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作者:夏泠风    更新:2021-11-23 18:17
  我看着对面的女孩,想着她这两天来所遇到的误解与猜忌,心中一时百感交集。“,不只是这样,这些年来,爷爷一直感到有愧与孤云前辈,他想唯一能够赎罪和告慰孤云前辈的办法就是根除这一绝地的方法,经过他60余年的思考,这个方法他已经找到了,不过…。”樱月的话语又迟疑了起来,一边还在偷偷的看我的脸色。“你说吧,我相信你。”我真诚的望着樱月说到。樱月激动了起来,她再次站起身,对我又是深深的一躬:“谢谢了,夏君,我来中国这么多天来,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句话的人,我…”她居然哭了起来。我连忙柔声安慰到:“其实大家是因为对你不了解才误会你的,如果他们听了你刚才的这番话,每一个人都会相信你的。”樱月用红肿的眼睛看着我,少顷,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爷爷想到的方法非常凶险,那就是以邪攻邪的方式,爷爷说凡是绝世灵器都是有灵性的,而对付它们用硬来的方法只会适得其反,那件邪器停留在灵穴中是因为那里有双龙聚集的怨气,如果我们贸然将它取出的话一定回邪气外泄,但是如果能我们聚集起一个更为庞大的邪气之阵的话,那么那邪器就会有自动脱离的倾向,而那时再将它取出影响也就会小的多,而且还可以用它吸附着旧阵的邪气一起移入新阵,而一旦能将它移入新阵的话,就可以趁它与新阵中怨气没有完全融合之即将它彻底毁灭,而这就是解决这块绝地的根本办法!”樱月一口气将方法说了出来。而此时的我却长长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简直是一个不可能的设想,姑且不论晦明方丈与神远大师能不能接受一个曾经的外族敌方的建议,就作出如此大的决定,即使他们答应了,又如何能聚集一股如此浩大的邪气来对抗成千上百年来说形成的黑血战龙格哪。仿佛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樱月接着说到:“聚气的事其实并不是很难,由于现在是太平世界,而这里的人们生活富足,所以那双龙所能聚集的怨气已经越来越少了,那邪器一定已经不安于此,而历史上旅顺百余年来战乱不休,伏尸何止百万,我小笠原一派向来专攻遣鬼之术,如果顺利的话我可以就近召集一定数量的含冤之魂,那时必能让那邪器顺从。现在需要的就是解开四道禁制以便使邪器感应到外界怨灵的吸引了。所以我今天请夏君来的真正的目的就是希望夏君能够将这个方法解释给各位前辈大师听,以完成爷爷的遗愿。”
  “遗愿!”我大吃一惊,“什么遗愿,难道春城前辈他…”樱月又哽咽了起来:“那天那两个人是我国雾凇派的法主派来的,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绝地的事,就要求爷爷去再建逆天之阵以恢复大日本帝国曾经的辉煌。富士山顶爷爷在对我讲了绝地的由来和破法后,说他虽然少年时造下无数杀孽,但是自从被孤云道长点化后已经看透尘世,他绝不愿再做辜负孤云道长一片苦心的事了,但是如果不作的话他又觉得难以面对祖国,于是他…”樱月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气不成声的说“我为了爷爷的遗愿来到中国,想去寺里告诉方丈,可是没有一个人相信我,…他们甚至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法主的人一直追我到这间小店,…我偷听了你们的谈话,怕他们也对你们不利,于是想邀你们出来阻止你们,…可没有人听我的话,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听我的话!没有一个人理解我,爷爷啊!”
