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作者:优灵    更新:2021-11-23 20:38
  “兰登将军,你是个有勇有谋的人,应该很明白现在的形势。就算你剑术了得,武艺超群,你可以保护心爱的女人周全吗?就是现下,只要我愿意,我马上可以杀了她,你,又能怎么办呢?”伊利沙德用平静的话语剖出严酷的事实,“神之金属就在芙蕾拉·芬顿身上的消息已经在西大陆传得沸沸扬扬,有多少眼睛在虎视眈眈,赤手空拳、毫无依靠的你们,能够侥幸躲过几次暗算?难道你想让你的女人过一辈子躲躲藏藏、战战兢兢的日子?”
  “你的处境也不比我们好到哪里去,前皇太子殿下。”兰登故意将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
  “我一直在等待,既然我得到了神之金属,接下来就是我的时代,你可以好好看着,当然,我更希望你能够参与进来,征服世界是每个男人的愿望。”伊利沙德的语调忽然变得鼓惑,“不是效忠什么人,是为自己而战,为自己想保护的人而战。而我,为你提供枪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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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卷 西陆离乱 第一百一五章 病因
  (更新时间:2006-10-31 22:50:00 本章字数:3816)
  “太棒了!”芙蕾拉高兴地低呼一声。她用普通五系魔法无法屏蔽的精神魔法,终于探测到整个房间魔力最弱的地方——提供清水的水管。有了突破口,破除这个结界是迟早的事。
  她兴奋地搓着手。理论上再强大的魔法结界也存在着弱点,在结界的某个地方有完全没有分布到力量的“盲点”,虽然魔法打到结界壁上会被消抹掉,但是盲点的地方就会残留下魔法的些微痕迹。只要找到这个盲点,就好比在装满水的牛皮囊上戳出一个洞,整个结界就会崩裂。这是每个魔法师都知道的理论,之所以结界能困住魔法师,是因为被困者往往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找到盲点。
  但是她会找出来。
  芙蕾拉站在水管前,平举的手掌亮起淡淡红色的光芒,这些光芒附到墙上,慢慢显出一个不断波动的圆圈,红光如水一样流转着,她耐心地等待盲点的出现。
  突然传来门把转动的金属声,她一惊,赶紧把魔法撤去,心慌下用力过猛,上半身扑进蓄有水的水池里,从头到腰一片湿迹,很是狼狈。
  伊利沙德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他似乎觉得好笑般扯了下嘴角,慢悠悠地说:“出去散下心吧,芙蕾拉小姐。”
  芙蕾拉慢慢抹着脸上的水珠,借以掩饰情不自禁流露出的微笑。居然有这么好的事!她正在想办法探测外面的情况寻找逃跑路线,伊利沙德竟主动邀请她走出囚笼。她故意做出很冷淡的样子,仰首回答:“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兰登怎么样了!”
  “逐渐康复中。他可是我换取神之金属的重要的人,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伊利沙德露出让她讨厌的假笑,“如果你美丽的容颜在这封闭的空气里像花儿一样枯萎,我的罪孽就大了。请吧,芙蕾拉小姐。”
  芙蕾拉抿紧了唇。至少在她说出方法前,兰登是安全的,得在那之前把他救出来。她深深呼吸一下,妥协般的松下戒备的身体,就在挪动脚步前,伊利沙德却抬掌阻止了她。
  “这样是会生病的。”他皱了下眉,头微微一侧,身后的三个女佣乖巧地上前,每个人人都托着华丽的服饰,把芙蕾拉团团围住。芙蕾拉狠狠瞪了伊利沙德一眼,认命地跟着女佣转到幔帐后去更衣。
  “特拉巴的服装真的很适合你。”看到换装后的芙蕾拉,伊利沙德满意地眯起眼,“尤其配这张冷冰冰的脸。”
  芙蕾拉干脆扭过头去不理他,在伊利沙德和女佣们的圆箍包围下第二次迈出这间关了她不知多久的房间。门外的随从一下子靠过来,他们个个精悍,可是不一定抵御得了魔法师的突袭。除了伊利沙德,这些人中再无另一个魔法师,这显然是对芙蕾拉的一种轻视。
  “你不怕我跑了吗?跑了以后再回来救兰登。”芙蕾拉冷笑道,“至于神之金属,我也有办法重新拿回来。”
  伊利沙德扬起嘴角,傲然说:“你一旦跑了,就不可能救回你的丈夫——地毯上那个魔法阵和他房间里的那个相连,只要你离开,那边就会爆炸,反之也一样。”
  “什么?!”芙蕾拉惊慌地往后看去,伊利沙德隐着笑意的声音缓缓传来。
  “不用担心,我已经停止了魔法阵。不过未经我允许离开这房间的话……”说着威胁的话,转回来却是一张神情优雅的脸,“请吧。”
  骤然涌入的强烈光线让芙蕾拉不由遮住了脸,一个黑影孤兀地立在光亮中,她看清了对方,发怔地停住了脚步。
  “殿下,已经准备完毕。”那黑影欠下身卑敬地说。
  伊利沙德恍若无视地越过他,芙蕾拉被身后某人推搡了下,只能继续前进,走到那人身边时,忍不住停下来,凝视着灰白色的地面,声音平缓:“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原来如此。”
  维格依然敛目屏息,不发一言。
  伊利沙德靠着车厢椅背,把一切收在眼底,默默看了会进到车厢后不停抹平衣服上褶皱的芙蕾拉,忽然发问:“你恨他吗?”
