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哈密(2)
作者:曲石    更新:2025-05-10 17:55
  李鸿雷率部在向哈密进军时,哈密城内已乱成一片。
  哈密城始建于隋朝,当年隋朝将军薛世雄率军占领伊吾后,在伊吾城东另建新城,称为“新伊吾城”(即今哈密回城)。此后唐朝的伊州刺史、伊吾县令,宋时的州将陈氏,元代的“斤帖林”、威武王,明代的忠顺王、哈密卫都设这里,木罕买提就任哈密总督后,也驻这里。
  木罕买提得报有2万多明军来攻后,心想汉人军队已有100多年没来这里了,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呢?他早就知道100多年前吐鲁番的军队曾打到过大明的肃州、甘州,甚至兰州,也知道大明被流寇折腾了几十年,边关九镇的明军死的死、逃的逃,早已不再有往年的战斗力,可这2万明军来这里干嘛?他们是被流寇打败后来投奔我的吗?还是来劫掠或者是来征服这里的?如他们来投奔我的话,军事实力倒是能增长不少;如他们的目的是来劫掠或征服,尽管他们的战斗力很差,但仅凭自己手下几千人的常备军还是对付不了他们的。为了保险起见,他一边派人去吐鲁番报信,一边征召牧民加入军队。
  哈密城周边的回鹘、回回、蒙古等部落的牧民听召后,迅速来到哈密城,木罕买提一下子有了2万多人马。于是木罕买提亲率大军离开了哈密城,赶往东部,如明军是来投奔自己的,就收编了他们;如明军是来进攻自己的,那就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弯刀。
  征西军刚走出噶顺戈壁,斥候向李鸿雷报告,有2万多哈密骑兵向这里赶来。
  辛思忠心想,自己投奔大明后还没建功立业,就对李鸿雷说道:“李大人,对付他们也用不着火铳手,还是省点子弹吧。我来做先锋,你看我怎么灭了他们。”
  李鸿雷心想,尽管哈密的军队与漠南、漠北的蒙古兵一样,绝大多数使用的还是冷兵器,火器极少,如让辛思忠率部去与他们战斗,打赢是没问题的,但肯定会付出重大伤亡。自己带来的人,今后还要远征叶尔羌,如每次战斗都付出重大伤亡的话,恐怕到了叶尔羌,剩下的只有自己的3000火铳兵了,哪靠谁来统治征服的地方?哈密兵既然来了,就别让他们回去了。
  于是,李鸿雷对祁特本尔贝、腾吉斯说道:“你俩带领所部,从南、北两翼悄悄地绕到哈密兵的后边去。”
  祁特本尔贝、腾吉斯一听,就知道李鸿雷要全歼哈密士兵,于是说道:“是。”
  祁特本尔贝、腾吉斯走后,李鸿雷对辛思忠说道:“等会儿遇敌后,还是我们的火铳手先出击,到时你听我的口令,再率部出击。”
  辛思忠说道:“是。”
  “记住,我们一定要以雷霆万击之势,彻底摧毁他们的意志,使得他们再也不敢反叛。”
  “要俘虏吗?”
  “我们是讲究仁义的,怎么能不要俘虏呢?除非他们不愿投降。”
  “明白了。”和我们进行野战。”
  李鸿雷率部前进10里后,在大泉湾看到哈密士兵在这里摆开了阵势。
  一个哈密军官骑着马朝前跑来,来到距李鸿雷约200米处,大声问道:“站住。谁是你们的指挥官?”
  李鸿雷说道:“我就是。”
  “我们阿奇木大人让我来问问,你们是来投降的吗?”
  “你认为我们跋涉千里是来投靠你们的?”
  “那你们想干嘛,是借道吗?”
  “我们要去攻打吐鲁番、叶尔羌,你们阿奇木大人愿意借道吗?”
