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作者:佚名    更新:2021-11-24 03:20
  洞里立即漆黑一片,他蹑手蹑足地轻轻走出洞外。
  林斌刚一出洞,白灵儿已“呼”的一声,从树上跃了下来。
  林斌伸手抓住它的上臂,俏声说道:“我有事须到峰顶去一趟,你在这儿负责警卫,别让人或毒蛇猛兽扰明姑娘她们,不要叫出声,上去!”
  白灵儿果然乖乖地又纵上树去。
  林斌轻车熟路,展开玄玄轻功,有如一只夜鹰一般,向祝融峰飞纵而去。
  不一会儿,他已进了这峰顶唯一的真如道观,偌大的一座道观,竟连一点灯火也没有。
  林斌摸进一间小屋里,亮出火折子,点燃桌上的油灯,然后轻轻地掀起低垂的纱帐。
  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正香甜地睡在床上,林斌伸出一手轻轻掩住小姑娘的嘴巴,一手将她摇醒,轻声问道:“小妹妹!不要大声。我有话问你。”
  那小姑娘正是展宝珠。她揉揉眼睛,见是林斌,一嘟小嘴道:“谁是你小妹妹,你骗苦了人家,谁要你来看我,我不理你。”
  林斌微笑道:“你是不是因为玄霜绛雪那本书,在生我的气?”
  展宝珠没好气地道:“哼!你不还我也罢!为什么拿一本破书来骗人家?”
  林斌认真地道:“你听我说,我没有拿破书骗你,那天交给你的书是真的,我就是为这事来跟你谈谈的。”
  展宝珠道:“这有什么好谈的,你骗了人家一次,难道还想来骗第二次?”
  林斌道:“我没骗你,请相信我,我确是诚恳地想要化解与你们衡山派的过节,所以才依约赶来,你看我今天不愿伤人,就知道我不是心存恶意,现在我有几句话,请你老实回答我。”
  展宝珠听林斌如此一说,心中对他已相信了几分,可是语气上,仍是愤愤的道:“我有话有什么不实在的,难道说你以为我拿到真书,现在以假书来骗你不成?”林斌连忙摇手道:“不,不是这意思,我相信你没有骗我,我只是怀疑你在路上被人掉了包。你告诉我,我们分手之后,你在岳阳又逗留了几天才回山里来的?”
  展宝珠不解地道:“我们第二天就回来了,你问这些干什么?”
  林斌并不答她的话,又问道:“你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跟着你们吗?”
  展宝珠惊异地道:“没有呀!你问这是什么意思嘛?”
  林斌仍是苦苦地追问道:“你拿到那本玄霜绛雪回到客店后,有没有对你哥哥和方道长说?”
  展宝珠摇摇头道:“没有,我带回山上交给师父,他们才知道这回事。”
  林斌又道:“你有没有拿出来看过?”
  展宝珠想一想道:“我从岳阳楼回来后,怕在路上遗失,所以曾掏出来看过,我只是将书倒来转去地看了一阵,里面连翻也没翻开,我还奇怪这本书怎会是本门之宝哩。”
  林斌正想再问什么,还没来及出口,展宝珠像是忽然记起什么似地兴奋地道:“哦!对了,当我拿着正看的时候,有两只猫在屋顶上又叫又打,吵死人了,我将书扔在床上,从窗口跳上屋顶去赶,可是上了屋顶,两只猫已跑得没影子了,我回到房里,捡起床上的书揣进怀里,跟着就睡了。”
  林斌沉思片刻,又问道:“你们第二天回山是走哪一条路,在路上看见过什么可疑的人么?”
  展宝珠不耐烦地道:“你老是问什么可疑的人,我说没有嘛!我们是从岳阳一直南下回山,什么地方也没去。”
  林斌丝毫也不放松地问道:“你们在回山的路上,可曾发现有同路的人?”
  展宝珠气乎乎地道:“哼!你又想问顺路上有没有可疑的人同路?是不是?告诉你,没——有——可——疑——的——人。这是一条官驿大道,来往的人那么多,呃……对了,好像有两个中年人,与我们两天都是同路,到了长沙后才没看见他们。”
  林斌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样子?”
  展宝珠道:“我也没留心,这两人都不太高,样子滑稽,一路上东说西说,真是一双活宝。”
  林斌沉思半晌,才道:“小妹妹,我要问的差不多够了,或许我会替你将玄霜绛雪追回来,现在我走了。”
  说罢,一长身,人已穿出窗口。
  展宝珠在床上急急道:“林哥哥。”
  林斌似乎已经去远,展宝珠连鞋也没穿,跳下床来,纵出窗外,哪还有林斌的影子?林斌一路纵跃如飞,在峰腰间遇上明明带着四女,由白灵儿在前引导,正向峰顶奔来。
  明明一见林斌,嘟着嘴道:“你怎么一个人偷偷地跑了,是不是到真如观找老道士打架去了?害得人家到处找你。”
  林斌万分关怀地道:“我去查探玄霜绛雪是不是真的遗失了,又不是去打架,让你多睡一会儿,怎么你就醒来了?”
