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作者:black.f    更新:2021-11-24 21:22
  VIP章节内容尽张贴于此章,没有包月的朋友也可以看到结局了。
  ——by陶木“冬,人是会变的,如果我现在告诉你说,我爱上你了,你会不会接受。”
  第二天早上基本上一早上的时间我都保持着这样一个造型,用手托着脸,脑子里反反复复的重现邵宇哲昨天说的这句话,然后嘴角不自觉的反复做上扬,拉直,再上扬,再拉直的运动。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一天到晚想着上帝爷爷什么时候扔块饼下来,结果有一天他真的扔了,结果却把我砸晕了的感觉。
  他是不是真的扔饼给我了。
  我是说邵宇哲真的说过那样的话吗。
  不是做梦吧...
  “花痴的嘴脸,小女人的神情,居然有本事上班时间发了一早上呆,你还要不要工作了。”
  一团黑云压过来,唐磊。
  “哦...”我懒懒的抬了抬眼。
  “暖暖。”他突然抓住我的手,“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真是太好了,当年安跟我提出你们四个要一起结婚的时候,我还以为我的人生就此黯淡了,要没名没分的和安这么过下去了但是当邵宇哲出现在我面前,不,是当我看到邵宇哲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是不会辜负我对你们的信任的,暖暖,我们什么时候,不,是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和安都时刻准备着。”
  这个男人是我老板,这个男人每个月要发给我...金额保密...的工资...
  而且我的存款还不够我挥霍,不能失业,所以不能得罪老板...
  更重要的是我的脚伤还没有完全好...
  所以不能把他踢出办公室,至少,不能用踢的...
  我几乎可以听见自己青筋暴起的声音。
  不用踢的可以用瞪的。
  瞪死他瞪死他瞪死他...
  也许是终于感受到我瞪死人的凌洌目光,唐磊赶紧闭上嘴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差点脑淤血,我喝口茶压一压。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深呼吸,接起。
  “暖暖,是我,林。”
  我反射性的看看表,罗林居然在十一点这种大清早的时间打电话给我。
  我这么说是有理由的,通常罗林是晚上写文画画白天睡觉,所以,白天,尤其是早上,看到她简直是不可能的。
  “林,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没,只是有件小事想要拜托你,中午有空吗,一起吃饭。”她的声音很轻快,没有什么不对的,我放下心来。
  “好啊,什么地方。”
  邵宇哲今天临时有事,不在公司。
  咦,为什么我吃饭就一定觉得是要跟他一起呢。
  为什么。
  “那半个小时后我在你楼下的麦当劳店等你。”罗林说完就挂了电话。
  十一点半下班,我就直奔楼下的麦当劳,罗林已经坐在那里并帮我叫好了我最爱的套餐。
  “我来了,有什么事要拜托我。”我坐下来,直接进入主题。
  “是这样的,你还记得黑羽吗?”罗林看着我咬了口汉堡。
  “当然啦,虽然好久没见,怎么了。”
  黑羽是罗林养的猫,当年罗林在我的劝说下辞掉工作在家写文画画,而江晨常常因为工作的缘故满世界的跑,三天两头不在家,她怕罗林会寂寞,就送给罗林一只漂亮的小猫咪,我记得是因为那只猫的背上有一整片的黑色的毛,当时我建议叫黑毛受到一致的鄙视后来却改成黑羽这种我个人感觉更让人难以形容的名字。
  “你知道的,我的新书刚刚出版,工作告一个段落了,前两天晨又正好接了一份到巴黎参加时装发布会的工作,所以她决定工作结束后修一段时间假,趁此机会带我出去玩玩。”
  “然后。”其实我猜到她要干什么了,等着她说。
  “因为不知道要多久,所以暖暖你帮我照顾一下黑羽嘛,它很好养的,成天吃饱了就睡,根本不用管它。”罗林笑的一脸灿烂。
  不用她说我也明白,余墨的母亲讨厌小动物,而唐磊又有过敏症。
  所以,我是最佳且唯一的人选。
  吃晚饭的时候,罗林在江晨的陪同下,将黑羽送到了我家,当看到我好久不见的黑羽时,我的心情是难以形容的。
  怎么说呢,真的...很肥...
  果然如罗林所说,它一定将“成天吃饱了就睡”这一条概念贯彻得很彻底。
  肥的...简直要让我喝水压惊了。
  “警告你,不准让它减肥。”江晨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什么也没说。”我赶紧为自己辩白。
  “你的眼睛里写着‘它很肥’三个字。”江晨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
  “那是事实。”真费劲,不知道罗林平时是怎么跟她沟通的。
  “所以警告你,不准让它减肥。”
  这...这这联系的上吗。
  “如果我回来时看到它瘦了...”她慢慢的泯口茶,余音绕梁的留了个空让我自己填。
  我看着这个刚刚吃完我做的饭,正在喝我泡的茶简称“吃我的喝我的”的这个女人,她...她...她居然还威胁我。
  愤恨的看着她。
  就连送东西这种事也专门挑在吃饭的时候来。
  当然冷静理智如我知道蹭饭这么没气质没品位的事绝对不是江晨干出来的,但是看上罗林并且跟她生活在一起这么久也不好好教育她潜移默化的影响她反而随波逐流一同来蹭我饭,就是她的不对。
  所以把她跟罗林降到一个档次,狠狠的鄙视是没有任何问题,一点也不冤枉她的。
  “放心吧,一堆人我都喂的白白胖胖的,还会饿瘦一只猫。”
  想想纪安,余墨,还有正趴在地上跟她家的猫生离死别的罗林,哪个不是有事没事就来我家蹭饭蹭到健康长寿的,真是铁证啊。
  一点也不在乎我语气中的讽刺,江晨优雅的将剩下的茶喝完,然后对罗林说,“林,差不多了,早点回去吧,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再检查一下有什么忘记带的。”
  差别待遇啊,这小声音柔的,我都忍不住怀疑她根本是双重人格。
  “对了,暖暖,今天下午我跟安打过电话,跟她说了我要出去玩的事。”罗林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
  “说重点。”此时此刻此种表情语气提到那个八卦广播站的名字,不好的预感...
  “我听安说,你跟那个叫邵宇哲的,似乎终于有了标志性的飞跃了,什么时候结婚呐,安还有说现在肖远正在准备和余墨的父母沟通中,可能很快就没问题了,怎么样啊。”
  又来一个又来一个...
  为什么这边才刚刚有点进展,那边一堆人就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了,不准我反应慢啊,给我一点适应时间好不好。
  我瞪...
  不好,感受到旁边更凛冽的两条视线。
  “算了,自己加油吧,小黑我要走了,放心吧,暖暖做饭很好吃的。”还好罗林是直肠子,收割成果就行了的那种。
  亲亲她的猫,交待完毕,两个人终于走了,剩下我和一只猫大眼瞪小眼。
  沉默...
  然后它懒懒的哼了一声,爬到自己的窝睡下了。
  果然是吃饱了就睡...
  和黑羽相处的这几天里我深刻地认识到这年头的确是做人不如做猫,成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唯一的差别是白天在太阳底下睡,晚上回自己的窝睡。
  而且这只猫自大霸道狡猾强悍,如果能开口一定是毒舌,性格简直就是江晨的翻版,真是什么主人养什么样的宠物,所以它和我八字不合,但是它非常的粘邵宇哲。
  说到邵宇哲...
  自从上次他对我说了那番话以后就再没什么发展了,只是他每天都自动自发的把我送回到家,然后他去买菜做饭,再然后他做他的事我做我的事一直到很晚他才回家。
  可怕的是我居然越来越习惯以至于我不再怀疑他有没有说过那样一番话而是直接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的脚完完全全好到那位院长说可以放心大胆的踩别人的脚,汽车的离合器,小动物的尾巴的时候...
  依然没有改变。
  唯一不同的是变成我们一起买菜做饭。
  当然我个人认为这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
  现在这一人一猫就趴在我客厅的地板上,阳光照得到的那一块。
  很温暖的画面,于是我不自主的开始发呆,眼光就自然而然的放在他身上,想他对我说“冬,我一直把你当兄弟,我有个喜欢的女孩。”的那一天,想他对我说“冬,人是会变的,如果我现在告诉你说,我爱上你了,你会不会接受。”的那一天。
  这两句话相隔了五年。
  五年...
  一瞬间觉得这五年的时间很短,短倒好像没有经历过。
  也许是因为这五年对我来说,感情世界里的时间是静止的,直到那天再见到邵宇哲的时候它们才开始流淌。
  原来我真的是很喜欢很喜欢他...
  而且只喜欢他...只喜欢过他...
  ...感觉好像有点划不来...
  “你在想什么。”邵宇哲突然抬起头,笑笑的看我,阳光顺着他的脸勾勒出一圈金边,明媚得耀眼。
  “没...”我回过神来,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有点心虚,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他的脸好长时间了。
  他也没多问,站起来,揉了揉黑羽的头,把它放到它的窝里,然后走进厨房,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不忘揉了揉我的头发。
  一样的手法,我出神的和那只猫对视。
  “冬,张嘴。”邵宇哲突然走到我面前说。
  “啊?”我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发了一个正常情况下会发的音。
  不过要发这个音就会呈现张嘴的样子,然后我感到嘴里凉凉的。
  “好吃,是什么。”我认真地咬咬咬。
  “我做的小甜点,配方保密。”他眨眨眼,继续往我嘴里丢。
  我还真尝不出来是怎样做的。
  “冬做饭做得比我好吃,所以配方保密,这样就会有样东西可以拿来炫耀。”他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笑,笑的,真是...可爱。
  他会原谅我用“可爱”这样的字眼的。
  “你的态度好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我企图掩饰自己的心虚和紧张。
  不过确实,好像越来越暴露出性格中的孩子气,难道跟我相处久了,会返璞归真。
  怀疑的瞟瞟他,他仍然笑着没有说话。
  算了,返璞归真就返璞归真吧,说实话,这样孩子气的他我真的也很喜欢...
  真是巨蟹座的宿命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亲近自然有益身心健康...
