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作者:仲达    更新:2021-11-24 20:59
  土霸王一边奋力抵挡,一边粗着脖子大声喊道:“你疯了!”
  那已死之人的身躯还在空中、没有跌落,司马巢和土霸王却已经交手了三次。
  这时其他人全部停下手来,关注这同门之间的拼杀,可他们忘记了自己也在狼窝内,忘记了司马巢随时都会毫不犹豫地扑向自己。
  司马巢冲势已竭,暴喝一声直落向地面,而土霸王的退势却没有停止,双臂和肩膀被司马巢抓破的伤口正有鲜血往外流窜。
  “砰”地一声,司马巢双足刚刚落地,所有人的视野中忽然消失了他的身影,然后只有风声瑟瑟而动,只有子弹一样的气流扑袭四方。
  还在不停地喘息,土霸王紧靠着边缘的墙壁双手按在胸口,刚才他提着一口气始终没有松懈,因为他知道自己只要一松懈,立刻便要死在那疯子的手下。
  可土霸王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一刻还不知所措的家伙,现在却把所有人当成了猎物,肆意狙杀,这样大的反差究竟是怎么回事?
  “零音,是零音,大家小——”
  那人话还没说完便被斩成了两截,其他人心中发寒,尖叫着发狂似地朝看台逃去。
  “杀呀,把他们全都杀光,哈——哈——”
  看台上扔下来无数的垃圾,对这些人临阵脱逃不仅不予以谅解,反而极尽讽刺,更是有人跃到了栏杆处阻挡。
  “哧”地一声,司马巢忽然出现在场地的中央,他半蹲的姿势还没有改变,他的双手却染满了鲜血,不断往下坠落。
  除了土霸王之外,其他人的脸色全部煞白,紧紧贴着墙壁站着,恐惧地望着没有抬头的司马巢。他们既不敢逃上看台,也不敢接近,他们仿佛在等着死神开恩,仿佛正祈祷着那双手不要碰着自己的身体。
  如此残忍的杀伐,在第一阶段的无差别淘汰赛中根本就属首次,对于这些刚刚出道的新人,一时半会无法接受,充满了恐惧也不足为奇,奇怪的是司马巢,奇怪的是那个半蹲在场地中央、仿佛没有呼吸的家伙。
  “我,我,我弃权,弃权!”
  不知是哪个第一声喊,接着所有剩下的选手全部涌到了出口处,他们冲仲裁室用力挥着双手,他们不断抽搐的嘴角正向死亡乞求着最后的生存机会。
  “杀,杀,杀——”
  一遍又一遍地吼叫,始终重复着一个字,那些身缠万贯、平日为了寻找刺激根本从不考虑他人的家伙,正要把这高潮推向顶峰,推向从未到过的境界。
  仲裁室没有任何答复,出口处的铁门也始终紧锁着,这时那原本静止不动的司马巢忽然抬起了头,抬头看向了那些惊慌失措的选手。
  “杀呀——”
  这下看台更加热闹了,喊声仿佛要化为刀子,代替司马巢把那些人切个粉碎。
  一低头,双手轻轻在地面上一点,司马巢终于动了,他以极快地速度朝那些人冲了过去,仿佛芒刺在背,不杀了他们就无法入睡一般。
  眼看他们一个个都要丧命,都要被司马巢斩为两截,忽然间一道人影挡在了司马巢的前面,正是已经恢复过来的土霸王。
  二话不说,土霸王双手力贯而出,直击向司马巢,但眼前却人影一闪,土霸王居然被司马巢轻易绕过。
  “完了,我们,我们都要被杀了”,土霸王垂下头,呢喃了两句,却又猛地转身冲着那背影喝道,“你他妈住——手——啊——”
  夜开始弥漫,晚风微凉,老巴站在凉台上,双手紧抓着栏杆,他望着空中隐约透出的淡淡弯月,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我发现了什么,我发现的这是一头怪兽啊!”
  用手搓了搓僵硬的脸颊,老巴转身走进屋内,抬头看了看壁钟。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司马巢昏迷不醒已经整整六个钟头,这期间土霸王和银猴的元老来过,这期间那些被残酷杀戮的选手的后台来过,这期间负责所有事物的仲裁室还送来了一张请柬。
  请柬就摆在桌上,漆黑的有如地狱般的颜色,简简单单的封面上却写着“邀请函”三个字。这三个字所能表达的意义微乎其微,但这三个字却足以要了司马巢的命,足以让自己的一番心血和期望付诸东流。
  软软地躺在沙发上,老巴拿起那封请柬慢慢打开,却紧闭着眼睛。
  这请柬他已经看过无数遍了,每看一遍他的心就会冷一分,他没想到司马巢是头野兽,嗜血的野兽,但他也没想到落日组织居然会对这野兽如此感兴趣。
  把请柬重重扔在地上,老巴起身踩了两脚,“妈的,让这么一个根本没入门的家伙参加这种比赛,你们不如干脆杀了他,我操!”
