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者:我只求心不求佛    更新:2021-11-24 04:58
  《香香》
  作者:我只求心不求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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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一
  (更新时间:2005-10-27 9:21:00 本章字数:1507)
  “不愿意结婚就不结,陆嘉声,没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一定要跟我拜堂成亲,用不着说那么多理由。”
  我抓起零钱袋和钥匙,摔下门,冲到电梯口。在一楼的士多店买支老青岛,坐在树下的长椅上猛灌几口。才9点多,好端端一个周五的晚上就这样破坏掉。保安巡逻经过,看我几眼,见是住客,继续前行。
  我的辞职下周一正式生效。站完最后一班岗,下班的时候特意去超市买回一尾桂鱼、半斤基围虾,用高压锅迅速闷出一锅花生莲藕风爪汤,炒一盘酸辣大白菜,7点半的时候打开镇在冰桶里的干白。
  “是不是知道我等一下交功课很辛苦,先做点好菜给我补身子啊?”陆嘉声换上宽身运动短裤,光着膀子跟我调笑。
  “好,剥两只虾犒赏你。”
  收拾完鱼骨虾壳,他出门扔掉垃圾回来洗手,我站在洗手间门口,望着镜子中他的脸说:“我们结婚好不好?”
  我向这个男人求婚,他没有欣喜地抱住我说“好”,也没有冷漠地说“不行”。
  他擦干手,拉着我坐到沙发上,皱着眉头不语。五分钟还是十分钟后,终于开口说:“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一张纸并不能代表什么、保证什么。”
  天啦,被无数人用烂的借口。
  我只好用同样被无数人用烂的理由说:“既然有没有都无所谓,我想要,为何不能给我呢?”
  他用了上千个字来描绘婚姻的不合理性和不必要性,最后做出结案陈辞:“从一开始在一起,我就没有骗过你,没有说过要和你结婚。”
  我们认识一年零八个月,同居一年零五个月,一见钟情、情投意合、相亲相爱,每个月各自拿出2000元做家用,一起分担家务,一个星期做两次爱,生病的时候互相照顾,双方父母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上周末他还陪我去广州拜见了我的父母大人和姐姐姐夫。
  是的,我们从来没提过“结婚”两字,而我今天却如同城中无数恨嫁的三十岁左右女人一样不可免俗地,希望这个男人娶我为妻。
  喝干啤酒,顺手丢进路边垃圾桶。
  他在看碟,抬头对我说:“如果你还在生气,我今晚睡沙发。”
  周六快中午才爬起来,他今天仍要上班。厨房有一锅白粥,这是他的道歉?
  到楼下ATM机上查询完手头10来张银行卡的余额,取出一万回家。今晚8:40飞贵阳的航班还有票,机场取票。给父母打电话:“有一个多月的休假一直没休,想回贵阳去玩几天,钥匙在的,是啦是啦,好想去吃丝娃娃、肠旺面……小陆啊,他请不了假,我一个人。”
  对父母,从来都只有报喜不报忧。他们此刻正在广州,伺候着汪维真和她肚子里马上要出世的BB。
  留下2000元下个月家用和一张字条说我出去旅行,6点在陆嘉声下班回家前,我已经达到深圳宝安机场。
  父母一副要在广州抗战到BB断奶为止的架势,电源总闸拉下,煤气管关闭。冰箱,自然空空如也。
  11点多,试着拨几个高中死党的手机,周六的晚上没那么早打烊的,迅速逮到4个人到合群路XX龙虾王会合给我接风。
  女朋友这个时候是叫不出来的,多半在家伺候宝贝孩子睡觉。男朋友呢,打个电话给老婆交代一声甚至无须知会,就可以理直气壮地陪我海吃海喝到天麻麻亮。
  手机一直没关。只有一条晚上7点13分发的短信:注意安全。
  一大早在八点前打电话来吵人懒觉的一定只有父母。他们居然没把电话停机,执着地响了一分钟。
  迷迷糊糊地跟他们恩恩啊啊,摊大饼一样倒在满是霉味的床上直睡到下午三点。
  该死的陆嘉声,没有再发短信。
  算啦,对着镜子里浓浓的黑眼圈,发挥一贯的阿Q本领对自己说:“你总是在挫败中成长的。”
  正文 二
  (更新时间:2005-10-27 9:21:00 本章字数:2463)
  周日的晚饭在工会附近的“民间瓦缸城”。比起深圳华发北路相隔不到100米、门口总是坐满排号人的那两家分店,贵阳这家生意也很火爆。
  四男三女,高中的死党,他们彼此没见面的时间居然和我一样长。原来,我不过是给了大家一个聚会的借口。
  余兴节目你们男的去吧,明天大家都要上班呢。
  “少来啦,一起去,叫老公带一晚上娃娃不行啊?大家一起去开房!”