  有益身心健康的生活我是过得十分悠闲惬意的,但那是在早川纪之打电话给我之前。
  这时我不得不又要说了,就算有人在我面前跳脱衣舞,我也不会有接到早川的电话时那么惊讶的,因为据我所知,早川后来专门回了趟日本,将黑泽悠的事情向家长们完完全全充充份份一点没隐瞒的汇报上去然后进行了一段据说那惨烈的过程完全可以写上一部感天动地的言情小说的漫长的家庭斗争,小说的结局是一直坚持到最后的早川伯母终于还是屈服于儿子的...真情之下,成全了他们。
  以上资料来自于我那位与我老爸一同旅居日本的老妈的实况转播,在我突然想起好长时间都没有早川和黑泽消息的时候,老妈的国际长途电话就来了,当时是以“哼哼”两声冷笑作开场白,一句“你居然输给一个男人”为片尾曲,结束了早川苦难的奋斗史的。
  不过后来听纪安那个八卦广播站说,早川是在还没追到黑泽的情况下,回的日本。
  真有勇气,听到这件事我一度非常之佩服,所以他的电话来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接了,然后直接的结果就是现在他就坐在我面前。
  “请你教我做菜。”
  真是单刀直入,我才刚坐下,连寒暄语都没有,他就把问题甩出来了。
  害的我愣在那里,不明白他又受什么刺激了...
  最近受刺激的人真多,但为什么直接受害人都是我。
  “请你教我做菜。”见我没反应,他又说了一遍。
  “为...为什么,你要干嘛。”
  “悠说,他喜欢你...”他慢悠悠的说,脸色却不大好看。
  “放心,我有喜欢的人了,不会跟你抢的。”怕他发飚,我赶紧撇清关系。
  “...做的菜。”
  沉默...
  “拜托你说话不要大喘气好不好。”被他吓死了。
  喝水压压惊。
  “所以,拜托你教我做菜。”他倒没什么,依然木着一张脸说。
  “不行,我做菜的技巧是传内不传外,传女不传男。”纯属瞎掰,照着他条件相反的方向掰,就不信小样的他还能说什么,像他这种成天木着一张帅脸,跟他说话不是被他气死就是被他吓死的人,让我干“教他做菜”这么有艺术气息的事,我会早衰的。
  “我会交学费。”
  “什么时候开始。”
  沉默…
  学费。
  为什么一讨论到这种问题,我的反应就会快到直接越过大脑...
  “这周日十点,我到你家。”他倒是简单明了。
  “为什么是我家。”我可怜的小窝,真的成公用的了。
  “我还没买房,暂时住酒店,你要来吗。”
  “不用了,我这个人行事低调,还不想成为绯闻人物。”我摆摆手,“对了,你好歹也要在这里长期发展,就算不买房,也要租间房吧。”
  “悠说他很喜欢自己的房子,没有换的打算。”
  意思就是说等到他的不良目的达到后,就搬到黑泽悠的房子去住啰,真是跳跃性思维,算了,民族文化差异,不跟他计较。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临走前他突然说。
  “嗯?”他跟我说话的时候很少有之前先铺垫一下的,突然来这么一下子我还有点不适应。
  “刀削面是什么。”
  “一种中国的传统面食。”问题问出来的时候我真的是非常想笑,看到他那种很板的表情,我更是想笑。
  “你这么叫过我。”他怀疑的看着我。
  真是记仇,我也不过是有那么一两次一个顺口就叫出来了。
  “在一些小说上有一种男主角,脸长得十分棱角分明,就像刀削出来的一样,简称刀削面,我这样叫你,是在夸你长得帅。”一般都是那种被人划为地雷的俗到只有一个内容的小说,但是我仍旧表情坚定地说完,然后在破功前镇定的闪人了。
  周日十点,刀削面同志一分不差的按响了我的门铃。
  “你真是准时,一分不差,让我都忍不住怀疑你其实是德国人。”打开门的时候我忍不住感慨了一下。
  “我曾经在德国留学。”
  我只是随便一说,他还真是认真。
  “这是什么。”他低头看看缠在他腿上的那一团。
  “朋友托养的猫。”
  这只猫是不是有缠着长得好的人的癖好,还真是只□□。
  他蹲下去戳了戳。
  “你以前养过宠物啊。”我随口问问。
  “以前养过一只小螃蟹,放它自己在盆里爬,然后它寂寞了,就病了。”
  “然后呢,”事实上我根本已经不想问了。
  “然后养过一只小龙虾,放它自己在盆里爬,然后它寂寞了,就病了。”
  沉默...
  “最后呢。”算了,就有始有终好了。
  “做菜了。”
  “你还是不要养宠物的好。”真糟蹋,观赏用的小螃蟹小龙虾,怎么抠出肉来的。
  想了一下江晨的话,毅然决然的将黑羽放回它的窝。
  然后把早川纪之领到厨房。
  “你有过做菜的经验吗?”一边给他围上我昨天特意为他买的印有可爱的河马一家的新围裙,一边问他。
  “泡面。”
  真的是非常平静的语调啊。
  其实我是很想说像他这样的人居然也吃过泡面这么有深度的食物还是自己亲手做的真是不可思议,但是转念一想对这种喜欢喝特甜奶茶相信男人也有矜持对河马一家欣赏的多看了两眼的刀削面式的男人,我应该已经有起码的觉悟了。
  “我是想知道,你的基础知识达到什么水平,比如你知不知道那些是什么?”我顺手往后一指。
  “平底锅。”
  顺着自己的手回头。
  沉默...
  “很好,我们可以开始了。”
  在我的厨房经历了一段飞沙走石后,我听到有人按门铃。
  “去开门。”看他没有自觉,我提醒他。
  “这是你家。”他看也不看我。
  这对话真耳熟。
  “我要看着菜,我不想我离开一下下我家厨房就爆炸了。”经历过刚才,我总算意识到什么叫做厨房杀手了。
  他终于转身去开门。
  “冬?你...哦,对不起,我走错了。”
  这样情节对话真是熟啊。
  等等,冬...这样叫我的仿佛只有邵宇哲。
  邵宇哲,对了,邵宇哲没有见过早川纪之。
  “没错没错,这是我家。”我还是跑出去申明,怎么早川纪之一来我家就会发生这样的事。
  说到这个问题,很危险,黑泽悠就是在这样天时地利的情况下被他看到现在这样纠缠不清的,不能让历史重演。
  我赶紧挡住邵宇哲,对早川纪之说,“我警告你啊,不许乱看。”
  “你们...”邵宇哲看看我看看早川纪之,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朝着我后面走去。
  我后面的是早川。
  不知道为什么,很多小说及八点档里的情景在我脑中成光速闪现,于是我反射性的低头看看自己,经过刚才的飞沙走石,我们是不是衣衫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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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小小的八卦一下(...闹不好其实我也是很八卦的人...这个问题还是不要深究了)
  是关于那只小螃蟹和小龙虾的事,其实这是真实的,就是我朋友小时候干过的事,当时我确实是问过她怎么能怎么能从那么小的观用生物身体里抠出肉来的而我则通常是在大家抢食标准的食用大螃蟹的时候因为抠不出肉来被指责居然吃得如此之浪费以后不准吃的那种人。
  另外,说我的文案写得像高楼旁的茅屋的人,就是她。
  还有上一章的毛虫事件也是本人血与泪的真实事件。
  其实这样的事我能想起来的有三件,但是考虑到本人的形象才写了这件比较无关紧要的。
  以前写的早川同志说过的“男人也是要有矜持的”这句相当撼动我的话是上面那位养螃蟹的朋友的朋友(男)说的,就是听了这句话太感动了,于是决定写《暖冬》。
  另外,猫跟河马是我最爱的两种动物,河马小围裙我怨念很深,悔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买...
  希望看的人能理解我在这里废了这么半天的话其实只是想证明《暖冬》里的事是多么的贴近生活啊贴近生活...
  第九章
  事实证明这个举动的确很有病,早川还穿着可爱的河马小围裙。
  可是邵宇哲朝着早川走过去,然后...
  然后他越过早川直奔厨房。
  我愣在原地,完全不在状况,然后邵宇哲探出头来,
  “菜焦了。”他无奈的笑笑。
  “哦...”我呆呆的回答。
  “我下周日再来。”早川脱掉围裙,把焦掉的菜装进袋子里。
  “你干嘛。”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像是要扔掉的。
  “纪念。”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冷...
  “你们究竟在做什么,他是谁。”邵宇哲很熟门熟路的开了罐可乐坐下,黑羽那只猫又蹭啊蹭啊的过来了。
  “忘了给你们做介绍了,”我拍了拍头,“他叫早川纪之,目前在拜我为师学做菜中。”我也拿了罐可乐,在他旁边坐下。
  “让你教他做菜?”他不解的问。
  于是我就把这件事的起因经过结果在尊重原著的条件下稍稍添油加醋的讲解了一遍。
  “黑泽悠...就是那个终极奥义厨师?”他学着我的口气说。
  “是啊,就是他。”他们俩没多少接触,邵宇哲的记性还真好。
  “哦,当年他送了你一束红玫瑰,我一直耿耿于怀,现在放心了。”他满意地说。
  ...我收回对他的赞赏。
  其实一般情况下,我应该问一下他为什么来,不过介于他天天来,来了又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我已经习惯了,没什么想问的了。
  “嗯,星期天有事,没关系,那就改在星期六好了。”他好像自言自语地说。
  “什么。”我不解的问。
  “星期六有空吗。”他问。
  “目前还没有计划,怎么了。”
  “想请你吃饭。”他笑着眨眨眼。
  “啊?什么叫做请我吃饭。”平时他做饭的时候,算不算他请我吃饭啊。
  “就是请你在晚上六点半的时候到这家饭店,我请你吃饭。”他怕我记不住,写在我桌上的便签上。
  “为什么。”我更加不解了。
  “先不告诉你,来了就知道了。”他揉揉我的头发,完全不打算透露任何消息。
  “有阴谋...”我皱着眉,护住被他揉乱的头发。
  他却一脸打定主意不再开口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呢,我瞟瞟桌上的便签。
  他的字,真的是什么时候看都好漂亮。
  俗话说,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安常说如果我对什么事有了好奇心,足以烦到让猫杀死我。
  我想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邵宇哲一定也是同感。
  接下来的一星期,我费尽心机想要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来,却终于宣告全面失败。
  我的思考方式是先从简单的入手,然后再层层递进,所以我首先就想是不是那天是谁的生日,或是什么纪念日,之类,经多方打听,考证得出,那天果然就是...
  一个普通的星期六。
  然后我想是不是他对那家饭店的招牌菜有意思,于是我趁着和他乘同一部电梯的机会,假装不经意的提起,可是他却表示他从未去过那家饭店。
  然后我又想了想,难道是同学聚会什么的。
  可能性太低,要是同学聚会,他没必要说“他请我吃饭”还不告诉我为什么。
  但是基于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我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安,考证了一下,但是除了结果弄得她比我还兴奋好奇以至问东问西被她缠好半天外,没有任何收获。
  最后我干脆死皮赖脸的在他身边不停的转啊转,想干脆把他转烦了他就告诉我了,结果他每次只是很温和的笑笑,而且有时会亲亲我,然后拿东西来喂我。
  仍旧没有任何收获,不过基于某种原因最后一条我仍然努力的不懈坚持着。
  是什么呢是什么呢...