  “要恨的话,不是该恨身为主谋的你吗?”芙蕾拉尖锐回了句,“我会来这里……不完全是他的错……”
  说完,她转头看窗外,再也不愿搭理伊利沙德一句。喷泉池漫射出来的阳光映入眼中,她被这黄金般的光泽刺痛了眼,骤然盖上眼帘。
  因为那映射着阳光的低垂的头,让她无法拒绝。柔软的随风飘荡的金色,却是她心底永远的伤痕。
  ******
  马车在城中心不远处停下,伊利沙德兴致很好地邀芙蕾拉下车散步。慢慢踱在主干道上,芙蕾拉在心里默记道路分布,物色合适的逃跑路线,一边敷衍地听伊利沙德的介绍。
  “……这里原来是个大集市,可算是本国最热闹的边境交易场所,不少人跋山涉水、赌上一切地来到这里,就想掘到一桶金。不过实行新国王颁布的所谓整治方案后,这个市场渐渐衰弱,转入地下或转移到其他地方,做来往客商生意的本分平民们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经济来源,贫民的数量急剧增加——这里的道路错综复杂,你以为近在咫尺的地方可能要绕上大半天,所以不用东张西望了,就算你逃走了也会很快被我找到。”
  芙蕾拉被他看破想法,撇撇嘴角,故意把头仰得高高的,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本来由大商会暗底维持的治安秩序完全打破,这里仿佛一下子倒退了几十年,像你这样的年轻女性若是独自走在路上,十有八九无法平安回家……”
  听到这里,芙蕾拉不屑地瞟了他一眼,然后就听到远远一声尖厉的女子的叫喊。她反射性地想要跑过去,一只手倏然拦到她身前,伊利沙德挑起眉,淡漠道:“你不能出头。”收到芙蕾拉的怒目相视,他缩回手,朝随从一点下巴,轻笑着说:“不过,过去看看倒是无妨。”
  在女子的叫声中夹杂着男人粗野的呼喝,芙蕾拉他们赶到时,看到的是几个士兵打扮的人强拉着一个半大的男孩,他的母亲死命拽住他,苦苦哀求那些人高抬贵手放过孩子,可是骑在马上的将领模样的家伙不耐烦地一鞭子抽向那个母亲,边上一个人再踹上一脚,把这对母子硬生生分开。母亲伸手抱住一个士兵的腿悲声请求,被他踢到一边,脸颊磕出几道血痕。哭喊的孩子终究被拖走,骑马的人冷漠得连看都没有看女人一眼,径直策马远去。
  躲在转角处目睹全幕的芙蕾拉正被伊利沙德的随从死死箍住,即使她把那随从咬得虎口流血都没能够让他松手。眼看那群人消失在视野,只余下失去孩子的母亲俯在地上悲恸地哭泣。随从终于挪开捂住她嘴的手,一获得自由,芙蕾拉犹如激怒的雌豹一样向伊利沙德怒喝道:“为什么不救那个孩子?!你明明可以救他!”
  “你知道他是被抓去干什么的吗?为了在卢比庞托山里挖出一条秘密工事,这个孩子,就算他能活到工程结束,也不可能带着秘密回来与他的母亲团聚。就算救了这一个又怎么样?国王的士兵几乎把附近几个城镇的壮力都抓走了,那些人怎么救?你能说没有遇见所以无法拯救吗?只解救自己遇见的不幸,这就是你的正义理念吗,芙蕾拉•;芬顿?”
  芙蕾拉被他一连串的发问梗得一时答不上话来,胀红了脸说:“至少,至少刚才我们可以施以援手,你说的话……完全是你见死不救的借口,借口!”
  伊利沙德呵呵笑着,伸出手指刮刮她绯红的脸颊:“你很清楚我的处境,这样就暴露身份的话,和匹夫之勇有什么区别?救他们的只有一个办法——”说到这里,他脸上还是浮着笑,眼睛却开始灼烧起渴求的光,一字一字,仿佛凝聚了他全部的意志:“我,成为王。”
  他深邃的眼睛像要把芙蕾拉吸进去,她咬住舌尖,让自己脱逃出这无形的陷阱。这样的眼神,她在唐特•;古拉斯这个迟暮老人的眼中也见过。压住心脏不由自主的颤动,她看进他的眼里:“如果你要当王,保护子民是你首要的任务!”
  “这正是我在做的。”伊利沙德眺望着城市,眼里跳动着贪婪的欲望,“这原本都是我的,辛普斯以为戴上皇冠就是皇帝了,他错了,完全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