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作者:云中君    更新:2021-11-24 16:29
  我实在想不出她喜欢什么样长相的男女,象007的男主人公?还是象港台某一位明星?可我就是我,与他们谁都不象。
  我查看聊天名单中,她的名字竟然还在,我刷新屏幕,她的名字还没有消失,我立即呼她,怎么也没有响应了。
  无法解释她这一切行为,我陷入了深深的烦恼中,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听过她的声音,她还有可能不是一个女孩子,我被卷入互联网无边无际的空洞。她不是说会给我写信么?好,我就等她一个星期。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每天中午与晚上都上网,没有遇到她,怅然之情,大家可以想见。整整一个星期后,我也没有收到她的信。我有点生气了,老是等待不是办法,我给她发了一封邮件:
  XIXI:你说你会写信的,我却没有收到,并不是因为近日我市的信箱服务器坏了一段时间吧?你可能根本就没有发信吧?
  是不是看了我的样子,大笑之后大扫兴,所谓:遥闻声相思相慕,貌进前渐厌渐疏。不知是不是这样的原因。
  让你失望的北狼013.
  次日中午,我收到她的回信,已经没有那份激动了。
  HI,北狼我现在NETMEETING上,我在等你,可你却不在。
  我知道,你也一定很想念我,也一定会责怪我上次没给你回信。
  其实那天收到你的来信立即作了回信,可待信写完了要发时,169网竟怎么也连不上,结果信没发成,后来由于上班时间也到了,也就没再发出去。要知道,那封信留在发件箱中,就像一块石头搁在心坎。
  以后几天也都因为工作忙而一直没能在中午上网,而有时间的时候又没有电脑在身边。我也知道,你一定很着急于我一时的杳无音信。但是我相信,我们的思念彼此心照不宣。
  Rose
  看了信,我的渐渐变硬的心又为她温婉的话语所软化。我从她叙事的语言中,感知她的成熟,散发着我难以抗拒的温柔气息。她能这么说,我已是万分满足。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我在屏幕上欣赏着她的照片,选了一张用PHOTOSHOP把我的照片与她合在一起,得到精神上的奇异的快慰。
  次日中午,我在网上没有遇上她。晚上离开公司前,想起今日是周五,感到一丝孤单,就约琴一起去吃晚饭,多谢她同意了。
  饭后信步到一家有格调的书店,装修很精致,大面积的白间黑,衬以灰色。这里不是没有流行读物,只是放在一角很不起眼的位置,满墙是经典与格调的陈列。
  在这个小城里,它是最好的书店,一些不甘落俗的人,只要有时间,一定会到这间小书店小立片时,哪怕是翻一翻自己向往的书。
  琴显然进入和谐的氛围中,我虽然拿着书,眼晴却在看她。她拿了一本《生活中不能承受之轻》,翻了翻。我说这本书里好多话象经典,被中国一些作家当圣经来引用。她点点头。
  她又拿起美国人写的《格调》。我在一旁作书评说:“这本书在美国好评不断,中国近年贫富分化,文化阶层也在分化,特别是电视节目,最明显地感觉到俗雅分化得厉害,各有各的观众。这本书在中国出版,很迎合了一些当代中国人的口味。”
  琴问:“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全世界都是这样么?”
  我说:“当然。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格调高下从来就是存在的,可能一谈起格调,却会让一些人不高兴。象古人说避俗而不矫俗,因为俗人也是一种生活方式,你矫俗的时候,很容易遭到他们不费力的反击。”
  琴指着书说:“你看书上这几行:”在面对这个问题时,人们恰恰暴露了对社会等级的敏感:越是感到烦恼和愤怒,越说明等级存在的真实和严酷。
  如果谁容易变得非常焦虑,这种倾向暗示你是一名中产阶级,你非常担心自己会下滑一个或两个等级梯级。‘“
  我点头说:“分析很精采,生活就是这样,象苏东坡说,可与知者道,不与俗人言也,就是一个格调的问题。”
  琴疑惑地望着我说:“我们是不是一个格调的?”
