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作者:佚名    更新:2021-11-24 03:25
  柏小虎看见柳春帆闷了半天,开了口,高兴得扮了个鬼脸:
  “阿帆,是下山去弄,还是自己烧?”小虎问道。
  柳春帆想了想说:“好在庙后有泉水,还是自己弄,等会我还有事情要商量。大头去找点野菜,早点回来。”
  三个人分工合作,弄完吃的以后。
  柳春帆像个成人模样,沉重的问二个人说:“现在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跟你们商量,不知你们的意见如何?”
  “夜里我们看到那片银虹,我仔细想,其中定有古怪,而且跟我以前捡到那块破布上的话,可能吻合,那里不是住着神仙,就是藏着宝贝,再不然就会住着妖怪,我想:我们与其这群样无声无息的混下去,倒不如拿出股子劲来干一下,说不定那银虹的所在,就是我们出头的好机会,万一交上好运,遇到神仙,或能觅得宝贝,那我们这以后的日子里,就净等着人家,扮着可怜相,向我们伸手啦。”
  顿了顿,接着又说:“所以我决心要去看一看,即使遇到不幸,总比这样半死不活下去终要强些。”
  “我们三个都没有家,都是没有人同情的可怜虫,一年多的时间来,我们患难相扶,相依为命,情逾手足,我实在舍不得离开你们,不过人各有志,我不愿意勉强你们,如果你们没有兴趣,不敢冒险的话,我们就此拆伙暂别,各奔前程……”
  说到这里,柳春帆不觉掉下眼泪来。
  房大头向来是不喜欢参加意见,脑子比较单纯,从来没有违背过春帆的意见。
  至于柏小虎,虽然心计精灵,但心地善良,看到柳春帆意志坚决,当然也没有话说,随即答道:“阿帆的意见,就是我们的意见,房大头如果不愿意,看我小虎不把他的脖子拧下来才怪。”
  房大头接口道:“谁说不愿意,只是我看你小猴子恐怕会三心二意呢?阿帆,不要哭,即使要我房大头去死,我也舍不得离开你。”
  说着那个嵌在大脑袋上的二只小眼睛,一霎一霎,不自主的掉下一滴泪珠。
  小猴子也在哭丧的脸上扮着笑容,用他的破衣袖上来替二人擦去眼泪:“好啦!好啦!这么大的人还要哭,叫我小猴子上刀山下油锅都不会眨眼,可是要我哭比要我的命还要难。我们生死都在一起,还有什么好哭的呢?来吧!房大头,装个笑脸给我瞧瞧。”
  说着用手遮额,尖脸尖嘴一披,左膝微弯,右脚后伸,做了个猴子相,这一下小猴子真成了名符其实的猴子啦。柳春帆看得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二个人见柳春帆乐开了,随着也眉开眼笑起来。
  当下略为计议,查看一下米囊的百家米,足够六天的食粮,即日上道,向着庙后那遥远的山峰走去。
  时正清晨,晓星方沉,明月初坠,上坡的路固然爬得很吃力,但山风过处,地面上悠悠青草,闲杂着淡淡的野花芬香,让人欲醉。
  三个人一面走着、谈着、笑着,倒也颇不寂莫。
  转瞬已到午刻,一轮旭日当空,回首身后,山深菁密,古树参天,昨夜歇脚的山神庙,早被抛在遥远的山脚。
  这正是山腰的谷地,溪流潺潺,碧草如茵,找了块靠阴的石块,喘了喘气,喝些泉水,用些剩饭,略一休息,即刻动身。
  黄昏到了,赶了整天的路,三个的脚都酸软得很,疲乏拉住了他们的脚步。
  “阿帆、打一个地方歇歇吧?”
  小猴子瞪大了眼,伸了伸舌头,抹去头上的汗珠问着。
  房大头浑身被汗水湿透了,拖着沉重的脚步,直喘着大气。
  柳春帆满脸油泥,被汗水泡透,抹去汗水,显露出原来俊秀的脸,俊脸也胀得红红的,指着一株虬松乱石旁的石洞说:“好吧!今天我们就在此洞歇一夜,明天再动身。”
  三个人进了洞,找了块平坦之地,放下东西,忙着弄点吃的食物,好在他们的需求单纯,一下子就弄好吃了。
  山下炊烟袅袅,西天一抹晚霞,照耀得幽黑的石洞也满洞鲜红,未几,金乌西坠,玉驹东升,山风拂处,雾笼远山,虽有如画美景,三个人也无心观赏。
  临睡,深恐有蛇虫猛兽侵入,三个人合力抬了几块大石,封住洞口。
  如此,在穷山荒林中攀山越岭,走了五天,见那曾经散放异光的峰顶,已在身前,是夜夜半,三个人特地起身,注目遥望峰顶,俾可确定目标,进行深入。
  说也奇怪,空等了几晚,那峰顶迄未透露彩虹。
  “奇怪,这几天我们的目标并没有弄错呀!昨天夜半我还特别注意方向,怎么今天就看不到呢?”
  小猴子诧异地说:“是呀!真怪。会不会白跑一道?”
