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决战前夕(4)
作者:曲石    更新:2025-05-10 17:55
  在终南山子午谷的黑沟口,一双双眼睛盯着山下从远处骑马走来的一队大顺军。
  终南山是秦岭山脉的中断,又名太乙山、中南山、周南山、南山,它西起郿县(今称眉县)东端的秦岭主峰太白山南梁梁脊(今属周至县),东至蓝田县最东端的龙洞山(今灞源镇杨家堡村境内),东西长约230公里,南北宽15-55公里。山内地形险阻、道路崎岖,有大小山谷数百条。子午谷便是钟南山中的一个山谷。
  子午谷又称子午峪,北口曰“子口”,在西安城南百里柳泉沟的沟口(今长安区子午街道的子午口);南口曰“午口”,在西乡县西北40里汉江北岸柳树沟的沟口(今西乡县子午镇),全长330公里。从西安进入“子口”,到了“午口”后,折向西经洋县便可到达汉中,如向南再翻越米仓山,便可进入川北。战国时期,范睢相秦,就知“栈道千里,通于蜀汉”,后来秦军由此进入汉中,再灭巴蜀。西汉时期,将此山谷称为“子午谷”,修建长安城时,中轴线的南端便起于“子口”。三国时期,诸葛亮第一次北伐时,魏延提出由诸葛亮率大军出祁连山吸引魏军主力,自己从汉中带着1万兵马出发,其中5000人作战,5000人运送粮草,大军经行子午谷,再奇袭长安。这一方案史称“子午谷奇谋”,可惜被诸葛亮否决。后人为了争论诸葛亮、魏延孰是孰非,令“子午谷”声名鹊起。到了唐代,因杨贵妃爱吃荔枝,唐玄宗便命人整修了从四川涪陵到长安的道路,将巴蜀的荔枝经“子午谷”快马直送长安,“子午谷”又被称为“荔枝道”。崇祯九年(1636年),高迎祥不信邪,率部进入子午谷,准备攻占西安,结果被洪承畴、孙传庭堵在了谷内的黑水峪,激战数日后,农民军大败,高迎祥被俘后,在北京被凌迟。此后。李自成收拾高迎祥残部,继续与朝廷为敌。
  黑沟口那股十几人的大顺军是马科、贺珍派往西安报信的,带队的头目望着两边高耸入云的山峰,有很多怪石嶙峋凸出悬崖,就对手下说道:“大家小心通过”。
  此时,在崖顶,一个身穿明军服饰的壮汉问身边一位手持铁鞭的人:“孙大人,要放雷石、滚木吗?”
  孙大人听后,点点头,说道:“放。”
  顿时,数百块石头、数十根滚木从天而降,砸向谷底,不仅砸死了谷中五六个大顺军,也把大顺军的前后道路堵死了。
  慌乱的大顺军在头目的带领下妄想突围,谁知路边又冲出近百名大汗。一阵厮杀后,这股大顺军全部被杀。
  壮汉再次来到孙大人面前,递上一封信,说道:“孙大人,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
  孙大人读完信后,对壮汉说道:“李自成、张献忠又互相打起来了。”
  壮汉问道:“张献忠进攻汉中了?”
  “嗯。”
  “我们怎么办?”
  “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尽管与我们不相干,但我们可以封死子午谷,不让李自成增援汉中。”
  “好。”
  很快,200多明军把搜到的粮食全部带上后,离开了黑沟口,去了观音山。
  观音山海拔2200米,是观音菩萨母亲的道场,山上有法华寺、感悟寺、万峰寺、青冈岭等寺庙。这些寺庙始建于唐代,万历年间曾翻修过。和平年代,常有四方僧人来此参禅悟道,一年四季香客不断,因此观音山曾十分兴旺。可最近十多年的战乱,使得观音山很少有游人来往。
  这个被称为“孙大人”的人叫“孙守法”,擅长使用铁鞭,能举起三百斤重的石盘,力大无比,曾是曹文诏手下的猛将,生擒过农民军首领“点灯子”赵胜、“不沾泥”张存孟。曹文诏战死后,孙守法又追随孙传庭继续与农民军作战。高迎祥率农民军进入子午谷时,孙守法在黑水峪左侧埋伏,充当第一梯队,为歼灭高迎祥部立下了汗马功劳。崇祯十一年(1638年),李自成窜入潼关南原时,孙守法又充当敢死队,此战将李自成杀的只剩下了17骑,逃进了商洛山。去年十月,孙传庭败亡后,因孙守法熟悉关中地形,他率残部千余人进入了钟南山,与大顺军开展了游击战,经常偷袭李自成的后方,令大顺军头疼不已。
  观音山是孙守法的根据地之一,距黑沟口只有4里路。今天孙守法带着200人来到黑沟口想看看有啥便宜可占,没想到干掉了马科、贺珍派往西安的使者,顺便也缴获了一些粮食。
  孙守法刚回到观音山,留守的头目来报:“孙大人,朝廷派人来了。”
  孙守法因经常袭击大顺军,早从俘虏的大顺军那里知道崇祯帝逃到了南京,不过还不知道现在的皇帝是朱慈烺。他心想,远在南京的朝廷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不过,既然朝廷派了人来,一定有要事,于是问道:“他在那里?”
  “就在你屋里。”
  孙守法赶紧来到自己屋子,见屋内有一个年轻人正坐在桌边喝茶,两边有2个士兵守着。通常朝廷都是派太监传令的,可这个年轻人却有胡子、喉结,明显不是太监,孙守法就问道:“我是孙守法,请问你是......?”
