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迷乱之情
作者:甲子    更新:2021-11-24 02:29
  蓬那等人都自得很没面子﹐一个个气得身子直颤﹐可在这种地方谁也不敢怎么样﹐凭着水蓦现在的人气和影响力﹐只要跑到外面一嚷﹐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如此﹐过几天我们再来﹐你也早点休息。」
  蓬那淡淡说了一句﹐气呼呼地带着人离开大厅﹐倒是明世嘉等七八个议员留了下来﹐说了些宽慰的话﹐但也没有多坐﹐半个小时后也离开了。
  「他妈的﹐一群禽兽不如的混蛋……」水蓦脾气再好也终于忍不住了﹐扔下报纸啪的一声拍着茶几。
  「没错﹐都是混蛋﹐只有明议员几个还算有点良心。」杜莎说着朝水蓦竖起大拇指﹐赞道﹕「水先生﹐刚才那一招实在太解恨了﹐看着他们灰溜溜的样子﹐真痛快。」
  水蓦点头道﹕「杜莎姐﹐谢谢妳帮忙。」
  「我去张罗晚饭﹐你去看看小姐吧!」
  「嗯!」虽然敢走了蓬那等人﹐水蓦还是满肚子气﹐气呼呼地就往楼上走﹐刚上楼梯就看到遥步绯一脸寒霜地站在楼梯转角处﹐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盯着大门﹐晶莹的眸子仿佛能喷出火。
  经过了刚才那一幕﹐水蓦越来越同情这个可怜的少女﹐前几天还是前呼后拥的天之娇女﹐今天却已经是门庭罗雀﹐恶霸横行﹐如些巨大的反差不是任何人都能适应的﹐遥步绯习惯了女王般的生活﹐这种略显凄冷的场面只怕受不住。
  他走上前婉言劝道﹕「那些混蛋的话听了也就算了﹐回去休息一下。」
  「我才没工夫理会这些垃圾﹐走﹐陪我喝酒去。」遥步绯突然拉着他的手就往﹐虽然一滴眼泪都没有﹐却更水蓦感到不安。
  不一会儿﹐二楼就传来遥步绯的叫声。
  「水蓦﹐别愣着快陪我喝!」
  「小绯﹐别喝了﹐够了。」
  「来嘛!喝呀﹐人家喝了一大口﹐你才喝了一小口﹐快﹐都喝了。」
  杜莎走到楼梯口朝上看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把宅里的人都带了出去。
  天空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雨势大得吓人﹐雷鸣电闪加上雨声不断﹐天河仿佛缺了一角﹐瓢泼般的大雨没命的往下洒﹐能见度不到十米﹐地上也开始有积水。宅院外的记者们措不及防﹐都淋成了落荡鸡﹐连忙跑到车子里躲了起来﹐大部份直接把车开走了﹐只有小部份跑到了附近的酒馆嗋啡馆去了。
  风雨声中﹐二楼的戏闹声一直维到零晨才停止。
  清晨﹐雨已经停了一个多小时﹐阳光拨开云雾洒了下来﹐普照着被大雨洗净的城市﹐别墅区周围又响起了悦耳的鸟鸣。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了进来﹐似要窥屋内的一片春光﹐斜斜地照射在水蓦的背上﹐灼热感像一只手推醒了他﹐然而醉后剧烈的头疼使他几乎睁不开眼睛﹐过了几分钟才勉强张开双眼。
  一入眼帘就是遥步绯美丽的长发﹐披散在两人的身上﹐娇美的身躯像小猫一样倦缩在他怀里﹐脸对着他的胸膛﹐凝脂般的玉背和香肩裸露在被子外面﹐释放出诱人的美丽。
  他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刺痛感让他清醒了许多﹐脑子里开回忆起昨夜的颠狂﹐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居然也会那样狂野。
  酒真是惹麻烦的东西!想不到我也会有遇上这样的事情﹐简直像作梦﹐控制不了自己就是魔鬼啊!