  樱月扑倒在桌子上,满腔的委屈再也不能抑制。而我的心中充满了酸楚。我仿佛看到一个瘦小的女孩子在冰冷的山顶孤零零的埋葬着自己最后一个亲人,看到她夜夜从恶梦中惊醒,睁着恐惧的眼睛搜寻着追杀者有没有出现,看到她跪在寺门前苦苦的哀求但却被冷冷的拒绝,看到她好心提醒却被齐雨冷言相激时心里的痛楚,看到她满怀期望的希望为大家所接受却没有一个人给予她片言半语的安慰,看到她苦苦的在这见肮脏昏暗的小店里等我,而希望却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的破灭,看到…。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而我也不想再忍,这尘世既然已经给了我们太多的痛苦,我们又何必再忍耐什么哪…
  好久好久,樱月才渐渐止住了哭泣,只有秀气的肩膀还随着难以抑制的哽咽在微微抽动着。我抓住她的两臂将她从桌上扶起,我凝视着她的眼睛:“樱月,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明天我们就去和他们说,我一定帮你爷爷完成他的心愿,相信我好吗?原谅我好吗?”樱月用模糊的眼看着我,我的眼中充满了真诚与关切,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夏君…”“不要叫我夏君,我叫夏泠风,我们是好朋友,你会对你的朋友叫夏君吗?”“朋友!”她嘴唇颤抖着重复着这两个字:“我们是朋友,我,我可以叫你泠风吗?”她小声试探到:“怎么不可以,你不这样叫我可是要生樱月的气的。”我微微的笑道。我的情绪感染了她,终于她也露出了笑容:“泠风,冷风。”她的笑容如雨后的桃花,灿烂无比难以描画。
  第一卷 迷情-夏泠风 第八章:夜 袭
  (更新时间:2005-10-20 20:08:00 本章字数:5232)
  夜很深了,樱月趴在桌上已经沉沉的睡去。而我却被烦乱的思绪搞的难以入眠,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让人目不暇接难以理出一个清晰的头绪。
  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从身后传来,我连忙回身,只见一个老人正在打扫着零乱的房间。我站起身,满怀歉意的向老者望去,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解释些什么。那老者却慈祥的笑了,他小声对我说到:“没关系,不碍事的,我这里常有人彻夜不归的,不过这个丫头有十多天都是这样了,白天出去买点东西,换套衣服什么的,晚上就在这店里趴一会,哎,好让人心疼啊。”我的心中又是一阵的酸痛,他那里知道樱月的苦衷啊!我的耳边仿佛又回响起了樱月怯怯的声音:“夏君,啊,不,泠风,可以委屈一下,今天就在这里好吗?樱月也能喝些酒的,我陪你…,哦,对不起,泠风,我只是觉得这间法术界集会的小店会多少比客店安全些,你知道的,法主的人一直都在…。”
  我不由的转回身,再次向樱月看去。她睡的正甜,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微的颤动,飘逸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腰间,而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上还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我轻叹一声,这本来就还是个未通世事小姑娘,但是现实却让她担负了这么多的沉重,这可能是她这么多天来睡的第一个安稳觉吧。我脱下身上的夹克,轻轻的披在了她的身上,晚风已经和凉了。
  老人收拾完屋子,也去睡了。昏黄的灯光下,只有我还在苦苦的思索着明天怎么去劝说方丈和齐雨,尤其是对齐雨,他能不能有当年孤云道长的胸怀接受世仇的方法哪。墙角处古老破旧的钟嘶哑的响了三声,我拍了拍发热的头,长长的伸个懒腰,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明天再说吧。就在我也准备趴下小睡一会的同时,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我的脑海深处,我站起身,但它又转瞬即逝,我无奈的又坐了下来,可能是有点神经过敏吧。我苦笑一声,又向樱月看了一眼,想看看披在她身上的衣服有没有掉下来,可就在我看到趴着的樱月时,那个模糊的念头异常清晰的出现在了我的心中,如惊雷般炸响开来。刚才那位老人明明说樱月十多天来晚上一直都在这间小店,那夜袭古寺的又是谁哪?那打伤悔聪的师的又是何许人也?这其中难道有谁在说慌,亦或是除了我和樱月之外还有其他人注意到了那间奇怪的寺庙了吗?那老人没有理由骗我的?一个接一个的疑问接连涌现了出来,我不由呆呆的站在那里,再次陷入了沉思。
  两股冰凉的风悄无声息的向我的两肋袭来,而木然而立的我直到感觉到那透骨的寒意,才猛然清醒过来。两把锋利的寒刃离我已不到3寸远了。“啊。”我惊叫一声,但对于这过于突然的袭击已然根本来不及反应。“铛”的一声脆响,两只白骨手掌从地上冒出,恰好挡开了已经刺到我身前的利刃。我长出一口气,定睛看去,只见不知何时樱月已然挡在了我的身前,她略带红肿的双眼犀利的向四周扫视着,那只晶莹剔透的玉笛也已牢牢的握在了手里。我向四周看去,小店被老人收拾过后显的格外的整齐,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特别的痕迹。“夏君,千万小心了。”樱月紧张的道,以至于又恢复了以前习惯了的对我的称呼。“出来。”一声嘶哑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我和樱月对望一眼,小心翼翼的向门外走去。
  凄冷的月光照在斜斜的小街上,将那些纸马香烛铺子门口的花圈纸人照的惨白惨白,给这条本就显的诡异的小街更增添了些恐怖的色彩。我和樱月紧紧挨着小店的门站着,以避免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而街上一如屋里,空荡而又平静,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法主的忍者。”樱月小声的嘀咕着,一面将背在背后的斗笠摘下递给我,我迟疑了一下,但樱月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心与焦虑,我暗叹一声,将斗笠戴在了头上,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成了一个绝大的累赘。
  樱月将笛子放到了口边,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恰似上次曾经听到过的乐曲,“以音摄魂!”我心中一惊,但是却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可能是斗笠的缘故吧,我心中暗想。一声清脆的撕裂声传来,我连忙看去,只见左边街上的第二间纸马店门口摆放的纸马的腹部突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而一个全身漆黑的人一下子从那撕开的口子中滚到了街上,随即就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