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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忆文    更新:2021-11-24 03:50
  只见丘陵上树木茂盛,俱是青绿草地,官道果然是穿林而过,日间秋阳高照,到是一个商旅歇脚的好地方。
  江玉帆策马前进,正在游月察看,蓦见前去寻找水源的哑巴,又神情紧张的飞马奔了回来。
  一看哑巴的神情,江玉帆心知有异,急忙催马迎了过去。
  到达近前,哑巴一面急忙拨马,一面用手不停的比划,但却不敢“咭哩哇啦”的讲话。
  江玉帆不太明白哑巴的手势,但却断定前面已发生了事故,是以,即和哑巴并骑向前驰去。
  前进不足十丈,哑巴突然焦急的指了指小丘下的左前方。
  江玉帆早已看到小丘下是一道乱石溪流,而且水流甚急,发出了潺潺水声,一道小石桥,衔接着两端官道。
  但是,经过哑巴的指点,才看得神情一呆,急忙勒住了座马。
  因为方才在道边飞马驰过的黑衣少女,正蹲在溪边,用澄清的溪水在那里洗脸,而她的黑马,也静静的立在她的身边不远。
  陆贞娘和韩筱莉看得微蹙双眉,“悟空”和“一尘”觉得如果不是对方有意,便是一种巧合。
  挤上来的憨姑低声说:“盟主,属下过去问问她!”
  江玉帆一听,立即挥了一个“阻止”手势。
  因为那个黑衣女子已将脸洗完了,正站起身来准备向黑马前走去。
  但是,就在黑衣女子转过身躯来的同时,江玉帆的目光不由一亮——
  因为那黑衣女子虽然全身上下,一色是黑,唯独她的娇好面庞,生得雪肤玉肌,红润白嫩,特别令人注目,似乎另有一种气质和风韵。
  尤其,挂在玉颊上的水珠并未揩拭,那份美,真可比喻为带雨梨花。
  只见她弯弯的柳眉,薄薄的樱口,两颗明媚的大眼睛,一道挺巧的鼻子,这幅容貌,江玉帆觉得似乎在那儿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他在心里想:说她像“红飞狐”,她没有“红飞狐”的“狐”劲儿;说她像韩筱莉,她又没有韩筱莉那种倔强刁钻,稚气爽快的神韵……
  江玉帆在心里捉摸黑衣少女的神韵,只见业已拉住马缰的黑衣少女、微垂螓首,冗自抿嘴笑了,
  笑得出儿是那么美,那么甜,那么自然。
  这一笑,江玉帆的俊面顿时红了,虽然黑衣少女由起身到拉马,从头至尾都没抬一下眼皮,但她似乎已知道江玉帆正在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瞧。
  黑衣少女抿嘴一笑,飞身上马,纵马上桥,一抖丝缰,放马向西驰去;眨眼已消失在林荫内。
  江玉帆虽然已看不到黑衣少女的倩影,耳内仍听到那阵逐渐远去的蹄声。
  但是,停马在他左右的陆贞娘和韩筱莉,却已悄悄的催马向溪边走去。
  江玉帆心中一惊,急忙定神,回头望着“悟空”等人,脱口急声说:“这个黑衣少女,的确有问题!”
  刚刚走过江玉帆马前的韩筱莉,拉长了声韵,充满了讽讥意味,说:“方才原没问题,现在才真有了问题!”
  说罢,跟着陆贞娘走向小丘下的流溪。
  大家一面让马饮水,一面坐在溪边光滑的圆石上休息。
  江玉帆方才叫表姐韩筱莉顶了一句,一直没有再吭气。
  陆贞娘看得莞尔一笑,问:“表弟,你在想什么?”
  江玉帆赶紧回答说:“我在想‘毒鬼谷’的问题!”
  话声甫落,韩筱莉和阮媛玲都“噗嗤”笑了。
  江玉帆被笑得一楞,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陆贞娘继续笑着间:“你没有想方才那个黑衣少女?”
  江玉帆俊面一红,不由焦急的解释说:“她是‘毒鬼谷’的人,我想她的间题,也就是想‘毒鬼谷’的问题嘛!”
