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作者:再世惊云    更新:2021-11-24 01:55
  脸色无比苍白的赢政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大秦的一切已与我无关了。我爱阿房,是在心中,不是这一座宫殿便能代表的。我现在想做的,只有尽快增强自己的实力,杀掉风间沧月和大地苍狼!”
  风间炎月嗤笑一声,摇摇头,转身离去。边走边说:“大秦与你无关,你为何更名为黄思秦?在你心中,你还是深深地思念着你的大秦。而你若不认为阿房宫重要,为何要冒着被风间沧月发现的危险来看阿房宫最后一眼?黄思秦,你口不对心啊!”
  赢政——现在叫黄思秦,最后看了一眼仍在燃烧的阿房宫,深吸了一口气,猛转身,头也不回地随风间炎月去了。
  尸王风间炎月从此与暗血军团创始人之一,“一皇”黄思秦浪迹天涯。
  外篇与你无关流浪的承诺
  ——无论沧桑如何变幻,唯一不变的,就是我爱你的心……
  ※※※
  “通往那爱情的道路很多,可是我偏偏远中你一个。不需要你见到现在的我,请听听我为你所写的歌……”
  好久没曾上网了,也许是已经厌倦了那虚拟的世界。把自己关在狭小的屋子里,敲一些自娱的文字,虽零碎,却安宁。想起两年前每日跑去上网,只是盼着能制造一两次在网上的偶遇,和她在网上静静地聊些天,虽然看不到她的笑容,听不到她的声音,心中却无比充实和满足。现在却不去了,因为我实在想不出远在千里之外,坐在冷冰冰的显示器前,对我打出笑脸符号的她,脸上究竟是挂着泪,还是带着笑。
  也许这一切都只是年少轻狂时的梦,可我依旧缠绵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宁愿一世不醒。我从前也是不甘寂寞的人,现在却已习惯寂寞,甚至亲近寂寞,无人时,点一枝烟,让时间随着烟雾一起飘散。
  但记忆不会这么轻易抹去吧?
  年少时和朋友们在一起喝过的酒,流过的泪,唱过的歌,现在仍是那么地清晰。现在的我,却只一个人,默默地品着自己用时间和思念酿出来的苦酒。我就是这么自私啊,苦酒永远只让自己一个人独享。
  ※※※
  “翻开了日记你的名字很多,尝遍了回忆我好像很快乐。想看看你现在流浪的生活,是不是像从前一样的寂寞……”
  日复一日,孤独地过活,似是已忘记了所有的不快。人是什么?不过是无数长着血肉的骷髅,今日尚在欢笑,又怎知明日会否变成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而几十年后,当身上的血肉剥离,那一具森森白骨上,会否有鲜花开放?人一生,短短数十年一个轮回,生命华彩的绽放也不过只那一瞬而已,有什么理由不让自己快乐,又有什么理由要求过多?
  笑,无比狰狞地笑,有如猛兽,有如恶禽,当生命只有一瞬,所谓爱恨情仇,又算得了什么?只问今宵酒醉何处,哪管明朝酒醒天涯路。
  心在现实中变成铁石,冰冷而无情,又或是变成玻璃,敏感而脆弱?
  实在找不到答案。
  曾经问一个朋友:在我们这个年纪,真的懂得什么是爱吗?
  他没有回答,我却自己回答了:我想,我们是懂的。
  ※※※
  “我的歌里有歌,你曾经心碎过,我的歌里有过,我为你削苹果,我也曾伴着那流过的小河,说着我将给你温暖的小窝……”
  无人喝彩。
  在人生的舞台上,演着自编自导的戏,所有的灯光都照在自己身上,在谢幕时却听不到一丝掌声,一声喝彩,我们都把自己当成悲剧的主角了,在自己泪流满面时以为台下的观众也泣不成声,其实我们都忘了,看完了悲剧,他们仍有办法让自己快乐。
  所有不快乐的,仅有我们自己而已。
  我想,我也不应该不快乐。因为她曾对我说:如果他不在乎我,我不会难过,我只会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快乐。
  我相信她,因为她比我坚强,比我清醒,即使是梦,她也能很快地从梦中醒来,不像我,永远也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我不是铁石心肠,但在别人失意时却绝不安慰,因为我怕我那颗像玻璃一样脆弱易碎的心再一次变得支离破碎。
  强压着心中的失意与难过,只想对她说,快乐一些吧,悲剧不适你,人生永远是一幕难料的戏,谁也猜不透这过程与结局,既然这样,我们何不永远快乐地,去面对一切?
