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作者:医大懒虫    更新:2021-11-24 22:35
  方东生此时的模样,倒真有几分分到好地后扬眉吐气当家作主的农民模样。
  “那是什么地方?”
  “F国和Y国。”方东生笑道:“还行吧?”
  “行,太行了!”边风也笑了起来,转过头去看了看尘烟道:“你想要什么补偿?一块说了吧!”
  “我得再好好想想!”尘烟神秘得一笑,没有搭理他。06.8.27
  卷三 战天下 第二十二 绿色臣民
  边风和尘烟并没有与方东生一道回返旅馆,而是追踪着尘烟在那女人身上种下的灵符来到了一座古堡之中。两人看到堡垒的周围布置着为数众多的监视器,也不敢靠的太近,只得就近找了块小树林来掩藏自己的行迹。
  尘烟道:“这古堡守卫森严,多半是那女人的老巢所在,不要说只有咱们俩人,即便是把战组通统带过来,也未必能够攻得进去,想要救那女人出来就更加的难逾登天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边风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可要是眼睁睁得看着她被族人当叛徒给杀了,未免有些可惜。即便不能为我所用,总也得从她嘴里掏出些有用的情报来,再任她去死也不迟呀!”
  “那你说怎么办?”
  “假如你进的了古堡,自信能够在救出她后全身而退吗?”
  “自保应该没有问题!”尘烟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着相当自信的。扭过脸来道:“怎么,你也想来个调虎离山吗?”
  “恩!”边风点了点头,道:“我猜血族要处死她总要开个批斗大会呀什么的,在仪式完成之前她应该是死不了的。我在城堡门口给他闹个天翻地覆,只要惊动了里面的人,想来它们必定会先出来抓我,你趁机把她救出来就是!”说着拍了拍尘烟的肩膀,道:“她的死活并不重要,最关键的是要保重自己,平安的出来,倘若你伤了一根毫毛,我都百死难赎其究!”
  “知道了,我还等着要你的补偿呢!”尘烟微笑着站起身来,跑出了几步之后,就如一缕清风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边风道了声有趣,扯了一根树藤,折成几段,握在手里慢悠悠得朝古堡的正门走去。古堡门前虽没有守卫,但上面的监视器也不是摆设,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入侵者,缓缓转动监视着边风的一举一动。边风又不是瞎子,朝那监视器摆了摆手,打了个招呼,随即比了个国际通用手势——中指一根。左手连挥,七八个枣大的冰弹甩了出去,将那些明处的监视器打得粉碎。
  随后摊开右手,屏除冰系元精,将灵力运至掌心之上,又咬破左手的中指点了几滴鲜血在上面,嘴里念念有词,只见那只根本已经折断的树藤,在青色灵力的滋养下竟如重新获取了生命,随着边风点在枝叶上的鲜血逐渐浸润其中,从断端滋长出茂盛的根系,而另一侧则开始抽蘖。
  “没想到青龙留下的法术倒还真管用!”边风赞叹着,宛如手捧着最金贵和脆弱的宝贝般将那些新鲜的数藤放在了土地上,用手指画了个相当古老的符号,道:“以我灵力为引,鲜血为媒,尔等方得重生之机缘,终其一声必要逢我为主,听从调遣,否则必定干枯而死!”
  那六根树藤宛如听懂了边风的话语般,微微摇动,落地之后,便将根系插入大地之内,疯狂的吸收起四方的营养并飞速的滋生起来,一根根向前蔓延的藤条宛如灵动的青蛇,瞬息之间就把古堡正门左右的空地覆盖,并且沿着石壁向上攀爬而去。
  也许是因为青龙五行属木,留给边风的法术里有诸多是驱使草木而己所用之术。他虽然实验过几次,却从来没有机会用于实战,此时看来先不说这些树藤是否能伤敌,至少这副四处蔓延的架势就相当骇人。当然了,这种飞速生长并不符合自然之道,那树藤若非有边风鲜血的滋养,是活不了多久的,虽然只是一次性的帮手,边风也想把它的效用发挥到最大值。
  面向背后的树林,先在地上画了个上古传下的符号,又点了滴鲜血上去,念叨道:“我为青龙,草木之尊,借汝之力,泽被世人!”口诀念完,浸染了鲜血的符号上忽然迸射出浓绿色的光芒,而后那片树林里开始散发出大量的灵气,淡绿色的光辉将整片树林笼罩其中。
  边风对此还是相当熟悉的,以前在国内时修炼灵子术时也是吸收树木散发的灵气,此时见了心中大喜,暗道:“这法术虽好,却总拿着我的鲜血来作为触媒,未免有些美中不足!”心里转念,手脚却没有闲着,那根鲜血淋漓的手指在空中一屈,随即前挥。
  漫天的青色光辉宛如寻找到了指引,顺着边风指尖的方向飘向肆意蔓延的树藤之上。也许是因为得到了同源的草木灵气滋养,那树藤增长的速度快了何止一倍。原本只有香烟粗细的枝干也迅速的膨胀起来,并且很快的由青嫩走向成熟,木质也俞发的坚硬起来。
