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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凉    更新:2021-11-24 04:07
  李媚娘诧道:“完颜可是金国国姓,倌爷是?……”瞧向完颜宗翰及左右怒不笑、钱不贪,已料着一二。
  钱不贪邪笑道:“他是大金国第一将军,好好伺候,有赏!”虽摸着口袋,然却盘算将军口袋装了多少元宝,不知是否分点甜头吃吃。
  李媚娘闻言暗惊,金宋两国虽有联盟,然干她这行,消息来源最为灵通,边域传来大宋军根本不堪一击,自己总觉半信半疑,没想到大金第一将军会肆无忌惮直入京城找皇上禁脔李师师,恐是有恃无恐了,看来大宋江山岌岌可危,变天将至,得好好招待为是,立即拜礼道:“原是大将军光临,实是蓬荜生辉,荣幸荣幸。”
  完颜宗翰笑道:“不必客气,且让李师师前来伺候本王吧!”
  李媚娘道:“定要李师师么?坊中另有燕儿、香儿亦呈国色天香,姿质不比师师差呢!”
  完颜宗翰道:“既然慕名而来,何能败兴而归,是她啦!”
  李媚娘道:“定是是,奴家这就去请她!”拜礼而退,原想能避则避,谁知对方坚持,只有由他了,毕竟身落于此,哪能东挑西选,一切全是命运。李师师倒是懂得认命,一向逆来顺受,容易打发,唯那浪子燕青,总东缠西挑,不易对付。
  盘算着如何说服浪子燕青后,李媚娘已行至芙蓉轩,忽见浪子燕青和李师师正围坐棋桌,下得雅棋数子,悠闲自在,李媚娘干咳一声,笑道:“好雅兴啊!”
  李师师见得干娘,起身回礼:“何事劳您亲自前来?”浪子燕青脸色却沈,除了赵佶这色皇帝外,谁还敢前来骚扰?若非大哥宋江接受诏安。早砍下赵佶脑袋,何肯让他分享自家女人?说道:“又是色心赵佶要来么?”
  李媚娘干脆顺水推舟:“燕公子该知师师乃宠妃,能让你俩交往,老身已是冒着性命之危了。”
  燕青喝道:“这么说,是我燕青偷人了!”
  李媚娘不语,李师师却感伤悲叹,她虽知燕青无心之言,然听来总刺伤命运乖舛之坎坷心灵。
  浪子燕青顿觉失言,急道:“师师,那不是我本意,你莫要误会!”
  李师师叹道:“命运既已如此,青郎何需忍受呢?放过我吧!”两眼含泪,她何尝不想找个人嫁了,且远走高飞,然想及皇上若发现而发怒下,将连累无数人,故迟迟不敢行动,以致于事情变得复杂不堪,更愧对爱人,若非抱着还得前世孽债,她着实想一走了之。
  燕青沉叹一声:“你莫要哭,是我心甘情愿,天长地久,此心不变!”多说无益,立即掠身逃去,避开心头永远之痛。
  李师师暗叹:“今生今世,我是永远负着青郎了。”拭去泪痕,准备强颜欢笑。
  李媚娘拿出手绢帮忙拭泪叹道:“幸好你看得开,否则娘亦难做人,原想只要等到皇上腻了,你即可跟燕青远走高飞。重新过活,然事情恐非如此简单……”
  李师师诧道:“皇上要娶我入宫了?”
  李媚娘道:“他若真有这胆子,倒也好办事,可惜他可招架不了嫔妃摧残,让你永远蹲在此,进退不得。”
  李师师道:“那会是谁?”
  李媚娘道:“大金国将军完颜宗翰!”
  李师师诧道:“干娘怎连番邦之人也引来呢?我不想接!”
  李媚娘叹道:“娘原亦不想接,但他指明要你,干咱这行的,凡事得罪不得,你也许想说大宋天子脚下,哪来番人作威作福,然局势不同了,金国连破辽城,且灭了辽国,目前已盘算攻击大宋,照童贯每战必败记录瞧来,大宋江山恐有失守之虑,此人万万得罪不得!”
  李师师道:“既知危难,皇上怎置之不理?朝中已无其他大将了么?”
