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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凉    更新:2021-11-24 04:07
  完颜宗翰道:“那倒有可能!”心猿意马,几已欲罢不能。
  极乐圣王感应对方想法,如若发展下去,恐对大局不利。道:“将军应回边城引兵作战,因为你身分已露,再现身恐引起追杀。”
  完颜宗翰道:“宋国未必奈何得了我们。”
  极乐圣王道:“别为男女私事坏了大局!将军原为试探而来,且我等乃在掩护太宗出兵,不宜过分战斗,否则局势快速明朗化,童贯必往边城增兵,平添伤亡。”
  完颜宗翰顿悟:“说的也是,差点在汴京开战,坏了大局,既然要返回,可否带李师师同行?”
  极乐圣王道:“万万不可,前次燕青掳走她,引得赵恬出兵水浒寨,他若知李师师被大金所掳,必定立即开战,伤亡更多。”
  完颜宗翰道:“既是如此,且等踏平大宋江山再说了!”
  极乐圣玊笑道:“将军果然明事理,伤的如何?若不碍事,今夜即可离去,让对方所料未及。”
  完颜宗翰活动筋骨,道:“该不碍事,只是深夜行动是否妥切?方才尚被追寻,此时想必兵马仍多。”
  极乐圣王道:“童贯兵马亦累,直接出城他们未必追得了,且让刁护法送你如何?”
  完颜宗翰道:“都可以!”
  刁采盈道:“那走啊!夜长梦多!”
  完颜宗翰终拜礼而退,刁采盈护送离去。
  极乐圣王转向三护法,道:“将军已动情,必会返往李师师住处,惹来麻烦,三位前去断后,然后分散潜回。”三护法受命再次潜。
  极乐圣王瞧向天际,喃喃说道:“修行无数,能堪破情关有几人?”
  完颜宗翰果然直往金银巷潜去,准备告别深恋情人。
  刁宋盈越瞧越不对,急道:“将军走错路了吧,北门在北,怎往花街柳巷潜来?你想会李师师也该挑时辰,不怕那头布下陷阱?”
  完颜宗翰笑道:“只瞧几眼,立即走人,应无问题,护法且成全如何?”
  刁采盈道:“圣王要我送你,即在防止你走火入魔,坏了大事,将军还是回头吧!”
  完颜宗翰笑道:“无此严重,圣王只是深虑而已,反正已至此,转一下即走!”不顾规劝,登往内巷芙蓉坊掠去。刁采盈无奈,只好跟去。
  花街依样热闹。尤其三更时分,莺燕乱飞,戏码正热。两人东闪西掠,好不容易穿过花街,快抵清静幽巷之际,刁采盈已见着禁军暗哨,急道:“有埋伏,将军莫去!”
  完颜宗翰道:“来都来了,怕他作啥!”竟然硬闯,且叫得声亮语清:“师师我来看你了!”直闯芙蓉坊。埋伏暗哨见状大喝,数人射出暗器,全被击落,另有数人急忙放出信号弹,并喊着金狗来了!
  完颜宗翰大怒:“谁是金狗!”一掌打得对方重伤倒地。
  芵蓉坊姊妹见状大骇,鸟兽散去,老鸨子李媚娘更自焦切:“大爷您这是何苦?明儿再来如何?师师已睡着了。”
  完颜宗翰急道:“明日已来不及,我今夜即走,快叫她出来见上一面!”李媚娘哪敢唤人,毕竟浪子燕青已返回,这一碰上岂非拆穿?急道:“师师当真睡着了,明儿要她去找你如何?”
  完颜宗翰喝道:“不行!”登往前闯,亲自掠往芙蓉轩去了。
  李媚娘边追边喊:“师师快来啊,这头有新客人想见你啊!”说及“新客人”希望能瞒过浪子燕青。
  然那完颜宗翰的确中毒太深,边行边喊师师,声调既温柔又含情。听在浪子燕青耳中实不是滋味,已然醋劲大升,冷道:“何方粗人,老叫着不该叫的名字。”他和李师师原已准备就寝,衣带正宽,忽闻惊变,各自惊慌着衣,尤其李师师简直如被抽鞭,暗道要糟,赶忙抢先追出,急道:“倌爷何事三更搔扰,不能明日再谈么?”
  完颜宗翰见及美人,心神顿舒,道:“来不及了,本王今夜即去,多谢招待,他日定当遵守约定娶你过门!”李师师暗道要糟,对方怎说个一清二楚。
  浪子燕青闻及,脸色大变:“你今夜是跟他?”