  我不会,也不愿打扰她的宁静,就好像我永远不愿别人闯进我的心,但愿你记得你说过的话,努力让自己活得更快乐。
  ※※※
  “请听听我为你所写的歌,你继续流浪吧请记着我……”
  外传六·狂·邪道至极
  “狂儿,你要活下去……”
  “狂儿,活下去,远离江湖,远离是非,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娶妻生子,快乐终老,不要,再握剑了……”
  血,火,残肢,断剑在火光中闪着妖异的红光,华美的宅院在火海中成灰。
  浑身是血的两个老人,身上刻着无数伤口,鲜血无止息地流淌着,内脏和着鲜血一起流出体外,十六岁的少年扭曲着脸孔,手忙脚乱地将内脏塞回两个老人体内,刚塞进去,又流出来,鲜血把他的脸画成修罗,他的泪如泉水一样涌出。
  “不要,爹,娘,你们一定要活下去,要活下去啊!”他疯狂地吼叫着,吼叫着,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
  四周,数百名手持各式兵器的人缓缓地靠拢。
  无数残缺的尸体被他们的脚踏碎,血腥味蒙蔽着整个空间。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知是谁说出了这一句话,那数百人慢慢举起了手中的刀剑。
  “为什么要杀我全家?为什么!”十六岁的少年声嘶力竭地吼出这一句,浑身猛地颤抖起来。
  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魔教余孽,死有余辜!”
  “魔教余孽?嘿嘿……”少年怪笑着,洒满鲜血的脸孔变得无比狰狞。他的身体越抖越急,到后来,整个人如同抽风一般,不停地抖,抖,抖!“魔教余孽与尔等何干?魔教早已覆灭,我爹娘早已不入江湖二十年,为什么一定要斩尽杀绝?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正道?难道打着正义的大旗就能随意掠夺别人的生命?”少年怪笑着,颤抖着,左手抓住他父亲的手臂,右手抓住母亲的手臂。
  猛一运劲,他父母的手臂齐肩断裂。他提着父母的断臂,颤抖着站起,双眼渐渐变得血红。
  一阵压抑的惊呼在人群中响起,有人低喝道:“果然是魔教之人,连父母的尸体都要摧残!这样的人,留不得!”
  “杀人,还要理由吗?”十六岁的少年邪笑着,还带着稚气的俊脸有如恶魔,“我若要杀人,就说,我要你死,你就得死,因为,我就是……阎罗!”
  身形忽然化作一阵旋风,猛地卷入人群之中,弱不禁风的少年忽然化作索命的阎罗,不会丝毫武功的少年忽然变成了绝世高手。
  血雨飘洒,两名高手被他手中的断臂砸成粉碎——彻底的粉碎,无论是肌肉还是骨胳,内脏还是皮肤,全部地,彻底地粉碎,变成肉酱,“呼”地炸上半空,又扬扬洒下,将惊呆了的众高手涂成血红。
  “哈哈哈……”少年狰狞地狂笑,“爹,娘,大哥,大姐,看我给你们报仇了!看我杀尽这群自命侠义的畜牲!”身形在人群中狂卷,手中断臂不断地挥出,每一次进击都有一人成为肉酱。剑挡不住断臂,刀挡不住,枪也挡不住,所有的武器,无论是百炼精钢,还是千年寒铁,全都挡不住两只断臂的轻轻一击,和它们的主人一起变得粉碎。
  倾刻间,已有近百名高手毙命在少年的疯狂进击之下。
  谁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变成这样,所有的人都被疯狂的少年吓傻,他们放下了高手的架子,开始亡命狂奔,他们凄厉地惊呼着,如同一群受惊的绵羊,他们丢下了身上一切重物,连视若生命的刀剑也被丢弃在地,每个人都施展出最好的轻功向四面八方逃窜,什么除魔卫道斩草除根都变得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跑赢身边的人,逃离那个疯狂的少年亡命的博杀。
  少年怪笑着,狂叫着,独自一人追杀数百名逃亡的高手。向四面八方逃?不要紧,他一圈一圈地杀,先杀完逃得最慢的一圈人,再杀逃得较快一点的,他飞快地转着圈,手中的断臂一次又一次地挥出。每一次挥出,都有一篷血雨暴上半空。
  一个比少年大不了几岁的年青人被少年截住了,他惊恐地看着少年如一头疯兽挥舞着断臂朝他当头砸下,他忘了躲闪,也忘了招架,眼睁睁看着少年将手中的断臂抡下。
  “啪”地一声爆响,年青人从头顶开始炸裂,一寸一寸地变成肉酱,当他那爆成一团肉酱的头飞上半空之时,他的脚也爆成了肉酱,向上空激射,而当他全身都变成了在空中飞洒的血雨之时,十六岁的少年已连杀了十六个高手。
  少年的疯狂杀戮吸引了半空中经过的两个“人”。
  或许他们已不能算人,人就算练成了最好的轻功,也不可能像他们一样,轻轻地,不带一丝烟火味地悬浮在半空的云气之中。
  他们在半空中俯瞰地上的一幕血腥杀戮,其中一个有着一头红发的人饶有兴致地说:“哦?天生的狂化体质?这可是魔族高级贵族特有的啊,可这少年怎么看也是个人类,难道他的先祖曾是魔族?”别人看不到,可是他们看到了,疯狂的少年身上,正绽放着淡淡的,充满了死亡与绝望的血红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