  一阵迷惘涌一心头﹐他实在不知怎么应付接下去可能发生的场面﹐悄悄地转头看了一眼﹐发现不知何时遥步绯也睁开了眼睛﹐眼睛呆呆地盯着水蓦的胸膛﹐眼圈却是红红的﹐晶莹的泪珠涎着眼角流到床单上﹐留下一片湿痕。
  水蓦精神突然紧张了起来﹐即使再有智慧的人﹐可遇到这种事情也会显得不知所措﹐尴尬的场面让他感觉到头皮发麻﹐脑子里乱哄哄一片﹐连说话都变得口吃了。
  「小绯……这个……我……」
  遥步绯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然而脸上的表情却让不知所措的水蓦有些茫然﹐因为绝美的面孔上没有怨愤﹐没有生气﹐当然也不会有喜色﹐而是一种意想不到的平静﹐仿佛昨夜甚么也没有发生过﹐又仿佛被蚊子叮了一口﹐这让水蓦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遥步绯转了身﹐面向天光板平躺着﹐丝毫没有在意被子外的身躯已是春光乍泄。
  这份异常的平静也感染了水蓦﹐他开始从慌乱中放松下来﹐伸手把被子给遥步绯盖好。
  「对不起﹐我……」
  遥步绯忽然又卷着被子下了床﹐快步走向浴室﹐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回头看了水蓦一眼﹐淡淡地问道﹕「我要飞回香月市﹐你去不去﹖」
  「我陪妳!」水蓦没有一点犹豫﹐其实他清楚自己没有选择﹐昨夜被他赶跑的人不会善罢罢休﹐那些贪婪的目光足以让他们动用任何手段达到目标﹐何况他和遥步绯已经没有了庇护伞﹐如果不立即离开很有可能成为蓬那等人的攻击目标﹐说不定还有生命的危险。
  「我去梳洗一下﹐请你帮忙定机票。」
  「好的。」水蓦除了点头再也没有别的反应﹐直到俏影消失才长长地吐了口气﹐低头看了看床单上那一点腥红﹐嘴角露出了无奈的苦笑﹐此刻他只能想到一句常用的话――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两个小时后﹐两人坐上了前往香月市的飞机﹐由于走的太急﹐他们没有做任何掩饰﹐行踪很快就被记者发现了﹐立即又引起了强烈的骚动﹐但当大批记者赶到的时候﹐飞机已经离开了地面。
  坐入了头等舱﹐记者带来的压力才得到缓解﹐周围虽然还是有许多惊奇的目光﹐但再也没有人寻问各种令他头疼的问题了﹐水蓦长长地松了口气﹐今天的他实在没有状态应付纠缠的记者﹐因为有更头疼的事情在等着他﹐人也因此变成了锯嘴的葫芦﹐望着娇靥就是说不出一句话﹐脑子里只有一团乱麻。
  「不用在意﹐没甚么﹐特别的时间相互需要而已﹐不存在甚么责任。」遥步绯侧身望着窗外的天空﹐眼睛终于没有在水蓦身上停留。
  水蓦开始相信这个美少女的确与普通女人不一样﹐在这种事情更加从容大度﹐没有扭捏娇作的表现﹐不禁有些庆幸﹐要是遇上一哭二闹二上吊的女人﹐事情就麻烦了。
  她倒也有可爱的一面!只是我们真能当甚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吗﹖
  随着情绪稳定﹐思绪也渐渐恢复了正常﹐自由阵线高层们的冷酷让他失望透顶﹐如今没有了靠山﹐又惹恼了蓬那等人﹐他和遥步绯都处境极为不妙﹐必须寻找新的出路。
  想着﹐他转头凝视着遥步绯﹐无论昨夜发生过甚么﹐现在两人都是同一根草上的蚂蚱﹐只是多了一层关系﹐感觉似乎更亲切些。
