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大闹北京城(7)
作者:曲石    更新:2025-05-10 17:55
  几天后,在孝庄皇太后住所前,一顶轿子慢慢落地。一个仆人对轿子里的人说道:“王爷,到了。”说完,仆人撩开轿帘,看到轿子里的吴克善七窍流血,歪着脖子坐在轿子里,已是没有了声息。
  得到消息的孝庄皇太后来到屋外,令人将吴克善所有的随行人员全部羁押,但审讯无果,谁都不承认途中给吴克善下了毒。
  清廷没法子,只好将吴克善的所有随行人员处死。
  一天,天下着雨,在西直门值守的清兵把出入城门的百姓全部赶到了路边,不许行人通行。
  一个打着伞的路人问道:“干吗不许我们出入城门?”
  清兵头目说道:“提督大人要来巡视,你们先在旁边等一会儿。”
  “下这么大的雨,提督大人会来巡视吗?”
  “我们提督大人做事一向兢兢业业,说好了要来巡视,即使天上下铁雨,他也会来的。”
  于是,一群百姓只得站在城门两侧,等候着新任“九门步军统领”佟图赖。
  果然,不一会儿,一队人骑着马来到西直门,领头的便是新任“九门步军统领”佟图赖。
  清兵头目快步迎上前去,看到佟图赖离开马鞍,似乎突然顿了一下,然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佟图赖的随行人员赶紧下马查看,见佟图赖已是死翘翘了,七巧开始流血,明显是有人下毒。
  能接近佟图赖的,除了佟图赖的随行人员外,只有守西直门的清军头目。于是,这个清兵头目立即被抓了起来。为了防止有漏网之鱼,也把守城的清兵和站立在城门两侧的百姓全部羁押起来。
  清军对抓捕的人进行了审讯,可是一无所获,清军没办法,就把守西直门的清兵头目以谋杀罪处死了。
  在随后的几天内,守阜成门、德胜门、安定门、东直门、朝阳门、宣武门的清兵头目接二连三地遭到暗杀,夜间几支清军巡逻队又踩上了地雷,由于一直抓不到偷袭者,搞得城内军民人心惶惶。
  紫禁城内,多尔衮怒问锡翰:“你是怎么办案的?”
  锡翰是努尔哈赤弟弟巴雅喇的第五个儿子,也即是皇太极、多尔衮、多铎的堂兄弟。皇太极时期,巴雅喇的第三子拜音图任镶黄旗固山额真,封贝勒,巴雅喇的四子、五子巩阿岱、锡翰被封为辅国将军。皇太极去世后,拜音图、巩阿岱、锡翰曾积极拥立豪格为皇位继承人,在福临继位后,他们见多尔衮权势日渐强大,就全心全意地投靠了多尔衮,成了多尔衮的亲信。锡翰随多尔衮入关后,负责皇宫的侍卫,也负责巡查缉捕,其职能类似于大明的“锦衣卫”。
  锡翰忙伏在地上说道:“微臣有罪。”
  “一点眉目都没有吗?”
  “仵作在阿巴泰、吴克善、佟图赖的身上都找到了细细的银针。”
  “有人在银针上下了毒?”
  “是的,不过我们查了半天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毒?”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毒源来自哪里?”
  “是的。我问遍了京城内所有的名医,他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毒物。”
  在这个时代,普通人知道的剧毒品除了砒霜、鹤顶红、箭毒木外,其它的毒物如狼毒(也称断肠草)、鸩酒、马钱子(也称番木鳖)、乌头的毒性都没这么大,可即使砒霜、鹤顶红、箭毒木也不会这么快速致人于死命。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几人是死于“氰hua钾”,更不知道“氰hua钾”为何物。
  “京城内武林人家,有精通暗器的人物吗?”
  “我问过他们了,他们说这种银针只有大明国的南方才有生产。我们来这里之前,有人从南方将这种银针贩卖到北京,因此京城里确实有很多人家有这种银针。”
  “现在呢?”
  “前几天在灯市街开张的一家店铺里,也有这样的银针大量出售,可他们出售的银针与下毒的银针不同。”
  “有什么不同?”
  “下毒的银针没有针眼,针尖有小孔。他们出售的银针有针眼、针尖,但针尖部位没有小孔。我把下毒的针让这家店铺的掌柜看了,他也说那种银针只有大明国的南方才能生产。”
  “这么说,下毒的人是明军游击队。”
  “摄政王英明。除了潜进城内的明军游击队外,没别的人会下如此毒手。”
  “明军游击队还埋设了地雷?”
  “是的,他们埋设的地雷会认人,防不胜防。”
  “怎么回事?”
  “他们埋设地雷的路上,前脚有百姓走过时没事,后脚我们的巡逻队走过时就会爆炸。”
  “还有这等怪事?”多尔衮边说边想,看来今后自己也尽量不要出宫了。
  “是的,我已派人在巡逻队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了埋伏,只要他们再敢出来偷偷埋设地雷,就能抓捕他们。”
  “你必须尽快把他们找出来。”
  “是。不过我有一事请求。”
  “什么事?”
