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作者:鬼谷子    更新:2021-11-24 03:49
  薛不凡笑道:“你师傅都教了些什么?”
  薛龙叹了一声,说:“现在看来,他教的武功不足挂齿了。只是《八卦仙经》我没有弄透,不知威力如何?”
  薛不凡两跟陡然一亮,说:“你的《八卦仙经》演来我看。”
  薛龙说:“那是张怪图,我画给你看吧,我不会演的。”
  他很快把图画了出来。
  薛不凡看了一下地上的图,又细琢磨了一会儿图旁的文字,恍然大悟,哈哈地大笑起来,高声说:“妙啊!妙!我终于功德圆满!好儿子,你功劳不小。”
  薛龙惊喜地问:“你练成了《八卦仙经》上的武功?”薛不凡摇头说:“我不要练它的,但我受了它的启发,悟得大道。”
  薛龙惊讶地说:“《八卦仙经》上的武功难道不行?”
  薛不凡笑道:“也可以这么说吧。总之,我的修为已远超修成《八卦仙经》所载秘学的境界。”
  薛龙两眼瞪得大大的,似乎不信父亲的话。《八卦仙经》乃当世无上奇经,能这么不值钱?不过父亲不同于一般人,他无法反驳。
  薛不凡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说:“为父已修成‘混一大法’,这是当今天下至高无上的绝学。你看清楚,我这就传授给你。”
  他两手抱成乾元式,摆动张开,似吞吐之状,然后左转身,两掌海底托天而起,两臂展开后,又后转身、然后脚踏八卦,内存五行,练演起来……
  “混一大法”的动作也不是多么复杂,薛龙的基础又好,没用多长时间,他就学会了。
  薛不凡可算是一个极其高明的师傅。加之他有爱子之心,没有藏私,又细心地讲解了一下“混一大法”的精髓,薛龙就明了“混一大法”的三味。
  薛不凡看着儿子演练了几遍,见儿子已悟到“混一大法”的精义,无比欢欣地笑了,说:“现在你缺乏的是火候,慢慢历练吧。”他从怀在掏出三粒白丸丹药,两粒红丸药,说:“这两种培元固本的圣药,一粒可增功力百年,白的你眼下,可增三百年功力。红的给你媳妇,增二百年功力,这也算是为父给你们的见面礼吧!”
  两个人甚是感动,连忙给薛不凡磕头。
  薛不凡看了他们一眼,心里舒服极了。
  两人站起身来。薛不凡又说:“‘混一大法’,妙用无穷,你要细心体会。”
  薛龙道:“孩儿一定铭刻在心。”
  薛不凡点点头,说:“你们两个在这里练功吧,我出去一下。”两人把薛不凡送至门口。
  薛龙夫妇在父亲身边住了两天,聆听了不少教诲,得益非浅。
  清晨的朝霞又是美丽的,常娴脸上的朝霞更迷人,薛不凡对这个儿媳妇也十分喜欢。他对他俩说:“情用天地,贵者两不倦,你们要互相体谅。”
  两人连连点头。想不到父亲也有温和的一面。薛不凡笑了两声:“你们四处走走吧,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两个人高兴地离开了月牙形的红房子,他们漫步到一间大红房子,听见里面有呻吟声,便走了过去。刚到门口,一个汉子喝住了他。薛龙亮出金光闪闪的少主牌。那汉子连忙点头哈腰,让薛龙夫妻走进屋去。
  屋内有八根柱子,有水桶那么粗,两丈多高,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一个人,每人的胸前写着一个白色大字,八字连在一起,正是八卦的全称:乾、坤、震、巽、坎、离、良、兑。旁边一男一女正给他们灌药。
  他们似乎不想喝药,那男的说:“这是给你们‘封口’的药。喝了它之后,功力永远不退。这样的好事天下难寻,你们还不想喝,真傻。”
  八个特别高大强壮的汉子只好不吭声了,薛龙暗想这可能是父亲说的药物人,也就不好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八个人喝完了药,那对男女转过身来,竟是尤机夫妻。薛龙笑问:“他们都是你的‘门人弟子’了?”
  尤机摇头笑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每人的功力都有千年。”
  薛龙被唬得目瞪口呆,这不是吹大牛吧!笑问:“你是怎么给了他们千年功力的?”
  尤机诡秘地一笑:“我有秘方,已被我毁掉了,不可外传的。”
  薛龙笑道:“也不能告诉我吗?”
  “不能。”尤机坚定地说,“除了门主,谁也不能告诉的。”常娴轻笑说:“你真了不起,竟能培养出这样的高手。”
  尤机嘿嘿一笑:“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他们八人若身体不强,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薛龙说:“他们听你的话吗?”