  明明小嘴一撇,道:“哼!谁要你好心,你管我怎么醒过来的,少让人家替你担点心就好了。”
  其实在林斌将墨珠替她藏回身边,明明就醒来了,好惹事的她故作熟睡,想暗中看林斌究竟捣什么鬼。
  后来见林斌在洞口停了一会儿,白灵儿又纵上树去,她以为林斌是到洞外去方便,她绝想不到林斌在半夜里,会再上祝融峰真如观。
  所以没有跟出来。
  岂知左等右等不见回来,她才想到林斌可能又像昨夜一般,一个人单独跑去探山,她放心不下,才出洞外去找。
  白灵儿见她走出,就跳下树来,她问白灵儿,白灵儿虽然听得懂,却不会人言,只用手指着林斌去的方向,于是明明唤起四女,教白灵儿带路上山,不意竟在山腰遇上了。
  林斌笑道:“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你何必担心呢?你看现在都快天亮了,咱们赶下山去,到南岳好好地吃一顿吧!”
  说着,拉起明明,六人一路向山下走去。
  约摸已未时分,他们已坐在南岳的一家酒店里;这时,店里客人稀少,等到酒菜齐备,开始吃喝不久,客人才渐渐地多了起来。
  林斌和五个黑装女子,引得许多食客不时投以艳羡与贪婪的目光,顿使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孩子,也有些光火。
  陡然,店门口一阵喧噪,而且堵满了人,一层肉墙阻挡了林斌他们的视线,看不清人群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就听一个苍老但却中气充沛的声音道:“我鬼花子两天没吃东西了,你们不让我进去吃,我就得死,我死,就死在这门口,也得让你们打官司去。”
  明明闻声,急忙站起,惊喜地道:“啊!是鬼叫花老哥哥广林斌摇摇头叹道:“这鬼花子又在这儿发起疯来了,我去把他叫进来。”
  林斌和明明分开众人,只见癫丐任一飞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两眼翻白,一丝气息也没有。店家和几个伙计围在旁边,站的、蹲的,都吓得脸无人色,张惶失措。
  突地,看热闹的人群有一个挤了进来,蹲下身子去一扯躺在地上的癫丐,癫丐的手脚硬邦邦的,这人随即一长身,扭住站在一旁的店老板,冷哼了一声,道:“好呀!你们开店的竟打死客人,去!我跟你打官司去。”
  说着,扯着店家就要走出人群去。
  店家吓得浑身发抖,道:“王老大,你……别……别扯,我们没……打他,只是不让他进店,他坐在地下……说了两句……就躺下了。”
  那叫做王老大的汉子道:“我知道,人家要进店吃东西,你们看人家穿得破烂,推人家出来,他今年已八十岁了,经得你们推推扯扯吗,你们把他推倒,一口气转不过来就死了,没别的说,你跟我打官司去吧!”
  店家急道:“王老大,你不能胡扯,我们没有推他,只是我伸手一拦,他就跌坐在地下了,不信你问这几位客官。”
  一指身后站着的几个吃客道:“这几位,看得清楚,我的确没有推他,我……我可当天发誓。”
  王老大冷笑一声,道:“发誓,我不信这一套,是你把他推倒死的也好,是他自己死的也好,反正人死在你的店门口,你就脱不了关系,今天这场官司打定了。”
  店家这时心中已有些害怕,但对王老大如此说法,不由有些又气又怒,急道:“王老大,你可别在此讹人,我就是打官司也用不着你操心,你请吧!”
  王老大这气可大了,一把扭着店家大声道:“陈进福,你说得好轻松,打官司与我无关?你知道他是我的什么人,告诉你,他是我的叔爷爷,你打死我的叔爷爷,与我无关,和谁有关?”
  说罢,松开扭着店家陈进福的手扑近癫丐身上,跪着干哭道:“叔爷爷,我要你慢走一步,等我拿了钱再来,你等不及非要先走,这么一会儿,你却让人打死了,你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安心吧,今天,非要陈进福偿命不可。啊,叔爷爷,你死得好苦啊!死在店门口,却做了个饿死鬼啊!呜呜……”明明看得有些奇怪,对林斌轻声道:“斌哥哥,鬼花子老哥哥哪来这一个侄孙子,你知道不?”
  林斌看那王老大,一身短衣裤,很不称身,瘴头鼠脸,心想:“这人姓王,癫丐姓任,什么叔爷?看他哭的德性,分明就是假做作,但是……哪有人乱叫别人做爷爷的道理?”
  一摆头,也低声道:“哼!谁知他在捣什么鬼?!”
  这时,店家陈家福气急败坏地道:“王老大,什么时候你又跑出一个叔爷爷来的?我们同在一条街上住这么多年,连听都没听说过,你别讹到我头上来。”
  王老大也没好气地道:“你又不是我王家的孙子,你怎会知道我王家的事?告诉你,我这位叔爷爷几十年没回家了,一向都在外乡做生意,老人家没儿没女,又因生意做亏了,这才回来靠我过活,昨天才到家,你怎会知道,现在没别的说,你就和我打官司去吧!”
  陈进福道:“好吧,王老大,我知道他不是你什么叔爷爷,你只是想讹我几个钱,我认倒霉,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