  年轻人说道:“孙将军,我叫秦伯阳。”
  “你是南京来的?”
  “不,我从苏州来。”
  “是皇上派你来的?”
  “是的,我给你送任命状来了。”
  “任命状?”
  “你跪下听旨。”
  孙守法一听有圣旨,赶紧跪在地上,听秦伯阳传达了南京任命自己为西安总兵的任命书。
  前几天,苏州给秦伯阳发来电报,让他立即赶往观音山,去找孙守法,并把朝廷任命孙守法为西安总兵的任命状全文发给了他。于是,秦伯阳就偷偷离开西安,来到了观音山。
  孙守法从秦伯阳那里才知道,崇祯帝、太子是被朱由检的义子刘云龙救到了南京。现在朱由检是太上皇了,已不管政事,一门心思在苏州耕地种田。尽管太子朱慈烺做了皇帝,但主要由范景文、张国维、史可法等人组成的内阁管政事。刘云龙手下不仅有一支铁血军,还有很多厂矿,正在为明军源源不断地生产武器弹药。明军不仅已占领了辽东、漠南、漠北,甚至还占领了整个西伯利亚、大半个北美洲、吕宋群岛、伊里安岛、澳洲岛、纽泽兰岛。要不了多久,明军将全面对李自成、张献忠、多尔衮发起反攻。
  秦伯阳离开观音山后,孙守法想道,今后光复西安后,一定要这个地球仪,看看西伯利亚、阿拉斯加、卑诗、伊里安岛、澳洲岛、纽泽兰岛究竟在哪里?有多大?
  在陇西县首阳关,大顺军将领田见秀正率部与额璘沁罗卜藏率领的蒙古兵激战。
  辛思忠在山丹堡投降后,额璘沁罗卜藏得到了不少火器,这样额璘沁罗卜藏不仅有自制的攻城车,也有了火绳枪、大炮。额璘沁罗卜藏离开山丹堡后,跟着高东根一路东进,蒙古兵一边进军,一边跟着铁血军教官学习使用火器。由于永昌卫、凉州卫、古浪所、西宁卫、碾伯所、庄浪卫、兰州卫的大顺军大多被辛思忠调走了,因此额璘沁罗卜藏东进时,几乎没遇到剧烈抵抗,还俘虏了不少大顺军。额璘沁罗卜藏将俘虏收编到了自己的队伍中,部队一下子扩大到了3万多人。
  高东根去了西宁后,额璘沁罗卜藏率部继续东进,但在临洮府城遇到了刘希尧的剧烈抵抗。
  李自成在得知2万蒙古兵进入河西走廊后,就令刘希尧率1万人马增援肃州。谁知,刘希尧到了临洮府后,就得知整个河西走廊已被蒙古兵占领了。他也不知道蒙古兵哪来的战斗力,心想既然辛思忠都被蒙古兵打败了,自己的1万人马肯定也打不过他们,于是就据守临洮府城,同时派人回西安报信。
  刘希尧本想凭着自己的1万人马,在临洮府城据守个2个月,没想道蒙古兵不仅有弯刀、长矛、火绳枪,还有抛石车、大炮,战斗了半个月后,刘希尧不得不率残部突围,退到了巩昌府陇西县的首阳关(今首阳镇)。
  首阳山的海拔在2100-2500之间,在周边群山中,因海拔最高,阳光先照而得名。首阳关位于首阳山的北部,因两座山峰之间形成的窄长峡谷似石门,因此将它称为“首阳关”。首阳关是巩昌府进入临洮府的必经之地,历来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刘希尧率残部在首阳关坚守了几天后,终于等来了田见秀率领的援兵。
  田见秀出生于陕西绥德一带的福乐里,当时绥德属于边防重镇,朝廷在此设置卫所,此地因此民风彪悍,百姓大多从事的也都是与军事相关的工作。尽管田见秀出身并不是军户,但家里弟兄多,又是长子,因此很早就被要求外出做农活。田见秀因为长得人高马大,干活麻利,还被同乡的农户韩家相中,准备把闺女嫁给他。不久,蒙古兵趁着地里的庄稼熟了,就来抢粮食,田见秀就带上自制的兵器,与乡人、军户一起抗击蒙古兵。他靠着天生的神力,独自击倒了十几个蒙古兵。后来被军户张宗望看中,就留在张家做了马夫。
  崇祯年间,陕北饥民扯反,附近的军户奉命去攻打造反的饥民。张宗望不想去打仗,就让田见秀代替自己。在与饥民的战斗中,田见秀与队友走散了,糊里糊涂来到了李自成处。
  李自成见田见秀长得魁梧高大,于是立刻招呼这位老表,忽悠他加入自己的队伍。田见秀挺实在,见李自成相貌不凡而且胡子很漂亮,史载“现自成,仪壮,美须髯,秀乃从。”于是田见秀就同意和李自成在米脂起义,自此开始了跟随李自成一起打天下的历程,并成为李自成的左膀右臂。崇祯十六年(16si3年),李自成在襄阳开府称新顺王,李自成将最信任的田见秀封为权将军,命其提督诸营,可见李自成对田见秀是十分的敬重。
  李自成去保德增援高一功,李过时,令田见秀守西安。没多久,刘希尧从临洮城派人来,说是整个河西走廊、西宁、兰州都被蒙古兵占领了,并请求增援,田见秀见形势危急,就亲率5万人马西进,在首阳关遇到了在这里阻击蒙古兵的刘希尧。
  田见秀、刘希尧会合后,额璘沁罗卜藏被大顺军阻止在了首阳关,直到大顺军逃离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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