  李媚娘道:“徽宗赵佶在群臣隐瞒下,他是不可能知道真相,就算有人说了,也会被他人另作掩饰,徽宗且好色贪玩,国事全交予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等人打理,国势怎会好呢?如李纲等名将,总是调到南蛮冰冻,或降为文臣,难怪大金渐渐坐大。”
  李师师心头沉重:“皇上怎如此荒唐?”
  李媚娘道:“不谈这些,我等命运已够苦,管它改朝换代,只要能保住性命,其他皆是其次,何况对方是大将军,得罪不得,你是冰心玉洁,但娘求你就这么一回,让他高高兴兴回去,下次再来,娘即以皇上带走为借口,总也把他挡在外头?”
  李师师怎敢自认冰心玉洁,此身已是残花败柳,瞧得恩娘求情若此,实亦无法拒绝,颔首道:“娘去请人吧,师师应付就是。”
  李媚娘欣喜一笑:“你果然懂事,希望将来有好归宿,娘且请人去了。”摸抚李师师脑袋以示关怀,随后含笑而退。
  李师师既下定决心,不再怨天尤人,转向铜镜,拭去泪水,上浅脂淡粉,以期恩客到来。
  不久,完颜宗翰果抵芙蓉轩。怒不笑、钱不贪则外头守候。忽见李师师国色天香。
  雅而不俗,曼妙身躯柔中带媚,尤其结实胸脯耸动,着实紧扣男人目光,总幻来阵阵遐想,完颜宗翰不禁放声直叫好,恨不得立即拥搂过去,似水般的将她揉化,“雅中带媚,艳而不俗,实是天生尤物啊!”
  李师师笑道:“多谢大爷赞赏,要先喝酒呢?亦或奏得几曲助兴?”
  完颜宗翰常年征战,难得闲情玩乐,竟显窘困,只好作样道:“都要!”反正摆出帝王架势总错不了。
  李师师笑道:“那且先敬酒三杯,再为大爷奏曲了?”
  完颜宗翰爽声道:“可!”
  李师师立即倒起美酒敬向完颜宗翰,双双一饮而尽,鲜香带甜,宗翰爽声道:“好酒,可有酒名?”
  李师师道:“叫‘琼花露’是醇了些,不若烧刀子烈,大爷喝得习惯么,可要换它酒?”
  完颜宗翰笑道:“就它啦!常年喝烈酒,换个口味,别有不同感受。且它名字够雅,配得你呢!”
  李师师笑声道谢,待喝得三抔后,始又走向琴桌,弹得几首“霓裳羽衣曲”及“昭君出塞曲”等等。音韵皆动人,神情更美,瞧得完颜宗翰击掌直叫好:“听君一曲,塞外诸女全变成庸脂俗粉了!”
  李师师笑道:“大爷过奖啦!”拨着琴弦琤琮弹着,却露暧昧神情。她想,毕竟男人喜欢女人,总想一亲芳泽,此人既是权倾金国,怎肯放走自己,倒不如快快引他办事。免得青郎中途回来,发现来者并非赵佶,怒火一起,必闹得无法收拾。那含情带媚一笑,的确勾引男人心神。李师师随又抚身弄琴,酥胸半隐半露,完颜宗翰终于把持不了,迎步向前,邪笑道:“本王将娶你为妻,可愿意?”
  李师师笑道:“奴家有此福分么?”
  颜宗翰道:“当然有,待本王灭了大宋后,谁也抢不走你啦!”
  李师师闻言心头乍颤,看来干娘所言不假,然自己乃一介弱女,又能如何呢?方在思考中,衣衫已被男人褪袪,她自然羞涩收缩,更引得男人情欲高涨,终宽衣解带,压往女体,一劲儿翻云覆雨已展开。
  那李师师始终娇羞含怯。直若处子,挑得男人遐思不断。激情征战之际,感受完全不同。阵阵厮杀下来,完颜宗翰几乎脱遍全身力道。沉醉曼妙世界之中。
  李师师见他瘫软下来,亦配合抚着男人肩头,免得冷落恩客,完颜宗翰却为对方爱上自己雄浑体魄,呵呵笑道:“你我的确天造一双,地设一对,妙极妙极!”
  李师师笑道:“只要大爷喜欢,奴家就是你的人了。”
  完颜宗翰道:“当真?那跟本王一起走吧!”
  李师师道:“成么?你在大金,我在大宋,恐不甚方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