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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凉    更新:2021-11-24 04:07
  宋两利苦笑道:“找回来又何用,迟早又会议童贯盗走,还不如寄在它处安全。”
  苏小凤灵机一转:“你把宝鼎藏起来了?”
  宋两利道:“也算啦……”心想落于万丈深渊,藏它千百年也罢。
  苏小凤暗道:“若真如此,将来赵楷登基再搬回镇龙脉,亦呈可行。”邪声笑道:“既然如此,且把另八回也藏起来更保险。”
  宋两利苦笑道:“那也得把童贯干掉才行!”
  苏小凤道:“此时正好机会,童贯和林灵素斗得正热,你找机会收拾他!”
  宋两利诧道:“怎会?童贯还得看师父脸色……”
  苏小凤道:“不一样,他反啦,好似找到靠山,你去查查看。随时回报,要支援,随时可找赵楷,我走啦,不拟两位情意绵绵!”既已通知完毕。不必再作停留,扬长而去。
  夜惊容窘声道:“你这位阿姨做不大正常,行事怪异待很。”
  宋两利苦笑:“岂只不正常,简直是神经病!还是人宋皇朝女探花呢!”想及她笔记徽宗赵倍买春事,即已笑不绝口。
  夜惊容道:“怎会如此?”
  宋两利道:“大概太过聪明。又被压抑,但在我看来是徽宗赵估有意纵容,反正朝廷全是官模官样死板板,弄个探花小丑娱乐娱乐,她才变得如此。”突又低声道:“其实在徽宗赵倍和童贯、蔡京等人眼中,她和张邦昌全是小丑,只顾闹着玩玩而已。”
  夜惊容道,“你怎如此说。”
  宋两利道:“实话啊。”
  夜惊容道:“她当真不知?”
  宋两利道:“多少有感觉。但久了也习惯,她想只要有一天扳倒童贯、蔡京等奸臣,替苏家报仇,以及保住大宋江山,一切牺牲已值得,亦即她也在利用小丑身分而能自由进出皇宫大内,然后办正事。”
  夜惊容道:“她是伟大了。”
  宋两利叹道:“其实有时觉得可敬,有时亦觉可悲……”想想自己难道不是如此么?原以为当个小道土混日子,然却怀有苏家血统使命感似地,一路便在正义使命及龟孙欲逃中挣扎过着。
  夜惊容感受种种,认真说道:“她是可敬的。”
  宋两利道:“说得也是……”玲回心神道:“所以找得去帮他,回到内宫,看看到底斗得如何,唉!其实都是一群争利斗权之人坏了一切,否则忘弄得如此一团糟!”此话多少为识破林灵素骗局所言。
  夜惊容道:“我跟你去。”但觉师父或许仍藏于附近,为免意外,故有此言。
  宋两利道:“不必了,大内离此不远。有状况可支援,倒是你身分泄露,恐引起争执。”
  夜惊容自知状况,道:“那你自己保重。”宋两利感受关怀,拜别而去,夜惊容则远远潜跟,暗中保护便是。
  林灵素和童贯的确斗得几已水火不容。
  原是盗宝鼎当晚,林灵素感觉有变,立即赶来,除了见着大批禁军外,更见着阴阳老怪,谁知却被阴阳老怪一掌击昏,待醒来时仍挂在树上,此无异奇趾大辱,故一把烂帐全算在童贯头上。
  他开始找寻证据准备报复,故趁清晨局面仍乱之际,探查地面大凹洞,以及种种拖痕,猜知可能与宝鼎有关,遂爬上东案探查,果然发现失去一鼎,心想这可好了,宝鼎乃镇龙脉之用,童贯竟然动及龙脉,分明欲断大宋江山,那可死罪一条,得想办法奏请皇上查办,纵使死罪末必能成,但撤职贬官必跑不了,故满心高兴回房休息,准备早朝时,换上新袍抢奏一切,谁知却因昨日误饮春药老酒,脑袋始终昏沉难醒,迷迷糊糊中又自睡去。
  待林灵素再次醒来时已是午时光景,童贯早已班师回宫,赵倍业已早朝完毕,林灵素们想再奏,童贯欲如其动作,严派禁军挡驾,林灵素见不了皇上,更是怒火中烧,立即返回神霄宝殿升起法坛,准备以道法收拾童贯,且想以神霄派弟子对抗禁军。
  童贯大惊,恐遭道法攻击。赶忙找来张虚白对抗,张虚白对两人全无好感,只是稍作样子,谁知林灵素法力根本不管用,收拾不了童贯,而童贯却以为张虚白暗助,他且不知阴阳老怪已离去,亦怀疑师父暗中相助,如此双重保护下,童贯登时军心大定,不再忌讳林灵素,甚至觉得此乃除他最佳时机。
  童贯心想林灵素得以如此嚣张,除了具有掌灵界权势外,最为忌讳仍是九龙宝鼎一事,他立即下令兵器铺全力赶铸宝鼎,兵器铺早已铸造过两大口,用以欺敌,此时另铸一大口并非难事。十铺同时开铸,有的铸鼎下脚,有的铸鼎中脚,有的铸鼎上脚,有的铸鼎底、鼎肚、鼎缘,随又聚集一堆合并。此为青铜打造,易熔易接,联合百人之力,不到一天即已铸得巨鼎,随即安置东案上,并涂上号珀金粉,终能安心。
  待宝鼎安置完成后,童贯方始撤去重兵,林灵素逮着机会前往御书房告状,徽宗赵恬当然大怒,立即换来童贯兴师问罪,童贯表示宝鼎完好如初,乃林灵素诬告,林灵素不服,提议当场验证,赵倍遂亲自前往东笔,见得宝鼎仍在,林灵素却发现端倪,伸手抓下墟珀金粉,当场拆穿假鼎,赵倍气怒欲责童贯,眼看把戏穿帮,童贯将难翻身,谁知童贯另有绝招,不但涂及假鼎号珀金粉,连其它数口真鼎亦涂及金粉,并说明宝鼎置久必长金粉,且带着赵倍它处转去,果然全部皆有金粉。赵借反过头指林灵素不是。
  林灵素原皆打混起家,对此宝鼎真正变化并不清楚,宝鼎又追得一模一样,实已不知真假,一时进退维谷,然已溪去,怎可半途而废,仍一口咬定四日全是假鼎,且要求开启灵窝以比对另外几日以证真假。
  童贯可未涂及内鼎金粉,故强行反对。赵倍却对林灵素私下戏弄李师师一事仍有心结,遂道:“天下谁有能耐连盗大宋皇朝数口大鼎,先生看是酒肉喝多吃多了吧?”在不愿再惊动灵窟之下,将林灵素斥责几句,已自回宫,童贯暗呼妙极,林灵素却脸色铁青,图思报复。
  他找回张虚白,要求帮忙收拾童贯,张虚白怎肯相助,虚与委蛇应付,林灵素冷哼道:“神霄金宝殿住持是我让你干的!”