  江玉帆虽然说的稚憨有趣,但“悟空”等人却没有一人敢笑,因为他的话也不无道理。
  陆贞娘却正色问:“你以为她是‘毒鬼谷’的人?”
  江玉帆立即正色说:“她穿着一身黑衣,又故意在溪边饮马休息……”
  话未说完,“风雷拐”突然插言说:“饮马休息这是常理,我们不是也在此地饮马休息吗?至于她是不是‘毒鬼谷’的人,必须再看前途的变化和遭遇才能证实。”
  说此一顿,突然又迟疑的说:“不过这位姑娘,我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
  话未说完,江玉帆突然急声说:“是呀,我也正有这种感觉,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陆贞娘却淡然而郑重的说:“如果你一直无法将她想起来,那就是你以前没有见过,须知一个人的容貌,总有与其他人酷肖的地方,甚至她的一颦一笑,都会与你喜欢的人一样!”
  江玉帆一听,俊面再度红了,但他却正色说:“并不是小弟一个人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她,连刘堂主也有这种感觉。”
  一直蹙眉沉思的“风雷拐”却郑重的说:“我们曾见过她是一回事,她是敌是友又是一回事,我们不能因为对她似会相识,就松弛了对她的警觉!”
  如此一说,“悟空”等人纷纷说有理。
  休息一阵,大家继续上马疾驰,直至东天拂晓,再没有碰到那个乘黑马的黑衣少女。
  由于天已破晓,大家就在当阳城东的一个大镇上停下马来。
  众人一看,仅有一家兴隆大客栈,由“铜人判官”叫开店门,立即由店伙引导进人后店,马匹由飞凤谷的好汉和其他店伙拉去马棚卸鞍上料。
  江玉帆等人跟着店伙前进,发现住店的客人并不多,仅三五间客房内起早赶路的客人已亮起灯光,其他客房的门,均有铁锁。
  越过数排客房,即是一排相连的三座独院。
  “铜人判官”一见,立即望着江玉帆,恭声道:“盟主,我们就租下这三个院子吧!”
  语声甫落,前面引导的店伙,已慌得急忙回身,含笑道:“爷们如果想住在一起!还是到后面选三个院子吧!”
  “铜人判官”一听,立即沉声既:“为什么?”
  店伙急忙满面陪笑的解释道:“因为中间的院子被方才来的一位姑娘租下了。”
  韩筱莉听得心中一动,立即沉声问:“一位什么样的姑娘?”
  店伙含笑道:“是一位年青姑娘!”
  韩筱莉一听,不由气得瞠目怒声道:“我问你她穿的是什么衣服,骑的是什么马匹?”
  店伙吓得一哆嗦,赶紧惶声回答说:“穿的黑劲衣,骑的黑马匹……”
  陆贞娘一听,急忙向韩筱莉挥了个“禁声”手势,同时望着店伙,压低声音问:“那位姑娘来了多久了?”
  店伙依然惶声回答说:“半个多时辰了。”
  说话之间,回头看了一眼中间独院,继续说:“恐怕这时早睡着了!”
  江玉帆一俟店伙话完,立即问:“后面还有独院吗?”
  店伙赶紧哈腰陪笑说:“还有很多,还有很多!”
  江玉帆一挥手,“铜人判官”立即沉声低喝道:“头前带路!”
  店伙一听,连连恭声应是,转身向院后走去。
  韩筱莉气的望着中间独院的院门,“哼”了一声,忿忿的压低声音道:“真享受,一个人睡一座院子,当心睡昏了头!”
  穿过通道,果然有不少精舍独院。
  江玉帆选了一个较大院子住下来,弹尘,净面,刚刚坐在厅上饮茶,拉送马匹的一个庄汉,已神情有些紧急的匆匆走了进来。
  张嫂一见,立即迎了出去,同时,低声问:“有什么事吗?”
  庄汉见问,立即紧张的说:“请禀告咱们小姐,昨晚那个黑衣女子的黑马,也拴在后面的马棚裹喂料!”
  张嫂一听,立即颔首道:“表少爷和小姐都知道了。”
  庄汉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走出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