  「小绯﹐我想妳现在的情绪已经稳定了﹐我们该好好想一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目标。」
  「嗯!」遥步绯这才从颓丧的情绪中苏醒。
  水蓦小声说道﹕「爆炸事件发生在星期五﹐也就是我们到达首都的那一天。」
  「没错﹐我死也记得那天。」
  遥步绯的目光终于回到水蓦的脸上﹐此刻值得信任的也只有这个没有爱情却有了肉体关系的男人﹐昨天的事情她的确没有太在意﹐外祖父的死麻木神经﹐也淡化了许多感觉﹐包括爱与恨﹐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男人。
  「在所有人的眼中﹐我们本应该在香月市。」
  「你怀疑爆炸事件是……」遥步竹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十几个分贝﹐吓得水蓦连忙捂住她的嘴。
  由于担心她情绪过于激动﹐水蓦不敢放开捂着嘴的手﹐看了看周围﹐然后伏在耳边小声道﹕「死的人太多﹐又是煤气管道爆炸﹐除非有人站出来承认﹐否则不可能拿到十足的证据﹐但当时所有的人都会认为那一天我们应该在出现香月市﹐参加自由阵线的记者招待会﹐如果目标是我们﹐老爷子的大宅就是最好的行动地点。」
  遥步绯的目光直了﹐水蓦的话就像是一只手﹐掀开了蒙住黑暗薄布﹐展现出阴森恐怖的黑色空间。
  「按照我的分析﹐目标不会是妳﹐只可能是我或老爷子。如果目标是我﹐动手的很有可能就是联邦政府﹐因为我突然与自由阵线结盟﹐必然会对他们造成打击﹐甚至是致命的一击﹐有必要在事前杀掉我。如果目标是老爷子﹐问题就更复杂了﹐可能是联邦政府﹐也可能有别的势力混水摸鱼﹐答案就不得而知了。」
  水蓦伸手把她的身子揽住怀里﹐在外人看来就像一对情侣在细诉衷肠﹐不会产生任何怀疑﹐遥步绯也没有心情理会自己是甚么姿态﹐脑海中重复出现水蓦的话﹐越想越觉得可疑。
  「联邦政府的嫌疑最大是不是﹖」
  「那倒未必﹐事情太大﹐一两个人办不成这种事情﹐人多必然口杂﹐八条街几千人﹐许多都是官绅名流﹐一但消息泄露﹐后果不堪设想﹐牧罗他们似乎不敢冒这个险﹐不过真相是甚么我也说不清。」水蓦回头看了看其它乘客﹐不是看书就是睡觉﹐没有留意他们﹐小声又道﹕「如果目标是我﹐那些人也许还会有其它动作﹐危险时时刻就在我们身边﹐千万不能大意。」
  遥步绯惊得脸色煞白﹐心底不断涌起寒气﹐喃喃地道﹕「一下炸掉八条街﹐杀死几千人﹐这种阴狠的手段可不防备﹐为了杀我们说不定他们敢把整栋酒店都炸了。」
  「别自己吓自己﹐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也许是我太过敏感了﹐把甚么事都和阴谋联系在一起﹐不过现在还是小心点好。」
  不知不觉中﹐遥步绯把身子倦缩进水蓦的怀里﹐那眼神像一头无助的小女孩﹐让人心生怜意。
  水蓦拥着她的身子﹐此刻除了给她温暖确实没有其它可做。
  「水蓦﹐昨夜的事情真的不用太在意﹐就当是我们之间的***﹐如果你想走就走吧!」
  「没想到妳比我还要洒脱。」水蓦感激地拍拍她的背后﹐柔声道﹕「我虽然不是甚么正人君子﹐可也不想做逃兵﹐爆炸事件的真相还是疑问﹐目标未必就是我﹐但妳不一样﹐自由阵线的那些人满眼利益﹐他们绝不会轻易放过妳﹐这一点我敢肯定﹐所以我们两个同病相怜的人还是可以合作的。」
  「我也只能靠你!」遥步绯第一次感到人生是那样的无助﹐连生死都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水蓦的存在使她稍稍感觉到一丝温暖。
