笑什么……
  「太不像话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竟然有这种事情。那些城管凭什么打人?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婷婷在一边已经是义愤填膺了。
  「哎,这个市场是人们自己形成的,不是政府法定的市场,这个市场的存在使附近变得非常脏,而且影响上下班的交通,所以是城管们的严打对象。不过平常都只是驱赶一下,这次好像厉害了点,好像是说有重要人物要来,所以治理的狠了一些。」旁边一个吃饭的老者说道。
  「哼,无论什么理由,也不能暴力伤人。暴力伤人从哪一方面来讲都是犯法的,对於这些执法者我想他们更应当明白。那些人应当去投诉他们。」
  「哎,小姑娘。即使他们去投诉也不会有人受理的,就算受理了,结果也是一样,不会赢。那些管理者会说他们不缴税,他们使城市变得脏乱。」
  「可是……哎……不是有正式的交易市场吗?他们去那些地方也许就没有事情了。」
  「不错,是有这种市场,那里也确实是他们该去的地方,但是那里租金太高了,这些人往往穷的根本缴不起在自由市场里租一个摊位的押金。谁也不喜欢像狗一样被人驱逐的感觉,如果能有安安稳稳地做买卖的机会,谁都不会拒绝的。」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呵呵,没事。现在是严打期间,过了风头,那些人会继续在这里经营下去的。这种事情对他们是常事,他们韧性好的很,很快就会再聚到这里来的。」
  听到那老者的话语,我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悲凉的意味。这种事情对於他们是常事。说实在话,这种事情我也见过许多次,那时候也只觉得城管过分,毕竟那时候他们只是没收点货物,并不这样野蛮。可是今天那年轻人被打的血淋淋的样子,我从来没有见过,那年轻人为什么不敢反抗呢?我估计还是那古老的念头在作怪,人家是官,自己是老百姓,况且自己好像也违反了规矩,打就打吧!就这样忍辱偷生的活着。
  我想,其实他们大可以堂堂正正的活着,至少比那些衣着光鲜的不劳而获者有更多活着的理由──因为他们出卖自己的劳动,这是天经地义的。
  但现实是残绘的,出卖自己劳动的人,往往也只能屈辱的活着。高度繁荣后面往往也是高度的不平等,越是亮的灯,后面的灯影越是黑暗。即使你看到这个黑暗又能如何?既没有能力改变,也没有能力改善。
  原来我觉得滋味还不错的板面,现在嚼在嘴里一点滋味都没有了,那边婷婷也是如此,我见到她的眼睛里面露出了迷惘的神色。
  我见到这个样子,赶紧叫她道:「婷婷,这只是社会上的极个别现象,其实社会在总体上还是公正的,打人的那些人只不过是国家公务员里面的垃圾罢了,听说这些人都不算真正的公务人员,是约雇的一些临时工,所以素质低。大多数的还是不错的。」
  刚刚才毕业的她血液里还流淌着激情,认为社会上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对未来的一切充满着甜蜜的憧憬。但无意间见到了社会的阴暗,使的她有点不知所措,会对自己的一些理想信念发生偏差。这些是我不想发生的,只能一个劲的给她解释这只是极个别现象,以免这件事情给她的心理产生阴影,对她自己的以后没有什么好处。
  「是吗?为什么要雇临时工啊?还有为什么没有对他们进行一些必要的培训呢?」
  「这也许是他们的失职之处吧!快八点了,婷婷,你上班快迟到了。」
  「呵呵,云双,今天周末,休息时间,要不哪会跑这么远啊!」
  「晕哦,瞧我现在过的日子,根本没有周末的概念了。对了,婷婷,一会儿回家吗?」
  「呵呵,我不打算回家。怎么,你忙吗?」
  「不忙。那你一会儿去哪儿啊?有什么打算啊?」
  「我也没有什么具体打算。不过我听说新开的福临商城不错,里面东西多,而且新开张价格便宜。怎么样,有兴趣吗?陪我走一趟吧!呵呵,怎么没反应啊!不会是怕女朋友看见了生气吧?」
  「哎,可怜,我至今还是孤家寡人,女朋友还在别人那里呢!」
  「呵呵,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了,我一点都不同情你。你上高中的时候女朋友就一大堆了,附近的邻居哪一个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啊?」
  「你知道我老爸怎么评价你吗?」
  我听了心里一惊,邻居们的评价多半不是什么好的评价,不过我还是好奇,当下就问了一声。
  「怎么评价的?」
  「云家那小子没正形,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花,你看看他整天的作为,简直有点伤风败俗了,老云也不好好管教一下。呵呵,这是我爸爸那时候对你的评价,我学的不太像,反正就是这个意思。这也是大多数邻居对你的看法哦!」
  我虽然知道自己在邻居们心目中的评价不算好,但却没有想到这么糟糕。
  「不会吧!冤枉啊!这都是哪里来的事情啊?这是谣言。我说我为什么一直找不到女朋友呢!都是他们这些人晦气的。」
  「呵呵,那都是以前的看法了,现在早就改变了。听说你前些天交了一个当老师的,现在怎么样了?」
  「吹了,人家不要我了。」
  「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好了,婷婷,你不是打算去福临商城看看吗?我正好也打算买点日常用品,走吧!一块去。」
  「好吧!那我就不多问了,我们现在就走。老板,结帐。」
  「呵呵,帐这位刚才已经结了。」
  「云双,你怎么这个样子,说好了我请客的。」
  「呵呵,主要是我刚才一想,让你只请我吃顿板面有点太便宜你了,打算让你以后请我吃次好的。所以我提前把帐结了,下次有机会你再请吧!走吧!我们这就去福临商城。」
  「那好吧!下次再请你。」
  我们两个离开了清水沟市场,往福临商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