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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凉    更新:2021-11-24 04:08
  第二十一册玄阴鬼煞第五章身陷重围
  四大护法回到金阵营,已将状况说明。
  余都姑诧道:“会是宋两利?!他神通倒是不小!”当年在斗辽国国师巫九麻及蛇女李凤颜时,即已有所见识,然既知对手身分,反而定下心,莫名恐惧顿去。
  杨朴诧道:“竟会是他?倒不容小觊,前些日子,他正布下鬼阵,打得完颜宗翰放弃太原城。现又在此,不知是否故计重施?”
  刁采盈道:“恐来不及布阵,从太原赶来,少说也要数天,且他若布阵,叫我们入彀便是,何需不断迫我等退去。”
  杨朴道:“倒是有理……”
  余都姑道:“咱大军一步步逼近,若有埋伏,立即撤退,若无埋伏,立即进攻,想必不致损伤。”
  杨朴道:“自是可行之计!”
  沈三杯道:“不等我伤势复原,再一并出征?”方才受得一掌,伤及内腑,忒也懊恼不已。
  杨朴道:“恐时不宜迟,天威桥那头,宗望元帅正等着我们抢攻,毕竟一鼓作气,宋军必吓着而溃逃,伤亡将减至最少。”
  余都姑冷道:“战争岂无伤亡之理?”他原是辽国出身,如今辽国已灭,他却投身金国,然私下仍记恨,若非宋金联手,辽国岂会灭亡?金国是不能怪了,只好怪起宋国,故杀伐之际,且以泄恨居多。
  杨朴不想多言。既然已决定大军逼境,他身为军师工作已了,剩下全是余都姑之事,是战是杀,皆听天由命。
  余都姑果然下令整军,不再强攻猛冲,而是大步逼近。
  至于沈三杯已受伤,只好留在后方。杨朴则找寻高地观战。刁采盈、怒不笑、钱不贪则护持余都姑左右,准备好好教训宋两利。
  大军登又压境。金军气势不凡。
  宋两利则跨身上马,故作骚扰地往前奔去,喝道:“不怕死又来么?待我摄你魂魄!”作势摄去。
  然余都姑等人大将皆以利针刺脑门穴道,封去被摄之危。
  刁采盈冷道:“摄吧!千万大军,看你能摄到何年何月?”
  宋两利耍得一阵,诧道:“你们用了定魂术?!”
  钱不贪道:“不用它,难道让你耍着玩不成?”
  刁采盈邪笑:“还不投降,要被五马分尸么?”
  宋两利道:“大宋自无降将,战到一兵一卒,也不放过你们!”说完策马甩头而去。然其动作却若开溜模样。
  刁采盈喝笑:“想逃么?逃到汴京,也要把你揪出来!”本想追去,又怕中计,紧跟部队,步步逼去。
  宋两利边逃边指挥宋军放冷箭,全被金军前线盾牌挡去。
  一方十万大军,一方只有千余军,相差太过悬殊。宋军气势顿弱,金军开始喝喊,每走一步,便杀一声。从两里外整军迫来,不到一更次已逼近黄河岸不及里许。
  那浩荡若蚂蚁雄兵气势,吓得连南岸宋军皆心惊肉跳,心想若黑先锋罩不住,这头冷箭放几把,仍得溜为妙。
  众人目光仍落于宋两利身上。他则逃往龙腾桥头前那堆小雪山,不断下令宋军凝聚一堆,弓箭伺候,宋军虽惧,然已至桥头,届时若逃命,倒也方便,遂临逃回马箭,射的甚猛。
  金军扫雷般迫近五百丈,但觉并无埋伏,又迫近二百丈。眼看即将抵黄河岸,宋军仍未进攻,甚至一副退缩模样。
  余都姑顿有所解:“看是宋军想断桥守南岸,且趁我军渡河时再大开杀戒!”
  刁采盈道:“是么?那及时断去即可,何需又在桥头顽抗?”
  余都姑道:“可能那雪堆埋有炸药,待我军逼近,他想引爆,炸死我们!”
