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灭大西之战(7)
作者:曲石    更新:2025-05-10 17:56
  在汉中,张献忠正准备率部去兴安州。
  在先秦时期,汉中地区先后归属褒国、庸国、蜀国,秦国,秦厉共公二十六年(公元前451年)秦国筑南郑城,此后就有了“南郑”的地名。秦始皇统一全国后,就在秦岭南麓、米仓山北麓置汉中郡、设南郑县,郡治就在南郑。秦朝被义军推翻后,刘邦在南郑受封汉王,统治巴蜀、汉中一带。刘邦打败项羽后,建立了政权,朝号仍延“汉”字,取名“汉朝”。东汉末年,张鲁割据汉中,曾将“汉中郡”改名“汉宁郡”,曹操征服张鲁后,又改为汉中郡,蜀汉占据汉中后,仍设汉中郡。西晋灭蜀汉后,汉中地区分属梁州、益州。南北chao后期,汉中地区又分属梁州、兴州(今略阳县)、洋州(今西乡县),南郑县一度被改为“光义县”。隋朝将梁州、兴州、洋州改为汉川郡、顺政郡、洋川郡,“光义县”又复称“南郑县”,属梁州。唐朝初期,曾将汉川郡改为汉中郡,郡治在南郑,并沿置了顺政郡、洋川郡,到了天宝年间又改为梁州、兴州、洋州。兴元元年,唐德宗李适改梁州为兴元府,府治设在南郑县城,开创了中原王朝用帝王年号命府名之先河。五代十国、北宋、南宋时期基本沿置了兴元府、南郑县。元代将汉中设兴元路,并第一次把汉中地区隶属于陕西。进入明代后,改兴元府为汉中府,府治仍在南郑县城。
  汉中城位于汉江北岸,是洪武三年(1370年)由知府费震在元代城池的基础上重修的,城周九里三分,高三丈,底厚二丈五尺,顶宽一丈五尺,开设有四门,东为朝阳门,南为望江门,西为振武门,北为拱辰门,每个城门上都建有城楼,不过当时的城墙为土城墙,城外也没有护城河。正德五年(1510年),汉中知府东周将城墙包以砖砌,并在城外开凿了深一丈八尺、宽十丈的护城河。进入崇祯年后,农民军虽数次进入汉中盆地作乱,但因汉中城池坚固,又驻有明军重兵,故很少被农民军攻陷。
  十几天前,张可望(即孙可望)从西安回到了汉中。
  张献忠得知da子兵已占领了潼关、榆林、绥德,明军也在进攻关中后,心想只要李自成同意守住关中,与自己背靠背地互相支持,那么张定国、张能奇率领的10万大西军与关中的几十万大顺军一定能打败进攻关中的da子兵、明军。自己只要守住米仓山、大巴山的各个通道,明军必然会因粮草不足,无功而返。只要挺过这一关,自己就能重整旗鼓了。可今后去哪里呢?四川可再也不敢去了,自己在四川的明军手里吃了不少苦头。可去关中的话,李自成肯定不会答应;去河西走廊的话,那里土地少,养不活自己的几十万人马。看来只有去河南,到了那里后,把河南再闹个天翻地覆,然后趁乱去南直隶,占领南京,彻底灭了大明,把长江以南地区占领了。他又想到,占领长江以南地区后,暂时与李自成以长江为界,自己去占领安南、柬埔寨、暹罗、缅甸、柔佛,等自己的实力足够后,再与李自成一决高下。他得意之余,就天天盯着利类斯送给他的地球仪看,设想着进攻安南、缅甸、暹罗的路径。
  张献忠没高兴几天,任天行就向他报告,明军已占领沔县、宁羌州。
  张献忠占领成都后,也建立了自己的侍卫机构——虎蹲营。虎蹲营除了护卫张献忠外,还有侦查的职能。侍卫由亲兵头目王强负责,侦查由任天行负责。张献忠来到汉中后,任天行就向各地派出了大量斥候。
  任天行与李自成手下的胡名天一样,曾是江湖人士,后来投靠了张献忠,成了虎蹲营的副营总。这些斥候回来后,先把侦查到的情报告诉任天行。任天行将情报汇总后,再向张献忠汇报。
  张献忠听了任天行的汇报后,一开始以为占领沔县、宁羌州的明军都是从广元来的,愤怒之下,心里把郝承裔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然后下令将带到汉中来的郝承裔家眷全部杀了。他本想也杀了张文秀的妻小,可想着张文秀有可能是被明军打败后暂时撤到略阳去了,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张献忠刚杀了郝承裔的家眷,任天行又向他报告,明军已占领了留坝、褒城县,而且被俘的大西军军官全部被砍了头。
  这下,张献忠明白了,明军不仅沿着金牛道从四川来到了汉中,也沿着褒斜道从关中来到了汉中。明军既然能从褒斜道来汉中,那么关中的情况也不妙了,说不定李瞎子已被明军打败了,从潼关来的da子兵也被明军打败了,张定国、张能奇恐已遭不测,不然明军不可能置关中的大西军、大顺军、da子兵而不顾,直接翻越秦岭来到汉中。看来从关中来汉中的明军战斗力与从四川来汉中的明军战斗力一样强,各城池挖的深壕都没能挡住他们。明军竟然还把被俘的大西军军官全杀了,看来即使自己投降了,他们也不会放过自己,那只有与明军对抗到底了。可汉中城的深壕能挡住明军吗?