  难道是有新欢了...
  太快了吧。
  不行,换一个...
  不过说到新欢,杜晴雪这个名字又从我的脑海里冒了出来,虽然那天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她我就会习惯性的心虚,再后来除了有几次碰面的机会被我巧妙的化解以外,就没什么接触的机会了,于是我本着自己的鸵鸟心态,就心安理得的把她忘得干干净净。
  想起以前安曾经说过我这段感情会不会太平静了。
  难道是传说中的“感情波折”终于来了...
  说来,自从上次邵宇哲对我说了那些话后直到现在也没有再提过什么了,而我这种低调的好孩子也没为我们的感情发展作什么实质性的贡献...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我从一开始就没什么贡献,都浪费在胡思乱想上了...
  但是邵宇哲又没有风雨欲来的动态,这样想太牵强了...
  但是...
  是什么呢是什么呢...
  这一个星期里,我将巨蟹座人天生没事喜欢瞎紧张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于是终于到了星期六,我五点四十就坐不住出发了,结果六点就到了,坐到邵宇哲订好的位子上开始正式后悔干嘛来的那么早。
  怎么还不来,我瞟瞟入口,却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果然是杜晴雪,看她的样子似乎与人有约,在这种地方,难道...难道最坏的那个被我猜中了...
  她没看到我,径自走到里面的位置。
  我那颗纯纯的好奇心啊,扑通扑通的。
  于是我偷偷的藏在一棵大型盆栽后面看看她究竟是跟谁有约。
  是个男人,但是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得到他的背。
  那个人是谁呢...
  “那个人是谁呢?”
  听到一个声音,为什么会有声音,难道是我不知不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可是为什么是男声。
  认真地想一下,然后慢慢的转头,一位看起来年龄有一定段数的很和蔼的先生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冷静理智如我,提醒自己,这里是高级餐厅不适合尖叫。
  于是我只好瞪大了眼睛表示我被吓了一跳。
  “你反应真慢,你在看那边那个漂亮的小姐吗,她是谁啊,她对面的男人和他什么关系啊,你关心的是哪一个。”他看向我刚才看着的方向,问。
  “你你你你你是谁啊。”有一种偷窥被逮到现行的感觉。
  他只是笑着看我。
  看着他这样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我突然感到十分的眼熟。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你。”我不自觉地问出来。
  “现在还用这样的说法跟第一次见面的人搭讪,太老套了吧。”他眨眨眼,半开玩笑的说。
  “诶?”由于他看起来跟我爸年龄差不多,像这样说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是他这个样子也很眼熟。
  “冬,原来你早到了,你在这里做什么。”邵宇哲的声音突然茬了进来,我抬头看了下表,原来已经六点半了。
  听到邵宇哲的声音,原本背对着他的那位先生反射性的转身看了看。
  “爸?你怎么会在这里。”看清了是谁,邵宇哲非常惊讶的说。
  原来他们认识啊...
  等等?!
  什么,他叫他什么...
  “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邵伯父也显得非常惊讶。
  但是相信我,他们两个都没有我惊讶。
  这究竟是什么场面。
  “宇哲,怎么你也在这里。”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一个声音。
  “妈?”
  ...人,都到齐了。
  在预定的座位上坐下,我睁大了眼睛看向这一家三口戏剧化的见面。
  我就说嘛,难怪看起来那么眼熟,笑起来一模一样,原来是父子啊。
  “宇哲,今天是爸爸妈妈相识三十周年的纪念日,所以我和你爸爸就决定来这个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酒店庆祝一下。”邵伯母微笑着开口解释道。
  伯父伯母真浪漫,大老远的从一个城市飞到另一个城市,只是为了纪念相识。三十年了感情还那么好。
  投以羡慕的眼光。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呢?”邵宇哲一幅“拿你们没办法”的样子,问道。
  “儿子,我们三十年前相遇的时候没有你,三十年后庆祝的时候,当然也不会有你什么事了。”
  伯...伯父真有幽默感。
  “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邵伯母问。
  邵宇哲没有说话,只是有点无奈的笑着看向我。
  “爸,妈,这是我跟你们提到过的暖冬,冬,这是我爸妈。”他避而不带答,只是简单的为我们做了介绍。
  真可惜,因为我也挺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伯父伯母好。”装乖我一向是非常之拿手。
  “你好。”邵伯母很和善的冲我笑笑。
  而邵伯父只是很认真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脸指着杜晴雪坐着的地方问邵宇哲,
  “儿子啊,你认不认识那边那位小姐。”
  天哪,他爸爸是干什么的,经过那么大的惊吓,为什么还没忘掉这件事。
  “那不是杜小姐吗,真巧,她也在这里啊。”邵宇哲笑笑的看着我说。
  确实很巧,重点人物都聚集在一个场景里了,爸爸,妈妈,儿子,那什么...以及那什么的情敌。
  齐全的可以上演一幕伦理剧,就是不知道杜晴雪对面的人是谁了。
  “那他对面的人是谁呢。”
  ...原来邵伯母...也是很八卦的人...
  那为什么邵宇哲还能这么严肃认真一本正经风平浪静看上去很无害呢。
  忍不住认真地打量了他一下。
  丢给我一个“你不要在那里胡思乱想”的眼神,
  “那是她男朋友,冬,你应该见过的,韩氏的总经理特别助理,梁景春。”
  好像有点印象,上次舞会时韩氏一方参加的人里似乎是有一个人叫这个名字的,不过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就是根本没有接触的机会的人我就会把他从大脑中清除以节省空间,但是对这个人还有点印象是因为后来听纪安八卦说上次舞会时有一个人一直在邀请缠着邵宇哲的杜晴雪跳舞并且一直未遂而且在邵宇哲中场就开溜后仍然未遂。
  那个人就是梁景春,听纪安说时的确是有点同情他的。
  然而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就抱得美人归了,还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
  “上次我不小心听到你们的谈话后,专门在前两天找了个时间跟杜小姐谈了一下,你看,她现在连男朋友都有了,我想她一定是明白我的意思了。”邵宇哲突然像是在跟我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很无害的说法,连笑容也是,可是为什么我有一点寒风吹过的感觉,杜晴雪放弃邵宇哲然后另找男朋友,加起来的时间还真是短暂。
  ...这个,还是不要深究了,我应该要相信杜小姐对自己的“不喜欢在一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的判断是正确的以及“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种经受住了时间考验的说法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那我就基本上明白是种什么状况了,不愧是我的儿子,魅力不小哦。”邵伯父很开心的拍拍邵宇哲的肩膀。
  “好啦,老公,儿子和女朋友约会我们就不要在这里捣乱了。”邵宇哲的妈妈拉着自己的丈夫站起来,然后很和善的看着我,说,
  “看得出来,你是个乖巧的女孩,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很喜欢你,所以以后在我们面不用那么拘谨,你看你一直都没怎么说话。今天不期而遇真的是有些意外,我们都没有什么准备,不过,我很期待宇哲把你正式介绍给我们的那一天。”
  本来我是想说,我不说话是因为我内心活动丰富,但是邵伯母的一番话说得我好感动,于是我决定还是不把它说出来破坏气氛了。
  “是呀,小姑娘你要加油哦,我们家儿子就像他老爸年轻的时候一样可是很抢手的,像那边那位小姐一样的人,根本是数不胜数啊。”
  “爸。”
  “老公。”
  两个人同时叫出声,我则在一旁偷笑,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都一模一样,果然是母子。
  “那好吧,我和你妈要过二人世界了,你们好好发展,儿子,我跟你妈妈一样也是很喜欢这小姑娘呢,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啊。”
  交待完毕,二老过二人世界去了,留下我看着邵宇哲傻笑。
  “我爸妈很喜欢你呢。”他揉揉我的头发说。
  我有傻笑转为得意的笑。
  现在,我要在这里做一些说明,我,暖冬,二十五岁,单身,家境一般,长相绝对不是美女,身材也不怎么样,反应还会有点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小就非常的讨妈妈爸爸级人士的喜欢,安曾经说过,如果我以后嫁人,绝对不用担心公婆的问题。
  这种特质是天生的,羡慕也没有用。
  所以今天得到这样的情况,我一点也不意外。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邵宇哲发出“爸”那个字的音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今天是要带我来见家长的,而据我一向浅薄的基础认知来看,一般见家长就是结婚的前一步。
  那时我还认真地想了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邵宇哲不就是还没有向我求婚就要准备结婚了...
  这么想着于是我就失望了,虽然我这个人常常说我是非常鄙视那种“哦,亲爱的”“啊,达令”式的大俗情节和沙滩大海上“呵呵,你来追我啊”“不嘛不嘛,你好讨厌”这种肉麻的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浪漫”场面以及还没说出来先把自己恶翻掉的经典对话,但是我还是失望了,失望邵宇哲怎么这么不浪漫不感人不文艺兮兮没有鲜花没有钻戒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没有海誓山盟没有波涛汹涌的就认定我会嫁他了。
  亏我还想了一下要怎么反应呢...
  结果发现不是。
  更失望...
  那不是见家长,又会是什么呢。
  “对了,我还是没搞清楚今天你请我吃饭究竟是为了什么。”
  在吃完饭,他驱车送我回去,站在楼底下跟我道别的时候,我才想到我为之努力了一个星期的问题还是没得到答案。
  第十章
  “究竟是为了什么啊。”见他没有反应,我又问了一遍。
  长长地叹了口气,邵宇哲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冬,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我问你的问题,你却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虽然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始终还是想要听你亲口对我说。”
  “什么问题啊。”答非所问,算了,还是循序渐进吧,不然就会出现“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先问的,你先回答”“你不回答我就不回答”这种容易没完没了的又耗时间又占篇幅又没意义的低龄对话。
  邵宇哲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然后弯下腰与我平视,他的脸靠我很近,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温暖而潮湿的呼吸,他的目光温柔得像水,深深的望进我的眼中,
  “冬,我爱你,你接受吗。”
  我接受吗...我接受吗...
  我当然接受了!这个问题还用问吗,我不是一直辛辛苦苦轰轰烈烈的用行动表明着吗。
  “冬,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你对我的感情是怎样的,即使在五年前,你问我要不要做你的男朋友的时候,你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你喜欢我,冬,我爱你,你呢?”