  “既然你们不是来投靠我们的,也不是来借道的,我们会用弯刀消灭你们的。”
  “回去告诉你们的阿奇木大人,我们的马刀不是吃素的。”
  哈密军官骑着马,掉头回去了。
  李鸿雷的3000名火铳兵骑着马,慢慢向前走去,辛思忠带着杨光裕、邬思、张承祖跟在后边。
  木罕买提听了军官的汇报后,也终于明白,明军是来进攻自己的,于是下令迎敌。
  待双方相距约3里时,木罕买提看到对方前边的3000汉人骑兵手里拿的是火铳,旁边还有几十门小炮,心想对过的明军将领会打仗吗?竟然让骑兵使用火铳。骑兵在马背上颠来颠去的,能瞄准吗?这种小炮能起什么作用?飞来的实心弹最多击中一二个人,等你们再次装填炮弹时,我的骑兵早就冲到你们的面前了。既然你不会打仗,那我来教你怎么打仗。等我打败你们后,缴获了你们的火铳、大炮,我也能组建一支数千人的火铳队、炮队了。
  双方相距2里时,木罕买提下令进攻。
  1万多哈密士兵骑着马,呼叫着向明军蜂蛹而来。
  这时,征西军的大炮响了,发射的雷霰弹在高空炸开后,十几万枚铁钉、铁珠、铁箭从天而降,这只能怪哈密兵的密度太大了,一下子被击倒了近2千人,地上没死的哈密士兵痛苦的惨叫着。
  没被击倒的哈密士兵一下子慌了,心想明军怎么会有这种从天而降的“一窝蜂”?尽管他们的冲锋速度减了下来,但他们依然绕开地上的马匹、伤员,向前冲锋着。很快,他们冲到了距明军500米左右的距离,再加把劲就能冲到明军的阵地前了。
  征西军的大炮又向了,这次发射的是霰弹,冲在前边的哈密骑兵又倒下了近千人。
  后边的哈密骑兵继续向前冲,距离明军约150米时,明军的枪响了。这次征西军火铳手用的是燧发马枪,发射的是枪霰弹。一轮枪响后,哈密骑兵又被击倒了一大片。
  活着的哈密骑兵心想,原来明军骑兵用的枪根本不需要瞄准,他们发射的是“一窝蜂”,可他们的“一窝蜂”飞得也太远了吧?自己还没和对方接触呢,就已经损失了近4千人,这个仗还能打下去吗?很多哈密士兵心里有了胆怯,但在军官的督促下,他们不得不继续向前冲。他们在征西军的火力攻击下,成批成批地倒在了地上,这下连哈密兵的军官都胆怯了。这时他们听到身后传来撤退的牛角声,于是军官赶紧带着余下的哈密兵向后逃跑。
  原来,在远处观战的木罕买提觉得不对劲了,明军使用的火铳、大炮,比他在中亚看到的火铳、大炮要厉害的多,自己的手下冲了几次都没冲进明军的阵地,反而损失了近8千多人,要是再继续冲锋,恐怕自己要成光杆司令了。与其在这里被明军消灭,还不如逃回哈密,据城顽抗,等待吐鲁番援军的到来,于是他赶紧下令撤退。
  李鸿雷怎么可能让哈密兵跑回去了,他一声令下,辛思忠、杨光裕、邬思、张承祖带着骑兵首先冲了出去。征西军火铳手也收起马枪,从侧面抽出马刀,跟着冲西冲了上去。
  木罕买提带着残兵拼命向西逃着,突然前边传来了牛角声。牛角声中,几千名蒙古兵在前边拦住了去路。木罕买提心想这些蒙古兵是哪来的?难道他们是巴尔库勒的蒙古兵来乘火打劫的?当年,自己到了哈密后,率1千多人就打败了他们,就凭你们几千蒙古兵也能拦住我?于是他下令冲击,突出重围。
  在哈密兵和蒙古兵纠缠在一起时,李鸿雷、辛思忠、杨光裕、邬思、张承祖带着骑兵赶了上来,经一阵厮杀后,没有一个哈密兵能逃回哈密城,连木罕买提也被俘虏了。
  围歼了木罕买提的哈密兵后,李鸿雷让征西军士兵收治哈密兵的伤员,谁知除了火铳兵收治了几百个伤员外,辛思忠、杨光裕、邬思、张承祖、祁特本尔贝、腾吉斯的手下竟然一个伤员都没收治。李鸿雷把辛思忠、祁特本尔贝、腾吉斯叫来后一问,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因语言不通,在收治这些哈密伤兵时遇到了抵抗,所以......,把李鸿雷气得恨不得用鞭子抽打他们。
  当大家来到哈密城时,发现城内插着蒙古人的旗帜。辛思忠心想怎么蒙古人把哈密城给占了?就再次自告奋勇地提出,由他来进攻哈密城。
  谁知,李鸿雷说道:“进攻什么?他们是替我们拿下了哈密城。”
  “他们是我们的盟军?”
  “是的。他们是巴尔库勒的蒙古兵。”
  巴尔库勒(今称巴里坤)位于东天山北麓,距哈密约200里,是卫拉特和硕特部的牧地,他们的宰桑听命于巴延阿不该阿玉什,也就是说属于鄂齐尔图率领的和硕特部。鄂齐尔图被铁血军、昆都伦乌巴什、俄木布额尔德尼灭了后,阿巴赖、巴延阿不该阿玉什也被杀死了,天山北麓的和硕特部被划归辉特部苏米尔。
  辉特部的苏米尔分到天山北麓的和硕特人后,又有了4万多人,他根据袁时泰的命令,率部沿着天山北麓东进,来到巴尔库勒,巴尔库勒的宰桑不得不投降。前一阵子,袁时泰给他下令,让他配合征西军进攻哈密,于是他率领2000人马冒着风雪从巴尔库勒翻越天山,来到哈密。等他来到哈密城下时,发现木罕买提率领大军东去了,城内只有200多兵力,于是他干脆攻下了哈密城。
  苏米尔在城门口恭候着李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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