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灭大顺之战(25)
作者:曲石    更新:2025-05-10 17:56
  西安城内,孙可望见到了李自成。
  李自成问孙可望:“大侄子,你义父让你来找我有啥事?”
  孙可望说道:“闯王,义父让我来告诉你,明军和蒙古蛮子已占领了秦川、凤翔。”
  李自成见孙可望没喊他“皇上”,倒也没生气,反正自己也没承认张献忠这个“大西朝皇帝”,孙可望也没称张献忠为“父皇”。不过,他听孙可望说明军和蒙古人已占领了凤翔、秦川后,倒是大吃一惊,心想如真是这样的话,在陇西首阳关的刘希尧必遭不测了,明军也将很快从凤翔东进。就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孙可望可不敢说张文秀已去过秦川,就告诉李自成:“有来自秦川的商人到了汉中,他们说明军和蛮子已占领了秦川、凤翔。”
  “你就为这事而来?”
  “闯王,现在我们是一条藤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瞧你说的,你应该说我们是同舟共济。”
  “对对。闯王,我是个粗人,不太会说话,还请你多多教诲。”
  “既然是同舟共济,就该团结一致。”
  “我义父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看,现在鞑子已破了潼关,明军和蒙古蛮子已占领了秦州、凤翔,你们是不是再向西安增派点人马?”
  “闯王,说实在的,我们的压力也很大,再也派不出更多的兵力了。”
  李自成心想孙可望说的倒是实话,不然不会放弃四川来到汉中的,于是问道:“难道明军已越过米仓山、大巴山了?”
  “是的,而且这些明军都装备了新式武器。”
  李自成听后,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要是明军打败了张献忠,占领汉中后,西安就四面临敌了。于是说道:“你们一定要保住汉中。”
  “我们一定会守住汉中的。我义父的意思是请闯王一定要保住西安。”
  “你回去告诉你义父,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我们也会守住西安的。”
  “谢谢。”
  孙可望刚离开西安不久,胡名天领着武大定来见李自成。
  武大定,陕西清涧县人,早年参加农民军,绰号“黄巢”。后接受招安成为明军将领,跟从贺人龙与农民军作战。贺人龙被孙传庭杀死后,跟从孙传庭与农民军作战。崇祯十六年(16si3年)冬,李自成占领西安后,武大定投降了李自成,并进攻不愿投降大顺的秦州城。李自成进攻北京时驻守宁武关。李自成退入山西、陕西时,奉命回陕西驻守平凉府。
  李自成看见武大定后,问道:“你怎么离开平凉了?”
  武大定忙说道:“皇上,平凉被衮布率领的蒙古蛮子占领了。我独自跑回来给你报信,途经凤翔时,看到明军已占领了凤翔。”
  “你说什么?”
  “明军已占领了凤翔。”
  李自成刚刚听孙可望说明军已占领了秦川、凤翔,他还有点不信,这下他彻底信了,明军真的占领了凤翔。丢了平凉、凤翔、秦川,刘希尧的几万大军也回不来了。想到这里,他怒问武大定:“你是怎么守平凉城的?”
  “皇上,那些蛮子有大炮。”
  “你不也有大炮吗?”
  “我们只有小炮,他们的大炮射程比我们的远,而且发射的都是凶猛的开花弹,一炸一大片,我们根本顶不住。我想跑回来给你报信,途径凤翔时,看到占领凤翔的明军不仅有大炮,还有‘铁乌龟’、‘四轮巨兽’。皇上,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李自成从李过、高一功那里就听说了从漠北来的蒙古蛮子有凶猛的大炮,不然李过、高一功不会退出神木、榆林了。看样子,从漠北来的蒙古人是一路向西进攻的,他们没有来西安。可占领凤翔的明军是哪来的?难道他们是攻陷了绥德、延安后再进攻凤翔的?于是,他问武大定:“你说的‘铁乌龟’、‘四轮巨兽’是怎么回事?”
  等武大定描述了明军的“坦克”、“装甲车”、“汽车”后,李自成心想世上哪有这些东西?一定是武大定被da子的攻势吓傻了。就对武大定说道:“你顶不住,也得战死在平凉城。”
  武大定听后明白了,自己丢了平凉城后,李自成并不想放过他,就说道:“皇上,我是冒死回来给你报信的。现在就随你处置。”
  “你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妻小的。”说完,李自成对胡名天使了个眼色。
  胡名天就对武大定说道:“走吧。”
  武大定走出大殿后,对胡名天说道:“请给我一把刀。”
  胡名天问道:“你想干嘛?”
  “我想自己了断。”
  胡名天听后,对身边的龙衣卫士兵说道:“给武将军一把刀。”
  武大定接过龙衣卫士兵递上的刀,对胡名天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在明军的新式武器面前,西安迟早会被明军攻克。”说完,武大定把刀架在脖子上,用力划过,一股鲜血从颈动脉喷涌而出。
  胡名天见武大定死后,带着几个手下直奔武大定的家,把武大定留在西安的家眷全杀了。
  李自成让胡名天杀了武大定的全家,目的是告诉大顺军的各将领,必须与敌人血战到底,不得投降,战败后也不能逃跑。
  胡名天从武大定家出来,心想明军占领绥德、延安后,绝不会仅仅占领凤翔、秦州,就对身边的几个手下说道:“你们立即出城,去武功、乾州、泾阳侦查一下。”
  几个手下得令后,说道:“遵命。”
  胡名天的手下还没回西安,罗岱、党孟安狼狈地回到了西安城。
  李自成见到罗岱、党孟安后,问道:“你们不是去凤县、留坝了吗?”
