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作者:仲达    更新:2021-11-24 20:59
  "难怪,难怪四开他们要么抽石林,要么抽骆驼,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呀",开心地挥舞着胳膊,司马巢忽然看到街对面一个女孩抱着件黑色的大衣冲他们跑了过来.
  "小洁也来了?"
  "嗯,我们来了有段时间了,她说不能打扰你工作,所以一直在这等."
  用手把头上的雪花抚掉,司马巢快步迎了过去,边走边大声喊,"小心车子,小心车子呀!"
  扑通一声,小洁整个人扑在他的怀里,气喘吁吁地腾出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说道,"我给你买了件外套,快试试看,看行不行?"
  "嗯",司马巢只能说出这个字,因为他心里已经被什么东西填的严严实实,还不断往外冒,他害怕一张嘴,这些东西就会溢出来,变成泪水.
  "暖和吗?",小洁仰着头问.
  司马巢用力地点点头.
  看着小洁开心的笑容,看着她将顺着头发流下来的雪水擦掉,看着她伸出红扑扑的小手为自己扯了扯衣领,司马巢猛地用力将她一把抱住.
  在每人看到的角度,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在这正要进入夜色的黑色迷雾中,司马巢的泪水从脸颊上流淌到了小洁的心里.
  空手套白狼第一 第四十四章 模糊但真切的仇恨
  (更新时间:2005-3-1 12:00:00 本章字数:3737)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谚语,在现实世界里却并不能成立,它只是一种自我催眠以及安慰的海市蜃楼。
  譬如爱情,你付出的越多,往往收获的越少。
  譬如生活,你在乎的越多,往往痛苦就越多。
  再譬如名利,你越是一门心思的追求,最终结果往往就是家破人亡。
  但在这个世上,有一种东西,自古以来就遵循着等价交换原则,一直都在默默证明着付出与回报等同,它就是友情,比之亲兄弟还有浓厚的友情。
  听到陈四开和自己分手之后不是回酒店休息,而是立马飞往杭州,司马巢一天里第二次感动不已,他将头靠在小洁的肩上,用近乎于呢喃的语气问到,“他难道不累么,他已经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了。”
  “你也好几天没睡了呢”,小洁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笑着低声道。
  “我不同,在看守所我还能偷偷打个盹,可他呢,一连发生这么多事情,我担心他是否还能扛得住呀。”
  这时正开车的七仔忽然回头说了句,“巢哥,你不要担心,我送陈哥上飞机的时候,他精神好着呢。”
  “好好开你的车了”,小洁翘腿在他的座椅上踢了一脚笑骂道。
  “呵呵,没关系了”,七仔啪地一声打开收音机,直到传来悠扬的歌声,才又回头问司马巢道,“巢哥,你们究竟是不是人啊,连续这么多天都没休息,换作我早就累瘫掉了。”
  “你才不是人呢”,小洁见他还不识趣闭嘴,老是在自己和司马巢之间瞎掺乎,心情不好地大声骂了句。
  轻声笑了起来,司马巢抓住小洁要去敲七仔脑壳的手,“小洁,杭州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其实司马巢心里已经有数,定是食品事件又出了变故,要不然陈四开也不会招呼都不打就急忙赶过去的。
  “是好消息呢,阿巢你别瞎操心了”,小洁正要解释,没想到七仔又插嘴说道,“孤儿院的孩子已经全都脱离了危险,陈哥去主要是为了看望一下他们。”
  终于松了口气,这是近期最好的一个消息了,他们的负担一下子减轻了很多。
  笑着点点头,司马巢有些担心地自言自语道,“但愿四开还扛得住,要是他突然在医院晕倒了的话,明天恐怕又要上报了。”
  “巢哥,我们现在上哪吃——”,回头正说话呢,七仔忽然看到小洁正用杀人的眼光盯着自己,赶忙住口。
  满意地笑了笑,小洁拉着司马巢的手问,“阿巢,我们回宾馆吧,我今天特意到超市买了很多好菜,我——”
  “打住,打住”,司马巢急忙摆手,一脸心悸的神色,“在杭州的时候你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好菜,哪一次能吃的呀?”
  七仔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头也不回地接口道,“廖姐是黑道嘛,黑道女强人怎么能整天呆在厨房呢,呵呵。”
  “再听你说一句话,我就把你舌头割了”,凑到七仔脑后,小洁故意冷着嗓音说。
  吐了吐舌头,七仔不停摇头,这时司马巢忽然拍了拍小洁的肩膀问,“找人的事情怎么样了?有眉目吗?”