  五年前,为什么这个时候提到五年前,五年前的我一点自信都没有,他那么优秀,我可是做着被拒绝的准备去向他表白的,不说喜欢,是因为可以骗自己没有陷得那么深,所以不会难过。
  那个时候傻死了,还是现在可爱。
  “冬,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诉你,现在,还有五年前,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那时我们无话不谈甚至形影不离,你像男孩子一样的处事风格让我一直都以为,我喜欢你觉得你你特别是因为你是我的好哥们,结果这样的想法让我看不清自己的真实的感情,直到那天你问我要不要做你男朋友,那时的我措手不及,后来你开始有意无意的躲我,然后彻底的消失,这失去你的这种改变让我不得不换更清醒的直面自己对你的想法,于是我意识到,其实我是喜欢你的,只是因为太熟悉了,才会看不清,这让我后悔了五年,冬,对不起。能再次遇到你,我真的很高兴,相信我,这一次我不会再错过了。”
  惊讶,说实话我真的很惊讶。
  为了这么个美丽的错误,耽误我多少大好青春,我能不惊讶吗。
  而且他干嘛要把这么段心路历程交待出来,虽然余墨之前有问过我,“他在五年前拒绝了你,为什么再次见到你就开始紧追你,你都不觉得奇怪吗?”这样的问题,但是以我对爱情之纯理论没经验不敏感实在是没有看出来他哪里有从一开始就追着我不放,不就是像安所说得那样,这么多年不见,大家都有所改变,突然发现这个那个的,不就喜欢上了吗。
  我觉得这么想很有道理,就没多问,难道真的还有衍生情节。
  我瞄瞄他。
  “冬,你爱我吗,把你想的说出来,我想听你说。”他认真地看着我,用低低的声音说。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突然觉得非常地感动。
  于是我就老老实实的,排除万难的,大义凛然的,坚定不移的,说了,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是爱他没错,但是这个问题一定要问,在他说完那堆话后,他问我“爱我吗”我说“爱”,然后他问“要不要嫁给我”我说“好”,那我的二十五岁恋情不就变成一本“地雷式言情小说”了么,男主角不管做错什么跟女主角说声对不起就皆大欢喜了,虽然邵宇哲除了判断失误外没做什么错事,但我就是觉得划不来。
  所以我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二十岁的我刚上大三,就算我躲着不出来,我念书的大学那么大一坨耀武扬威的杵在祖国的广袤大地上,想找还不容易,好吧,就算他和我不在一个城市没法过来,我的宿舍电话手机号邮件地址一大堆的贴在高中的班级网站上,好吧,就算我好久都没有更新那些号码了,但是还有一群随时出“现”,可以“现”拿来用的“现人”——一直都在联络的高中同学,可以通过他们找到我。
  想找我还不容易,明明就是没诚意。
  于是我改由生气的看着他。
  “我...说不出口。”他皱了下眉,然后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一时没明白过来,什么叫做说不出口。
  “那天我对你说‘我一直把你当兄弟,我有个喜欢的女孩。’然后你挂了电话什么也没说,说了那样的话的我又该怎么再跑回去,对你说,我是喜欢你的呢。”
  “那你就放弃了。”这么轻易,我是会难过的。
  他直起身子看着我,揉揉我的头发,很委屈的样子。
  “而且,你只是问我要不要做你的男朋友,又没有说喜欢我,虽然挺傻的,但我总是没办法克制自己往坏处想。
  看他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点耍赖的感觉,没想到当年在我心目中优秀的趋近于完美邵宇哲也会因这种事提不起信心,我突然笑了。
  “学生时代的恋情,是不是我们都认为很容易就会忘记。”我说,
  如果我退一步去想自己,想那时的我没有坚持,被拒绝就跑开了,躲的远远的不敢出来见他,然后想着反正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楚,迟早有一天会忘记的,那么,不去争取是不是我也有错。
  虽然大家都有点为自己找借口的嫌疑,而借口又有点牵强的倾向,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我爱他,我又相信现在的他也爱我,发生的又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大问题,知道这一些就够了,干吗还要用过去的小事来给自己添麻烦,又不是写赶潮流的大俗小说,还非要抽风似的给自己来两个山路十八弯。
  我爱他,我希望跟他在一起。
  问题的最本质,想到了于是我象征性的笑了一下。
  “那么现在呢?”他也笑了,问。
  “我是爱你的,过去,现在,一直一直,都是爱你的。”我说。
  五年了啊,终于找到了天时地利人和,说出来了。
  真不容易。
  “那么,未来呢。”他双臂环上我的腰,似乎这个答案还不能完全满足他。
  他有点小心翼翼的表情让他的脸看起来竟然那么点小委屈。
  好像很好欺负的样子...
  “未来...”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回答他,“未来,视情况而定。”
  我故意拖长时间,看他有点着急的表情,真好玩。
  听到答案他突然开心的笑了,然后说,“冬,现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为什么今天要请你吃饭。”
  对哦,我都差点忘了。
  “冬,这家饭店是我父母相遇的地方,也是我爸爸向我妈妈求婚的地方,所以我原本想在那里向你求婚的,结果却阴错阳差遇上了我的父母。”
  原来是这样,咦?
  然后他紧紧地抱了我一下,松开,下一秒我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就已经单膝跪地,手上握着一个打开的小锦盒,里面明晃晃的分明是一只戒指。
  “冬,这次我不会再错过了,嫁给我,好吗。”
  求婚...还是单膝跪地...
  “嫁给我。”他拉起我的手又重复了一遍,表情虔诚得没有任何杂质。
  求婚呐...
  走过千山万水,排除万险千难,邵宇哲他,终于向我求婚了。
  抬头看了一下,今天天气晴朗,有星星也有月亮,低头看了一下,有戒指也有个单膝跪地的男人。
  而且他爱我,我也爱他。
  那我还愣着干嘛。
  “我答应你。”看着邵宇哲把戒指小心的套在我的手指上,觉得自己有一种功德圆满的感觉。
  我好幸福。
  真的好幸福啊,神终于睁大眼睛看我一回了。
  于是一直到第二天早川纪之如约出现在我家门口,上他第二堂烹饪课时,我脸上幸福的笑容仍然没有抹平。
  “你吃什么了。”他皱着眉凝视了我半天,说。
  “早餐吗,牛奶面包果酱加鸡蛋。”真的是非常营养。
  “过期了。”他居然用陈述句,这小子找死啊。
  大好心情被他影响了,我终于还是抹平了笑脸。
  “他向你求婚了。”
  一句话嘴角又扯了上去。
  “戒指很漂亮,恭喜。”他面无表情地说。
  他他他居然说出这么像正常人说的话,我不禁观察了一下他,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你还好吧。” 我小心的问。
  “好像有点发烧,昨天被悠从他家扔出去,淋雨了。”仍然面无表情。
  果然是发烧了,我就说嘛。
  “要不今天不上课了,你回去休息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说,他看了我一眼,眼中居然写着一点感动,吓得我一身鸡皮疙瘩,硬生生地把那句“所以不要传染给我”咽了下去。
  等等,昨天下雨,好像是凌晨三点左右的事吧。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不准人家失眠啊。
  “你你你你对他做什么了。”我觉得我的声音在发颤。
  他没说话,自己倒了杯茶捂着手。
  算了,民族文化差异,他敢说,我还真没有勇气听。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巨蟹座人很鸡婆的性格又一涌而上。
  给他量了体温,果然是发烧了,温度还不低,于是我让他躺在沙发上,找了床毯子给他裹好,又翻出上次吃剩下的特效感冒药,就是那位院长大人开给我的,重度难吃的退烧药,在得知他连早饭都还没吃后,居然又给他熬了碗粥。
  我真是劳碌命,最可怕的是,我居然还如此自觉。
  这么想着我就伤感了。
  于是我决定把这个毛病改一改,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于是我拿起电话,拨通了黑泽悠的手机。
  “暖暖,”听到我的声音他似乎很惊讶。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听筒贡献了我有生以来最大的音量。
  “早川纪之高烧转肺炎,快死了,他现在在我家,给你十分钟,你还有机会见他最后一面。”
  然后不等他说什么,我毫不犹豫的挂上电话。
  真帅。
  七分钟。
  只用了七分钟,我家的门铃就响了,我不禁感慨了一下刀削面同志的不懈努力终于还是把一个遵纪守法斯文腼腆可以以二十八岁之姿装运动型大男孩的娃娃脸好孩子活生生的拖下了水。
  要知道,从我家到纪安的店,我的最快纪录为十五分钟。
  “暖暖。”打开门,黑泽悠表情复杂的看着我,如果真如邵宇哲所说他曾经是喜欢我的,那他现在这个表情就很到位。
  ...这个问题可以忽略了。
  我同情的看看他,让开路,指了指沙发上的早川纪之...的遗体。
  吃了药喝了粥的早川躺在我狭小的沙发上一动不动,给他盖好毯子的时候我为了调节气氛顺便用毯子把他的脸盖了起来,这样他看起来就会比较像遗体。
  相信我,早川毯子下的身体还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所以我这么做真的完全只是为了调节气氛,不是在写八点档的剧本。
  黑泽悠不解的看我一眼,然后把毯子拉下来,估计是怕他窒息死亡。
  他很担心,还很内疚,看得出来。
  我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早川不用说了但是看黑泽的样子我个人感觉他们俩分明已经是落叶有情流水有意的那么现在还僵持着到底是为什么。
  正这么想着,黑泽突然一脸懊悔的站起来,朝我...旁边的大门走来。
  “逃了?”我问,顺手帮他打开门。
  他愣在原地。
  “我是男的。”他有点气愤。
  难怪安在处理我的问题时一幅“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果然,问题不是自己的就都会变得非常简单。
  “那又如何。”有罗林和江晨在前方开路,我有什么抗不住的。
  “他也是男的。”黑泽悠继续描述废话般的客观事实。
  “你父母不同意?”就算不同意又怎样,早川伯母不是都被早川用“真情所感动了”么,大不了让早川再来一次,况且这回有经验不就更没问题了。
  “我父母早逝,我只有一个妹妹。”他低下头。
  “她...”难道是妹妹思想保守,这个就更没关系了,让安跟她稍微沟通一下,孩子就什么都明白了...我相信安对带坏小孩子是很有经验的。
  “她说过她只在乎我是否幸福。”他的答案为安省了事。
  那还有什么问题,太不可思议了,朋友支持父母同意的,如此一条康庄大道居然还没有走上去,我简直是没语言了。
  那么,当初在安的眼睛里我和邵宇哲就是你有情我有意的,难怪她会说第二天结婚都没问题。
  “你自己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抛开家庭,身份,还有你们的性别,单就这个人,你知不知道到底自己是怎么想的。”我说。真是大俗台词,枉我还要念出来,我终于还是沦落了。
  我瞪着他,这笔账先记下。
  他的头低的更低了。
  难道是...
