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所长看了她一眼。
  “我啥都没看见！”
  女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你……你没看见！你刚才还拉他来着。”
  “我刚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不知道！”
  “我也没看见！”
  曲科长不等她问，先把话说了。
  另外四个人也是摇了摇头。
  “你们……你们……”
  那个女人快被气疯了！
  姓马的拉了拉她的胳膊，给她使了个眼色。
  “小伙子……你节哀。”
  “人死不能复生，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我把全部家当给你，只求你抬抬手，给我儿子一条活路……”
  “刘德柱同志的后事，我一定给他办的风风光光的！”
  “我去你大爷的！我德柱哥活得好好的！”
  姓马的眉头皱了起来。
  活得好好的？那你发什么疯？
  “那你说我儿子杀人了……他杀谁了？”
  秦守业转头看向了武所长。
  武所长犹豫了一下，把事情说了出来。
  反正早晚要通知家属的！
  “你儿子，带着四个人，在黑市杀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不可能，我儿子没那个胆子，他就偷点东西打打架……杀人他可不敢！”
  “我儿子不可能杀人！”
  “不可能？他们自己都交代了！”
  “我们的人也把尸体挖出来了！”
  “他们五个人杀人，埋尸！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姓马的两口子一下子就懵了，身子晃了晃，好悬差点栽地上。
  “武所长……他……他……真杀人了？”
  “是他杀的，还是另外四个人杀的？你们一定要搞清楚啊！”
  “我儿子肯定没动手！”
  武所长白了他们一眼。
  “那个女人是被你儿子用腰带勒死的，另外四个按着，他们都有份。”
  “那个孩子肯定不是他杀的。”
  “那孩子确实不是他杀的，是另外一个小子给捂死的！”
  “武所长，我儿子肯定是被他们四个逼着杀人的，他是个好孩子！”
  秦守业恨得牙痒痒，他抬起手想再抽那个女人一巴掌。
  曲科长眼疾手快，一下子挡到了他前面。
  “小秦，别动手了……”
  “曲科长，我……我心里堵得慌。”
  “你进去，进屋里待着去。”
  曲科长把秦守业推到了门里面。
  “武所长，我儿子……我儿子咋判啊。”
  姓马的不死心，哆哆嗦嗦地问了一句。
  “咋判？你说咋判？”
  武所长一脸嫌弃的白了他一眼。
  “完了……完了……”
  “当家的，咱儿子不能死啊，你去求求你们局长，让他找找关系……”
  啪！
  姓马的回头给了他媳妇一巴掌。
  “你……你打我干啥啊？”
  “都怪你！慈母多败儿啊！”
  “他之前犯了错，我骂他两句，你都不让！现在好了，他把天捅了个窟窿！”
  “找我们局长，还找关系……啥关系能救他啊！他把人杀了！”
  “我管他你不让，你说他是孩子，还小不懂事……不懂事就得教他懂事！”
  “现在好了，你给他宠上天了，他都敢杀人了！”
  “我……我……”
  “你什么你！你还我儿子！”
  姓马的不解恨，伸手扯住媳妇头发，另外一只手就玩命的抽了上去。
  保卫科那几个想要上去拉，武所长瞪了他们一眼。
  多管什么闲事！
  那四个人乖乖的退回去，靠墙站着看起了热闹。
  姓马的打了足足两分多钟才停手！
  他媳妇的脸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了，鼻子和嘴巴都开始流血了。
  姓马的没说话，他媳妇也没说。
  人都被抽迷糊了。
  姓马的转头看了看武所长，又看了看秦守业，接着就拉着媳妇离开了。
  秦守业撇撇嘴。
  “也不多打一会，看的真不过瘾。”
  “你小子……”
  武所长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进了病房。
  秦守业走到床边，把外头发生的事情，跟刘德柱说了一下，让他听了也解解气。
  他们正聊着呢，刘三旺从外头进来了。
  他跟刘德柱打了个招呼，然后把秦守业叫了出去。
  “老三，你小舅妈的四叔四婶，出院手续办完了，要去酒店了。”
  “怎么去？坐公交车吗？”
  “不是，政府安排了小吉普车，送他们去酒店。”
  “行吧，等会我回去，把东西给他们送酒店去。”
  秦守业跟刘三旺一边说话，一边下了楼。
  到了楼下，秦守业跟“袁明河”两口子寒暄了一下，目送他俩上了车。
  等车子开远了，刘三旺和铁小妹才开口。
  “守业，我跟你舅妈去上班了。”
  “守业，谢谢你……我四叔今天比昨儿强多了，我小舅妈也好些了。”
  “舅妈，您跟我就别客气了，快去上班吧。”
  把他俩送走了，秦守业再次回了病房。
  他本想着打个招呼，就回家去。
  昨天晚上他本来是想来医院，去给袁明河一些东西。
  结果他进屋躺下就懒得动了，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也只能去酒店转移物资了。
  他在病房里，跟刘德柱他们刚打完招呼要走的时候，杜厂长带着一堆人进来了。
  顾书记，张副厂长，部里的梁主任，还有七八个他不认识的人。
  武所长见到其中一个人，立马过去打了招呼。
  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是公安部门的一个大领导……
  他们今天来，是看望刘德柱了，也是给他吃定心丸的。
  这件事上面定了调子，一定会严肃处理，从快从严从重处理！
  就连打电话给那些人说情的，都被警告了，被他们的上级给骂了一通。
  等他们这些领导离开，秦守业才骑车子回家。
  到家之后，跟二嫂打了个招呼，他就驮着三个麻袋赶去了和平饭店。
  他到了饭店，出示了工作证，前台的人才打电话去了袁明河的房间。
  袁明河下楼，把他领了上去。
  他房间门口有两个站岗的，是外事部安排的工作人员，一来是确保他的安全，二来是给他提供帮助的。
  最重要的就是盯着他俩，不让他俩乱跑。
  他俩出这一档子事，可吓坏了不少人。
  幸好他俩没死，要不然倒霉的人就多了！
  现在那些人，只希望他俩快点离开龙城，除了龙城到了南边，这两口子哪怕是被人千刀万剐，那些人也不会受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