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作者:佚名    更新:2021-11-24 21:04
  学官说:“我要是要了你的鹅,又没东西喂它,那鹅不
  就饿死了?若是不要你的鹅吧,又失礼节,你说怎么办?”秀才说:“请老师权且收下,鹅
  (饿)死的事小,失节的事大。”
  ——明·无名氏《华筵趣乐谈笑酒令》
  讥怕老婆  从前有个知县怕老婆,远近闻名。一天坐堂,忽听衙门院子里喧嚷,便令衙役去看。一
  会儿衙役回来报告:“是兵房吏夫妻两个在打架。”知县咬牙大怒道:“若是我,若是
  我……”这话被他老婆在后堂听见了,便高声喝道:“若是你怎么样?”知县慌忙答道:
  “若是我,我就下跪,看她如何下得手!”
  ——明·无名氏《华筵趣乐谈笑酒令》
  讥争坐席  陈太卿说:“眉、眼、鼻、口,都是一身的神。忽然口对鼻说:
  ‘功高的在上,无能的在下,这是常理,你有何德能,位置为什么在我之上呢?’鼻答
  道:‘我能闻香识臭,然后该吃的就叫你吃了,因此就应该位居于你之上,我倒愿听听你有
  什么才能?’口答道:
  ‘心中欲说口先用,读书读史读文章;食尽世间多美味,陈言陈语献天王。’鼻客客气
  气地说:‘休笑鼻孔无因由,知香知臭是鼻头;鼻头若无三分气,盖世文章总是休。’鼻对
  眼说:‘贤兄的位置为什么还在我的上边呢?’眼答道:‘我能见善见恶,望东望西,功劳
  不小,因此就应该在你之上。诗云:秋波湛湛甚分明,识书识宝识金银;世人不与吾同走,
  白日青天去不成。’口说:‘眉毛怎么在我之上呢?’眼答道:‘我与你与鼻兄三人同去问
  它。’眉客客气气地答道:‘休侮双眉没志量,先年积祖我居上;若把眉毛移下去,相见成
  甚好模样。’鼻说:‘我们与你论的是功,不是论样子!大家争争吵吵,闹个不停。两耳听
  到了,就向他们劝解道:‘君子无所争,这是《鲁书》上的明训。还是俗语说得好:我每从
  幼两边分,会合人头寄此身;劝君休争大与小,列位都是面前人。’”
  ——明·无名氏《华筵趣乐谈笑酒令》
  霍韬  尚书霍韬,曾经想霸占寺庙的地基建私宅,多次催促县令把和尚撵出寺去。和尚离寺
  时,在寺墙上题词道:“学士家移和尚寺,会元妻卧老僧房。”霍韬见了,感到非常羞愧,
  遂打消了占寺建宅的念头。
  ——明·无名氏《笑林》
  糊字  有个孝廉做了京官,在大门上贴了“文献世家”四字。有天晚上,有人用纸把这四字的
  头、尾两字给糊上了,成了“献世”。孝廉大为恼火,命令仆人骂街。又一晚上,有人把
  “文”字上的一点给糊上了,成了“又献世”。孝廉又命仆人骂街。再一晚,有人又把
  “家”字上的一点给糊上了,成了“献世冢”。
  ——明·无名氏《喷饭录》
  班门弄斧  采石矶江边,有李太白墓,往来的诗人纷纷写诗题咏。有的人看不惯,写了首绝句道:
  采石江边一杯土,李白诗名耀千古;
  来的去的写两行,鲁班门前掉大斧。
  ——清·赵吉士《寄园寄所寄》
  不穿袜  有个江南的朋友,赤脚到别人家去,被狗咬了腿,痛得很。他用手一摸,出血了,大喜
  道:“幸亏不穿袜!”
  ——清·陈皋谟《笑倒》
  同席不相认  某甲很馋且不懂礼貌,每次赴宴,只顾自己大吃大喝,从不谦让。一天他又赴宴,对同
  席的一个人说:“咱俩以前见过面。”那人说:“咱俩从未见过面,想是老兄认错人了。”
  等到上了果菜,某甲低头大嚼,一双筷子不住地夹菜,那人恍然大悟,说:“是了,咱俩是
  会过一次,只因老兄只顾吃菜,终席不曾抬头,所以认不得尊容,莫怪莫怪!”