  男人也是要有矜持的。
  脑子里突然的就冒出早川纪之这句经典名言,他要是真是自己闹别扭因为这个原因,我就一脚把他踹出去,连同早川纪之,他是万恶之源。
  沉默了很久,他终于抬头看我了。
  “你在闹什么别扭,你看,我一说他生病了,你就破了我的纪录,你奔过来的时候,自己根本就还没多加思考吧。”我说。
  这么说是凭着本能反应。
  真是血淋淋的铁证啊。
  他无言以对。
  “难道你就真得这么在意他的性别的事。”我叹了口气。“实在不行,还有最后一个办法,你叫他变性去吧,反正手术费对他来说是不成问题的。”我很认真的建议。
  就是不知道他变出来好不好看,我想像了一下,他的脸还好,如果变成女的成功的话可以修改成个野性美女,不过大概身材很成问题,早川作为男人来说身材是一顶一的好,变成女的的话,可能小朋友看了会做恶梦。我再转过来看看相较文弱一点的黑泽,比较一下。
  “不要开玩笑了。”他脸上的表情很难形容。
  “那怎么办,看你那么不愿意,我是很想建议你干脆跑路吧,但是看他那么锲而不舍的样子可能会一直找直到找到你的。”我耸耸肩。“那你干脆一棒子敲在他的头上,把他格式化了,来个一劳永逸,我可以帮你布置现场做假证说是意外,反正到时候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是下手的力度很考技术。不然叫那个院长来做技术指导吧,疯疯癫癫的一定很有参与的兴趣。还很专业。
  “喂。”一个声音冷冷的传过来。我的嘴角有些微微抽搐,真的,很想笑。
  我给他的药我当然知道,装睡。
  沉默。
  我想了一下说,
  “不如这样吧,你们两个也别麻烦了,黑泽你如果真的讨厌早川,再也不想见到他了,你就说,然后早川你保证不再出现在他面前,这是你们两个邂逅的地方,我又是唯一的见证,干脆来个在那开始那里结束吧。”我想得多周到,两个人老了以后写回忆录都会浪漫一点。
  我看了早川一眼,他很艰难的点点头。
  看样子他很难过。
  “他同意了,你说吧。”我说,现在逼他,很容易就逼出真话的。
  我就不相信他真的能说出“我不想见到你,你走”这样的话,就算他这么说了,早川纪之老实巴交的一定就遵守承诺彻底在他面前消失了,然后黑泽就会发现生活里少了这个人然后这样那样的就圈圈叉叉皆大欢喜了,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早川要感激我。
  我看着他,这笔账先记下。
  沉默。好高的压力。
  黑泽悠突然一句话也不说夺门而出,头也不回的跑了。
  我转身看着早川纪之。
  然后他也飞快的追出去。
  我看着开着的门考虑了一下,要不要跟在后面去八卦一下,但是两个人好不容易这样了,被我破坏了气氛怎么办,再说了万一被人说跟安一个档次就太划不来了。
  反正也没什么悬念了,看了那么多言情小说,自己随便模拟一下就出来了,还不如想一下那两笔帐要他们怎么还好了。
  关上门,看了一眼厨房,大概这是早川纪之在我这里上的第二堂也是最后一堂课,看来这次收获比较大,以后会有专人指导了。
  不过虽然什么也没学到但学费还是要交的。
  接下来,还有一件很重要,很急迫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第十一章
  “爸,有人向我求婚了。”在确定接电话的人是我亲爱的老爸后,清清嗓子,我冷静的开口。
  反正这件事要告诉他们,谁先谁后都一样,那就看谁来接电话了。
  不过私下还是希望是老妈接,因为对于这个问题,我爸总是不太容易把持住自己的情绪。
  所以我说完就将电话听筒拿离耳边,在心中默数五下,然后放回。
  “什么!”
  刚好赶上一段尖叫的尾音,看来我对父亲大人万年不变的习惯真是了解的透彻。
  “有人向我求婚了。”我的声音继续保持冷静。
  “你你你你你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怎么会凭空冒出来一个人向你求婚。”这语气,这反应,一听就知道我这种性格是从哪里来的了。
  “我忘了说了。”我轻描淡写的妄图敷衍过这个问题,其实并不是真的忘了告诉他们邵宇哲这个人的存在,而是在一切确定下来之前我不知道该怎样跟父母说,因为对他太认真了,所以才会变得太过谨慎。
  “忘了说了忘了说了这么大的事忘了说了…他是谁干什么的你们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几乎可以听到那边电话裂开的声音,吞口口水,还是稍稍把听筒拿远一点好了,免得耳膜受损。
  记得以前谁跟我说过,每位父亲都有恋女情节。
  这件事我很早以前就已经深有体会了,虽然从没恋爱过,但是每次老妈要跟我讨论男朋友这个问题时,老爸就会拉着一张长长的脸,在我们周围走来走去,想办法把话题绕开。
  那个时候我还觉得老爸真是可爱的一塌糊涂。
  现在总算让我感受到老爸潜在的实力了。
  “一边去,我跟女儿谈。”听声音是老妈上阵了,我赶紧正襟危坐,准备接受老妈的盘问。
  “说吧。”不愧是老妈,在这个问题上表现得十分大气,简简单单两个字,就让我乖乖的从我二十岁那年开始讲起。
  因为老妈没有提问题划出范围,所以我讲起来就会无边无际,结果就是想知道的,没想到要知道的,老妈统统都知道答案了。
  “听起来,这孩子各方面都很让人满意。”这是老妈在听完我的陈述后的评价。
  “你不能光听她说,她说什么不是护着那小子的。”这是老爸在听完老妈的评价后的发言。
  我则在电话这端不做声装无辜。
  “不用理你爸,女儿这么大了还瞎紧张,不过你爸爸虽然反应过度,说得到是很有道理,我看,我们势必要回去一趟了。”
  我想也是,反正邵宇哲的爸妈我都见过了,我的爸妈,他迟早也是要见的。
  瞟瞟手上的戒指,自从那天他给我戴上后,我就没有摘下来过,每次看到它时,就会想到邵宇哲笑起来的脸,然后就会不自觉地跟他一起笑起来。
  真是十足的小女人嘴脸啊。
  这个时候就会想起安说过的,爱上一个人就是那种明知自己变成了曾经最鄙视的小女人,然后去做那些很傻的事,但是还是会觉得很幸福的一种感觉。
  我同意。
  等等,看到戒指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妈,你先别挂电话,还有件事我忘了跟老爸说。”
  “什么事跟我说吧,你老爸已经在打电话到航空公司去订机票了。”老妈的声音里透出习以为常的无奈。
  恶寒… 没那么快吧,那我还要不要说,但是等和老爸面对面的时候再说一定会死得很难看,还不如先打预防针,也好视老爸的反应做好准备。
  “那个…”我还是象征性的犹豫一下吧。
  “航空公司说今天的飞机已经飞了,而且一周内的机票也都被订了,这到底是什么世道,那么多人,有什么急事非要坐飞机,喂…女儿啊,还有什么事找老爸。”老爸的声音由远及近终于来到了电话旁。
  先抹去一头的冷汗,我清咳两声,然后又平静的语调宣布:
  “爸,有人向我求婚了…”
  “这个你刚才不是说了么。”老爸就是急性子,不等我把话说完。
  “然后,我答应了。”我仍然保持着被老爸打断前的平静。
  “哦…什…”还不等我把听筒拿离耳边那边的电话就断了。
  老妈,真是感既不尽。
  放好电话,我用力的伸了个懒腰,脚底下一坨黑黑的东西窜过去。
  “黑羽,你是猫不是狗,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真想踩它的尾巴,每次邵宇哲来的时候它都是这种反应,真受不了。
  果然,门铃响了。
  “早。”一张大大的笑脸出现在门前,让我突然想起安答应求婚后的唐磊。
  当然,不像唐磊笑得那么傻就是了。
  “早川还没有来吗,今天不是他约好上烹饪课的日子。”他弯腰把黑羽举起来然后放在肩膀上抱着。
  “嗯,那个,他,哦,他今天来过了,因为发烧的缘故,我叫家长把他接走了。”咦,为什么我说话会结巴。
  “不请我进去,就站在玄关处说话。”他揉揉我的头发,一脸好笑的看着我。
  是哦,我忘记了,因为我挡着的缘故,他也只有一直站在玄关。
  等等,怎么会这样,我到底在紧张什么,看言情小说无数的我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而且,我已经是二十五岁的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冷静冷静。
  “那个,我刚才和父母通过电话了。”在沙发上坐定,我决定这件事赶早告诉他。
  “嗯。”他停下玩我头发的手,看着我认真地听。
  “我把我们的事告诉我爸妈了,就是答应你求婚的事。”
  “那是应该的,你要是不告诉他们,我反倒担心了。”他夸张的做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然后突然执起我戴戒指的手轻轻在上面吻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说,“那么伯父伯母答应把他们的宝贝女儿嫁给我了吗?”
