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作者:仲达    更新:2021-11-24 20:59
  从小就接受非比寻常的艰苦训练,难怪身体素质和反映要强于常人数十倍,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从属于落日组织的,如果是的话,那落日的势力可真是有些恐怖了。
  考虑到老巴所说的话,司马巢认为伤害一个人最好的就是欺骗和玩弄,便开口问道:“纪大哥,想不想出去看看?”
  “想啊”,纪淡兴奋地一把抓住司马巢的手,可转念又犹豫着说,“只是师傅恐怕不会答应呢。”
  “哼”,司马巢一下甩开手,冷冷答道,“原以为你是条好汉,没想到居然喂这畏那,跟他妈个娘们似的。”
  偷偷观察纪淡的表情,司马巢见他只是很委屈却并没有不高兴,干脆加了一把火,“你师傅一把老骨头,迟早要入土地,你难道想舔那老屁股一辈子吗?”
  这下纪淡可火了,忽地一声站了起来,揪住司马巢的衣领喝道,“你侮辱我可以,因为我把你当朋友,但你不能侮辱我师傅,听到没有?”
  这最后一句“听到没有”说的相当大声,以至于厨房的秋香也跑了出来,惊慌失措地问,“怎么了,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纪淡,你在做什么,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你快放开阿巢,快放开呀”,说着,秋香便欲过去掰纪淡的手腕,却不料司马巢猛地一下挣脱,抬手就给了秋香一个耳光。
  “给我滚一边去,这条蠢猪怎么配做我的朋友!还有你,你都半老徐娘了,难道还要我抱着你叫干妹妹吗,不知羞耻”,司马巢怒骂着快步离开房间,听着屋内秋香的哭声和纪淡的咆哮声,心中隐隐作痛。
  “既然要划清界限,就做得干脆点,我是不能在和任何女人有瓜葛了”,这样想着,司马巢抽痛的心才稍稍舒服些。
  不敢在外面随意溜达,怕被人认出来,司马巢只得在房子后面的小山丘上躺着打盹,这时暖暖的阳光如被褥一样铺在身上,听着耳边奇怪鸟儿的叫声,不一会他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司马巢这一睡,等到醒来的时候仿佛就已经回到了中国,回到了位于上海的港口。
  的确,在海上航行的日子是枯燥而乏味的,根本乏善可陈,有没有记忆自然也是无所谓的事情。最关键的是,司马巢总有意无意地避开舒兰(秋香),而舒兰自那次后也再未和司马巢说过话,这样的气氛让人巴不得每天都躺在床上醉生梦死,有那种一觉睡醒已是千年的错觉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回来了,我他妈终于回来了”,恨不得站在港口冲着所有人大声嚎叫,司马巢简直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他在港口四处乱跑,一会跟这个人搭讪几句,一会又跑回正忙于搬运货物的史籍夫(老巴)旁边嚷上几句,总之司马巢回来了,回到祖国了。
  舒兰远远地站着,手里始终抱着那件外套,或许她在等司马巢跟自己道别,或许还有什么话要对司马巢说,反正她的眼神低垂看着地面,人也有如定格了般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当中。
  “好了,你还让不让我做事了”,史籍夫回头瞪了一眼司马巢,厉声道,“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给我死到秋香那去,听到没有。”
  吐了吐舌头,然后振臂朝天伸了个懒腰,司马巢缓步走向舒兰,同时心中默默想到,“现在已经安然回来,她因为我而受的那些苦,该如何回报才好呢。除了钱财之外,大概我也给不出其他东西了,不过我要是这样做,恐怕就真的把她给彻底伤透了吧。”
  已经走到了舒兰跟前,可司马巢还没想好怎么说,只能咳嗽两声,扰扰头问道,“舒,舒兰,你是回家么?”
  点了点头,舒兰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
  “那,那,那要不要我——”
  “你愿意么?”
  不等司马巢说完,舒兰猛地抬头瞪着他,近乎咆哮似地说道,“我不要你可怜我,我不要!”
  奋力将手中的外套摔在司马巢怀里,舒兰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同时冲着前方的史籍夫喊道,“干爹,我先回去了,有空去看我啊。”
  史籍夫挥了挥手笑着问,“那我是一个人去看你呀,还是带着某头猪一起去看你啊?”
  扑哧一笑,舒兰一边摆手一边大声回答,“随便了,反正这次我回去就把婚给结了,干爹你要是有心,可别忘了给我包红包啊!”
  “恶,她什么时候认这个老色鬼做干爹了”,无奈地摇摇头,司马巢快跑两步,冲着舒兰的背影喊道,“舒兰,你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到时候一定去祝贺你,我送的红包一定比老头子的要多,要大。”
  猛地停住脚步,舒兰站在那好长时间都没有动,吓得司马巢后悔不已,以为自己刚刚又狠狠在舒兰的心里捅了一刀。
  蓦然回首,随风一笑,舒兰朱唇微启,“司马哥哥一定要来呢,我打算让孩子认你做干爹。”
  看着舒兰远去的背影,司马巢有些呆了,刚刚那一刻的情景简直让他着迷,一时半会还无法自拔。
  “后悔了吧,可惜了吧,你这小子就他妈没福份”,史籍夫叹着气,拍了拍司马巢的肩膀,“我干女儿这么好的女孩子,唉,你小子没这福份哪!”