  罗岱说道:“皇上,我们在郿县被明军打败了。”
  郿县(今眉县)在凤翔城东80里、西安城西220里。李自成一听郿县有明军,心想武大定并没有骗他,明军真的占领了凤翔城后,东进了。于是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人不多,只有3千人马。”
  “你们俩有1万人马,还会被他们的3千人马打败?”
  “他们不仅有大炮,还有‘铁乌龟’、‘四轮巨兽’。”
  党孟安补充道:“皇上,他们还有天兵天将。”
  “什么天兵天将?”
  “他们有可以在空中飞的‘飞船’,他们的天兵天将就坐在飞船中,朝我们连续地开枪,一打一大片,我们连躲得地方都找不到。我和罗岱拼死才逃了回来。”
  这下,李自成彻底明白了,武大定还真的没有说谎,明军果真有“铁乌龟”、“四轮巨兽”,这么说,绥德、延安也一定落到了明军手中,难道明军不仅与蒙古蛮子联盟了,与da子兵也联盟了?不然他们的进展怎么会如此神速?李自成并不信鬼神,也不相信世上有天兵天将。党孟安说的“飞船”、能连续开枪的“火铳”,一定也是明军的新式武器。
  李自成本想也杀了罗岱、党孟安,可想着他们毕竟还带回了几千人马,就没让胡名天杀了他俩。
  罗岱、党孟安走后,李自成想道,既然明军占领了郿县,他们一定会继续东进。必须派部队挡住这股明军。可现在留在城内的只有自己的老营了,是自己最后的机动兵力了,不过为了保卫西安,也只好先派他们去堵截明军了,再想办法调部队保卫西安城。于是,李自成让胡名天去把马宝召来。
  胡名天刚走出宫殿想去老营,却见马宝急匆匆地跑来了。
  马宝,陕西平凉人,少年时期就不听父母训教,经常与人打架斗殴。成年后,与人发生口角,竟然将人打死了,被官府抓捕后,伙同他人一起越狱逃脱,加入了李自成的农民军。马宝在作战时以勇猛著称,常常冲锋在前,号称“马三宝”。崇祯十六年(16si3年),马宝因战功升为老营副营总。后随李自成东进占领北京。山海关之战失败后,马宝随李自成退入了陕西。
  胡名天看见马宝后,说道:“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干吗?”
  马宝说道:“不好了,我有急事禀报皇上。”
  “正好。皇上让我找你呢。”
  李自成看见马宝来后,心想他怎么来得这么快?他刚想问话,却听马宝说道:“皇上,不好了。”
  “怎么啦?”
  “刚刚得到消息,同官失守了。”
  同官(今铜川)在西安北120里,是西安北部的屏障。李自成一听,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同官失守,说明敌人确实已占领了绥德、延安,忙问道:“是被da子兵占领的吗?”
  “不是。是被明军占领的。”
  “有da子兵的消息吗?”
  “没有。”
  “有李过、高一功的消息吗?”
  “没有他俩的任何消息。”
  “你马上率部与罗岱、党孟安一起去武功。”
  “他俩不早就去了郿县了吗?”
  “他俩在郿县遇到了明军,被打败后逃回了西安。”
  马宝一听,心想明军怎么已到了郿县?罗岱、党孟安也太无能了,手下有1万人马,竟然会被明军打败。自己把老营带走后,西安城就空了。于是问道:“皇上,同官方面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我会让郑嘉栋从泾阳去富平、耀州堵住明军的。”
  郑嘉栋,甘州张掖人,崇祯初年为明军参将,后随洪承畴围剿农民军,因战功升至四川总兵、固原总兵。洪承畴去了辽东后,郑嘉栋留在陕西。崇祯十五年二月,郑嘉栋随三边总督汪乔年出潼关进攻李自成,兵败后汪乔年战死在襄城,汪乔年、贺人龙、牛成虎逃回陕西。九月,孙传庭出狱,奉命来到陕西后,郑嘉栋就随孙传庭与农民军作战。崇祯十六年(16si3年)冬,李自成破潼关,孙传庭在渭南战死后,郑嘉栋投降了李自成。李自成从北京退守陕西后,郑嘉栋奉命驻守泾阳。
  马宝见李自成已有安排,就率部去了武功。
  马宝走后,李自成心想自己不能在西安城唱“空城计”呀!他想到终南山里还有贺珍手下的2万多人马。既然现在已与张献忠讲好了,他守汉中,自己守西安,也就没必要在陈仓道、褒斜道、傥骆道、库谷道里防着张献忠了。明军占领了郿县后,驻守在陈仓道、褒斜道的部队是回不来了,除非绕道汉中再从其它通道回西安。可傥骆道、库谷道的部队还能回来,于是李自成急令贺珍、王文耀、贺宏器、郭登先立即撤离终南山,回防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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