  “我老爸他虽然非常想第一时间飞过来见一见那个‘抢走我女儿的小子’但是非常不巧,只买到了一周后的票。”我顺手捏了一下他的脸,一直觉得他脸上的皮肤好有弹性的样子,所以我想干这件事好久了。
  “你是说...”他愣了一下。
  “我老爸其实是很难缠的,主要表现为在和他宝贝女儿有关的事上。”我做出一副同情的表情。
  “这样啊,那我要怎么做呢。”看着他皱起眉头的样子,真好玩。
  “掏出你一颗血淋淋的真心给他看吧。”我捏着他的脸目光灼灼坚定不移严肃无比的看着他。
  “那我们现在上街去买刀子吧。”他眨眨眼,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大有豁出去的感觉。
  “不过还有条捷径,就是搞定我老妈就好了,只要我妈对你满意,我爸的个人观点就会被忽略不计的。”我诚实的说,不知道这算不算传说中的胳膊肘往外拐,老爸老妈,对不起你们的养育之恩呐,在心里小小的忏悔一下。
  其实我老爸就是舍不得我,真是恶寒,我都二十五岁了,在老爸眼里还是小羊羔一只,而且周围的人只有两种,披着羊皮的狼和不披羊皮的狼,不像我老妈,我上大一的时候就鼓励我赶快找个男朋友,不然好的就被挑完了,总的来说就是按照我妈的理念,我这个年纪,比我大的男性都已经被挑了好几轮了。
  真是可怕,两个人理念都很偏激,还差了十万八千里的,是怎么幸福美满并且越来越幸福美满的生活了那么多年眼看还要幸福美满的生活好多年的。
  “在想什么。”邵宇哲不满的亲亲我,把我的注意力拉回现实。
  “怎么对付我爸妈。”这个答案真残忍,千万不能让我老爸老妈知道。
  我真是罪孽。
  “对了,我忘了说了,今天安和唐磊会来,还有余墨和肖远,因为林和江晨的假期终于结束,要我为他们接风洗尘。”我怎么那么命苦,请我吃饭的少之又少,请我做饭的一个没落,能者多劳这句话是哪个死没良心的人说的我不知道,但他一定是个长期蹭饭的人。
  那刚好可以宣布一下消息,让唐磊的人生有希望一点,顺便看看能不能顺便敲诈他一番,给我长点工资好了。
  “她们还不知道我向你求婚的事吧。”邵宇哲再次不满的将我的注意力拉回到他身上。
  “啊?哦,是啊。”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果然,我想要是她们知道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就跑过来,你家不会到现在还那么安静。”他一脸好笑的说。
  看吧,原来我交的一干损友都是非常八卦的,都看出来了。
  飞机是中午一点半到,昨天安很豪迈的对我说,暖暖你不用去接她们了,这种跑腿的事交给我和阿墨去办就好了,你就舒舒服服的留在家里为我们准备大餐吧,为了你我们约好早点都不吃了,你就多准备点吧。
  这个女人,要我准备八人分外加一只肥的不像样的猫的饭还有本事说出舒舒服服这四个字来,真是官不知民疾苦,平时压榨惯了,一个个都被我宠坏了。
  “那么一起来准备吧。”邵宇哲把我拉到怀里,揉着我的头发说。
  我不满的抓住他的手,看来他玩我头发真的玩上瘾了,有了前车之鉴,我决定这种习惯要从一开始就扼杀。
  不过似乎晚了。
  “好饿啊啊啊啊啊~”还没听见门铃声就先听见安毫无形象地大叫声,平时装也要装出一副淑女样的安,看来真是非常之饿了。
  真受不了,谁叫她不吃早饭。
  “暖暖,好久不见了,这是礼物。”一开门,最先飞进来的不是安,而是罗林,先是给了我一个重量级的拥抱,再是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就落到我怀里了。
  真是招架不住,不过看到罗林这么开心我也很高兴,其实她是个很好动的人,很久都没有出去玩,看来真是憋坏了。
  “我家亲亲小黑羽呢。”放开我第一件事就是找那只猫,说来那还真是只没良心的猫,主人回来了怎么也不出来夹道欢迎一下。
  “江晨你在做什么啊。”想四处找找,转过身的时候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江晨背对着我们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好奇地走过去。
  “过磅。”她头也不抬的回答。
  只见她拎着黑羽放在我的家用健康称上,正专心的读数。
  你当它是猪啊,还过磅,差点被她气得喷血。
  “胖了,还好。”她满意的站起来,把黑羽放在罗林的手上。
  我彻底的没语言了,以后对这个女人的言行我拒绝再发表任何评论。
  “暖暖,你和邵宇哲同居了吗。”一个凉凉的声音从旁边飘过来,说来也很久没有见到余墨了,她和肖远为了公司的事最近忙得神龙首尾都看不见,今天看两个人的神色我想是该祝福他们了。
  至于她刚刚的问题嘛…
  我微微一笑,所有的脑袋已经凑过来了。
  “我们没有同居,还没发展到那一步。”看着大家失望的眼神真是开心啊。
  “不过我们快结婚了。”所有人一脸死去又活过来的表情,就连从来都是温和的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的高深莫测的肖远和那位我不再形容的江晨都露出了以往没有见到过的表情,我继续得意的笑。
  “只要我老爸老妈同意。”把这一句话的最后一句说完,想起早川大喘气的毛病,一经传染,害了多少好同志啊。
  “哈哈,终于可以结婚了。”唐磊以孙悟空破石而出的语调吼出一句话。
  只有他一个人兴奋。
  一看就知道不认识我老爸。
  所以没人理他。
  “宇哲是个好同志,伯父会明白的,再说不是还有伯母在吗。”安拍拍我的肩,用我惯用的灼灼目光坚定不移地说。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我意志坚定,目标明确,不管伯父是怎样的人,我都要把冬娶回去的。”邵宇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后面,把我搂在怀里向宣告似的说,语气是真的坚定不移的。
  这气氛真好,要是没有这一堆飞利浦耐用型灯泡不辞辛劳的长明的话,我想我一定会去吻他然后相拥到日落的。
  “那真是太好了,我和余墨今天也要向大家宣布,我终于说服了余伯父余伯母把余墨嫁给我了。”肖远说的中气十足。
  虽然我们都猜到了,但是听他们亲口说出来,还是忍不住一起欢呼庆祝。
  我想这是我为我们做的最开心的一顿饭了。
  然后就是一周后。
  第十二章(大结局)
  “你紧张吗。”我瞟瞟在我旁边站着的邵宇哲问。
  “有点。”嘴角画起一个弧,他诚实地说。
  从日本来的飞机还是晚上到,所以我想见面会还是在家举办吧,制造点家的温馨的气氛好勾起二老的往日情怀什么的,做点铺垫总是好的。
  所以我目前处于紧张的繁忙中。
  “冬,我爱你。”他从后面环上我的腰,轻吻着我的脖子说。
  “嗯,我也是。”
  这气氛是不是太浪漫了点。
  “今天的菜还是由我来做吧,让伯父伯母先感受到我香喷喷的真心,实在不行我再剖血淋淋的那颗吧。”他的声音从我脖子后面闷闷的传来。
  我扑嗤一声笑了,一星期了,原来他还记得。
  “那好吧,我就不争功了。”我很郑重其事的把我的围裙交给他,还买一送一的帮他围上。
  其实这样也好,从我老爸的状态来看我老妈的标准应该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洗得了衣服修得了马桶还要任劳任怨可以抱怨不准反抗的那种,那么这样打扮应该没错,一方面可以讨好老妈,另一方面难说我老爸看了觉着亲切也许就不会为难他了。
  放着他在厨房忙,我精益求精的再次把房子打扫了一遍,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正式启程前往机场接老爸老妈。
  老妈就不用说了,才见过,不过老爸说来也没什么变化,一见面就先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把我勒得差点断气,一放开还没等我好好的喘口气立即噼里啪啦的开始发问:
  “那小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是不是心里有鬼不敢来见我,他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欺负你,我就是不同意你妈成天喊着要把你嫁出去,你看她之前看上的纪之那小子,差点把我女儿害了。”
  老爸说的一脸义愤填膺,突然转过来看着我,可怜兮兮的问:“女儿,你真的要嫁了吗,你就这么舍得老爸么,都不过问一下老爸的意见就答应了,我女儿这么单纯好骗,老爸怎么放心把你交给那小子。”
  “你有完没完,都叨念了一个礼拜了,怎么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女儿都这么大了,你是不是要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啊。”老妈忍无可忍,一把揪住老爸的耳朵用暴力手段把我和老爸强行分开,救我于几乎窒息中。
  真恶寒,这里是飞机场诶,我酝酿了半天思想感情没有尖叫出声。
  还好…大家都很匆忙,没人顾到我这对无厘头的父母。
  擦把汗,老爸老妈终于开始移动脚步了,我赶紧前面带路,目标停车场。
  “对了,那小子现在在哪里。”老爸用很随意的语气问道。
  “在家里做饭,为了迎接老爸老妈的到来。”我用几近谄媚的语气说,尽量为邵宇哲挣点印象分。
  “什么,你们同居了~~~”老爸用超高分贝的声音大吼一句,这下再匆忙的人也会转过脸来看一眼了。
  还好…没有熟人…
  怎么解释老爸都不信,一路上忍受着老爸的疲劳轰炸,我在心里默想,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好了,可以叫邵宇哲搬过来住了,不要浪费资源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出门时没带钥匙,邵宇哲开的门,我用一种默哀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迅速闪进家门,然后是黑着脸不停瞪着他的老爸以及用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盯着他的老妈。
  真是品种齐全,希望他扛得住。
  “冬,为什么伯父老是瞪着我。”参拜完老爸老妈,邵宇哲找了个空子偷偷的问我。
  “你就当那是职业病吧。”我万分同情地对他说。
  “职业病?”他一脸不解。
  “我爸是中医,看人秉承望闻问切,他一会就会过来给你把脉了。”也许就是因为从事这种古老的职业所以才会比较古板。
  帮他把菜上桌,老爸为了长辈的面子在“外人”面前不便发作,不过老妈似乎很喜欢邵宇哲,所以我的心情基本上还是非常轻松的。
  邵宇哲扑哧一声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不管怎么样,我会让伯父喜欢上我,心甘情愿的把女儿嫁给我的。”
  我转过头看他自信的笑脸,心里感到一阵暖意。