  张虚白道随时辞职,林灵素无奈,方想及失去宋两利,一切道法皆不得施展,终又想把他找回,遂传令神霄派弟子找寻。
  然宋两利躲得神秘,并未找着。林灵素只好天天作法,且耍诈术,用以表现神通,准备唬住皇上,以期挽回颓势,数日下来效果甚差,皇上根本不理,倒是神霄派弟子和童贯手下战了几场无关紧击打斗,惹得风风雨雨。
  宋两利即在此时进入后宫万岁山神宵金宝殿。张虚白早已迎门接客,立即将状况说明,道:“林师父一直带着神霄弟子往禁军斗去,恐有损朝廷形象,倘请小神童阻止。”他差点被赶出宫,根本无能为力。
  宋两利道:“神霄弟子怎仍听他的?”
  张虚白道:“前次退雨降妖龙法会,你帮了大忙,众人仍认为林师父法力无边,当然亦有人把你和他混在一起,只会令听计从。”
  宋两利道:“是该阻止师父乱搞了……”再闹下去,的确信徒吃亏,不得不阻止。
  张虚白道:“他在飞瀑洞中,晚上才会作法,白天喜欢睡觉。”
  宋两利暗道:“晚土作法?敢是装神弄鬼了……”当下拜礼而退,寻往后上飞瀑洞此洞用为徽宗赵估和李师师私密幽会处,然在发现林灵素和李师师有所瓜葛后,徽宗已弃之不用,免得见景生怨,林灵素干脆鸠占鹊巢,将秘洞占为己有,布置不少经书、道法器贝、太极、八卦图四处可见,简直已若现成法坛,随时可作法、相命、卜卦,弄得仙气盎然。灵模灵样。洞外且题了“神霄本尊无上洞天”,简直如若天上仙洞。
  原来林灵素本是牛皮道土,根本毫无法术可言,虽后来玩得过火,当上大宋道家第一掌门人,始知毫无道法难唬群众,故始勤修苦练道法,然其又贪财好色,总难登大雅之堂,他却自认道法已臻高超。只是少了灵宝阴阳镜相助而已,为免李师师临时要求施法而露底,始将此洞装饰成如此,只要美人一进洞天福地,早被仙灵之气所慑,必认为大法师在场,哪还有心怀疑,终落个任其摆布地步。
  宋两利方行至此洞,瞧及题字,眉头一皱:“神霄本尊无上洞天?”字体全金,尽显华贵,总觉少了修道人清雅,看来师父仍以炫耀为主。踏步向前,林灵素正于左侧法坛处翻阅宝典,喃喃念着:“五鬼摄魂大法,需要黑狗血、五毒针、摄魂符,用它来摄童贯应该有效……”
  宋两利暗惊,对方竟然学起妖法,登时出言说道:“师父你在干啥?”
  林灵素诧闪退躲,以为敌人入侵,桃花木剑猛抖:“谁敢暗算本尊!”乍见宋两利,嗔喝道:“是你?”既喜且怒,喜者:人已到来,怒者:这家伙常坏好事。
  宋两利道:“师父何来学妖法!”
  林灵素斥道:“哪有!”忽觉手上仍抓着妖典。冷道:“我在研究破解之法。”
  宋两利轻叹:“师父难道不知妖法难挡,学得之后即难回头,您我已入京数年,您且坐上本尊位置,难道仍不满足么?”
  林灵素斥道:“什么满不满足,为师之事容得你来教训?我还想教训你竟用妖法摄我服下烈酒,误了重事,还不下跪求饶!”至于烈酒加春药,自是省略不提。
  宋两利叹道:“师父若如此,您我缘分已尽,就此拜别!”不再下跪,只恭敬拜礼,以了前缘。
  他实猜不透,以春药欲犯淫戒,被拆穿,仍敢兴师问罪于人,且此人还是自己师父,叫人疼心。拜礼过后。退身即走。
  林灵素突地喝道:“站住!”
  宋两利停步:“师父还有事?”
  林灵素道:“你当真要还我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