  七个人分乘三辆车,两个男朋友的公车、一个女朋友的私车,先在市区兜一圈。经过小吃摊烟雾缭绕的陕西路,我问开车的安安:“金太阳是不是倒闭了?”
  “你从金星回来啊?”安安侧头瞪我一眼:“我省最大的贪官案,你不看新闻的吗?”
  “呵呵。差点忘了,去年的事还是前年的事啊?”
  “最近在忙些啥?你们还不打算结婚吗?”
  “切!”我夸张地大叫一声:“刚向他求婚被拒,所以我灰头土脸地跑回贵阳来养伤。”
  “呸!”安安把烟头扔出窗外。我的这些女朋友平时都不抽烟的,只有跟我在一起时,才近墨者黑。
  “少来吧你,聪明能干、风华绝代,比我们这些黄脸婆强多少倍,怕是他求婚你不肯,不想失去整座森林?也该结了,三十好几,已经是高龄产妇,到时候想生都生出来。”
  我掐她脖子:“生不出来把指标让给你,你生我养。”
  她儿子都上小学一年级的,真是岁月如飞刀啊。
  在北京路一家夜总会楼下停好车,男人们在大堂。
  开了一间大房,点歌的点歌,叫酒的叫酒。跟着服务生推车进来的,还有一个穿黑西装一脸幼稚的小男人。
  他走到老友肥杨跟前,帮他把烟点燃,点头哈腰地:“杨哥,最近几天没见你,忙得很啊?辛苦辛苦,等下叫他们送个果盘过来。今天要不要叫几个小妹妹陪?”他眼角的余光分明已经把我们三个女人扫过,迅速判断出这几男几女的关系。
  挤在丁晓晓身边点歌的莫非叫道:“小苹果,喊几个妹妹过来看看先。”
  丁晓晓给他一记肘击:“女同学在这里,你们就不能收敛点?”
  我跟安安大笑:“叫吧,有先生的话也给我们这位小姐叫一个。”
  小苹果陪笑:“我们这里没有先生,要的话,可以打电话叫过来。”
  丁晓晓站起身:“小苹果,快去帮这些老色鬼叫妹妹过来,不过说好先,我们帮你们挑。”
  七八个二十岁左右的妹妹一下涌进来,有的嘴里在嚼口香糖,有的嘻嘻哈哈,有的低眉顺眼,都穿着一色的黑T恤、牛仔短裤或是超短裙,一看就是地摊货色。
  丁晓晓挑选的四个女孩很快跟四个臭男人打得火热。
  高二那年,我们七人曾经傻呼呼地在相宝山上喝酒结拜,我是老六吧,张明是老七。肥杨本比老赵小几天,因扳腕赢他故做了大哥。莫非曾经暗恋哓哓,老赵曾要我做他第一任女朋友,而那时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
  打情骂俏够了,酒也喝够了,会唱的歌也唱完。他们各自掏钱出来打发小姐走人。
  妈妈们要在12点前返家,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听说汪林去年就离婚了。”张明走到门口时,回头对我说。
  “哦。”转身拉住安安:“你没喝多吧?叫他们送我好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准备下楼去吃碗牛肉粉的时候,父母的电话又打来。
  “和平路的房子有人想租,你去看看,钥匙隔壁陈妈家有,我们衣柜的抽屉里也有一套。”
  陈妈?冷水冲醒自己才想到那是外婆的邻居,旧房拆迁改造后也还是邻居。
  居然跟看房的人一起在街边问路、一起爬上7楼。
  刚把钥匙插进去,隔壁的门打开。一个花白的脑袋观望片刻,站到走道对我说:“真真?你来看房子?”
  陈妈跟我们一起走进去,指点各处设施:“四百块很便宜的啦。”
  才400?这好歹也是两房一厅,我跟陆嘉声租的一房一厅也要1800!
  看房的人还嫌贵,说这里环境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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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去住中天花园好啦。”把他送出门,我打量这套我从没来过的房。
  陈妈一直跟在我背后:“你家是好人啊,小刘他们每个月给我50块,有人看房的时候帮开开门,没人看的时候打扫卫生。”
  反应过来小刘指的我妈妈,对她笑笑:“麻烦你哦陈妈。”
  中午12点了,她热情过头地非要拉我去她家吃午饭。“你跟朋友约好的啊?没事没事,吃一点点再走嘛。”
  一大碗素瓜豆、一碗水豆腐,香喷喷的辣椒蘸水,不忍心拒绝这曾经照料外婆的老人,虽然辣椒蘸水里好象有很多渣滓。
  “你从深圳回来啊?我家香香前几年也在深圳哦。”
  香香?一下想不起来是谁,只好问:“那她现在在哪点哦?”
  “不晓得啊,鬼姑娘,也不给我们来个信。听她朋友说他们要去新加坡,不晓得现在过去没得。”
  忽然想到一个人,问陈妈:“小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