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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凉    更新:2021-11-24 04:07
  那地痞暗笑不断,这家伙不但蠢,还憨得可以,连卖笑是啥都不懂,瞧其浑身是劲女体,恨不得找地方非礼解馋呢,然为了卖个好价钱,待她开张营业再去捧场解馋不迟。立即装出热心且彬彬有礼,道:“你长得漂亮,许多男人欣赏,一个高兴就赏你银子,就这么简单,好不好赚?”
  星天来道:“当然好赚,只是我师弟交代不能走太远……”
  那人道:“怎会远?他是怕你迷路,或被别人骗去,才如此交代,我叫陈七,跟你同姓,也是同宗,怎会骗你?何况只是带你去瞧瞧,不高兴,你随时可以回来,没人骗得了你的!”拍拍胸脯,人格保证。
  皇天来乍喜:“你也姓陈?那是同宗了。”怎如此之巧,升起亲切感。她哪知此人是地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天姓氏千百变,恐连自家祖宗都快忘了,此时一味点头回应同宗是同宗,说得星天来友善多多,盘算一下,此去二百丈左右,也不算远了,去瞧瞧亦非大不了之事,遂道:“好吧!既是初次来京城,多多见识也好,我知地方,不必你带路,倒是那地方有何规矩要注意?”
  那地痞道:“就是要笑,大家都在逢场作戏,只要笑得越甜就越受欢迎,还有男人欣赏你时也别恶脸相向,他只是要评评你长得有多美,多有媚力而已。”
  星天来道:“什么叫媚力?”
  那地痞道:“就是男人见着你时,所产生之喜欢程度,吸引越多男人就越有媚力了。”
  星天来笑道:“原是如此,我却不知有多少?”
  那地痞道:“试试就知。去不去?再不去就迟了。”
  星天来道:“好啊!我自己会走,不必你带路!”仍坚持宋两利交代。不能跟男人到任何地方,然自己前去则不算数。特也另有自动解释辨别方法。
  那地痞笑道:“行!你先走,我不带路,但在一旁替你介绍总行吧。”
  星天来笑道:“介绍可以。”
  那地痞终虐喜跟随于左近,且不断说及窑子妓户,张桃红、李牡丹等红牌女子,如何如何风情万种,日进斗金,星天来听得好奇不已。
  转行三巷两街,终抵京城首屈一指金银巷花街。只见得寻芳客挤若鱼群,美娇娘嬉耍如蝶,个个笑口大开,打情骂俏,样样都来,好不热闹。
  星天来瞧得新鲜刺激,大呼过瘾。喃喃念着怡春楼、迎香馆、红玉阁、艳青坊……
  直觉取的名字果然和女人皆有关系。了不得。
  那地痞对此处早混得熟悉,心想以星天来货色,该卖到李师师那芙蓉坊最有价钱,然芙蓉坊老鸨子可挑了,得经过身家调查方肯收受,时间慢得许多,倒是附近那艳青坊为了争生意,总得含糊些,只要货色好,背景可省些,找她较可靠,遂道:“陈姑娘可有兴趣赚点银子?我认得艳青坊商家,介绍你去瞧瞧如何?”
  星天来道:“拖拖拉拉是不行,笑一笑倒是可以。”如此已遵守宋两利交代不得让男人碰身体告诫。
  那地痞笑道:“当然笑笑即可,不必拖拖拉拉!”心头暗道:“卖了进去。还管得你假圣洁,卖笑不卖身?连摸都不肯么?”
  星天未遂回意跟他进入艳青坊,这一踏入厅堂,霎时引来一阵怔静,神女们已被其绝世容颜所慑,寻芳客亦被其花容月貌所迷,有的更为村姑造形所倾倒,终喝着:“我要那村姑,准是处女呢!”声音顿时哗然化开,男者急欲过来品头论足,女者开始语词批评,免得恩客流失。星天来却仍一味陪笑,以示知其应对,不是外行客。
  寻芳客已在抢人,老鸨子春娘急急拦来:“别吓着美姑娘,待我弄个清楚,再一一向诸位报备不迟,现在争,吃不了天鹅肉啦!”寻芳客经验丰富,终撂下百金百银买初夜权,而后始退去。
  春娘立即迎过来,黠媚一笑:“姑娘可是自动来的?”
  星天来笑道:“是自动来的。”
  春娘道:“可知此处工作性质?”
  星天来道:“知啊,卖笑啦!”
  春娘喜道:“你可愿意?”
  星天来道:“愿意。”
  春娘贮喜:“真是开窍!你缺钱么?”
  星天来道:“有一点!”
  春娘道:“那你要多少钱呢!”
