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四将过江投北,魏延巧设连环
作者:满地是菠萝    更新:2025-04-08 00:19
  ()曹操对关羽了解颇深,最终未信荀攸所言。
  然而曹操亦非一意孤行之辈,亦决定考察后再行用之!
  遂命韩嵩接应投北之士。
  韩嵩差亲随从民道过江,与傅巽口述过江之策。
  方知守江之校尉韩暨在韩嵩的拉拢下,亦早已通曹,可做渡应。
  时值半月,魏延伤已结痂,与傅巽、韩玄商议共同投曹。
  魏延恼恨:“恨今股伤未得痊愈,否则定取关羽之头献与丞相,做投名之礼。”
  傅巽安慰道:“丞相所言,无须他礼,将军归命,胜却千乘之贽。”
  “恨不能早投丞相也!”
  于是,韩暨率亲卒,借夜色渡傅巽、韩玄、魏延投奔江北。
  韩暨自知回旧营必为关羽所害,亦不复归。
  关羽得知大怒,目眦尽裂,拔剑斫地道:
  “竖子敢尔!背主求荣,狗彘不如!”
  欲斩其余临江之卒,乃被徐庶劝下,其昼夜分管,虽有疏忽,并无重责,各杖责二十。
  傅巽、韩玄、魏延、韩暨四将入帐参拜,曹操独目注魏延。
  但见其髯长及腹,面如重枣,虎目含威,恍若云长再生。
  曹操哈哈一笑,离席趋前,双手相搀,声若洪钟:
  “文长何需多礼?观公风骨,真乃不世虎将也,孤得将军,如虎得翼也!”
  “蒙丞相不弃,延愿以死相报!”
  说着踉跄欲躬拜,曹操急托其臂:
  “将军言重矣!”
  曹操欣慰的看着他,满眼都是心疼:“闻将军为关羽所欺,伤势可愈?”
  “还未曾!”
  “可容孤一看?”
  “这……未免不妥?” 魏延赧然抱拳,看上去有些为难。
  曹操挥挥手,众将皆退,独留许褚于身侧。
  “诸公暂退,将军莫要拘谨。”
  “好,好吧!”
  魏延乃解衣裳绦带,赫然现其创处,条条血痂,由背及股,触目惊心!
  “哎呀呀!”
  曹操面色凄然,然心中窃喜。
  此等重罚,常人多不堪受,未及杖毕而亡者众矣。
  魏延身罹此酷刑,断非作伪行诈之态!
  曹操遂痛心叹息:“取我金疮药来!”
  立由程昱取药而来。
  曹操亲为其上药:“此药乃皇家之用,非寻常将卒可用之。”
  魏延满面惶恐:“丞相,不可!”
  “哎……既是同袍,有何不可?”
  曹操遂悉心涂抹,为得猛将而暗暗欣悦,心疼之意却溢于言表。
  魏延也是满脸受宠若惊之色,却心众暗道:吾今利刃为军卒所夺,若猝然回身,可一招扼毙曹操?
  若果能如此,那真是为皇叔立下不世之功?
  我魏延纵死,亦名留千古!
  然而观许褚在侧,魏延到底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有此壮汉在此,若不得杀死曹操,恐坏军师之计也!
  药上得差不多了,曹操擦擦手:
  “将军既负创在身,宜多加将息调养,孤即命军医随侍诊治!”
  魏延抱拳道:“请为丞相先锋,杀关羽甘宁于汉水!”
  曹操朗言安慰道:“孤知你心,然如此重伤,不宜仓促赴战,当安心养疴,待痊愈后再展雄风,彼时孤委你重任,何愁关羽、甘宁不灭?”
  曹操以魏延身体有伤为由拒绝了魏延领兵之请。
  这既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也是对魏延的一种保护!
  “可是……丞相,我已无碍!”
  “先养伤,等伤养痊愈,孤自有重用你处!”
  魏延只好抱拳道:“多谢丞相!”
  转瞬魏延已于曹营月余。
  隆冬已至,溪潭生冰,但汉水依旧奔流不息。
  魏延创痂已脱,虽偶有痒痛,然其体质强健,已然无甚大碍。
  魏延再三请命出战,非为领兵,哪怕只为前卒亦可。
  曹操心中就是喜爱这种战意迫切的将领,也打算给他个机会,考验一番。
  “文长可愿为孙将军麾下还是蔡将军麾下?”
  魏延不假思索抱拳道:“末将久居襄阳,多与蔡将军共事,可为蔡将军部下!”
  曹操闻听此言,面露难色:“然蔡将军操习水军熟稔,孙将军麾下却缺少文长将军这样的将才,你先至孙将军麾下,助其练兵,待出成效,自有重用之处!”
  魏延亦抱拳道:“谢丞相!”
  这番对话,颇有深意。
  如果魏延说自己“久于荆襄,与蔡瑁不合!”
  曹操必将其安排至蔡瑁麾下。
  然魏延说的是“多与蔡将军共事”未曾言及“不合”之事,曹操就偏将其放在孙贲麾下。
  此乃曹操的御下之术。
  是以未尝使孙贲、孙辅共职,亦未并置蔡瑁、张允于一处。
  然而,曹操并不知道。
  能在孙贲部下,正是魏延真正所求之事!
  魏延得入孙贲大帐。
  孙贲自知前番水战魏延为手下败将,心中亦多有优越之感。
  但毕竟今是同袍之将,虽心有轻慢,然终不失体统。
  命魏延于军中效力。
  彼时多见甘宁苏飞巡江。
  高挂关字大旗,耀武扬威。
  魏延入孙贲营后,数次请战,欲战甘宁苏飞!
  孙贲的回应是:“甘宁为锦帆之贼,素擅水战,苏飞亦是水战良将,文长虽陆战骁勇,然水战恐非其敌也!”
  其心忧魏延战败,致使军威受损,是以托辞敷衍。
  心忖待水军磨砺至精锐之境,方可挥军南下,与关羽军一决雌雄。
  魏延心急难耐,恳切陈词:“大都督,恳请拨战船二十,末将愿与甘宁苏飞一较高下。若不能取胜,愿领受军法严惩,绝无二话!”
  孙贲喟然长叹,劝道:“文长啊,非我吝于拨船予你,实因吾部水军士卒多来自江北之地,向来不精擅水战之技。若贸然驱之出战,只怕难免遭受大败!”
  听闻此事,魏延嘴角流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大都督放心,只给我战船二十,三日之期,必得练出可战之师!”
  孙贲神色骤凛,心道:若真如此,便解燃眉之急。
  纵然失败,亦无伤筋骨!
  且看他用何方法!
  “善,本督便予你战船二十。且许你三日练兵之限,且观你能练就何等雄师?”
  魏延大喜,朗言抱拳:“谢都督!”
  魏延既得战船与麾下士卒,竟不事操练,即刻以钢钉、木板将二十艘战船首尾相连,横排十舟,纵列两舟,只两日过半,一座硕大无比的水上方阵霍然成型。
  纵有江涛汹涌,此阵稳若泰山。
  即便浪高翻涌,亦不过微微摇晃,全无剧烈颠簸之态。
  江北来的士卒立身于这方舟巨舰之上摇桨挥橹,再无眩晕呕吐之苦。
  仿若置身平地,安稳非常。
  孙贲见之亦不免诧异,方知水战竟有这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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