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跟马飙后，回办公室拎了包就出了公司。
  经过前台的时候，李~面无表情，对她视而不见，元沫沫则一脸无辜和同情，还叫了一声：“羊羊，路上小心点。”
  大家都觉得羊羊的反应很正常，曝光如此，换了谁，都没脸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
  羊羊借了这个借口疾走而去，比任何一次翘班都理直气壮。
  她出了公司大门，马上就给朗浩打了电话：“朗浩，在上班吗？”
  朗浩的声音有奇怪——他的声音一向是略带磁性的清朗男声，却不知今天为何清冷了许多：“嗯，我正在看邮件。”
  “出来一下，我在你楼下的啡厅等你。”
  羊羊对朗浩话，习惯了半命令式口吻。
  朗浩一般会对此抱怨或讥讽上句，不过，今天却是相当痛快：“行，你到了打电话，我马上下去。”
  羊羊在咖啡厅坐好，了两杯果汁，东西还没上来，朗浩就进来了。
  羊羊觉得他跟平时不一样。虽然朗这个人一向比较酷。表情总是冷冷地。可也没有冷成今天这样地。他脸板得都要结冰了。身体周遭三米。都能让人感受到遍体寒意。
  羊羊歪着头看他。正想问是不是昨晚是不是有些消化不良。却见朗浩面无表情。“咚”地丢了他地手机在她面前。吓了羊羊一跳。
  “什么？”她还以为他改行做了杀手。丢暗器给她。
  “自己看看。”
  羊羊捡起他地手机。屏幕画面上是一张照片——今天早上她看到过。就在公司地布告板上。
  她地第一个反应骂人：d。还没完没了了！
  第二个反应，那李~怎么知道朗浩的手机号码的？
  迟迟而来的第三个反应才是——朗浩变得这么奇怪，是不是预示着，他真生气了？
  她抬头看朗浩的脸，他依然是面无表情，寒铁一块。
  “这是谁给你的？”
  朗浩；“陌生号码不知道。”
  他冷冷的。
  羊羊郁闷地：“是李~，昨晚她跟我一起去的芭芭拉，这个死丫头天把偷拍的照片贴得满公司都是……”
  朗浩抱着手臂，冷冷地：“这么恼火，是因为她强迫你去跟舞男勾肩搭背而后又拍了照片？”
  羊羊不知来由的，忽然有些心虚，虽然她自己也不明白，跟舞男在一起这位律师大人有什么关系：“当然不是强迫的……”
  “那这照片是伪造的？”
  “不是……”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老公当场捉奸的水性老婆，面对老公的指责只有低头认罪的份——凭什么啊？！
  朗浩冷哼一声：“那人家反应一个事实，你有什么可气的？莫非是冒犯了你的？”
  羊羊受不了了，一拍桌子：“靠！如果别人拍了你的照片贴网上去，你是不是也先要考虑人家是否反应了一个事实？”
  朗浩：“那么，你承认你跟这个恶心的男人的关系我的一样，都是事实？”
  他眼睛厌恶地瞄了一下照片上一脸甜腻笑意紧身裤带耳环的刀子。
  羊羊怔了一下，又对朗浩怒目而视：做律师的难道就可以这样胡搅蛮缠了？！
  她都快被他给绕糊涂了！
  “我去干什么人不知道内情，难道你还不知道？”
  羊羊诘问后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朗浩不怜香，不惜玉，冷冷地：“我只知道自从我带你去过一次芭后，你没事总往那个地方跑。”
  羊羊愤然：“我一共去了三次！”
  朗浩更怒：“是四天去了三次！”
  “那又怎么了？！这证明我对工作敬业。”
  “是，以前总拉上我一起敬业，现在突然改变路数，是觉得我没用，还是觉得我碍事？”朗浩反唇相讥。
  两个人互相怒视良久。
  羊羊忽然泄气了，她突然感到一阵疲惫，灰心地：“朗浩，我不想为了她再跟你吵架了。”
  “他是谁？那个舞男，他也配？”
  朗浩突然想抽人——跑芭芭拉抽人！
  羊羊闷闷地：“不是他，我说的是洪思嘉。”
  “洪思嘉？你第二次拉着去买单的人？”
  朗浩讥讽。
  羊羊忍不住落了眼泪——她都记不起自己上次哭是在什么时候了，她一向不是个爱哭的女孩子，以女强人自诩的人——可是，今天，她又是被人贴照片，又是跟马吵架，又是被朗浩莫名其妙地怒骂，真是有点崩溃了。
  朗浩看羊羊哭了，有点无措起来。
  羊羊边哭边说：“我不叫你一起去，还不是看你一直在洪思嘉的问题上跟我过不去……我保留自己的想法，一个人去调查还不行？”
  “嗯……得了，你别哭了……我又没有说什么……”
  羊羊一落泪，朗浩就好像有个小猫爪不停抓挠他的心脏一样。
  他笨手笨脚地把一叠手帕纸塞到羊羊手里。
  羊羊抹抹眼泪，继续说：“我昨天晚上一点儿也不想去那里的，是李烨一直挑衅……我是硬着头皮去的……”
  我知道了……肯定是被她逼的。”
  朗浩的滔天怒火，已经被羊羊的几滴清泪，浇得无影无踪。
  羊羊抽泣着：“我今天来找你，不是跟你诉苦，也不是来解释这件事的……我觉得你肯定理解我，不需要解释和辩白……”
  朗浩惭愧起来，他为了一个陌生号码来的照片，对跟他一直亲厚的羊羊脾气，真是太愚蠢了：“对不起，羊羊。”
  羊羊抽泣声渐大，指控着：“可是，你却比所有人都凶，都不可理喻……”
  咖啡厅的几个客人和服务生都往这边偷瞄，一个服务生还借机想走过来一探究竟，被朗浩用杀人目光逼退了。
  “我不对，我错了……”
  朗浩也快哭了。
  羊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在芭芭拉又碰到洪思嘉了……”
  “洪思嘉？！”朗浩这次是真诧异了。
  羊羊泪诉：“真正主动去芭芭拉找舞男的人是她，为什么你就只会针对我？难道在你眼中，只有洪思嘉才是个有格调，宜家宜室的好女子，我就是个荡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