  张献忠想到这里,令人把汪兆龄叫了过来,问道:“汉中的深壕挖的怎么样了?”
  汪兆龄哭丧着脸,答道:“禀皇上,我们正在没日没夜地挖。”
  “我问的是挖好了没有?”
  “皇上,我们才挖了十几天,还没挖成。”
  张献忠一听,怒火万丈,朝汪兆龄吼道:“明军已兵临城下,你竟然说深壕还没挖成?我要你何用?”说完,张献忠朝殿外喊道:“来人。”
  张献忠的话音刚落,侍卫头目王强就带了几个人走了进来。
  张献忠对王强说道:“把汪兆龄拉出去砍了。”
  王强就对身边的2个侍卫挥了挥手。
  2个侍卫走上前,把跪在地上的汪兆龄拖了出去。
  只听汪兆龄喊道:“皇上,我对你忠心耿耿,任劳任怨,你不能杀我呀。”
  汪兆龄被拖出去后,很快就没了声音。
  张献忠想着汉中城外围的深壕还没挖成,明军很容易突破汉中外围的防御阵地,一旦被明军围困在汉中城,自己必死无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在明军包围汉中前,从城固、洋县突围到兴安盆地去。兴安州的大顺军听说李自成被明军打败后,肯定会欢迎自己进驻。等自己吞并了李瞎子在兴安州的部队后,自己的实力依然会很强,只要自己守住了秦岭、大巴山各关口,看你们能奈我何?
  于是,张献忠把张可望、窦名望叫了过来。
  窦名望,南直隶徽州人,原为明军庐州守将,其身材短小精悍,作战前喜嗜酒,撇下头盔冲入敌阵,极为勇猛。崇祯八年(1635年)张献忠进攻庐州时,他投降了张献忠,成了张献忠手下的心腹。张献忠攻下成都后,窦名望为皇城都指挥,也即为张献忠的御林军首领。张献忠下令屠成都时,就是他和张可望忠实地执行了“屠g令”。张献忠来到汉中后,窦名望为汉中城都指挥。
  张可望、窦名望接受了转战兴安州的命令后,走了出去。
  大西军刚想离开汉中城,任天行来到朝阳门,向张献忠报告,洋县、城固被从傥骆道、荔枝道过来的明军占领了。
  张献忠一听就彻底明白了,关中的李瞎子、da子兵肯定完蛋了,明军已把自己团团围住了。他可不想投降,即使自己投降了,明军也不会饶了自己。他想着手下还有20万人马,尽管明军已从四面包围了汉中,可综合各方面的消息,来到汉中的明军人数并不多,好像只有7万余人,而且没听说明军有“铁乌龟”,就决定在汉中城与明军决战。
  接到命令的大西军各部又回到了自己的战斗岗位。
  张献忠还不知道明军已占领了略阳,又派传令兵潜往略阳,令张文秀(即刘文秀)立即前来勤王。
  传令兵出城后,张献忠又令城内各文官的家丁、男佣全部上城墙御敌。没多久,工部尚书王应龙、茶马御史王国臣随王强来到了张献忠的临时宫殿里。
  王应龙,陕西延安府肤施人,善制弓,早年就加入了张献忠的农民军。尽管他不识字,张献忠见他勤劳、憨厚,甚是喜欢他。张献忠攻克武昌后,他就被任命为工部尚书,为大西军督造了大量战船,后随张献忠来到成都、汉中。
  张献忠问王强:“其他文官呢?”