  真正到了饭桌上气氛才是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波涛汹涌。
  一开始老爸还想摆出长辈的凶架子,沉了张脸想在精神上对邵宇哲同志施加压力,让他坐立难安,这招我太熟了,当年我念书的时候每次考砸了开家长会或者是在学校里犯了点小事老师跟家长谈过以后我老爸就会用这招,逼得年幼无知的我头都不敢抬的猛扒碗里的饭,没吓死我也噎死我了。
  不过今天情况比较特殊,慢慢的老爸就发现邵宇哲被老妈逮着问东问西,毫无多余的精神感受他释放的杀气,可以说除了我在一边习惯性的低头扒饭并时不时地从碗的边缘观察老爸并偷笑以外根本没人理他。
  再下来就是老爸拼命想要发表意见,可是由于没有一开始掌握主动以至完全插不上话。
  碰上老妈我爸基本上算是英雄末路,虽然了解这个情况二十多年了,还是忍不住要同情一下老爸。
  再回来看看我老妈,笑得像朵花一样,我的审美观完全是由老妈一手□□出来的,我觉得一表人才,色艺兼备的人老妈没理由说不好。
  这顿让所有人都紧张兮兮的饭似乎吃得还满顺利的嘛,果然凭我对老爸老妈“只要老妈说好老爸的意见基本上可以忽略”的了解,抓住重点,一举突破,事半功倍,耶。
  吃完晚饭先不管锅碗瓢盆,四个,不,按照理论来讲应该是三个人又其乐融融了一阵,邵宇哲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要走,老爸像是终于逮到机会一样跟着走到门口,拍了拍邵宇哲的肩,用一种很严肃的声音对他说:“小子,陪我喝一杯吧。”
  我本来是想要说诸如明天还要上班之类的话妄图推托掉邵宇哲和老爸的正面交锋,不过老妈拉住我示意我不要干涉,我想了一下终归帅女婿要见岳父,最后还是只给了邵宇哲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为他饯行。
  “要是你老爸审察后不同意你怎么办。”关上门转过身,看着老妈一脸笑得看着我,问。
  “不行就私奔吧。”我目光灼灼坚定不移的说。
  “…我现在就给你老爸打电话。”老妈嘴上说着,却没动。
  “老爸会喜欢他,并且心甘情愿的把女儿交给他的,这是他自己跟我说的。”我着重强调了一下是他说的,有什么责任,他负。
  “…真有自信,我倒是觉得这孩子满靠得住的,还很有礼貌,对了,你之前跟我说过他是你高中同学,所以来之前我看了你高中的毕业照。”老妈拉起我的手,细细打量那枚戒指。
  “不会吧,那种乾隆年间的东西还留着,等着升值吗。”我真服了老妈了,两个人成天飞来飞去的玩,那些东西藏那里啊,总不能跑到哪儿拎到哪儿吧。
  “那倒也是,干脆把你满月时的□□卖给邵宇哲吧,□□的哦。”这是当妈的人说的话吗,还不忘补一句,气得我一口血含在嘴里要吐不吐的。
  “这次回来多久啊。”赶紧把话题岔开,再说下去就要打十八禁了。
  “原计划最短见到邵宇哲后,最长到你结完婚。”就是同意与不同意的差别嘛,说得那么婉约。
  “那究竟是长是短呐。”我顺着下去探探口风。
  “傻丫头,认识你妈那么久了,我喜欢那孩子你还看不出来吗,再说你老爸,虽然他在某些时候行为古板思想极端溺爱女儿神经兮兮又时不时地言行幼稚,但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只要邵宇哲人品没问题又对你好,他也不会毫无理由就活生生的把你们拆开,退一万步说,什么时候你老妈说好你老爸说不好了的,这是家规,早在日本的时候我就已经做过你老爸的思想工作了,足足一个礼拜。”老妈摆出那种完全无害的笑脸。
  那我基本上是知道我老妈是怎么做老爸思想工作的了,念书时同样的情况从家长会或老师办公室走出来时,如果是老妈的话通常都会摆出这种无害的笑脸,摸着我的头温柔的说一句:“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神哪,我真的是被吓大的啊。
  “既然这样,那老爸干嘛还叫邵宇哲跟他出去喝一杯。”我不解的问。
  “摆摆下马威嘛,你还不了解个你爸,就怕别人欺负他的宝贝女儿,以及顺便把家规传下去…这是我的交待。”
  最终邵宇哲同志还是没有回成家,再见到他的时候是半夜两点,两个人晃晃悠悠的从外面摇回来,被吵醒的我和老妈展开了作为人类的所有想象力才从他们的单音节和众多废话中理解出来大概是喝多了不能开车,老爸就把他带回来了。
  我和老妈坚定的把他们往沙发上一扔,任其自生自灭。
  自生自灭的结果就是要忍受宿醉的后遗症,老爸还好,反正也不用上班,想睡就睡,另一个则没那么命好了,谁让老爸老妈是礼拜天回来的。
  “你还好吧,不然就请假吧。”看他苍白着张脸还要上班的样子还真是凄惨。
  “没关系,这样的状况总要应付,再说昨天伯父可是三令五申要我负起男人的责任,以后说什么也要让老婆孩子过上富足的生活。”他很认真的复述,果然是我老爸的风格,传统男人的人生目标。
  “那你加油。”我干笑两声,“那就一起走吧,昨天答应老爸借给他车子,他要去看他一个老同学,要搭你的车上班了。”其实从脚伤以后我的车约等于闲置了,邵宇哲的车早就荣升御用代步工具了。
  走到停车场时我不放心的看了一眼他,又酝酿了一下,还是不放心,从他的口袋里掏出钥匙,坚定的说,“我来开车。”
  “昨天晚上老爸还跟你说了些什么。”边开车我边问。
  “你的童年往事,以证明你是多么的需要人照顾,多么的值得人心疼。”他用手撑着头,斜斜的看着我笑着说。
  “还有多么的笨。”抹平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差点一个没把稳方向盘撞到电线杆上,老爸逢人必说我的童年糗事,真是有够丢脸。
  “伯父也不是个难相处的人,他只是太心疼女儿了。”邵宇哲揉揉我的头发说。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拨开他的手我专心开车,这么说老爸认同邵宇哲了,看来事情没我想象的那么严重嘛。
  一放下心来心情就变得奇好无比,以至从纪安那里了解到我爸是个怎样的人的唐磊一见到我问东问西我也没跟他计较原原本本的把情况都交待了一遍,然后看着他乐颠乐颠的回办公室做他的结婚计划并把事情添油加醋的传播一遍,心情愉悦的把他再次里里外外鄙视个透彻。
  不过这种心情仅仅持续到下班回到家。
  一回家就看到老爸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仿佛在等我,而且还是等了很久的那种。
  “爸…”我习惯性地摆出谄媚的脸打招呼,不知道老爸又怎么了。
  “我不准你嫁给邵宇哲那小子,我不能把我的女儿交给那样的人。”老爸一开口就石破天惊。
  “为什么。”我当然惊讶了。怎么才一天不见就旧貌换新颜了,太快了点吧。
  “我都听说了,你的腿的事,就是那小子,你发烧发到三十九度八,他还使唤你叫你去送文件,他自己就不能过来拿吗,啊?你说说你,从小到大,哪受过那么大的创伤啊,腿骨骨折,腿骨骨折,再说了,要是开过来的不是机车,是辆大卡车,或者那辆机车速度再快点,你...你…你…我…我…我,总之,那小子太不像话了。”老爸站起来又坐下。
  我在心里呐喊,小心高血压啊,但是为了不激化矛盾,我还是毅然决然的保持那张谄媚的脸,“老爸,没那么严重啦,你看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嘛,连一点点后遗症都没留下来,再说了,真的不关他的事,他不知道我发烧啦,所以才拜托我帮他个忙的。”
  我就知道,前面铺垫了那么多,怎么可能在老爸正式出场后就简简单单的同意了嘛,搞得我还以为神终于睁大眼睛看我一次了呢,果然,事来了吧。
  “你就知道为他说好话,什么叫做不知道,婚前使唤你就这么不客气的人,结了婚以后就会变本加厉,什么活都让你干,还只准抱怨不准反抗,我怎么能让我的女儿过那样的日子。”
  “老爸,这是你的切身体会吗。”我怎么感觉着有点熟悉,战战兢兢的问。
  “你…你别管我是什么,总之老爸一句话,不准嫁。”这句话从老爸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觉着他挺开心的。
  先不管这个。
  “老爸,究竟是谁跟你说这些事的。”那么八卦,我要是嫁不出去,就挖那个人出来陪葬。
  “你别管是谁说的,这事有没有,有吧,没话说了吧,那就听老爸的话。”
  “老爸老爸,究竟是谁这么说的,歪曲事实哟。”基本上全部是真的,唯一那个不基本的就邵宇哲他不知道我发烧。
  “是你严叔叔说的。”老爸受不了我的死缠烂打,不耐烦地说。
  “严叔叔,哪个严叔叔。”我一头雾水,这号人我压根就不认识。
  “呵呵,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一阵寒意传来,不用转身我都知道那位“严叔叔”是谁了。
  “你这个死老头,说是看老同学的,可是你,吃饭吃到一半就跑出来像什么话,她还没下班,就算你回来还不是要等。”老妈随后进来,看起来非常生气。
  “原来你们认识啊,我怎么从没听老爸你提起。”就是那位喜欢以“呵呵”做发语词热爱舞台剧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院长大人嘛,原来认识啊,难怪整我整得那么有针对性,我爸一定欠他很多钱。
  “怎么说暖暖应该叫我严伯伯,我可比你大。”他笑嘻嘻的对我老爸说。
  这不是重点吧。
  “这种行为不端思想恶劣身为医生该严肃的时候不严肃还以整人为乐的人没有必要提起。”老爸一脸嫌恶地说。
  “那你干嘛一来这里就跑去看他。”老妈的气还没消,口气很冲。
  “只是确定一下上次在一份研讨会报告上看到的名字是不是他罢了,跟我女儿住在同一个城市,要是真的是他,我要告诫我女儿不要去他就职的那家医院。”
  老爸你说的太对了,只可惜晚了,你亲爱的女儿已经水深火热过了。
  不对,好像有点偏题吧。
  “就是说是严叔叔把那件事告诉我老爸的。”酝酿了一下,叫他伯伯太给他面子了,我还是听老爸的话吧。
  “呵呵,我侄女的事嘛,作为这个城市你唯一的长辈,我理应向你父亲汇报一下嘛。”明明说的那么虚伪还笑得一脸无害,我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喂,你是听谁说的那件‘事实’还在我老爸面前说些什么ABCD的我要是嫁不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欠你诊费啊。”明确了目标才不管他是叔叔还是伯伯。
  “呵呵,就是你们啊,那天你在里面睡,那位邵先生自己交待的嘛。”什么叫做我在里面睡,那叫昏迷好不好。
  “他有交待是明知我病了还要我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往机车上撞吗。”
  “我没这么说啊,只是你老爸太敏感了嘛,我才说了一半就跑掉了。”
  “你那叫暗示,暗示我,误导我。”老爸是不是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怎么一件简单的事弄得那么复杂。