  房大头也凑着说:“不!绝对不会,可能这里面另有原因,我们既已到了此地,好歹也要弄个水落石出的真相。”
  柳春帆斩钉截铁似坚决地回答:“天也快亮了,反正睡不着,我们不如早些弄饭,吃了好早些动身。”
  随着小猴子与房大头忙着生火、煮饭。
  柳春帆虽然闲着无事,此时的心情却非常沉重,信步走出石洞,只见东方尚未发白,残月孤零零的挂在松树顶,柳春帆边走,边想:“米快完了,目的地虽在目前,但可是银虹未现,再过几天吃什么?如果真的找不到目标,怎么办?”柳春帆面临这疑虑的考验,不禁也一筹莫展起来。
  黎明前的黑暗,较深夜为甚,柳春帆一脚高,一脚低,漫无目的地想着、走着,离开石洞已有十多丈了。
  猛然丛草深处,传来晰索的声音,经验告诉他。一定有什么东西向他爬来,可能是蛇,化子跟蛇是结了不解缘的,当然不会恐惧。今天他有些神不守舍,精神恍惚。刹那间,从草丛里跃出一条很细的黑影,黑影头上嵌着两点蓝光,像箭般朝着他面门射来。
  虽然在这晨雾里看不清楚是什么,但在意识上也可以知道必然是一种毒蛇,奇怪的是这条毒蛇仅有指头粗细,却非常长,“呼!”的一声,那条东西把柳春帆的小身子缠个结实,那发蓝光的头,向面部伸来,柳春帆有三年化子的经验,对付弄蛇这一套,芋常熟悉,忙把右手一伸,巧巧把蛇头捏住。
  那蛇被他捏住头,咬也咬不到,一阵挣扎,尾部倒卷回来,把柳春的右臂连身子都密密地缠紧,别看这条蛇那么细,力量却是非常大,直把柳春帆勒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柳春帆感到右臂一紧,捏住蛇头的手指几乎松开,忙一奋力,把蛇头拉到嘴边,然后对准蛇的七寸子猛噬,并吸起那蛇血来,蛇被一阵吸血,抽抽搐搐,竟血尽而死,但是,百中之虫死而不僵,蛇身仍牢牢绕着柳春帆的身子,只剩头部和一条右臂还可活动,一时间要想脱困确也非易,随即喘息着高声喊:“小猴子,房大头,快来呀……”
  那时小猴子与房大头正忙着弄饭,一旋身,不见柳春帆,知其不会远离,倒也并不慌张。
  猛然听得柳春帆在大声呼叫,心知不妙,二个人急忙各提一根打狗棒,跃步循声而来,时天已微明,故瞬间即找到,只见柳春帆乏力地靠着株树干,浑身都被一条细长金色碧眼的蛇缠住,又见他满口鲜血,只当已经被咬。
  小猴子骤然心头一紧张,急蹿一步上前。
  “阿帆,阿帆,怎么啦!被蛇咬了吗?”
  房大头视力较差,猛听柳春帆被蛇咬,也不禁一阵紧张,急问:“咬到什么地方?有没有关系?阿帆!”
  这时柳春帆已力乏神困,神智却极清楚,摇了摇头说:“没被蛇咬,是我吸了它的血,只是它缠得我太紧,透不过气来,快把它拉下来。”
  二人听说,方松了口气,上前解困,二人毕竟力小,而蛇又特长,蛇皮似更坚韧异常,费了很大功夫始得解开。
  刚—解,柳春帆身不由主地倒身卧下,嘴里喃喃地说:“小猴子快给我水喝,我好像浑身血液在沸腾,喉咙也特别干燥。”
  说着双目一闭,昏睡过去。
  一下子可又把小猴子、房大头二人急昏了,不知如何是好?究竟小猴子脑筋管用,想了回说:“大头,你暂时在此守护着春帆,他一定是刚才力乏透了,要不就是中了毒?让我去找找,看有什么草药,或者去开点水来给他喝。”
  大头此时已毫无主见,点了点头说:“好!你快点来呀!”
  小猴子慌里慌张地直向来路上跑去,这时,天已大亮了。
  此地的地势很高,回望下面,一片无边云海,一会儿,十轮红日,慢慢地浮起,然后突在—跳,就升起了丈余,霎时,万道光芒,照得云海成了五彩颜色,彩云翻腾,像怒潮澎湃。
  森林里,也透进一片光芒,那晨曦的日光.被层层浓叶剪碎,筛落在地上。
  柳春帆仍仰卧树根,嘴角上的血迹业已抹去,鼻息的声音很浊,而且手脸通红。旁边一只碗,小猴子直急得摸嗯跺脚,在林内乱转,房大头也只有不停地眨着那对小眼,没有主意。
  “怎么办呢?没想到是条百年以上的火蛇,阿帆喝干了它的血,怎么能受得了呢?如果没有法子解救,准会活活烧死。”
  “我有什么办法呢?唉!真倒霉,要是不叫阿帆来就好了。”
  小猴子房大头绕着林子干着急,一问一答地相互埋怨着。
  忽然林深处飘来一阵清香,小猴子脑子一清,顺着香味找去,行约数十步,猛觉眼前一亮,林密处中央,一块十多丈平坦地上,布满奇花异草,那股浓郁的清香,正由一种黄色植物根上透出。小猴子也不管好歹,顺手拔起一株,放入口中一咬,只觉满口清香,使人精神百倍,知是异物,心念一动,遂选了几株比较大的,急步出林,对房大头说:“别急,你看我找了仙草来,可能把阿帆治好,你来帮忙,把他牙关撬开,让我来医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