  王强答道:“禀皇上,其他文官一个也找不到了。”
  张献忠听后明白了,这些文官得知明军包围了汉中城后,都逃跑了。不过,汉中城各城门已戒严,他们不可能逃出城外,一定还留在城内。他令王强立即搜捕这些文官,抓到后立即砍头。
  王强得令后,立即在城内挨家挨户地搜查。
  户部尚书王国麟、吏部尚书胡默、礼部尚书江鼎镇、兵部尚书龚完敬、刑部尚书李时英等文官果真没能逃出汉中城,都躲在了民居里,他们被抓捕后,全部被砍了头。
  王国麟,湖广人,崇祯十一年(1638年)出任成都府彭县知县。张献忠进攻四川时,他投降了大西军。
  胡默,湖广广济人,生员出身。崇祯十四年(16si1年)张献忠进攻黄梅、广济一带时,他投降的张献忠,并引导农民军来到广济城下,劝降了广济守军,随后劝降了大别山区的很多寨堡。
  大西朝的礼部尚书原为吴继善,他是南直隶太仓人,崇祯十年(1637年)进士。崇祯十六年(16si3年)任成都县知县,张献忠进攻成都时,他投降了张献忠,被任命为礼部尚书。吴继善做了礼部尚书后,制定的很多礼节均沿置大明。张献忠嫌他定的礼节繁杂,就杀了吴继善,令江鼎镇继任礼部尚书。
  江鼎镇,四川顺庆府南充人。天启五年(1625年)进士,初授翰林院编修。崇祯初年(1628年)任福建左参政,后回老家养老。崇祯十七年(16si4年),马科攻陷顺庆府,江鼎镇率先投降。大西军来到顺庆府,赶走马科后,江鼎镇又投降了大西军。张献忠杀了吴继善后,就任命江鼎镇为礼部尚书。
  龚完敬,四川成都府彭县人。崇祯十七年(1637年)进士,次年授云南临安府推官。崇祯十七年(16si4年)张献忠进攻成都时,他正丁忧在家,就投降了张献忠。
  李时英,湖广黄州府麻城人,生员出身。崇祯十六年(16si3年)张献忠进攻黄州时,他投靠了张献忠,并给张献忠出计渡长江进攻武昌。他投靠张献忠后,他的弟弟李时荣、李时华都在张献忠手下效力,并随张献忠来到成都、汉中。
  王强率虎蹲营在城内搜查时,竟然发现任天行也化妆后躲到了老百姓家里。王强请示张献忠后,也把任天行砍了。
  王强在城内搜捕逃跑的文官时,张可望向张献忠报告,明军已包围了汉中城。
  张献忠就来到城头,果真看到城外都是明军,连一里多宽的汉江对岸都有明军。他站在城墙上,突然看到从城西飞来了一艘“天船”。
  城外、城墙上的大西军士兵和城内的百姓与张献忠一样,不知道这艘“船”怎么会在天上飞的,都直愣愣地盯着它看,心想会不会是观世音菩萨来显灵?
  只见“天船”飞临汉中城后,从天空传来了响亮的声音:“底下的大西军士兵听着,你们已被我们团团包围了,只有放下武器才有生路。如你们在半个时辰内还不投降的话,我们就要攻城了。”
  大西军士兵及城内百姓听后,才知道“天船”里的不是神仙,是明军士兵。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们有神仙相助,不然船怎么会飞,声音怎么会这么响?
  大西军士兵心想明军有神仙相助,我们还能和他们打吗?于是很多士兵跪倒在地上。
  城内的百姓对张献忠怨恨极深,他们心想城外的官军有神仙相助,天杀的张献忠活不了几个时辰了,于是也纷纷伏在地上,朝天不断地磕着头,信佛的汉民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信hui教的回民嘴里念叨着“真主在上”。
  张献忠也信佛,不过他并不相信神仙会帮明军,那一定是天上的妖魔鬼怪在帮明军。他见士兵都跪倒在地后,心想你们这个样子,不是让明军冲进城来将我活捉吗?即使我死了,你们也得为我陪葬,于是就朝他们大喊道:“快起来迎战。别害怕,那不是神仙,是明军作的妖术。”
  大西军士兵听后,心想自古以来能作妖术的能有几人?诸葛亮作妖术,草船借箭,明军有这种妖术,那不是要借我们的人头吗?于是很多士兵仍然跪在地上不愿起来。
