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作者:仲达    更新:2021-11-24 20:59
  初识方兴凯的李思有三十刚刚出头,完成博士论文后留校任教不到两年便出山做起了军师。如果没有他,方兴凯的崛起不会如此之快,平常人需要花费数十年甚至一辈子的原始积累,在李思有连续几个法律插边球之后,被压缩在了两年零七个月内。
  对于李思有,方兴凯是完全信任和依赖的,但就是这样的关系,当年他还是一度质疑李思有提出的那个预案。
  以国有技术和信息为商品出卖给落后的发展中国家,这毕竟牵涉到国家的机密和利益,搞不好就是卖国罪、反革命罪(现在没有了),可是要杀头的,所以方兴凯的犹豫和彷徨也在情理之中。
  可最后他还是屈服在利益的淫威之下,那次屈服也造就了方兴凯的今天,也使得在落日组织内失宠的他具有了和赖常新作殊死一搏的资格。
  中国正在经历建国以来,继三年自然灾害和文革运动之后的又一次大风波,这次的风波甚至可能动摇到某些改革开放政策根基性的东西,虽然注意到这一点的人微乎其微,虽然它表面上一直异常平静,但它的开始和进程,始终焦虑着国家的核心人物,始终在历史的长河中沉淀下一块块巨大的硝石。
  攘外必先安内第二 第七章 赌上性命的蜕变豪赌(上)
  (更新时间:2005-4-15 8:06:00 本章字数:3487)
  给燕子打电话大致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司马巢忽然不知道该跟这个青梅竹马的恋人说些什么才好,或许太长时间没见面,或许心中那份爱正被其他人分割,总而言之他有些惶然失措的感觉。
  好在燕子一直不停地说话,不停地说,说她的学校,说她的学生,说她和司马巢的父亲,就是没说她自己,可能她是在等司马巢开口询问,可能那些也已经是她生活的全部。
  谁知道呢,燕子喜欢司马巢那么多年,喜欢的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可她不还是把这份感情深埋了许久吗?
  也许燕子就是这样的女人吧,这样一个用所有去包容爱人的女人,这样的女人错过一次恐怕再也寻不回来了。
  (写到这真是很难过,一连抽了几根烟都缓不过劲来,姑且算是我发点牢骚,朋友们别介意)
  这通电话也不知道打了多久,一直持续到手机传来电量不足的提示为止,听燕子说了那么多,司马巢的心也温暖了很多,在挂断的前一刻,他对燕子说,“燕子,我爱你。”
  燕子回答了一句“我知道”,接下来便是仿佛会持续一生的沉默,但这种沉默却是一种恩爱、和谐、心灵相通,可以取代任何语言及行动的沉默。
  放下了燕子这块心头肉,司马巢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气,然后他花重金从杭州最好的医院找来专业护理队照顾小洁,在中机国际价格战开幕的那一天,总算把所有的后事全部准备妥当。
  穿上小洁半年多前为自己买的行头,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刮干净胡茬,司马巢拿起放在洗漱台上的匕首摸了摸,嘘叹一声自言自语道,“黄琼书啊,你当初的选择是何其的正确,跟着我司马巢实在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呢。”
  如果不是因为那段时间太忙,如果不是因为一直被各种事情缠身,已经知道了黄琼书下落的他怎么也会偷偷去看一眼的。无论在别人眼中,他现在有多么幸福,无论自己的感情是否已经超负荷支出,司马巢始终都无法忘记那个女人,那个现在成为了当红歌星的倔强女人。
  今天,是人生的一个坎,能否迈过这个坎,司马巢心中没有一丁点底气,所以这种时候他不由然地就想起了很多事情,仿佛临死前的回忆般。
  烟枪在外面显得极其不耐烦,正不停兜着圈子,眼神不断瞟过卫生间紧锁的门。
  他是非常反对司马巢拿性命去赌的,可除此之外,又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实在做不了任何事情来抚慰司马巢已经残破但固执的心。
  我能做的就是保护他的安全,让他在完成蜕变之前不受到任何敌人的威胁,我能做的大概也就仅此而已吧?