  在这种电讯发达的时代﹐消息的传递只需几秒﹐首都的记者虽然追不上两人﹐但香月市的传媒却都得到了消息﹐当水蓦拥着遥步绯踏出机场的时候﹐首先迎接他们的是无数闪光灯﹐闪得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遥步绯皱了皱眉头﹐这种情况很难隐藏行踪﹐自由阵线的人很容易就找到他们﹐这对他们的行动很不利﹐但一时间也想不出摆脱记者的办法。
  「水蓦先生﹐您是为了达龙葬礼来香月的吧﹖那你和遥小姐又是甚么关系﹐传说你们定婚了﹐是真的吗﹖」
  水蓦实在不耐烦应付这些无聊的问题﹐冷冷地反问道﹕「甚么关系﹖没看到吗﹖」
  突然﹐记者群中闪出一道寒光﹐狠狠地刺向水蓦﹐由于闪光灯的频频使用﹐这束寒光竟没有被人发现﹐就在寒光将到刺到水蓦的身体时﹐直到一个身影挡在了水蓦的身前﹐硬生生截下了寒光。
  水蓦和遥步绯都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这才看到离胸口不过几寸的刀尖。
  「学长﹐是我!」青年回头笑了笑﹐不是别人﹐正是甲未。
  「学弟!」水蓦又惊又喜。
  「我先解决了这个麻烦。」甲未微微一笑﹐右手拉着拿刀的手用力一扯﹐一名不到二十的青年跌跌撞撞扑倒在面前﹐手里的刀也被甲未抢下下。
  「有人要暗杀助理部长﹐警察在哪里﹖快来人!」
  记者们都惊呆了﹐愣愣地看着甲未和被抓住了青年﹐反应快的立即拍照。
  叫声立即引起了机场特警﹐不由分说就把刺杀者按倒在地。
  「水蓦﹐你这混蛋﹐秘境大陆不能开发啊!那是我们的圣地﹐我们的圣地!」歇斯底理的叫声让人不寒而栗﹐吓得旅客们纷纷走避。
  「原来是个激进份子。」
  爆炸事件和自由阵线的事情占满了所有的思绪﹐水蓦早已把考察团的事情抛在一边了﹐看着狂叫的激进份子﹐这才想到自己还有这个麻烦﹐苦笑着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要不是甲未及时出现﹐说不定这条小命到此就结束了。
  甲未挤了回来﹐笑着问道﹕「学长﹐你住哪﹖今天会有台风。」
  「台风!」水蓦和遥步绯对视了一眼﹐都显得很无奈﹐台风的来临意味着所有的计划都要取消﹐「我定了国贸大酒店﹐估计现在没时间说话﹐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经过了暗杀事件﹐水蓦知道自己需要助手﹐甲未的出现正时候﹐有他在至少安全些。
  「知道了。」甲未笑了笑﹐拨开围拢的记者引着两人往外走。
  一场虚惊在所有的记者面前发生﹐虽然只是一场虚惊﹐却令他们更加关注水蓦的从踪﹐就在水蓦到达酒店的同时﹐记者们也蜂涌而至﹐把若大的酒店大堂挤得满满的。
  水蓦第一次感受到做为公众人物的悲哀﹐最需要安静地时候却得不到半点安静﹐而台风到来也使他们无法安计划行动﹐只能困守在酒店的房间里。
  安顿好之后﹐窗外的风已经很大了﹐虽然没有雨﹐但呼啸的风声就像虎啸龙吟﹐让人感到不安。狂风中街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了﹐车也少得可怜﹐仅有的几个人也忙着回家避风﹐市面十分萧条。
  水蓦和遥步绯都在这里居住了很多年﹐都经历过台风﹐倒也没有太意外﹐两人都窗前朝外眺望﹐同样在回忆以前的岁月。
  「出不去了。」