  张可望、窦名望见士兵们不听张献忠的话,就提刀砍了十几个士兵,士兵们才不情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半个时辰到后,明军汉中前敌总指挥年超富见城内的大西军不愿投降,就下令先炮击大西军的外围阵地。
  明军包围汉中城后,陈子龙就根据南京兵部的命令,令年超富为前敌总指挥。兵部之所以让年超富做总指挥,一是考虑到他原为御林军首领包可弘的手下,二是考虑到他在平定福王的叛乱中有大功劳,如在平定大西军的最后一战中再建立不朽功勋,将来朱慈烺正式亲政后,必有大好前途。
  背嵬军军长武鸣中率部来到汉中后,还没与大西军打过一仗呢,他得令后,就令炮兵开炮。泰山军、京卫军、飞虎军、警卫营的炮兵随后也开了炮。
  明军的加农炮、榴弹炮、步兵炮、坦克炮开炮后,城外中弹的大西军被炸得飞上了天,负责驻守汉中城外围的孙可望、梁有训也被炸死了。最后只有少量大西军士兵逃回城内。
  炮击停后,城墙上的大西军士兵看着城外满地的尸体,都心惊肉跳,心想要是明军炮击城墙,自己还活得了吗?很快,他们看见从城西飞来了8艘“天船”。“天船”飞临城墙后,没再喊话,而是朝城墙、城楼连续发射着子弹。
  张献忠看到明军从空中开枪后,就从城楼逃进了城门上的藏兵洞里。
  随着连续的开枪声,城墙上、城楼里的大西军士兵纷纷倒地。没死的大西军士兵听着空中持续不断传来的“嗒”、“嗒”声,心想明军是从哪里搞来的这种“火铳”,竟然能连续开枪?在城墙上面对从空中射来的子弹,连城楼都没用,真的是躲无可躲之处。要活命,只有逃离城墙,于是活着的大西军士兵不顾军官的呵斥,纷纷顺着马道逃下城墙。有些不想死的大西军士兵竟然从三丈高的城墙上跳了下去,即使没摔死,腿也摔断了。
  8艘“天船”射光子弹后,见城墙上几乎没大西军士兵了,就飞走了。
  本来,江天一、刘雯想用手榴弹炸城楼,但被年超富阻止了。年超富告诉江天一、刘雯,虎贲军进攻子午道时,都没有炮击各关城、城楼里的大顺军、大西军。江天一、刘雯这才明白,不许炸城楼是为了保护汉中的古城楼。
  大西军军官见明军的“天船”飞走后,就督促士兵再次上城墙。等大西军士兵战战兢兢地回到城墙后,见明军已靠近了城墙,每侧城墙外还有几辆“铁乌龟”。
  年超富见张献忠还不愿投降,就下令炮击城墙。
  随着一声声令下,明军的加农炮、榴弹炮、步兵炮、坦克炮又响了,无数的炮弹落在城墙上,不仅炸死了城墙上不少的大西军士兵,也将城墙炸塌了,有些被炸塌的口子竟然把城墙截成了几段。
  明军的炮声再次停后,一颗红色“信号弹”冉冉升起。
  城墙上活着的大西军士兵望着“信号弹”不知是怎么回事时,明军的总攻开始了。
  明军燧发枪手靠近城墙,掩护着士兵沿着炸塌的口子冲上了城墙。大西军士兵想将明军赶下城墙,但他们都被明军远远地击毙了。
  明军的坦克、装甲车沿着城墙被炸出的口子开进了汉中城。大西军士兵想用“火铳”、弓箭、大刀、长矛进攻这些“铁乌龟”,可不仅没能伤“铁乌龟”一根毫毛,自己却不是被子弹击中,就是被滚刀杀死,或者被卷进履带下成了肉饼。
  大西军士兵见状,再也无心恋战,不是逃跑,就是就地投降。
  等明军冲进城楼,见张献忠、窦名望、王强、陈策(大西军豹韬营营总)、温自让(大西军南厂营营总)等大西军高级军官都已自杀了。
  年超富、武鸣中、陶大鹏、朱成矩、龚广方、江天一、刘雯来到城内,令将所有被俘的大西军军官推倒汉江边砍了头,然后来到了张献忠、孙可望、窦名望等大西军将领的尸体前。
  很快,年超富就接到了陈子龙转来的南京兵部的命令,令将张献忠火化后,将尸骨锉成灰,然后装进炮弹打出去。
  年超富得令后,就将恶贯满盈的张献忠“锉骨扬灰”了。
  明军占领汉中后,驻守“白水关”的大西军将领彭心见向明军递上了降表。
  白水关位于青川所(今青川县清溪镇)东北140里白龙江、庄水河(今称庄河)的交汇处,因其陆路可北通秦陇,南接昭化,水路溯白龙江而上可到巩昌府,顺江而下可达巴渝,因此从秦朝起就成了军事关隘。张献忠占领四川后,为了防止大顺军南下,也在白水关驻扎了军队,驻守将领是“援剿营”营总彭心见。