  星天来道:“给多一点吧!”心想给越多,明儿向宋两利炫耀自己光采。她哪知“卖笑”说得那么自然,在此青楼无异已是同意卖身。
  那地痞道:“少说也值千两金!光是那群寻芳客早够回本,还有得赚。”手一伸:“给个百两银吧,行规不能少。”
  春娘再次打量星天来,的确花容绝世,且带少女纯真,肌肤又嫩得吹弹可破。实是上等货色。尤其那纯真神韵,正是青楼艳妓最让男人心动者——明明买春,仍想故作高雅谈纯情异恋。然以她经验。此女定非村姑,否则怎有此春嫩肌肤,再问一遍:“姑娘贵姓,何方人氏?当真愿在此卖笑维生?”
  星天来笑道:“愿意啊,我笑得不好么?”
  那地痞道:“看吧,保证没问题。”
  春娘道:“笑得够甜,只是情况特殊,得画押才行。”
  星天来道:“画什么鸭?我可不会画鸭子。”
  那地痞笑道:“不是那种会动的鸭子,是保证给了银子,你会在此卖笑,要是你拿了银子开溜,她可损失大了,口说无凭,所以要写下来当证据。”
  星天来笑道:“这样啊!没问题。我拿了银子一定会卖笑。”
  春娘道:“那你是同意画押了?”
  星天来道:“正是。”
  春娘道:“那好!”立即叫保镖准备文房四宝。
  春娘语气已转暧昧:“姑娘准备在此卖多久?我倒可估算价格了。”
  星天来道:“暂时今夜一晚吧!”
  春娘诧道:“哪有这么短,要是客人看上你,你又不来,准被大闹,本店生意哪做得了?一个月如何?如果做的习惯再另签新约。”
  星天来想想也好,反正晚上没事干,来此笑上一笑有银子赚,既有趣又好玩,道:“一月便一月!”
  那地痞道:“百两银是免不了!这种货色不多,你不要,我带她封别家。”
  春娘道:“百两便百两,要是人逃了,你得负责抓回来,若抓不着,由你赔!”
  那地痞道:“行!”
  春娘始转往星天来道:“壹个月算你百两金,这已是天大价码,但你得答应任何客人都接。”
  星天来对数目没概念,瞧其说是天大价码便信了,道:“可以!”
  春娘大喜,立即将现成卖身契填妥“自愿卖笑一个月”字样,要星天来过目,一切无误,星天来终写上陈千灵三字,并盖上指印。那地痞也画押写上“陈七”两字。
  春娘笑道:“你倒是干脆!”立即叫保镖取出百两银交子那地痞,以及百两金交子星天来。
  那地痞得银立即拜谢而去。
  春娘道:“今儿就上班么?”
  星天来道:“好啊!”抱着百两金,甚有成就感。
  春娘笑道:“好极了,早上班早解脱!三虎,带到龙凤阁等着办事。”保镖黄三虎立即引人登楼,星天来欣喜跟去。
  春娘暗道:“还没见过卖身者那么快活!”早知必定有假,然既已落入虎口,管她是真是假,必让他插翅难飞。瞧及卖身契,原是空格甚大,她立即要得花招,将“卖笑”两字空隙再填得“身卖”两字,连起来即是卖身卖笑,又将壹个月中间加个“百”字,变得壹百个月,足足八年多,黠笑道:“你要好好上班接客。老娘且放你一马,若耍手段。叫你死得很难看!”
  春娘立即找向寻芳客,终被一位高宣铜之商贾以百两金争得。
  这高宣铜乃和太尉高俅表兄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高俅偷偷将盐仓、铜铁生意交子其暗中经营,捞得不少油水。其出手大方不说,且势力不小,他人不敢再争,只好让了。只见得其一脸油肥,肚子更圆,行来肥肉乱颤,本已猥琐,却穿得大红锦袍,更显鄙俗。他最喜村姑处女,往往下乡办事,暗中抓得,以泄情欲,但如此美貌货色,倒是生平仅见,难怪舍得花大把金子以买初夜权。
  二楼龙凤阁在最隐密一角,纵使喊破嗓子,恐亦无人理会,保镖黄二虎早在外门,免得肉票跑了,得不偿失。
  里头星天来却觉好玩且奇特,卖笑还能赚得金子,看来这些男人想法实是怪异,她耍着金子,甚有成就感。
  房门突开,高宜铜撞入,星大来登时收下元宝,笑脸笑停花枝招展,道:“这样笑可以么?”
  高宣铜已饮得美酒,带着三分醉意,邪笑道:“行!就是喜欢看处女淫笑!”
  星天来一愣:“怎会是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