  ——清·陈皋谟《笑倒》
  请客  有个人请客,菜肴极少,夹不了几筷子就没菜了。客人说:
  “请借给我一盏灯用用。”主人问:“要灯干什么用?”客人说:“我桌上的东西,怎
  么一点儿也看不见了?”
  ——清·陈皋谟《笑倒》
  功高而厚赏  袁中郎(袁宏道字)与客人在一起饮酒,说起有个小儿患病被庸医给误伤的事。客人
  说:“我常常思考,我们县有个良医某某能治婴儿病,可他偏偏没有后代;有个庸医某某常
  误伤婴儿,可他偏偏家丁兴旺。假如说要是有上天报应的话,这还有什么公道可言?”袁中
  郎说:“那无所谓,譬如皇家的军队打完仗,论功行赏,那杀人多的,就是功高,功高而厚
  赏嘛!”
  ——清·陈皋谟《笑倒》
  书低  有个秀才租赁和尚的房子读书,实际上是假借读书之名,终日游览罢了。
  一天,秀才忽然中午回房,招呼书童取书来。书童取来《文逊,秀才看了一眼,说:
  “低。”又取来《汉书》,秀才瞥了一眼,仍说:“低。”又取来《史记》,秀才还说:
  “低。”在旁的和尚大惊道:“这三种书熟读其中一种,就足称饱学了,您为什么都说
  ‘低’呢?”秀才说:“我是取书作枕头!”
  ——清·陈皋谟《笑倒》
  凑不起  有个读书人应考,考作文时,他苦苦思索,难以构思成篇。他的仆人到考场去迎他,只
  见考生们交上卷子纷纷出来,唯独不见主人。快黑天了,主人还不出来,甲仆问乙仆道:
  “不知道作一篇文章,大约有多少字?”乙仆说:“想来也不过五六百字吧。”甲仆说:
  “五六百字,难道胸中没有?这么晚了还不出来。”乙仆安慰他说:“你别心焦,慢慢等候
  就是了。
  他那五百字虽然在肚子里,只是一时凑不起来。”
  ——清·陈皋谟《笑倒》
  骑驴过江  北直隶有个帘子胡同,在这里住的都是小唱艺人,他们都是从绍兴来的。后来北直隶人
  也学小唱,学的都是绍兴口音绍兴话。
  有个人知道某甲是北直隶本地人,有次故意问他:“原籍哪里?”某甲答道:“绍
  兴。”又问他:“你是如何渡过扬子江的?”答道:“骑驴过江的。”
  ——清·陈皋谟《笑倒》
  留它坐坐  有兄弟二人,弟很穷,哥极富。弟弟问哥哥道:“哥哥您为什么这么富呢?”哥哥说:
  “我时常用猪羊祭土地神,所以能富。”
  弟弟把这话告诉给妻子。妻子说:“这不难,我房中有踏脚凳二条,一共八只脚,咱为
  什么不用凳子代猪羊祭土地神呢?”丈夫听了妻子的话,打着二条踏脚凳去祭土地神。土地
  神大怒,土地婆忙劝说道:“虽然没给送吃的,这凳子咱暂且留下,在凳子上坐坐也好嘛!”
  ——清·陈皋谟《笑倒》
  拔须  有个童生欲拔去胡须去参加考试。一天,他照镜子拔胡须时说:“你一日不放我进去,
  我一日不放你出来。”
  ——清·陈皋谟《笑倒》
  道学先生  某甲被强盗抢劫了,便苦苦哀求强盗饶命,称呼强盗为“大王”,强盗不喜欢,又称他
  为“将军”,仍不喜欢。某甲说:“究竟称呼你什么好呢?”强盗说:“要叫我‘老先
  生’。”某甲先是惊讶,继而无限感慨地说:“这真是个地地道道的道学先生啊!”
  ——清·陈皋谟《笑倒》
  看上了你  有个庸医,娶妻生了一男一女。一天,庸医把人家的儿子医死了,就把自己的儿子赔给
  了人家。不久又医死了人家的女儿,又把自己的女儿赔上了。只剩下妻子在家,日子过得很
  凄凉。一天,忽然有人敲门请他去看病,庸医问:“得病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