  “摄政王,我也不善于破案,能否让天津的骆养性来协助我破案。”
  多尔衮听后,心想骆养性曾是大明国锦衣卫的指挥使,在破案方面的经验确实比锡翰多得多,于是说道:“准了。”
  “谢摄政王。”
  锡翰离开后,多尔衮立即下令让在天津的骆养性回北京。然后想着该由谁来继任“九门步军统领”?他想了半天,决定让何洛会接任“九门步军统领”。
  何洛会,满洲镶白旗,其父亲阿吉赖一直跟随努尔哈赤征战,授牛录额真。父亲阿吉赖死后,袭牛录额真。崇祯七年(1634年)跟随皇太极伐明,崇祯十三年(16si0年),授正黄旗蒙古固山额真,随杜尔滚进攻锦州,后调满洲正黄旗都统。崇祯十五年(16si2年)参加明清“松锦会战”。松锦会战后,隶属肃亲王豪格,因经常与豪格意见相左,因此并不受豪格待见。多尔衮摄政后,何洛会密告豪格谋乱,豪格被削爵,何洛会因功授一等轻车都尉。多尔衮入关后,何洛会在庆都(今望都)被多尔衮召回,赶回盛京迎接孝庄皇太后、福临。他护着太后、顺治帝来到北京后,还没授予重任。
  何洛会就任“九门步军统领”后,心想要是京城内再出现大臣被暗杀的事件,多尔衮不会饶了自己,于是立即加强了对各大臣住所的警卫力量,规定所有大臣上朝时,必须配备2顶轿子,让杀手无法判断大臣究竟坐在哪一顶轿子内。下令各大城门对进出城门的人员都要搜身,如发现携带有无针眼银针的,一律予以抓捕。
  在天津的骆养性接到多尔衮的命令后,立即起身,赶往北京。他到了通州后,看到码头边有一群士兵护卫着一艘熟悉的船,船上有几个外国人在讨论着什么。他想了半天,才想起这艘船是一个多月前一批南方的商人坐过的,于是走到码头边想看个究竟。
  清军驻天津指挥布尔察敖汉正在码头边维持秩序,看到一个高官向这边走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天津总督骆养性,于是上前说道:“骆大人,你怎么来了?”
  骆养性说道:“我接摄政王的命令回京,协助锡翰破案,路过这里。”
  布尔察敖汉早听说了这段时间京城内发生的事,于是说道:“有骆大人出马,一定能抓住明军游击队。”
  “我尽力而为吧。”说完,他问道:“船上的人在干什么?”
  “哦,是钦天监汤若望、毕方济、潘国光几个大人带着一批人在研究这艘船的机器。”
  “怎么研究的?”
  “把机器拆解呀。”
  “这艘船的船工允许他们拆解吗?”
  “船工都被我赶到北京去了。”
  “要是他们把船拆坏了,赔得起吗?”
  “汤达人他们拆解机器时,对拆下来的零部件都编号的,到时再按图组装,不会拆坏的。”
  “哦,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希望他们组装后的机器能正常工作。”
  “一定能正常工作的。”
  骆养性听后,才离开码头,带着随众继续赶往北京。
  在灯市街,董懿在听着姚盘林、单连申、尹浩霖的汇报。
  姚盘林告诉董懿:“我们留在通州的船工被清军赶上岸后,想来城里,被我留住了。”
  董懿问道:“清军干吗要赶他们上岸?”
  “听说多尔衮派了钦天监几个人要上船研究我们的机器。”
  自布尔察敖汉扣押这艘船,董懿就料到清军会派人研究这艘船的机器。一旦清军将蒸汽机拆解后,即使清军能重新组装好,但蒸汽机的安全性就不可靠了,自己也不敢再用了,好在总部已决定他们救出几个人后,不必再坐船回南方,于是说道:“就让这几个船工留在你那里吧,到时随我们撤离。”
  “好。”
  接着,单连申报告道:“朝xian国2个王子家的守卫被抽调了一半,史可程家周围的暗桩暂时没有变化。”
  董懿知道要清除史可程家周围清军设的“暗桩”并不难,难度最大的就是救出朝xian国的2个王子,他听了单连申的话后说道:“这么说拯救朝xian国2个王子的难度至少减少了一半。”
  “可以这么认为。”
  “要设法与朝xian国的2个王子接触。”
  “我正在想办法。”
  最后,尹浩霖汇报道:“我们在天津遇到的骆养性来北京了,清廷让他协助锡翰侦破阿巴泰、吴克善、佟图赖被杀的事。”
  董懿听后,心想骆养性都见过自己,一旦他对自己起疑,大家留在京城就危险了,于是说道:“找个机会干掉他。”
  尹浩霖说道:“是。”
  “子弹都组装完了嘛?”
  “都组装完了。”
  “都水洗过了吗?”
  组装的子弹壳、弹头都有眼睛看不见的金属屑,如不把这些金属屑洗掉,直接把子弹填入枪膛发射,往往会发生卡壳事故,甚至会导致炸膛,所以组装好的子弹都必须经过“水洗”这一道工序。
  尹浩霖忙说道:“都洗过后,烘干了。”
  “好,今晚对左安门的清军予以打击。”
  “是。”
  清军九门步军统领手下有3万人马,即使铁血军在山海关、古北口、喜峰口等地打击清军后,多尔衮为了守住北部边境,已抽调了驻京城外的部分兵力增援,但城内九门步军统领手下的兵力没动,还是保持着3万人马。董懿为了减少突围的阻力,决定将城内部分清军引到城外去。
  清军不仅在北京内九门驻扎有军队,在北京外城七门也驻扎有军队。北京外七门分别是永定门、左安门、右安门、广渠门、广宁门(今称广安门)、东便门、西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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