  “还没有,不过目标已经锁定在泰国的曼谷了,那边传话过来说见过这么个家伙。”
  “那就好”,司马巢慢慢摇开车窗,看着窗外飘飞的大雪,“如果不把那家伙抓回来,我们永远都洗脱不了罪名,萧氏也无法东山再起。”
  同意地颔首,小洁想起什么似地抬头道,“阿巢,你不是说要把萧氏和万新卖掉吗?”
  其实小洁心里想的是,如果司马巢把万新卖了,那联系他和萧淑慎之间的纽带就不复存在,就相处的几率来说,自己还占上风,所以她还是很关切这个事情的。
  “卖当然是要卖的,只不过要卖个好价钱,卖个好对象不容易,如果食品事件不解决,谁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
  顿了顿,司马巢叹了口气,满怀忧虑地低头沉吟道,“但愿萧墨不要出什么差错,否则所有的努力白费了不说,我和四开他们也只有坐以待毙的份了。”
  第一次见到李思有,萧墨差点就没控制住自己的愤怒,他按在键盘上的手颤抖地在屏幕上敲出了无数个空格。
  李思有是和钟得才并肩走进来的,他们经过萧墨面前的时候还故意停了一下,然后钟得才便为他们引荐,言谈中对萧墨格外推崇,说他是自己最理想的接班人。
  萧墨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跟李思有握得手,他只知道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喊,“冷静,冷静,你都忍了十几年了,难道要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吗?”
  他忘不了,忘不了在卧室中自杀的父亲狰狞的脸,忘不了在病床上喘息,拉着自己的手,死死不放的母亲,他忘不了这一切,忘不了方兴凯和李思有他们对父母所作的一切。
  虽然所有都只是幼年时模糊的印象,虽然所有都只存在他心中的某个阴暗角落,但他从没有忘记,无时无刻都在仇恨中煎熬,他是在这样的仇恨中长大的孩子。
  当钟得才的秘书出来叫萧墨的时候,他终于冷静下来,冷得很彻底,因为他的手不再颤抖,他的心也不再因为仇恨而激动莫名。
  房间的光照永远都是那么晦涩,站在钟得才和李思有的面前,萧墨尽量保持着一幅恭谦但不献媚的姿势。
  “小管啊,再过两天沿江开发区的工程就要开标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钟得才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抬头看这他问。
  “董事长,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和GD公司的协商业已达成了一致,我相信绝对能够在这次竞标中胜出。”
  “嗯”,把身子往后靠了靠,钟得才看了李思有一眼,然后道,“不过那个司马巢可不好对付呀,连续两个那么严重的打击都动摇不了他,我看这次有点悬乎。”
  要不是化肥厂事件,恐怕你现在早就骑到阿巢头上拉屎拉尿了,现在这种局面纯粹是五五开。
  “董事长放心,虽然我们的声誉在某些方面受到一定的影响,不过那毕竟是谣言,而且我们并没有受到任何调查嘛”,偷偷打量他们的神色,萧墨接着说道,“所以形势现在对我们是有利的,我管博才如果这样都搞不定,干脆滚回美国卖避孕套算了。”
  “哈哈”,钟得才干笑了两声,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信心当然是好事,不过现在有个机会彻底击垮司马巢。”
  “什么机会?”
  一直没说话的李思有这个时候也站了起来,他负着双手走到钟得才身后,“万新现在拖欠着将近四千万的工程款,如果所有的建筑商都上门讨要的话,我相信万新决扛不到开标那天。”
  “只要万新一垮,司马巢就是前后受敌,萧氏、万新都得完蛋,哈哈”,好不得意地走回自己的座位,钟得才双手按着桌面道,“怎么样,这个任务你愿不愿意承担?”
  阿巢也是蠢到这种地步,你们也用不着这么担心了。
  萧墨知道司马巢肯定已经有了对策,故而叹气说道,“董事长,请恕我直言,现在这种紧张的时刻,我们还死不宜轻举妄动的好。我相信司马巢一定有了完全的对策才敢这样做的,我不想把精力浪费在这件事上,毕竟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呵呵”,李思有笑着冲萧墨竖起大拇指,“管主任果然是个人才,不过——”
  “不过你忽略了一点”,钟得才接过话头,他可不想李思有在自己亲信面前表现得比自己还抢眼,“现在已经到了年关,是农民工迫切希望返乡的时候,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点点头,萧墨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好吧,我尽最大的努力吧,虽然我很想正面击垮这个对手。”
  萧墨走后,钟得才问李思有,“怎么看?”
  “七三开”,摸着下巴,李思有微微沉思了一下道,“七成是个好料子,三成是内奸。”
  瞪着眼睛,钟得才有些不甘心地问,“这三成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直觉,还有就是他的眼神,那绝不是一个安心做职员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