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京城的天,依旧姓许(下)
作者:腊月二十八琮    更新:2025-10-10 17:00
  ‘咝咝!’
  当朱幼薇霸气侧漏的道出此话之际,偌大的金銮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声。
  甚至那些不站队、不开口、不参与的内阁阁老们,都瞪大眼眸,望向似是打了鸡血的朱幼薇。
  在他们的印象中,鲜有见过自家女帝,这般具有侵略性过。
  特别是那句:朕,就有手段,让汝等万劫不复。
  等同于,直接撕掉了彼此的‘遮羞布’。
  最后的结果,只可能有两个。
  要么,皇威受损。陛下龙颜尽失;要么,就是张成等人再无翻身的可能。
  “林平之!”
  “嗯?”
  当朱幼薇亲自喊出这个名字时,刚刚与其有着诸多矛盾的众大臣、御史们,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
  只是本该守在门口的林大总管,在听到呼喊后,间隔了数十息,才匆匆入了金銮殿。
  “怎么回事?那么慢?”
  “陛下息怒。奴才有罪!”
  “只是刚刚传来了紧急军情,奴才不敢怠慢的核实了一下。”
  “紧急军情?何事?”
  “启禀陛下,当涂、天长、椒邑三地驻军,在兵部侍郎张成的命令下。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欲要入京作乱。”
  “目前,三地驻军,皆已被许国公临走前留守在外围的精锐,所覆灭。”
  ‘轰。’
  听到林平之这话,先前还鸦雀无声的金銮殿,瞬间一片哗然。
  他的这句话,透出了两个重要信息。
  一、张成及其同党的嫡系,皆已被剿灭。
  二、许国公离京前,在外围留有一股不少的兵力。
  而这些,是兵部都不知道的!
  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派胡言!”
  “你个阉狗,休得在这妖言惑众。”
  “陛下,臣,未曾调派任何军队。”
  “是,是他……”
  不等彻底慌乱了的张成把话说完,林平之当即打断道:“陛下,目前叛军首领皆已伏法。”
  “并且,交代了幕后主使就是张侍郎。”
  “从其驻地内,还搜出了他们间的书信往来。”
  “人证物证皆在。”
  ‘啪嗒嗒。’
  听到林平之这话,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张成,蹒跚的后退了数步。
  而当红姑接过林平之呈上来的折子,一目十行看完之后,脸色冷峻道:“张侍郎……”
  “朕,身边有何奸臣,需要你派兵清君侧?”
  在朱幼薇说这话时,命红姑把折子递给了下面的众阁老们传阅。
  看到里面罗列的如此扎实证据,饶是这些阁老,都沉默了。
  也许,这些证词有一定的夸大其词。但张成及其同党,把自己的嫡系部队,安排在这三地,绝对动机不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臣,臣……”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林平之,朕问你。许国公,命人押送晋州八大家的家主们,到哪了?”
  ‘哗。’
  听到朱幼薇这话,整个人金銮殿再次一片躁动。
  什么?
  晋州八大家,都落网了?
  他们不是投靠了蛮族,被左贤王瓦哈木,亲自带队保护起来了吗?
  难道说……
  不等众大臣,揣摩出答案。林平之已然开口道:“回陛下的话……”
  “许国公,在数日前,亲自率部奇袭朔州收复失地,并活捉蛮族左贤王瓦哈木及投敌叛国的晋州八大家后……”
  “便命人暗中日夜兼程的,押送他们回京。”
  “算算日子,今天就能抵京。”
  “但就,张侍郎与武家的交易往来的记录、账本以及书信,已提前送达。”
  “东厂与锦衣卫,已于昨天整理结束。”
  “并抄录了三份,已分别交给了内阁、御书房,另外一份在北镇抚司留档。”
  ‘咕噜。’
  林平之的这番话,亦使得整个金銮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深咽唾沫声。
  他们所震惊的,不仅仅是锦衣卫及厂卫,滴水不漏的办事效率。更多的则是源自于,许山在晋北的进度。
  十多天前,兵部所收到的消息,还是宁武关失守。
  晋中平原,已果露在了蛮族铁骑之下。整个晋州岌岌可危!
  被迫之下,许山紧急调派中原虎贲,入晋驰援。
  这才过了多久?
  不仅宁武关被收回,就连朔州也被他许山占领。
  在这期间,他还活捉了蛮族左贤王瓦哈木以及晋州八大家之人。
  晋州距离,京师少说也有数千里地。
  而他们今日,就能押送入京?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数日前,他们便已完成这一切。
  但现在,他们才知道。
  换而言之……
  身处在京城的他们,完全被蒙在鼓中。
  这背后,则是许山那让他们窒息的掌控力。
  原来,之所以选择在昨晚动手。
  就是为了等今天,他们一个个都蹦出来,伸着脖子主动求死。
  “诸位大臣,都听到了?”
  “张侍郎,听清楚了吗?”
  “你要的人证、物证,都被朕牢牢的握在手中了。”
  “尔等同党,在京城周边的那些小动作。皆在许国公的算计之内!”
  “就你,也配带人在这金銮殿上逼宫?”
  ‘噗通。’
  当朱幼薇道出此话之后,张成全身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面色无光、两耳发鸣、双眸呆滞的他,整个脑瓜子‘嗡嗡’作响。
  不仅仅是他……
  刚刚还与张成站在同一战线的大臣、御史们,各个冷汗淋漓的杵在原地。
  特别是小心翼翼抬头,迎上朱幼薇那冷厉的目光时,不少人吓得当即跪在了那里。
  要知道,明君极为礼待大臣。
  鲜有,上朝下跪的。
  可现在,却一个个像是失了魂般,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而看到这一幕后,朱幼薇冷笑道:“昨晚,锦衣卫及厂卫所抓之人,哪个是无罪的?”
  “汝等御史、言官,如今哪个敢站出来,用全家老小的性命,替他们作保?”
  “联名上书,让朕取缔北镇抚司及东厂?”
  “你们是让朕,自断双臂、自挖双眼吗?”
  当朱幼薇,一字一句的道出此话时,已有大臣将额头磕的‘砰砰’作响道:“陛,陛下,息怒!”
  “吾,吾等,并不知内情。理应是被奸人所蒙蔽了。”
  “呵呵!”
  “被奸人,所蒙蔽了?”
  “你们所说的奸人,是严院长,还是张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