  已经爬上古堡的藤条有了源源不断的营养,入侵之势更胜先前,并且孳生出许许多多的分枝,向四面八方拓展开来。每枝藤条只要伏在石壁之上,必定马上探出发达的根系,紧紧地插入墙壁的缝隙之中。以自己为阶梯,给前面的藤蔓以无私的支持。
  对于树藤来说,这是向上攀爬所必需的,对本已经有相当年头的古堡来说,却是致命的摧残。众所周知,世间破坏力量最大也是最持久的当属植物,而这数以百万计的树根插入石缝,努力延伸无异于将如同巨人的堡垒切得支离破碎。倘若藤条一直不死倒也罢了。植物本身的韧性足以将城堡固定住。但假如藤条枯萎而死,随着时间的推移,树根腐蚀,原本岩石堆砌而成的墙壁里就有了无数的孔洞。
  无论是蚂蚁钻爬又或者是雨水灌注,对城堡的损害都是致命的。更妙是那些弥散在空气中的灵气并非只能滋养藤条,随着向前逐渐的漂移,很快就进入了古堡,所到之处凡是草木尽皆疯狂生长,特别是擅长攀爬的藤蔓植物更是见缝插根。可以想象,在边风离去之后的某个夏季,当暴雨来临时,这座存在了数百年的城堡将轰然坍塌。
  假如边风比的那根中指并不足以激起城堡里血族成员的怒气,并出来跟他战斗而终止惩罚那女人的仪式,那么这些发了疯的植物绝对会将它们制止边风的恶意破坏。边风倒背着双手,矗立在古堡前面,看着绿油油的树藤已经翻过城墙向内部进发,忽然间觉得自己宛如植物界的国王,而这些草木则是自己最忠诚的臣子,那种自豪和得意充斥于心间。
  也许是以鲜血为媒的缘故,那些树藤和边风的意识竟有些联系,宛如感受到了君主对自己的眷顾和赞赏。边风的这些绿色臣民们更加卖力的为主子开辟疆土,将这种无形的破坏进行到底。
  不得不承认边风的举动确实激动了城堡里的血族头领,只不过正在审判女人之时,作为施法者的他是不好离开的,却也更加确信了女人背叛血族至高无上的神——该隐,而投向敌人怀抱的事实,冷着脸命令几个得力的手下出来将边风捉进城堡里受死。
  那女人从边风手里逃离之后,摆脱了背后追赶的边风和尘烟后就径直返回了族人盘踞的古堡,本想将整件事禀告给长老会并寻求原谅,可惜的是没有多少人愿意给她申辩的机会。一进城堡就被锁拿,并带到了城堡的囚牢里思过,没过多久又转移议事大厅接受族人的审判。
  这一切的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她甚至连申诉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扣上了叛族者的罪名。想起在旅店里那个可恶的男人曾经说过的话,她不禁有些心灰意懒,心里却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与其回来受死,还不如死在那男人的手上,至少还能成为族人缅怀的英雄,而现在却只不过是个卑劣而无耻的叛族者,天呐,我究竟作错了什么!?”
  被捆绑在黑隧石柱上的她已经听不到族人的质问和咒骂,她一心只求速死,手里则握着临回来时边风送给她的冰玫瑰,不知道是不是太喜欢这枝晶莹剔透的玫瑰,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虽然她恨那男人恨得要死,但却犹豫了几次后却没有将这玫瑰扔掉。而这更成为了她叛族的罪证,被塞在她的手中等待宣判和处决。
  那冰玫瑰也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悲伤,也许是同情她的红颜薄命,那些晶莹的花瓣竟然开始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掉落,掉落在地上时碎裂为细小的冰片并融化为水,宛如为她流下的泪水。
  就在她绝望之时,听到外面的守卫禀告有个男人在门前挑衅,当监视器里的画面转移到议事大厅的大屏幕上时,她不禁呆住了,原来城堡外伸着中指向所有族人致敬的男子就是那个令她恨之入骨的人。当看到那张英俊却总是洋溢着慵懒笑容的脸时,她的心竟然一阵阵缩紧。
  不得不承认那男人是尽百年以来唯一将她击倒制服的人,虽然有些取巧,但败了就是败了,她从来都不因为失败而感到羞耻反而有些欣喜,想想看,百年来难逢敌手那是怎样深入骨髓的寂寞。只求一败也就成为了她没有尽头的生命里唯一的追求。
  现在终于拥有了渴盼已久的失败,面对死亡她根本就不觉得如何恐惧,反倒有种解脱的快感,唯一萦绕在她心中的遗憾是一直都对种族忠心耿耿的自己,却是以叛族的罪名被族人处死,这不得不说是对自己这一生最绝妙也最辛辣的讽刺。
  在看到那男人出现时,她竟有了一种渴望,希望能看到他被族人擒拿并带过来陪着自己一起走向死亡。前往地狱的路是那么漫长,有个伴同行该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