  出了港口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公用电话亭,司马巢从史籍夫兜里抢了一张百元大钞,一边冲电话亭跑,一边说,“老头子,你先到和平饭店订个房间,我打完电话就来。”
  “臭小子,订房间不要钱啊,是你出还是我出?”
  司马巢根本懒得搭理他,挥了挥手一头就扎进了电话亭。
  拿着话筒的手微微颤抖,按了几个熟悉的号码,司马巢长吸一口气,然后开始考虑这和萧墨的第一次通话。
  “喂,你找谁?”
  “萧大官人,这么快就忘了奴家呀”,故意学着女人的声音,司马巢忍住笑说道。
  那边没有出声,好久都没有出声,然后就听到萧墨颤抖的嗓音,“你,你,阿——阿巢,是你吗,是你吗?”
  心猛地一颤,然后寂静如水,司马巢这才觉得自己回复了常态,回复到过去的自己。
  “萧墨,是我,是我司马巢啊。”
  “阿巢,阿巢,你,你在哪,你他妈死哪去了,我操你爷爷的,你他妈死哪去了!啊,你死什么地方去了,你,你还回来干嘛,你他妈干脆死在外面得了,你他妈的干嘛不死在外面呀——”
  听着萧墨哭中带泣,话语不清地骂着自己,司马巢鼻子一酸,居然也流下泪来。
  两人就这样,一个边骂边哭,一个边哭边调侃,弄得在司马巢旁边等电话的人也吓得赶忙走开。
  好不容易止住哭,萧墨哽咽着说到:“阿巢,你知道我有多难吗,你不在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难么我。”
  “哥们,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总之见面之后,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行不”,司马巢看了看四周逐渐多起来的人流,拉高领子说。
  “嗯,嗯,我现在就去见你,现在就去,你在哪,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在上海,会在和平饭店入住,你直接来,说找一个叫史籍夫的人就行了。”
  “史籍夫?这名字——”
  “好熟悉是吧,呵呵,他是新加坡船王的嫡系孙子。”
  “恶,你这段时间做了些什么啊,怎么会跟这败落的皇族混到一块了?”
  司马巢呵呵一笑,道,“见面再说吧。对了,我回来的消息不要告诉任何人,就是燕子他们也不要说,知道吗?”
  “明白了!阿巢,我这边也出了点事,见面之后再详谈。”
  “好的。”
  挂断电话之后,司马巢用手拽了拽已经长可及肩的头发,摸了摸已经成缕的胡须,笑着自言自语道,“嗯,得先找个地方整理一下行头,要不然萧墨非得讽刺我不可。”
  由于海上淡水弥足珍贵,除了舒兰有权利隔三差五洗个澡之外,司马巢全身都是臭不可闻,所以这一路居然没有一辆的士愿意搭载,路旁好不容易寻到一家理发店,还被里面的小姐捂着鼻子赶了出来。
  摸了摸兜里的八十六元二角,司马巢摇摇头,心想,“看来只能先乘地铁去和平饭店,理发的事情再说吧。”
  这要是招人厌啊,连问个路都不好办,司马巢在大街上溜达了十多分钟,死缠烂打追着几个人问,可到最后愣是没搞清楚地铁站所在的方位。
  “赶紧换个地方,再这样磨下去,警察非把我当盲流抓起来不可”,司马巢在一十字路口惯性地向右走,自嘲道,“不过我现在跟盲流没什么区别,一没身份证,二没多少钱,这真要被抓起来还挺不好办的。”
  这样边走边笑地想着,也不理会行人诧异、躲闪的目光,司马巢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大型商厦的门口。
  此时那儿正是人流涌动,七八个警察正在维持现场秩序,看情形就像商厦大减价似的,可人群中绝大部分却又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
  不敢靠得太近,以防被警察误当作小偷盘问,司马巢远远地驻足观望,却忽然发现许多人手中高举着“司马玉琼,我爱你”的标语牌。
  “恶,这种情况下居然会遇到她,实在是让我无所适从啊”,苦笑着摇摇头,司马巢知道自己根本不会遇到她,就算遇到了也只能远远地看看,根本没办法相见。
  “玉琼,玉琼,玉琼——”
  人群开始混乱,一遍一遍重复高喊着,后面的人更是费尽心思往里挤。
  “唉,看来警察也不好当啊,负担还挺重”,司马巢见黄琼书如此受欢迎,心里自然也替他高兴,只是如果自己还傻不啦叽地站在这,恐怕真有可能会被黄琼书发现,那自己这邋邋遢遢的模样恐怕一辈子也都不能从黄琼书心中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