  “唉,不管怎么说暖暖差点成了我的儿媳妇,她快要结婚了,为了我被抛弃的儿子我怎么说也要表示一下惋惜吧。”说得真天经地义,等等,什么叫做差一点成为他的儿媳妇,什么年代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转过头我瞪着老爸。
  “喂喂喂,不要挑拨我们父女间的关系,女儿啊,不要瞪老爸,事实上是老爸那个时候年幼无知没看清他的真面目被这个家伙骗了当他是至交好友还约好等以后结婚了要联姻。”果然是我老爸,说话不打标点,但是,还是不能掩盖就这样随随便便决定我婚事的事实,我转脸看着老妈。
  “要瞪你瞪你老爸,这件事连我都不知道。”老妈赶紧撇清关系。
  锁定目标我继续瞪。
  “我警告你,明明是你儿子自己先跑去结婚,连声招呼都不打,错在你自己还有脸跑到这里挑拨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没见过你这么过分的人。”老爸赶紧将我的目光折射到阶级敌人身上。
  原来那边的人已经结婚了,还好。
  “这么多年你从来没在你妻子女儿面前提起过我和我儿子,你看,她们连有这回事都不知道,我儿子多受伤啊。”
  “那不是因为你说都不说就跑到英国留学去了连个联系方法都没有就人间蒸发了我连你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干嘛还说出来这种年轻时许的莫名其妙的约定破坏家庭和谐我又不是家务事干得太少闲得慌。”
  “打听一下不就找到了嘛,同为医学爱好者,上高中的时候约好考到一起的,是你先毁约的,我当然愤怒。”
  “你闷声不吭的走了我干嘛那么积极地打听,我有病啊,再说了,谁说我毁约了,我们明明念的是同一所医大好不好,睁眼说瞎话。”
  “你居然看了一眼我的志愿表知道我学西医就报了中医,跟我过不去啊。”
  “我只不过随便看看,我喜欢中医为什么要报西医。”
  “…”
  “…”
  “妈,我明白了,上一代的恩怨啊,差点祸害了我的美好前途。”坐在沙发上仰头仰起75度,我闲闲的抓起最后一把爆米花,我基本已经理清中心思想了。
  “二十多年不联络还记着对方,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呢,不过都有点大脑短路,果然是物以类聚。”抢走我手上一半的爆米花,坐在我旁边的老妈作总结性点评。
  “是啊是啊,横插这么一段,真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浪费思想感情,害我感情起伏那么大,不插嘴了,让他们好好聊聊吧。”我挥挥手,搂着老妈闪人。
  “对了,你不是见过宇哲的父母了么,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啊,差不多该讨论一下婚期了吧。”这么快就叫“宇哲”了,可怜我还在连名带姓的叫着呢。
  看来老妈真的很喜欢他,活活。
  “我跟他说一声吧,她父母也不在这个城市,再说还要跟安和林还有阿墨商量一下,她们都在等着呢。”我拍拍老妈的肩。
  “好,那老妈就坐着等通知了。”老妈笑着捏捏我的脸,“大姑娘了,妈也不多说你了,你自己要多操点心,结婚是大事。”
  没错,结婚是大事,所以要有很多的铺垫和准备工作,差点活活把我累死。
  但是再多的准备活动和铺垫也有忙完的时候,于是,我现终于穿着婚纱…任化妆师摆布。
  是的,我,暖冬,二十五岁,今天结婚。
  此时新娘准备室里有五位新娘,面色苍白,头还一蹦一蹦的痛。
  因为喝了太多的酒…
  昨晚玩过了,一堆人趴在我家地板上就睡,连睡着没有都不知道就被一大堆亲戚朋友从地上拖起来,扔到这里。
  还好赶上了,不然婚礼要延期了,虽然宿醉很痛苦,但是,还是有赚头的,就是我们的第五位新娘,黑泽悠。
  黑泽悠,不胜酒力的下场就是在被还清醒的我们灌到完全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自己在说什么的情况下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与我们同一天结婚,穿婚纱,还被录音存证。
  本来他清醒后死不承认,早川看不下去他被我们折磨,自我牺牲愿意和他换,结果被镇压了,最后我以帮助他和早川纪之的恋情为由胡扯八扯的逼他承认欠我的情,终于还是含恨妥协了。
  女人的力量是很伟大的,尤其是四个我们这么强的。
  不过说实话,黑泽悠的女装打扮婚纱版,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另外就是江晨,穿上西装打上领带不但能看而且简直是帅得不得了,就连我们这种看她已经看的习惯到快产生审美疲劳的人都楞在当场,安那个色女人要不是唐磊死拽硬拽最后干脆把她扛走,她早就嗷嗷的扑上去了。
  结婚…也是一件热闹的事…
  更是一件很累很累的事,唐磊那个家伙坚持西式中式的都要玩一遍,因为他说他结婚一辈子就一次,所以一次就要玩个干净,不然以后没机会了。害得安举着手不知道该不该打他。
  于是真的什么都玩了一遍,当然包括闹洞房,为了方便起见,是在酒店订了房间作为新房,一群人上窜下跳的在五间房里互相闹了一下。
  终于送走了所有的客人,我先洗完澡,才不管今天是不是传说中的洞房花烛夜,一头扎在床上,终于可以睡了…
  “不行,还不可以睡哦。”半梦半醒,好像有人在我耳边吹气。
  排除万难好不容易挣扎着睁开眼睛,就看见邵宇哲的脸在我的脸上空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拜托,他昨天也没少喝酒,怎么一点困的迹象都没有,我可是被折磨得不行了,翻个身我继续睡。
  “爸告诉我你很怕痒…”恶魔般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刚刚用恶魔这个词了么,我印象中的邵宇哲为人善良体贴很有礼貌虽然有时候会有孩子气的恶作剧,可是从来没有让我有恶魔的感觉,不是吧。
  还没有太多时间考虑这个问题,我就只剩高呼救命的份了,我真的很怕痒,以前老爸就是这么叫我起床的,老爸怎么什么都说了呀,那我以后不是会被吃得死死的。
  不行,我要反抗…
  反抗…
  (完)
  大纲
  (真的只是大纲而已……本来不想贴的,又怕有人好奇,所以连“作者有话说”也一起贴了来——by陶木)
  女主角:暖冬,25岁,习惯性照顾身边的人,擅长做菜,有点“鸵鸟”加反应慢半拍,心理活动丰富,身边有一干铁杆损友。
  男主角:邵宇哲,暖冬的高中同学,她曾经暗恋又表白被拒的人,温和,常常微笑,很有绅士风度,有时有点孩子气,偶尔霸道。
  剧情梗概:
  暖冬二十岁时曾经向高中同学兼好友的邵宇哲表白,被对方以“我们一直是哥们”为由拒绝了。五年后的今天,暖冬忽然发现新任的顶头上司竟然就是自己五年来一直没有忘记过的邵宇哲,于是开始习惯性的发挥鸵鸟本能,能躲就躲。暖冬和邵宇哲的老板唐磊是暖冬好友纪安的男友,纪安答应了唐磊的求婚但附上了“希望四个好友能一起结婚”的条件。四个死党中只有暖冬一直是单身,于是唐磊开始积极观察周围人士,企图早早将暖冬“出清”。当他发现暖冬和邵宇哲之间似乎有着不一样的气氛的时候就开始自动自发的发挥“媒人”作用,努力制造机会。此时,邵宇哲自己也对暖冬表现暧昧,暖冬因为曾经被拒绝过所以一直不敢深想邵宇哲的种种行为意味着什么,但是身边的一干好友却一致认为他们有戏,也开始了各种各样的行动。纪安店里的厨师,一个可以以二十八岁之姿装运动型大男孩的男人黑泽悠的出现,让邵宇哲有了危机意识,决定加紧自己的脚步;暖冬母亲好友的儿子早川纪之——一个喜欢喝超甜奶茶、格言是“男人也是要有矜持”的刀削面男人,也在此时出现在暖冬面前;暖冬公司合作对象的代表杜晴雪——精明干练的姐姐型美女,又在此时表现出对邵宇哲的好感。经过一系列黑泽悠的红玫瑰、杜晴雪的电影票、暖冬的小车祸、唐磊公司的年终舞会等等事件,以及一干损友的搅局和帮忙,邵宇哲终于排除万难抓住机会,向暖冬解释了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并向暖冬坦陈了自己的心迹。暖冬答应了邵宇哲的求婚,两人又一起说服了暖冬超级恋女的难缠老爸。最后,五对幸福的新人终于顺利举行了热热闹闹的婚礼。
  各章主要内容:
  第一章:暖冬发现新任顶头上司就是喜欢了五年的邵宇哲,而她的老板唐磊为了能速速娶到她的好友纪安,居心不良的带着邵宇哲到暖冬家蹭饭,试图制造机会,早早将暖冬“出清”;
  第二章:邵宇哲回请暖冬到他家吃饭,遇见纪安店里的大厨黑泽悠,第二天,黑泽悠更送上一束红玫瑰,邵宇哲看到,半开玩笑的说他也要加快脚步才行了;
  第三章:暖冬老妈介绍她跟自己好友的儿子早川纪之认识,两人互看对方不顺眼,暖冬高烧中送文件给邵宇哲,途中发生小车祸;
  第四章:邵宇哲为暖冬受伤的事非常自责,暖冬在家养伤期间,早川纪之奉母命前来探望,在暖冬家邂逅黑泽悠,并对他一见钟情;
  第五章:邵宇哲送暖冬到医院换药,暖冬发现他看起来非常疲惫,细问之下了解是因为公司太忙需要赶工;
  第六章:暖冬发现邵宇哲体力透支是因为扛下了自己的一份工作,于是提前结束休假回公司上班,公司开年终舞会,邵宇哲与合作公司的代表杜晴雪联袂出席,暖冬向杜晴雪说明自己与邵宇哲没有特别关系,让邵宇哲格外恼火,送暖冬回家后吻了她;
  第七章:邵宇哲向暖冬坦陈心迹,并问她愿不愿意接受,暖冬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一时没有办法反应;
  第八章:暖冬的一干好友得知邵宇哲的表现后十分兴奋,认为已经可以开始筹备婚礼了,邵宇哲天天来她家报到,熟悉自然的好像老夫老妻;第九章:邵宇哲意图不明的约暖冬吃饭,在饭店巧遇自己父母,邵爸邵妈很喜欢暖冬;
  第十章:原来邵宇哲是想向暖冬求婚,暖冬坚持问清楚为什么当年邵宇哲拒绝她,现在又爱上她,邵宇哲诚恳的解释让暖冬打开了心结,接受了他的求婚,另一方面,黑泽悠也在暖冬的激将下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第十一章:暖冬向好友宣布了自己和邵宇哲的喜讯,一干好友雀跃之余开始担心该如何摆平暖冬超级恋女的难缠老爸;
  第十二章:邵宇哲用香喷喷的真心打动了暖冬老妈,又通过了暖冬老爸的刁难和考验,终于修成正果,五对新人一起顺利举行了婚礼。
  以下是原“大纲”章节中的“作者有话说”——
  鸣谢:
  感谢小A同学连夜写出这篇被其称之为“更加怨念的大纲...”,为什么是“更加”这个问题就不在这里讨论了,
  然后在一番讨价还价后,证明了这篇大纲的价格是五袋牛奶。
  那么为什么贫穷的小F我会用这种高价换回一篇大纲呢,当然理由绝对不是“懒”,
  因为小F的小学语文老师可以出来作证,我是真的不会写大纲这种东西的...
  全文到此正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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