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对待他的策略，是不是要稍微改动一下？”
  “当然，我没想到暗夜人会被他激起了团结心，现在正在锋头上，动他们不太好。”虚空中传来无奈的声音。
  “还有个人类！”莱恩族长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底细，但根据观察，好像没有一点能力。”
  “人类？”虚空中声音提高了半拍，“怎么不早告诉我！人类是最难以捉摸的，嗯，或许泰古拉。狂发生变化的关键，就在这个人类身上。这个人必须试探，甚至有可能要抓回来。”
  莱恩有些犹豫，道：“这恐怕有些困难，我们族人的特征太明显，在天翼族的地盘上，估计是寸步难行啊！可不可以问你先借……”
  “不行，我的实验已经到了关键一步，实验品绝对不能拿走。”虚空里的声音有些愤怒。
  “可是，你不是也想检测一下，实验品达到了什么程度吗？只有实践才可以发现最后的问题。”莱恩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长久，虚空里终于传来了声音：“好吧，就动用三号吧！”
  张扬在飞船上的日子，真是难熬极了。
  慧妍几乎每天都会好好“教育”他一下，说是为林玉人觉得不值，而代替她下手的。
  而且，狄克和莫也知道了慧妍的身分，他们对她甚至比对张扬还尊重。
  而张扬偏偏又必须在狄克和莫面前，装作一副疲软无所谓的样子，另外还请慧妍配合，不能将自己就是狂的身分暴露。
  那些侍卫什么的，对张扬则不理不睬，完全当他是透明的。
  “还有半日，我忍！忍！”张扬的真元暴长出手指头足有二寸，他轻而易举地在金属墙壁上乱写了一通。
  “张先生，慧妍小姐请你去一趟。”狄克对金属墙壁上的装饰有些好奇，“这是怎么回事？”
  张扬哑了一下，道：“我哪知道，恐怕是些定时的通气口吧。”
  “哦？”狄克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
  “妈的，就知道你们这群兔崽子不相信我，等着吧，等回到地面，我要让你们明白尊卑之分。我忍，忍到不能再忍的地步，我……还得忍！”
  张扬看到慧妍已经走出她的舱门，好像不耐烦似的。
  “我来了！”张扬下一刻精神抖擞！
  “冰火花怎么用？”慧妍皱了皱眉头道：“我想回去分点给族长、长老们！”
  张扬哑然失笑道：“我怎么知道，这东西应该只有你们圣女服下去过，难道没记载吗？”
  “是啊，真的很奇怪！族里的记载，我很早以前就全部看过了，真的没有记载！”慧妍有些苦恼。
  “那就什么办法也不用想，一刀砍下去，切切切！”张扬咬牙切齿地做着动作，“分成若干份，每人一份，就行了。”
  “不是吧，这也行？”慧妍看着张扬的神情有些古怪，摸了摸他的头，道：“我怎么觉得你和这冰火花有深仇大恨似的，你不是有病吧！”
  张扬眼睛翻了翻，道：“那你自己想办法了。”
  “我就是没办法想啊，你看它，好像有生命一样，这火焰就好似鲜血，恐怕一切，火焰就跑了！”慧妍心疼道。
  张扬猛然被触动了，对了，这东西有精神印记，应该还具备点智慧吧。
  “慧妍，你说得不错，这东西的确是活生生的，就好像平时我们见到的动物，可偏偏又不是动物。它的构造很奇特，先让我研究研究。”张扬道。
  “好的！”慧妍兴高采烈的说道。
  “嘿嘿，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张扬捧起了冰火花，将精神能释放开来。
  此刻，冰火花里居然什么精神印记也没有。
  张扬笑了起来，这小东西居然跟他玩起捉迷藏来，实在是很有趣味的事情。
  他相信自己的第一次感觉，那次这个小东西，还没察觉到张扬能够捕捉到精神印记，所以释放开来，而经过这么多日的相处，它已经敏锐的发现张扬的可怕。
  “我想你应该出来和我聊聊天！”张扬的精神能传递着这样的资讯，“相信我，如果要抹去你的印记，对我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冰火花没有半点反应。
  “唉，我只是好心想帮你！”
  张扬仔细地瞧着手中的冰火花，它的光芒不住的变换着，“这世界上的东西发展到最后，都是可以具备精神印记的，不瞒你说，我可有个智慧芯片朋友，只可惜她不在这里，哎，她也拥有精神印记。你是我遇到的第二个。”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难道，你真的希望其他人把你吃了吗？”
  冰火花略微颤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张扬知道它动心了，也不催促，耐心等待着。
  果然，过了一会后，张扬终于感到精神的波动：“这世界上一直都是弱肉强食，对于人类，我已经看得很开了。”