  收押的大宝在审讯中始终三缄其口,如果不是徐丽衡的出现,烟枪和101局简直就束手无策。
  从大宝脑海中搜捕来的信息虽然繁杂,但徐丽衡海还是从中找到了一些关于落日组织的重要消息,而今获知这个消息的烟枪几乎处于绝望的境地,因为落日在中国的总部并没有设置于杭州,而是台湾。
  对总部鞭长莫及不说,杭州的分支机构就是一堵无法逾越的壕沟、摧毁的墙,据点在哪、有些什么成员、各自的能力和外貌,这些东西统统都不知道,除了知道组长是“刺客”之外,大宝的脑海里居然从未出现过其他可疑人物和地点。
  这样的对抗,相当于自己处在明处,而强大的敌人却在暗处,就算侥幸抓住了组长“刺客”,其他成员任何一人的报复行动都是政府所无法接受及容忍的。
  要是再来一次避暑山庄的惨案,恐怕那层薄薄的新闻保护纸再也抱不住动荡、恐惧的火了。
  门终于打开,开得那一刻烟枪几乎产生昏眩的错觉,在他面前的人仿佛不再是司马巢,确切的说更像是超脱了生死和尘世的得道高僧。
  没有说话,司马巢走过烟枪身旁时只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昂首朝大门阔步而行。
  数不清的警卫环绕在四周,无数的暗哨遍布了从宾馆到杭州第一人民医院的途中,五辆大功率的能量探查车提供了半径达到一公里的警戒线,而路旁所有的店面都在那段时间内休业关门。
  为了这次蜕变行动,司马巢花费的金额超过两千万,杭州出动的警力也不下两千人,用烟枪的一句话来说,“这恐怕是史上最昂贵的一次宣战发言!”
  不是没有考虑过把老人从之江偷偷接到宾馆,让医院把所有设备偷偷运来,可司马巢既然决定要豪赌,他就必须给敌人一个最强烈的信号,“等着吧,我司马巢已经来了,无论你们的世界多么高不可攀,多么的艰险,我司马巢还是会来的。”
  外人自然不能明了这其中的状况,无数游客都被这种紧张的气氛感染而匆匆离去,但在这些涌动的人流当中,一个漆黑的影子始终没有挪动过位置。
  他就站在童哈哈集团的巨大广告牌下,抽着烟,眯着眼睛,既没有四处张望,也没有因为擦肩而过、骚动的人们移动半步。
  “队长,在你们右前方两百米处,有一黑衣男子相当可疑,是否要过去查问?”
  烟枪回头看了看司马巢,见司马巢摇头后冲对讲机道,“不必了,你们继续监视。”
  车子开得很慢,慢的相当不正常,可这却是司马巢的要求,因为他知道落日必定会来接收自己的战书,他要让敌人意识到一点,“你这次的对手绝不普通,绝对不是常理可以推断的人物!”
  从透明的车窗望向人行道,司马巢一眼就看见了那个黑衣男子,而男子也正好望向这边,于是二人的目光一瞬间交错在一起。
  他笑了,仿佛很欣赏司马巢的勇气般点点头,然后竖起大拇指比了比,却忽然用力把手指倒转朝下,就像在说,“你,想要挑战我们,还不够格。”
  举起右手伸出窗外,司马巢比出中指的那一刻,烟枪忽然打开车门窜了出去,直扑那黑衣男子。
  与此同时,隐藏在高处的六个狙击手同时锁定目标,并扣动了扳机。
  这下黑衣男子应该是必死无疑了,恐怕单单就是烟枪一人他也不定应付的过来,可司马巢却焦急地吼道,“不要动手!”
  枪声才刚刚响起,烟枪还在半空中,人群也没来得及骚动,这时一道电光突然从黑衣男子的身上炸开,呈半球状迅速扩散。
  吱吱的电流声不绝于耳,球面上不断划出蓝色的电弧,黑衣男子附近的行人全部被烤焦,难闻的气味刹那间弥漫了整条街道。
  六颗足以穿透三毫米钢板的子弹被球面锁住,那微微颤动的情形,犹如雨天湖面躁动的鱼儿一般,而半空中的烟枪此时已经无法改变方向,他正朝着预示着死亡的电网落去。
  不知是谁头一个发出尖叫,也不知是谁头一个撒腿狂奔,只是眨眼的功夫,原本还算和谐的街道立刻极度混乱起来。
  这就是司马巢所担心的,如果敌人没有绝对逃脱的把握,如果敌人如此简单就会被杀,那落日组织恐怕掘到不了今天的地步。
  民众是最容易恐慌和相互践踏的,如此的环境之下,不知会有多少人受到波及和伤害,现在司马巢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淡淡的烟出现的极其突然,增长的速度也相当的快,不仅在最短时间内托住了烟枪的去势,还在同一时间划成三道尖锐的长矛攻向敌人。这就是烟枪的能力,一次次把他从死神手里夺回来的能力。
  “阎清,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吧”,阴沉的声音,沙哑的嗓子,这句话刚刚说出,黑衣男子便狂啸一声朝烟枪直扑而去。
  司马巢赶忙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见在半空中一个黑色的影子急速闪过,没错,的的确确是黑色的影子,尽管现在是白天,尽管太阳的光线强到刺眼,可那影子还是漆黑的颜色。
  这边烟枪和阎清交叉而过,刚刚交手,另一边却突然传来数声惨呼,显然是隐藏在街道两旁高楼内的狙击手被敌人绞杀。
  “保护司马!”
  烟枪暴喝一声,双臂一振,那些四散的烟雾立刻聚拢在一起,飞快幻化出无数的尖刺,犹如弓矢一般朝敌人弹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