  彭心见,陕西宝鸡人,早年参加了张献忠的农民军,因战功成了张献忠的爱将,被授“援剿营”营总。因彭心见没参加成都的“屠g”,他投降后,他和手下的军官都继续在军中效力,后来奉命到西域天山大峡谷的老龙河(今称乌鲁木齐河)驻扎,成了大明第一批进入西域开垦军田的部队。
  彭心见投降后,张献忠的大西朝彻底覆灭。
  京卫军、背嵬军、泰山军、虎贲军、威武军、飞虎军、警卫营占领汉中、兴安州后,将缴获的粮食分发给了饥民。因汉中的壮劳力在春耕期间都被张献忠抓去挖深壕了,春耕被耽误后,不仅夏粮会歉收,连秋粮也可能歉收,到时就会发生严重饥荒。
  陈子龙令汉中、兴安的明军各部留下部分部队驻守汉中、兴安州外,其余部队进入秦岭山脉(商洛山属于秦岭山脉)、大巴山山脉(米仓上属于大巴山山脉)剿匪。于是各部在熟悉秦岭山脉、大巴山脉地形、地貌、风情的向导的带领下,进入了秦岭山脉、大巴山脉。
  自万历年间起,陕西、四川、湖广就不断有民乱,各股农民军遭到官军追剿后,往往就逃进秦岭山脉、大巴山脉。山里的富绅为了自保,利用山区的有利地形构筑了很多寨堡。到了崇祯年后,有些寨堡至今仍与大顺军、大西军为敌,可有些寨堡投降了大顺军、大西军、摇黄军,成了农民军的帮凶。如不把这些农民军的帮凶剿灭,秦岭山脉、大巴山山脉的农民军会死灰复燃。陈子龙为了斩草除根,就根据南京兵部的命令部队进山剿匪。
  冒诚、王光恩在贺珍、贺宏器的带领下,再次去了镇安、山阳。
  进入崇祯年后,李自成每次进入秦岭山脉,为了筹粮、筹钱,都要进攻途径的寨堡,如青绥寨、午峪寨、草庙寨、黄龙寨、藤花寨等。这些寨堡经多次打击后,财产被农民军抢光了,有些寨堡里的寨民为了活命就成了土匪,有些堡主干脆投靠了李自成,成了农民军在秦岭山脉里的耳目、钉子,有的时候还配合农民军进攻城镇。
  明军在秦岭、大巴山山脉剿匪时,陈子龙从西安来到了汉中。为了汉江从兴安州到汉中段航道的通畅,陈子龙令工兵将航道里能炸的明礁、暗礁都炸了。
  汉江从兴安(今安康)到汉中的航道有近百个险滩、数千个明礁暗礁,最危险的航道就是城固县城东、石泉县城西的黄金峡,这条峡谷航道全长约90里长,峡谷两侧的山峰巍峨耸立,水中不仅有无数的明礁暗礁,还有30多处险滩,其中以龟滩、笼滩、金溜子滩等最为危险,不把这些险滩、明礁、暗礁炸了,会严重影响运粮船的航运。
  四月底,朝廷征招的运粮船经长江、汉江、嘉陵江把粮食运到了郧阳、广元。当来自南直隶的蒸汽机船自汉口开进汉江后,汉江两岸的百姓望着机器船,心想江底的蛟龙太厉害了,会冒着黑烟拖着船溯汉江而上。
  随运粮船来到郧阳、广元的还有新任兴安州知州万日吉(原苏州府昆山知县)、汉中府知府谢良瑾(原苏州府长洲县知县)以及一大批来自应天府、苏州府、松江府、嘉兴府、湖州府的官员,他们将出任汉中府、兴安州及各县的同知、知县、通判、典史、推官等职务。另外,丁如兰率农政院的专家也来到了郧阳。
  汉中地区的水稻通常在三月就要开始育苗,张献忠将汉中地区的男丁都抓去挖壕沟了,已来不及育秧苗了。宋应星听说汉中的春耕被耽误后,就令丁如兰带着农政院的专家赶往汉中。他们将教授汉中的农民种植土豆、玉米、红薯。
  朝廷将粮食运到郧阳、广元后,陈子龙、谢良瑾、万日吉组织了数万船工、士兵用小船将粮食运到了兴安盆地、汉中盆地,再用背嵬军的汽车和当地的牛车、马车将粮食运到各县、镇、村。
  汉中也成了陕西第一个种植土豆、玉米、红薯、辣椒的地区。汉中农民将土豆、玉米、红薯种植在水田、旱田里后,秋收时收获了大量粮食,顺利渡过了饥荒。此后,陕西其他推广了土豆、玉米、红薯的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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