  张扬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诚心终于打动了对方，而且从对方模拟的声音来看，这个冰火花的精神印记还是非常强大的，非常成熟。
  “生命都是可贵的，其实我认为在一般情况下，即使是强者也没有剥夺生命的权力！”张扬道：“你是一个奇异的生命体，我更加希望保留你的精神印记。”
  “说得不错，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冰火花道。
  张扬笑了笑，道：“本来没有，不过看到你的神奇表现，我突然想到了。你应该是单细胞生物，根据我所了解，像你这样的生物，一般培养后代的方法，就是分裂。
  “而且，你的精神印记可以游离，所以只要精神印记存在了另一个单细胞里，你就能活下去。”
  冰火花沉默不语，它知道，张扬提出了一个合理的建议。
  “可是，需要你的人太多了，我建议你多分裂几次，虽然我知道那样对你将是残酷的考验，不过我向你保证，只要我拿到足够的数量后，将把你扔到大海深处，让你在那里度过余生。”
  冰火花思考了很长时间后，终于答应下来。
  “慧妍，你有多少人要送？”张扬问道。
  慧妍听闻后，高兴得很，在她看来，张扬简直就是无所不能。
  “十六个人，连我十七个吧！”
  张扬把资讯传给冰火花道：“给我三十个！”
  他已经决定，等事情都解决后，将多余的冰火花交给幽兰研究，看她能不能人工培育。
  慧妍的飞船进入了天翼族的领地，她回来的消息，也已经传遍了整个天翼族上层人物。
  “有必要场面搞得这么大吗？”张扬下了飞船后，不由得吓了一大跳，整个宇宙停泊港里，至少一下子涌进了十万之众的天翼人。
  “你不知道圣女的地位，对于整个天翼族来说，她就是神的象征。”慧妍就像变了一个人，以前在他面前展现的天真，仿佛在她踏出飞船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存在了。
  张扬没有理由地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好似有块石头正压着。
  “唉！有时候命运真的很残酷。”张扬悲叹道。
  他其实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希望那不是真的。
  圣女与其他的天翼族人不同，她不可以生儿育女，她身上的神圣力量，只有保持纯洁，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圣女是世代相传的，每当前代圣女感到生命快要消亡时，她就会把自身的光明神圣力量，孕育成一个婴儿，降临到这个世界上。
  一个生存，而另一个死亡。
  这其实是对圣女的残酷。她们不能拥有任何的情感，她们不能为自己活着，只能为天翼、为帝国而孤老终生。
  狂的记忆中，关于圣女的记载是很清楚的，所以从那时起，张扬总是千方百计地哄慧妍开心，而慧妍的确从他身上找回了自己。
  可是，快乐的时间是短暂的，慧妍还是要变回圣女。
  张扬默默地跟着慧妍，他此刻的心情，在脸上一览无遗。
  狄克和莫第一次发现，这个人类居然有另一面的变化。
  莫轻声对狄克道：“我们是不是误会他了呢？”
  狄克不置可否，只是冷冷地笑了笑。
  宇宙港大厅里早就人山人海了，无数闪光夹杂在欢声笑语中。只是慧妍他们是从特别通道走的，天翼人只能透过透明墙壁，目睹圣女的风采。
  “现在这场面还算小的，等我举行成人仪式的时候你就知道了，那可是举族同庆啊！”慧妍绽开如花的笑容，依旧灿烂。
  “你真的很坚强！”张扬心中称赞道，可是鼻子却不知道什么缘故有些发酸。
  “对了，从现在开始，你要寸步不离我，哼哼！”慧妍一面朝那些天翼人展露笑容，一面低声对张扬说道。
  “呃？为什么？”张扬不解道。
  “我可是帮林玉人姐姐看住你！天翼族的美女多多，我可不想她们落入你这个色狼手里！”
  张扬无语，难道他真的有那么色吗？还是做人做得太不成功了？
  张扬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干脆把头转过去，朝外面的天翼人看去。
  “不是说天翼美女多吗，我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少称得上是美女。”张扬暗暗道。
  不过到最后，张扬不得不赞叹，天翼人还真的与传闻中一样，男性和女性都相当的俊俏。当然，如果真正要比较，达到慧妍、卓思颖、林玉人这个级别的，也不算多。
  就在这一瞬间，张扬猛然看到了一个倩影。
  “砰！”他的心就好像被锤子猛地砸了一下。
  刹那间，他只觉得整个时间都好像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