  李师师见纸难包火,默然难语,燕青心神一阵抽痛:“为何要瞒我?”激动处,扑向完颜宗翰,厉喝:“你敢冒犯她么?”一掌打去,击中宗翰胸肩,疼得他闷退三步,刁采盈见状迫掌封来,喝道:“将军该走啦!”后头又见无数禁军喝奔冲来,情势危急,完颜宗翰只能暂别爱人。深情说道:“来日再见!”掠身即退。
  燕青怒喝别走,想追击,仍被刁采盈拦住,气得哇哇大叫。
  禁军冲来,刁采盈亦落险境。幸得沈三杯、怒不笑、钱不贪奔至,捣乱禁军,随即喝道快走。四人分射四处逃开。禁军选得北方完颜宗翰再次追杀过去。倒是无人理会燕青及李师师。大军一来一往,霎又走得干净,只剩李师师、燕青僵楞当场。李媚娘躲在左近花园,一时难说什么。
  浪子燕青脸面变化抽动,泪水盈眶,抽搐一阵终说道:“枉我对你深情无限,你却让我失望了!”说完泪水滚下,悲恸而去。
  李师师心若刀割,嘴唇已颤破,此时此刻只能咽泪和血吞,老天又再次捉弄,命运何其乖舛!老鸨见她全身抽颤,赶忙冲前扶之,急道:“师师别太自责,快哭出来,免得逆血攻心!”话未说完,李师师哇地吐出鲜血,当场昏倒。李媚娘急忙扶入轩坊,弄来热水敷之。李师师方幽幽醒来,两行悲泪串流不断,“我命怎苦于斯?任何好事皆轮不着,难道要折磨至死么?”
  李媚娘道:“你别太难过,燕郎只是一时误会,他终将回来!”
  李师师悲切道:“回来何用?我这残花败柳之身,又怎配得上他!”
  李媚娘道:“别自轻自责,你是娘见过最圣洁之人,你得撑下去,为了你自己,定得撑下去!”
  李师师悲极反笑:“我是圣洁么?呵呵,我倒觉得我是疯婆子,任谁耍弄看笑话的疯婆子!”
  李媚娘道:“你一点都不疯!哭出来就不疯!快哭快哭!”见她笑的比哭更苦,只好引诱其恸哭一场,情绪一泄,方可恢复正常。李师师果然又倒在她怀中哭得死去活来,再次昏厥过去。李媚娘不敢唤醒,让她沉静熟睡,想及年轻时遭遇,竟和李师师差不多,李媚娘终也触景伤情,泪水暗流。
  次日醒来,李师师已能控制情绪。暗叹一切皆是命运,怪不得谁,提了三牲之礼,前往神霄宝殿膜拜,不求什么,只求来生转世能落个好出身。若是往昔,此种情景早寻往林灵素祈拜去了,谁知传言对方却是人神棍,不知以前祈愿是否有效?小神童又失踪,张虚白、年瑞祥并不熟,如何能诉悲情?如今只能更虔心拜天神,祈望奇迹出现,早日脱离苦海。
  第十八册九霞宝光第七章引狼入室
  三日之内,茅山掌门方虚默、双修派刘道真、金妙莲已抵达京城。
  方虚默尚好,一到京城,即和刘通驻进茅山分舵,准备升坛作法,以破“九煞封天”法门。
  刘道真和金妙莲则因当年方腊之役。宋两利设计洗脑,金妙莲变成圣姑,亲手阉去刘道真淫根。随又经阴阳老怪医治,保留一颗睾卵。刘道真却因答应条件,一刀捅入金妙莲心窝,阴阳老怪又将金妙莲被洗脑禁制解除泰半,让她清醒不少,赫然见着姘头竟然欲杀自己,一股怒火无法宣泄,登时报复追杀。
  然因两人原是共同双修,武功路数完全一样,一路斗来已是经年之久,竟仍落个平分秋色,不分胜负。刘道真总想找阴阳老怪再冶金妙莲脑门,故多少让着对方,因而常被追杀,但想及下体被阉,总有怒火,终仍暴打开来,两人即此打打停停,杀杀闹闹,从未松手过。
  此时闻及京城遴选国师,刘道真虽绊着金妙莲,仍想一试,故千里迢迢赶来。金妙莲岂能放过,一路追杀不断。为能收拾刘道真,金妙莲武器一换再换,但觉以剑对剑破不了对方,干脆换利刀,仍破不了,又换铁锤。刘道真难挡重击,亦以重锤对抗。如此循环变化,十八般武器一耍再耍,竟也练得样样皆通,倒是双方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