  尤机摇头说:“他们只听门主一个人的。”
  薛龙点头不语。过了一会儿,尤机给绑着的八个人松了绑,他们也没有反抗的举动,甚至还有些温和的笑意。
  “乾”活动了一下身体说:“方先生,你可把我们折腾苦了。”
  “坤”说:“你虽是好意,可我们还是难过的。”
  尤机笑道:“等你们名震天下的时候,就不难过了。”
  “坎”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薛龙笑说:“也许快了吧。”
  尤机连忙附和说:“是快了。到那时,无数的人会向你们纳拜呢。”
  “兑”笑了起来:“我最喜欢别人给我磕头了。”
  薛龙说:“我也喜欢。”
  常娴不想再呆下去,拉了一下薛龙的袖子,两人走出了红房子。薛龙爱怜地抚摸几下妻子的秀发,轻声问:“我们哪里去呢?”
  常娴甜甜地说:“假如你不反对的话,我们到红墙外面去游玩吧?”
  薛龙笑着说:“红墙内我们还没走遍呢,你敢说别的房子里没有另样的天地吗?”
  常娴白了他一眼,说:“也许听你的话会更愉快些。”
  薛龙快乐地说:“这是常识,难道你忘了?”
  常娴握注他的手,轻轻地揪了他一下,薛龙懂得这情、这意,心里美滋滋的。两人携手走到一片高丘之上。薛龙指一棵枣树旁的红房子说:“那间房里剑气森芒,肯定有人练剑,我们不妨去看一下是何方高人。”
  常娴笑吟吟地说:“拒绝你我总是那么笨。”
  薛龙猛地把她抱起,向前一冲,飞掠数丈。两人相视一笑,这进步实在有点儿大得离谱了。他们到了那间房子的门口,门开着的,不用探头,就看见一个中年人正挥舞着沉重的大铁剑。薛龙心中一动,知道这个人可能是“铁剑客”左云。他那奇大的剑仿佛搅起悬练一样的剑光,青森的剑气象散不开的浓云随剑飞动,一式“剑指南山”,青白的森芒顿时从剑尖射出,薛龙呼了一声“好!”。左云收起剑,扫了一眼他们,冷然问:“阁下何故打扰于某练剑?”
  薛龙笑道:“久仰前辈大名,今日一见,更觉英雄胜虚名,不由自主喝了一声彩。”
  左云见他对自己有倾慕之意,便收起冷若冰霜的面孔,说:“你们是刚来的?”
  薛龙笑道:“也算是吧,不过我不讨厌这个地方。”
  左云不解他的话何意,问:“你喜欢这里什么?”
  薛龙道:“也许是这里的练功法门吧。”
  左云寂寞地一笑,长叹了一声,说:“人有不同,境有千种,一切也难说。”
  常娴见他有英雄无奈之气,便宽他的心说:“千般好,万种妙,细说开,谁又知道,不如糊涂里寻决窍,随遇而安,千山万水过了。”
  左云哈哈地笑起来:“一个拙,一个巧,一块冰,一把火,谁黑谁白难分晓,他乡异处知我老,众儿女,看不破尘缘似铁,先一步走上白头桥,这些个,怎好怎了?”
  薛龙愣了一下,说:“前辈看重一个‘情’字,可敬可佩。但这也不是办法,忧怨不如豁达,放眼看,也许有你如锦的年华,何苦……”
  左云苦笑了两声:“中律门虎狼之地。在此存身,不成虎狼便成羔羊,别无它途。岂能与锦秀年华连在一起?除非你邪眼歪看。”
  薛龙笑道:“歪看难道不是一法吗?人在激流里,难不顺着走,压下心头火,上我高山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左云疑惑地看了薛龙几眼,说:“你与中律门或许有些渊源吧?”
  薛龙笑着说:“你的眼光不错,我是这里的少门主呢。”
  左云心头一震,眼神流出几分忧虑。薛龙爽朗地笑道:“人在人群中,难以不起恨,放却心中人,满眼是旧人。前辈以为然否?”
  左云盯视了他一会儿,说:“众山消隐去,又出高山头。少门主胸怀广阔,定可领袖武林。”
  薛龙笑而不语,这是明显的假话,他至少知道自己不如父亲,至于能否高过张三丰,他没有把握。江湖中的恭维话当不得真的,否则被骗死了还不知怎么死的呢。常娴在一旁扯了他一下,薛龙会意,忙向左云告辞。
  两人逛了几座红房子,慢慢走出红墙。出了高墙,不知为什么,常娴有种松脱的感觉,仿佛鸟儿又回到了山林,两人依偎着向山坡下走了一段,她说:“我们别回红房子了,到江湖中散散心有多好呢!”
  薛龙笑道:“没给父亲说一声怎么可以呢?为人子不可不孝,否则会被人笑话的。”
  常娴“咳”了一声:“若去辞行,说不定会不让走的,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了。”
  薛龙笑着说:“父亲是通情达理的。我们出去,他没有理由阻拦的。父亲对你不是也挺好的吗?”
  常娴无奈,只好不语。
  薛龙和妻子奔行了好一阵子,上了一条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