  我感觉惊讶,她竟会问这种问题,我如实说:“当然,我们是一个格调,不然,我怎么会录用你。”心里还想说,说不定将来还想娶你呢。由于我想着ROSE,这样的玩笑可不能乱开。
  我看她很入神,就说别看了,网上有下载,你到网上看看吧。
  琴笑说:“我看你就格调不高,人人都不买书,书店要关门了。”
  我说:“那我买下这本,赠送给你。”
  琴说:“谢谢,我在网上也看过一些了,不要买了。”
  我笑说:“好极了,看来你还是回到我这个格调中来了。”
  从书店出来,我们进入一家舞厅。我每一支曲子都请她跳,跳舞时,开始我与她的间距远,跳到第六支曲子时,我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很亲近地拥抱着她,她没有不适的反应,很投入地翩翩起舞。小城市舞厅的经典浪漫就是熄灯,只有乐队边和走道两处灯在吃力地亮着。我微微感到琴胸部的温软和鼻息的细微。
  我们走出舞厅时,我才发现她有一种奇异美丽,这种美丽也许是一种风韵,而它来源于格调。
  路上,我们都保持着一尺远的距离,与适才在舞厅是忘情时的亲密无间又不同了。
  送她回去后,回家十一时多了,入睡前感觉很好,只是不住禁想起ROSE此时是否入眠了呢,忍不住下床打开电脑上网,接收电子邮件,竟有了Rose的回信:
  北郎:我真的很想念你。
  只是近来我非常忙,一直没时间上网,到今天为止,我已经两星期没收过MAIL了,而我一直在心中惦念着你。刚才一收到你的来信就立刻回了,希望你没有对我失望,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我现在上网的机会太少了,不象以前那么随意。我现在也非常想念我以前那些网上的朋友,更想的是家。我一个女孩子在外地,有时真的感到很寂寞,也很无助。
  I REALY MISS YOU!
  yours, Rose
  信中两处让我心动,一处称北狼为北郎,只换一字,感觉万殊,立即觉得她很亲近;另一处是最后一行yours,
  Rose,这一时刻我仿佛真的拥有了她。我的睡意全消,精神百倍,恨不得能飞度万里云山,坐在她的身边,或枕在她的双腿上,看着天上的星星,说着话,在晚风中宁静地度过这一夜。
  这封信我看了几遍,她无意识地闪烁着一种莫名的情绪。我知道她的父母家不在她工作的那个城市,她电脑没有放在身旁,电视台的电脑可能真不能随便上网,我想着她,也象我一样寂寞。
  我在网上说谎惯了,也不容易相信别人说的话,但我宁愿相信Rose说的是真的,她为什么要骗我呢?
  明天是周六,她会不会回家呢?如果她回家了,那她一整天都能用上电脑了。我立即发一封邮件给她。希望明天上午能在聊天室相见。才发完,就收到一封来信,一看又是Rose的,太出乎我的意外了,信中只有一句话:郎,我在网上,你在么?在等你。发信时间是20:12:28.我一看就后悔了,真不该与琴出去,现在是23:24:56了,Rose还会在网上么?我急不可耐地登录视频会议聊天室,太好了,Rose的名字赫然在目,前后的人都有正在聊天的标志,Rose的名字孤零零地没有。我呼叫她,立即得到响应。
  我看到有音频显示了,我“喂”了声。音响里传来笑声,“喂什么喂,我应当听到一声狼叫才对。”
  014.
  我忘乎所以,嗥了一声,她说:“狼来了!好了,别做了,晚上挺吓人的。”
  我说:“我没有想到你会在网上,你在哪里?”
  她说:“我回家了,我在家里。把视频给我看看,你是不是瘦了。”
  我估计她周末回了自己父母的家,听话地把摄像头对着自己。她说:“你不但没有瘦,反而更胖了,看来,你的日子过得挺安逸的。”
  我忙解释说:“可能是摄像太近,我变了形,我应当瘦了,‘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真的,你再仔细看看。”
  她说:“我只是开开玩笑,你就那么认真了。”
  我说:“原则问题可不能开玩笑,胖与瘦是检验感情真与不真的唯一标准。”
  她笑了,声音很美,“你这以前到哪里去了?”
  问这个问题,表明他很在乎我,我面不改色地说:“晚上在公司里安装电脑,才回来,如果知道你在网上,我就不会去安装那些破电脑了。”
  她问:“安装电脑?什么公司?皮包公司?”
  我说:“不,我好象在以前的信中告诉了你,我开的一家破电脑公司,做兼容机的。”
  她说:“哦,你还是一个小老板呢,自由职业者,好,我以前想做个自由职业者,没有实现。”
  我说:“你好么?近日忙什么?”
  她说:“不好,几乎每天都在做节目,星期天都不能休息,这个周末总算一个人呆在家里。”
  我说:“是吗?做节目是苦中作乐的美事。掌声是导演安排,话说错了可以重来,比开公司还是轻松,没有商业风险。”
  她说:“才不是呢。主持人压力太大,有人喜欢你,有人不喜欢,不喜欢的人常常想轰你下台。如果导演不满意,就要做别的,竞争挺激烈的。”
  “最近做什么节目呢?”
  “最近台里想搞一个文化节目,题目好象暂定为‘从江南到塞北’,先到苏州,周庄,无锡,杭州等地,然后上庐山,上黄山,再到长城以北以西,到敦煌和阳关等等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