  众人但觉有此可能,遂更加小心扫雷前进。
  及近百余丈,宋军已仓皇撤退千余,只剩百余兵守住雪堆。
  以一雪之锥,抗千万之兵,形成突兀、玄奥局面。
  两军所有目光皆聚集在此雪堆,不断揣测宋两利耍何花招。
  宋两利总也不退,壮若土拨鼠,脑袋猛探出来,叫嚣道:“不准过来,否则同归于尽!”说完随又缩入雪堆,如此不断重复,惹得金军紧张兮兮。
  余都姑见状更加肯定雪堆埋有炸药,冷道:“纵使炸断桥头,我军照样能渡河进攻,你们仍难逃恶运!”
  宋两利喝道:“我埋了万斤炸药,敢过来,炸得你们全军覆没!”
  刁采盈喝道:“百万斤也无用,我们不会上当!”转向余都姑:“以火箭攻之!”
  余都姑同意,一声令下,火箭纷纷射来,然此乃雪堆,火箭落处,立即熄火,根本无效。
  宋两利得了便宜,又自锧出喝喊:“任千万箭也伤不了我的炸药!想要渡桥,那是作梦!”
  余都姑脸色难看,心想十万大军被一家伙挡在桥头,若传出去,一世英名全毁,遂决定先迫杀宋,再引爆雪堆炸药,就算牺牲,也是应该,遂喝及军队继续前进,且左右先行包抄至河岸,以免对方脱逃。
  及近五十文处,余都姑突地下令左右双翼各出一千骑,长枪,利箭猛攻。
  那长枪可比利箭威猛,这一射来,直穿雪堆,吓得宋军赶忙逃逸,只剩宋两利一人看守。
  两千骑又自逼近三十丈,无数长枪再射,已将雪堆穿成刺猬,宋两利喝喝有声,东躲西藏,终招架乏力,不得不退。喝道:“不要命么?炸死你们!”猛往雪堆中点燃引信。
  火光冒出,引信若蛇钻往雪地。
  宋两利拼命回逃。
  金军大骇,迫退百丈外。
  轰然一响。
  前阵金军吓蹲地面,盾牌罩顶。
  谁知却只见得小雪堆被炸开,预估约只百斤炸药威力,比起万斤之轰天裂地威势,实想差太多。
  金军错愕。
  宋两利更诧:“完了完了!引信湿掉啦!”急又往回奔去。
  余都姑闻得此言,怎肯放弃机会,登时喝令抢攻。毕竟引信已湿,想引爆,谈何容易?何况宋两利亦在场,总不可能轻言自杀,故在其未逃走前杀至雪堆,一切自该安全。
  赫见无数金军冲挤而来。
  宋两利见状突地跳起,喝道:“你们上当啦!”没命即往回奔。
  金军瞧及此举,简直既恨又忌,如若宋两利耍诈,岂非被唬住?如若是真,那又是何陷阱?
  然余都姑认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仍下令抢攻。
  金军快速冲来。然迫近十余丈,突起误触地雷,硬被炸得人仰马翻。
  余都姑终于明白,喝道:“炸药在雪堆前二十丈方圆,大家小心搜雷!”金军攻势已缓,且派人搜雷。
  然宋两利却已奔往南岸那大雪堆处,邪声笑道:“余大将军、刁大护法,你们全上大当啦!真正的炸药在此!诸位可见识到了?”站在雪堆上,一副唯我独尊模样。
  刁采盈喝道:“你炸啊!反正在那头,死伤全是宋军,和我无关!”
  宋两利道:“怎会无关?没看到我这座大雪山,才是超级猛威炸药,猜透没?”
  刁采盈一愣:“超级威猛炸药?”雪堆几乎结成冰山,何来威猛炸开?她不懂,钱不贪亦不懂,怒不笑更不懂,余都姑亦满头雾水。
  宋两利笑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苦心堆此雪山,难道白干么?那可是大白痴了。它的功用就是推落黄河,来个水淹龙王庙!戏码铁定精彩!”
  刁采盈诧道:“水淹龙王庙?庙在哪里?……”猝见宋两利往河岸那头行去,登时醍悟:“不好啦!他想阻断黄河,淹我大军!”
  余都姑这才发现南岸高,北岸低,黄河若被截断,淹的可是北岸,吓得他脸色铁青,厉喝道:“快退!”
  金军登若丧家之犬,拼命往后逃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