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场
作者:厌倦阳光    更新:2021-11-24 21:41
  我叫晓峰,28岁。
  我的梦想?
  很简单。发笔财,然后带我的哥们去那家最大的中国城。
  开最大的包房,点最贵的菜。
  服务员问我:“点什么酒?”
  “随便上。”
  “多少位小姐?”
  “无所位(谓)。”
  山屁哥是我们这里的接管。接管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扛把子。
  山屁哥四十来岁,特爷们那种男人。我是被他带出道的。以前山屁哥在铁路那跟他马子发骚,几个出来劳动改造的犯人在旁边起哄,山屁哥没跟他们一般见识,毫不介意的回了家。第二天我才知道,山屁哥回头用猎枪干漏了两个,带队出来工作的警察替他顶了罪。从那以后,我就一心跟着山屁哥。这年头,连警察都能摆弄明白的人才配做老大,我想是这样。
  鸡头是我哥们,这是他说的,我从来没把他当哥们。
  鸡头比我大两岁,说话的时候一嘴贱味,成天在学校门口转悠。别以为他是去那玩嫩的,正经事,进货。现在北方扫的挺严,随便一家出台的ktv每年都得交个十万八万的,而且一换警察局长还得重新交。没办法,鸡头只能去学校拉拢点新货去福州、上海那里混。据说再“裂歪”(就是难看)的妞在那边出一次场子也有五百最少,我指得是未成年的小姐。开苞的话三千以上,估计就是因为这个,电视上才到处都有做修补处女膜手术的广告。有一次鸡头带着四个妞去南方放妓的时候与当地警察发生了一些摩擦,一时没想开捅了一个,现在还憋在我家里躲风。
  斧头也是我哥们。
  斧头比我小几岁,不过挺“驴”的,就是犟。除了山屁哥以外,他谁也不服。他的绰号挺有型,但也不至于整天拎着把斧头在大街上晃悠。斧头念初中的时候跟几个社会上的人打架,结果自己一个人提着把斧头把一个家伙剁成粉碎性骨折。是按在墙上盯着肩膀剁的,好像是三十多下。冬天,那家伙穿的皮夹克,加上斧头钝了点,或者太紧张了点,居然没把膀子卸下来。后来山屁哥出面给了四千块钱,这事就抹过去了。
  老k是个挺酷的家伙。
  用个有文化的词来形容,大约除了山屁哥以外,他资历最深。别以为我们这些人不讲资历,只不过形式不同而已。电视演的那些场面只是所谓的艺术,现在踢场子根本不用我们出头,都是些十六、十七岁的小孩子去干。出事了不用重判,拔几次刀子后差不多也二十来岁了,再替别人顶几次祸,蹲个几年就能上位。老k蹲了七年,算他倒霉。好像没几个人能让他正眼打量,总是斜着眼瞅别人,幸好我还比较对他胃口。
  修鬼和二郎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哥们。
  有次在外面玩,跟一群痞子干起来了。对面二十来号,我们就五个。跑呗,勇敢是一种传说,社会不允许这玩意存在,可怜的是我他妈的跑了条死路。修鬼和二郎发现我没跟过去时马上就掉头冲了回来。结果挺惨,我鼻梁骨折,右眼瞳孔轻度扩散,他们两个也没好到哪去,冲回来的意图本来就是为了陪着我一起挨打。不过从那以后,我巴不得能替他们扛两刀。当然,这种话不能说,否则哥们都没得做。
  至于其他一些朋友,我不想再用什么事情来讲述。如果介绍一个哥们必须用某件事情来让别人记住他们的名字的话,我想这是一种罗嗦,更是一种悲哀。
  说了这么多,谁都应该猜出来我是踩在哪条道上的。不论骂我下贱也好,还是根本不屑于这些故事也好,我只是想默默说出这点东西。也许当它们结束的时候,或许看过它们的人会觉得有许多东西是值得珍惜的,比如说父母、朋友、爱人,还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