  淡淡的灯光让整个房间暖和了许多,秋香一边替司马巢擦去嘴角的水渍,一边细心地把碗里的稀饭舀匀。
  “还没醒么?”
  “嗯,也不吃东西,不知道是怎么了”,叹着气回头看了一眼老巴,秋香忧心忡忡地说道,“阿巢今天杀了那么多人,会不会,会不会有很多人想要报仇啊?”
  “不多,不多,才五六个嘛”,老巴现在担心的是请柬,至于在比赛中杀死对手,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你别担心了,他最后不是没有杀那些人吗,我就是害怕他从此就不会醒了。”
  “不会的”,秋香笑了笑,道,“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阿巢只是睡着了,你听他的呼吸,多匀哪!”
  “是啊,可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很可能成为植物人”,突然产生这样一个念头,老巴心里反倒舒服了许多,“但愿他永远不要醒吧,醒了反而会很麻烦。”
  这时司马巢忽然咳嗽了一声,然后睁开了眼睛看着秋香,笑了笑道,“你呀,一个劲灌我,害得我做梦梦到被水淹着。”
  “呵呵,我怕你饿了吗,你都睡了六个小时了!”
  司马巢探头看着脸色沉重的老巴,问,“你怎么了,一脸苦瓜象,就算我被淘汰了,以后不是还有机会嘛。”
  “你要是被淘汰了,我至多也就亏个血本无归,何至于现在这样要达上性命”,老巴叹了口气,然后报以微笑道,“好了,好了,起来吃点东西,我有事跟你说。”
  对自己做过什么,司马巢一无所知,他隐约感觉不对,但却不愿意追问,既然老巴和秋香都只字不提,他也乐得装个懵懂人。
  随便吃了点东西,司马巢一边喝着香茶,一边调侃老巴道,“看你那样子,亏了多少我赔给你就是了。”
  摆摆手不说话,老巴把地上皱巴巴的请柬拿起来递给司马巢道,“你看看吧,看过以后你就笑不出来了。”
  “哦?什么东西有这么大威力?”
  接过请柬,司马巢放下茶杯,正要开开玩笑,却忽然愣住了。
  “致 司马巢
  久闻司马巢大名,让我在华利益损失达数百亿,而今偶然相见自是感叹良多。
  而今谈会召开在即,特邀请你和你的朋友为嘉宾,届时必当致以敬意!“
  “落日?”
  老巴点点头,开口解释道,“你今天的表现实在让人瞠目结舌,也让仲裁室的家伙震动颇大,故而他们下了这份请柬,邀请你参加四年一届的谈会。”
  “谈会,恐怕是要我的命吧”,司马巢随手把请柬扔在一旁,端起茶杯想了想问,“这谈会是什么意思,我的朋友又是什么意思?”
  “这些我一会再告诉你,我现在有个问题想问你。”
  司马巢笑了笑,违莫如深地说道,“如果是问我今天在赛场上怎么回事,那你不用问了,我自己也不知道!”
  摇摇头,老巴答道,“我听说你和刺客有过节,但对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清楚,这四年一届的谈会每次都会邀请一个嘉宾队参加,凡是有幸参加的都是在过去四年内极大损害了落日组织利益的。”
  “是吗,那我还真是荣幸之至”,司马巢回头冲正在弄糕点的秋香道,“秋香,我们离开中国的时候,你听到过有关万新的消息么?”
  “有啊,等我弄好了就过来慢慢说给你听!”
  “嗯”,司马巢冲老巴笑了笑道,“数百亿的损失,不知道这些家伙怎么算帐的,充其量我就拿了他们十二个亿,再怎么厉害的高低贷也不能这样吧。”
  “算了,这些东西我们考究也没用”,老巴用手敲了敲桌面道,“谈会是一项无任何限制的格斗赛制,每四年举行一次,只要有足够的钱,都可以组织队伍参加。”
  “那我是嘉宾,应该不用交钱吧,恐怕让我交我也出不起,哈哈。”
  “你这倒是没说错,呵呵”,仿佛受司马巢影响,老巴本来压抑的心情好了很多,“你是不用出钱,不过我老巴可就惨了。”
  “怎么,这钱要你来出?”
  点了点头,老巴干笑了两声道,“我们认识才几天啊,他们也把我划归到你的朋友里面了,真是没有天理啊!”
  “那可怨不得别人,谁让你鬼迷心窍呢”,司马巢打了个哈哈,接着道,“这谈会你还是详细跟我解释一下的好,要不然到时候恐怕要全军覆没咯。”
  苦笑着摇头,老巴回答道,“其实我这钱也不是白出,只能算是参加了一场胜率为零的豪赌罢了。”
  “赌我胜出?”
  “赌你们能进入第三轮”,老巴偷偷看了看司马巢,歪着嘴道,“你们啊,就是去送死的,能多扛一轮就多受一次苦。”
  “恶,你们,你们,你倒是告诉我这个你们到底指的是哪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