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作者:何子丘    更新:2021-11-24 03:59
  杨飞又问:“吴师弟,你的那位义兄呢,没有跟你一起吗?”
  吴云鹤还未回答,施辉打断道:“布师叔收你为徒,你可有何凭证?”
  杨飞笑嘻嘻道:“哪位师兄借宝剑一用?”
  吴云鹤刚刚奉上佩剑,周承岭喝道:“听闻此人乃油嘴滑舌,反复无常的小人,大师兄莫信他的鬼话。”
  施辉道:“此事我自有计较。”
  周承岭正欲说话,杨飞抢过他的话头道:“这里到底是大师兄作主,还是三师兄拿主意?”
  周承岭心中大怒,却又不好当众道出,口是心非道:“当然是大师兄作主。”
  杨飞斜眼瞄着他,嘿一笑,谁都明白那是何意!他再未挑拔离间,接过吴云鹤的佩剑,摆了一个华山剑法的起手剑式,道:“名位师兄,小弟将华山剑法从头到尾使一遍,你们看看是否有误。”
  杨飞跟白向天学了月余武功,这套华山剑法练得半生不熟,总算勉勉强强使完,没有当众出糗。
  吴云鹤“咦”了一声,对施辉低声道:“大师兄,真是华山剑法。”
  周承岭冷哼道:“似是而非,劲力根本不对,别派中人亦能使出。”
  施辉一声不吭,缓缓取上背上长剑,沉声道:“且接我几招。”言毕,利剑一声轻吟,夺鞘而出,幻起漫天剑光,向杨飞攻去。
  杨飞未想施辉说动手就动手,眼见剑尖已至胸前,不假思索,便使出归云剑法第三式“云山雾隐”。
  两团剑光绞在一起,发出一阵不绝于耳的叮当之声。
  眨眼之间,二人已交了十数之招之多,竟是半斤八两,不分上下。
  在场众人大为惊异,江湖盛传这个杨飞武功平平,全靠一张嘴皮子厮,想不到竟能与施辉平分伯仲,实在不可小视。
  施辉年已四旬,在剑道上的造诣已不下乃师刘纯阳,稍差只是功力火候,学剑尚短的杨飞万万不及,还好他此刻心存试探,用的正是华山剑法,手下颇有留手。
  而杨飞所使却是他最为熟稔的归云剑法,这套剑法乃韩炳文专为克制华山剑法所创,加之他为在苏花语面前卖弄,自是连老命都豁出来了,此消彼涨,堪成平手之局。
  二人打了第三十二招,施辉剑式陡变,奇峰突起,杀得杨飞左支右拙,原形毕露,他又撑得十招,眼见施辉剑尖直刺自己小腹,心中大骇,避无可避下,急急挥出一剑。
  铛的一声轻响,紫气稍纵即逝,杨飞小腹一凉,心中大叫“我命休矣”,垂首看时,却见施辉手中利剑只剩半截,断处紧紧抵在自己小腹之上。
  “紫天无极式!”施辉脸色铁青,冷冷道:“这是布师叔的独门绝学,你果是他的弟子。”他那时已有十多岁,曾亲眼目瞥此式剑法,杨飞所使虽然威力远远不及,但已初具雏形,另外杨飞所使的内功,正是华山派不传之秘,连当今华山派掌门刘纯阳也未曾习得的紫气神功。
  杨飞轻轻避过断剑,笑嘻嘻的将剑还与吴云鹤,甚是得意道:“大师兄见多识广,总算识此奇招。”
  其他六派中人却是心情各异,二十多年前,布成龙行走江湖之时,为登剑道极致,挑战各派高手,手下败将不泛他们的师父,此等大失颜面之事他们自然不会说出,以至后来华山派内斗,刘纯阳一派胜出,布奇龙从此消失江湖亦未过问。
  施辉又问:“布师叔现在何处?”
  杨飞笑容凝滞,一脸悲凄道:“我师父他老人家数月前旧病复发,不幸仙去了,大师兄,实不相瞒,小弟跟他老人家不过学了一个月武功,否则也不会……”下面之言傻瓜也听得出来:受你们的欺负。
  施辉愕然道:“布师叔死了?”此次华山派如此热衷蝉翼剑之事,实是得来一个消息,多年前失踪的布奇龙亦为蝉翼剑重现江湖,施辉奉有师父密令,追查布奇龙行踪,寻回被他带走的紫气秘笈及紫云令符。
  “嗯!”杨飞想起白向天的好处,悲从中来,竟然不顾颜面,当众嚎啕大哭起来。
  苏美盈一直冷眼旁观,见杨飞如此泼皮,哪还看得下去,当即避回茅舍。
  七大门派气势汹汹,挟众而来,见华山派被杨飞这么一闹,颜面尽失,皆想此人武功低微,言语轻浮,分明是个市井小人,堂堂的天下第一美人梅花山庄庄主梅云清如何看得上眼,更遑论与他勾搭成奸。
  杨飞哭得半晌,抹了一把纵横老泪,吞吞吐吐道:“师父他老人家临终之前还给小弟几样东西,说是交还刘师伯。”
  施辉不动声色道:“东西呢?”