  「是啊!如果没有记者﹐我们倒是可以换个地方﹐现在这样住哪里都一样﹐还是酒店舒服些。」
  遥步绯好奇地问道﹕「刚才那个青年是你的朋友﹖」
  「嗯!很好的朋友﹐是个极高明的图腾师。」
  「啊!」遥步绯吃惊地看着他。
  水蓦亲呢地拍拍她的肩﹐含笑道﹕「他就住在左边房间﹐我的房间在右边﹐妳在中间应该很安全﹐有甚么事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是啊!」遥步绯想起白天的行刺事件﹐心里也有些害怕。
  「我去看看学弟﹐妳要是累就先休息吧!」
  「嗯!」
  水蓦感觉她的情绪已经稳定﹐这才放心地离开了房间﹐走向甲未房间的门口敲起了门。
  「学弟﹐是我。」
  「来了!」甲未打开门把他迎了进去。
  水蓦看了看房间﹐与自己的一模一样﹐感觉还算舒适﹐含笑问道﹕「住这里习惯吗﹖」
  甲未嘻嘻笑道﹕「秘境大陆那种地方我都能习惯﹐这么高级的酒店套房怎么可能不习惯。」
  窗外传来一阵打击声﹐水蓦抬头一看﹐发现外面已是大雨瓢泼﹐苦笑道﹕「雨真太大﹐来的不是时候啊!」
  「学长﹐你怎么回香月市了﹖我还打算去首都找你呢!」
  「小绯的外公在那场爆炸事件中不幸身亡﹐我们来处理后事。」
  「哦!原来是这样﹐那天的爆炸实在太吓人了﹐几分钟前还好好的﹐突然间山摇地动﹐我刚好在吃饭﹐整个人都滚到地上﹐街上乱成了一片。」
  水蓦想起他就住香月﹐应该知道更多﹐急忙询问道﹕「你去现场看过吗﹖」
  「嗯!没走近看﹐我家在半山﹐可以看到海边﹐正好可以看到那片地片﹐差不多都被移平了﹐到处都是废墟。」
  「是嘛!」水蓦哀悼般闭上了眼睛﹐几秒后又睁开眼睛﹐问道﹕「悠悠他们呢﹖怎么没见踪影﹖」
  「我一个人先回来了﹐琴局长说悠悠她妈舍不得女儿﹐要留她多住几天﹐过些日子再来﹐刚牙他们四个也留下了。」
  水蓦点点头道﹕「这样安排也好﹐到处都乱糟糟的﹐危机四伏﹐还有一大批记者整天跟前跟后﹐他们来了反而危险﹐最好等这一阵风波过去再来。」
  甲未忽然挤了挤眼睛﹐朝右侧努了努嘴﹐笑着问道﹕「那是学长的女朋友吗﹖长得好漂亮啊!」
  「这个……」水蓦不知道用甚么词语来形容而人的关系﹐情人不像情人﹐伙伴不像伙伴﹐朋友不像朋友﹐甚么关系都有一点﹐又不全是。
  甲未做了个理解的表情﹐嘻嘻笑道﹕「小心悠悠吃醋哦!」
  「那丫头怎么会﹐一天到晚叫着海哥哥……」提起博海﹐水蓦表情突然沉了下来。
  甲未好奇地看着他﹐正想出言询问﹐眉尖忽然皱了一下﹐猛地甩头朝右侧的墙壁望去﹐惊道﹕「学长﹐好像有人在施展图腾技。」
  「图腾技!」水蓦心头一紧﹐遥步绯现在的处境相当微妙﹐自由阵线在香月市一定有分部﹐只要一个电话就可以指挥这边的人下手﹐急忙转身往门口冲去。
  甲未移动速度更快﹐抢在水蓦前面奔出了房间﹐虽然图腾力量在这个时空被严重削剥﹐但也不是没有作用。
  当然水蓦冲出走廊的时候﹐走廊上已充斥着图腾的力量﹐甲未抢在遥步绯房间的门口﹐身前身后都有蓝色水漩涡﹐不给对手任何攻击遥步绯的机会。与甲未交手的是一名带着头罩的男人﹐身材修长﹐个子挺高﹐面前飞动着一张张白色的东西﹐像是碎纸条﹐却又像飞刀一样锋利。
  「居然有水图腾师!」暗杀者似乎没有料到甲未的实力﹐交手后才感觉到对手的强大﹐防大的水盾把他的攻击完全化解了﹐心里充满了焦虑感。
  甲未一边打一边回头提醒道﹕「学长﹐快进去看看﹐这里我能应付。」