  杨飞面现愧色道:“小弟被奸人所害,遭人误会,一路被人追杀,在途中不慎失落。”
  施辉神色大变,右手一松,断剑“嗤”的一声轻响插入雪地。
  诸人哪还不知那几样东西必与华山派有关,说不得便有那支蝉翼剑,施辉身后的马勇再也按捺不住,大喝道:“你是在何处失落本派之物?”
  离他们不远的峨嵋李红是名年近三旬的女侠,体态轻盈,善使双剑,在江湖中大大有名,人称“双飞燕”,闻得此言,顿生反感,问道:“马师兄怎知那是华山派之物?”她此语亦道出其它六派的疑问。
  第十集(快意恩仇)第三章逃之夭夭
  “许子吟?”南宫博略一揖手,反问道:“阁下便是人称‘鬼眼郎中’的许子吟许先生吗?”
  许子吟微笑道:“原来少宗主也闻得许某的微名,真是荣幸之至。”
  南宫博道:“许先生大名,在下如雷贯耳,怎会不知?只是舍妹身中之毒甚是棘手,许先生真有解毒之法?”他知许子吟与二弟南宫逸素有旧怨,难保不会暗下毒手,借机报仇。
  许子吟哈笑道:“此毒正是许某所制,岂会不知解毒之法?”他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天绝大阵阵势微变,隐隐将他围住。
  南宫博哼道:“原来许先生便是幕后黑手。”
  许子吟独对名震天下的天绝大阵,仍面不改色道:“少宗主此言差矣,难道制毒的人一定是下毒的人?”
  南宫博道:“即使不是阁下下毒,下毒之人必定是阁下指使。”
  许子吟苦笑道:“少宗主如此武断,冤枉许某,真是浪费许某的一片苦心。”
  南宫博道:“无事不登三保殿,阁下当不会白白替舍妹解毒,开个价吧?”
  许子吟哈笑道:“少宗主快言快语,许某也不兜圈子了,条件只有一个,简单得很。”
  “说!”南宫博挥了挥手,众人阵势回缩,退到他身后。
  许子吟道:“许某为令妹解毒,令弟须为许某做一件事。”
  南宫博皱眉道:“要我二弟做什么事?”
  许子吟道:“暂时无可奉告。”
  “这个……”南宫博心中左右为难,自己总不能厚此薄彼,为了妹妹而让弟弟陷入危难。
  许子吟又道:“许某先行许诺,此事决计不会危及二公子的性命。”
  南宫博望了南宫远华一眼,沉吟良久,点头道:“好,我以南宫世家少宗主的身份答应你。”
  许子吟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诡秘笑容,举起右掌,含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们击掌为誓。”
  南宫博稍显犹豫,与许子吟击掌为誓。
  事不宜迟,在众人护卫之下,许子吟解开她的穴道,探向脉门。
  未过多久,南宫燕幽幽醒来,见到许子吟,芳心大惊,大喊道:“姓许的,怎么是你?大哥,大哥。”
  南宫博强撑笑脸,出现在她面前,柔声道:“燕儿,休要害怕,许先生是大哥请来为你疗伤解毒的。”
  南宫燕挣扎而起,喘了口气,道:“大哥,这家伙不是好人,他与跟二哥有仇,为我解毒的,定有歹念。”许子吟的手段,她还心有余悸。
  许子吟展开笑容道:“杨夫人,许某当然不会白白为你解毒,只因令兄答应许某一个条件。”
  “条件?”南宫燕美目圆瞪,大声道:“你这个坏蛋,我不要你解毒,我死也不要你解毒。”话未说完,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渗渗不少血丝。
  南宫博轻轻抱住她,安慰道:“燕儿,别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安心养伤。”
  南宫燕嚷了几句,气力渐无,又昏迷过去。
  许子吟把着脉门,探了半晌,忽然长身而起,微笑道:“少宗主,本来令妹只中了一种剧毒,不知谁多手多脚,让令妹多中了一种剧毒,毒上加毒,毒无可毒,堪称天下第一奇毒。”
  万其瑞啊的一声,羞愧难当,南宫博问道:“可还有救?”
  许子吟道:“幸好许某来得早,再迟几日,只怕神仙难救。”
  南宫博虽知他故意夸大其词,也不得不脸露急色,愿者上钩道:“还请许某快施回春妙手,为舍妹解毒。”
  许子吟道:“此地甚是不便,许某须回城内,准备一些必需之物,好为令妹解毒。”
  南宫博断然道:“我们跟许先生一起回去。”
  回到石家庄,南宫博包下一家客栈,依着许子吟吩咐,买下大量药材,命天绝大阵众高手守在客栈四周,开始为南宫燕疗毒。
  客栈大堂架起一个大锅,锅内有一个巨大的木桶,下面的火炉将桶内药材煮得咕咕作响,而昏迷不醒的南宫燕仅着单衣,在桶内煎熬,通红的俏脸不时现出痛苦的神色,若是杨飞见了,必然心痛不已。
  为免外人闯入,窥得春光,南宫博只好权充伙夫,不断添柴加火,而许子吟神色凝重,手执银针,运指如飞,扎在南宫燕各处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