  「好!」水蓦虽然力量有限﹐但秘境大陆的经历使他有了更高明的判断力﹐一眼就看出杀手不是甲未的对手﹐心中大安﹐用力推门冲了进去。刚进门他就发现遥步绯吓得失魂落魄﹐抱着身子倦缩在墙角﹐身子还在急速地颤抖着﹐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白得有些可怕。
  「别忙﹐没事了。」水蓦蹲在她身边﹐用最温柔地语气安抚着惊恐不安的心灵。
  遥步绯抬头看着他﹐温柔的目光仿佛一道温泉注入心房﹐身体的寒冷渐渐被驱散了﹐情不自禁抓住水蓦的手里﹐肌肤传来的感觉是那么真实。
  甲未走也了进来﹐笑道﹕「学长﹐那人跑了﹐我怕还有其它人﹐所以没追。」
  「图腾师吗﹖」
  「嗯!器用图腾﹐会把碎纸变刀!偷袭也许还行﹐正面攻击差了一点。」甲未看了一眼缩在水蓦身边的遥步绯﹐过度的恐慌使这位美人失去了原有的气质与魅力﹐变成了一个普通少女﹐忍不住问道﹕「她没事吧﹖」
  水蓦轻轻抚摸着遥步绯的后背﹐含笑道﹕「没事!学弟﹐记者们估计会要来﹐麻烦你应付一下﹐我先把她安置好。」
  「嗯!知道了!」甲未笑了笑爽快地离开了房间﹐临走还把特意房门关好。
  遥步绯一把抱住水蓦的手臂﹐惊慌失措地道﹕「水蓦﹐果然有人要杀我们﹐我……我害怕!」
  「别怕﹐有我在!」水蓦半扶半抱地把她移到了椅子上﹐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定惊。
  喝了几口水﹐遥步绯才渐渐平复了﹐眼泪却又像雨丝般落了下来﹐表面看上去很坚强的少女此刻却意外地脆弱。
  窗外又是电闪雷鸣﹐雨下个不停﹐水蓦一边轻轻拍着遥步绯的后背﹐一边抬眼望向窗外﹐漆黑的香月港湾使他不禁回忆起那个改变命运的相亲会﹐一次游戏般的活动彻底地改变了这一生﹐几个月前根本无法想象现在的处境﹐而陪伴自己的却又是这样一个少女。
  旁边又传来了遥步绯的抽泣声﹐声音时大时小﹐在暴雨狂洒的黑夜下显得份外凄苦。
  水蓦静静地凝视着倦缩的娇躯﹐即便是这种形态﹐遥步绯的身也散发出迷人的妩媚﹐却又是另外一种美感。
  这个丫头也实在可怜!
  空间突然散发出阵阵百合的清香﹐这股香气不但钻入鼻子﹐还能进入肌肤﹐甚至是五脏六腑﹐直到身体的每一根神经﹐离开长鲸群岛之前﹐水蓦特意让琴悠悠留下一点点图腾力量﹐虽然不足以克敌致胜﹐却也能发挥花图腾的另一种功效。
  清新的香气就像镇静剂一样﹐有力地安抚了遥步绯的情绪﹐心头的郁结似乎也解开了不少﹐她缓缓抬起头﹐看到的是水蓦关怀的眼神和会心的微笑。
  「图腾术﹐百合.清神﹐香气会另妳心情舒服些。」
  「晚上……陪我好吗﹖」遥步绯倦缩着坐着沙发上﹐眼睛看着地毡。
  「……好的!」水蓦犹豫了大约五秒才答应﹐跨前一步﹐轻轻地把遥步绯的头揽在了怀里。
  这是一幅美妙而温馨的画面﹐落在任何人的眼中也许都露出羡慕的表情﹐然而两个当事人却各怀心事﹐全然没有享受的心情。
  如果说昨夜是酒后无知﹐今夜再发生甚么就不能用冲动来解释了﹐水蓦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这样的少女﹐却知道现在没有任理由拒绝她的求助。而遥步绯需要的是一个能带来她安全感的人﹐其中也没有任何爱情的因素﹐大概只是洽逢其会罢了。
  突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打破宁静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