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手握筹码,遇事不慌;利益比感情更可靠
作者:绯狐    更新:2024-12-06 10:59
  ()萧玉珩淡淡地看了帝王一眼,道:
  “皇兄找臣弟来,该不会是让臣弟来看皇兄喝茶的吧?”
  建丰帝放下手中白玉杯,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缓声道:“当然不是。”
  说完,他再次沉默。
  他还没想好,到底是该杀,还是该放。
  杀,是怎么个杀法?
  放,又该怎么个放法?
  萧玉珩也不着急。
  他拉了把椅子坐下,动作优雅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见建丰帝杯底空了,他还体贴地帮忙倒了一杯,放到他面前道:“皇兄喝茶。”
  建丰帝:“......”
  他一只待宰的羔羊,怎么比他这个屠夫还要淡定?
  他拿起白玉杯默默喝茶。
  御书房静如墓地。
  过了许久,建丰帝率先打破沉默:
  “珩王,你可认罪?”
  面对帝王的质问,萧玉珩不慌不忙,面色如常。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建丰帝,不答反问:
  “重要吗?”
  的确,不重要。
  真相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此次栽赃嫁祸,太过简单粗暴。
  连老百姓都能看明白,他怎么可能看不清楚?
  事实上,很多冤案,帝王心里门儿清。
  之所以错判,不过就是顺水推舟罢了。
  幕后真凶,当然知道这个局太过简单粗暴,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可他不在乎。
  一眼就能看穿又如何?他布这个局,不过就是给帝王一个杀珩王的借口。
  只要帝王有杀珩王的心,就算知道珩王是被冤枉的又如何?
  顺水推舟除掉心腹大患不香吗?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建丰帝想杀珩王,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么好的理由,他不会错过,也不该错过。
  见珩王一脸的云淡风轻,建丰帝冷声道:
  “珩王,你就这么有恃无恐?眼下这个局,虽然漏洞百出,但足够让朕杀你......”
  “皇兄。”萧玉珩抿了口茶,淡淡地道,“皇兄是不是特别感激那个布局之人?”
  建丰帝一愣。
  怎么突然提到布局之人?
  谁布局的重要吗?
  只要能利用这个理由杀他就足够了。
  管他是谁布的局呢。
  就好比天凉了,需要一件貂裘御寒,谁缝制的重要吗?有的穿就行。
  “你想说什么?”建丰帝问。
  萧玉珩淡淡地道:
  “皇兄可曾想过,幕后真凶,为何要送这么一份大礼给皇兄?”
  建丰帝还是不说话。
  萧玉珩也不在意,自问自答道:
  “无事不起早,没好处的事,谁会做呢?幕后真凶摆明了是想借皇兄的手除掉臣弟,为什么呢?”
  此言一出,建丰帝终于有了反应。
  他抬眸看着萧玉珩道:
  “你想说幕后之人想借刀杀人?”
  “皇兄英明。”萧玉珩点头。
  建丰帝淡淡一笑:
  “那又如何?各取所需而已。”
  萧玉珩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各取所需当然没问题,可如果对方想要的,是皇兄的江山,皇兄也会觉得没关系吗?”
  建丰帝目光陡然一沉:
  “珩王,说话要有证据,胡说八道可不好。”
  萧玉珩问:“皇兄可曾想过,对方为何要除掉臣弟?”
  建丰帝道:“这些年,你得罪的人还少吗?有人想杀你,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萧玉珩冷声道:“如果不是为了祖宗家业,社稷江山,黎民百姓,臣帝何苦得罪人?连白痴都知道吃力不讨好的事不能做,臣弟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建丰帝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但很快便又消失不见。
  最是无情帝王家。
  从坐上龙椅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了要绝情绝爱。
  寡人是不配谈亲情的。
  萧玉珩当然知道,指望建丰帝有良心,那是做梦。
  所以他手中的筹码,从来就不是什么亲情。
  帝王最看中的,自然是利益。
  所以,不等建丰帝开口,他继续道:
  “臣弟最近在查一桩冤案,幕后真凶坐不住了,所以想借皇兄的手除掉臣弟。”
  “什么冤案?”建丰帝脸色难看,沉声追问,“赤燕的案子不都是你在负责吗?亏朕这么信任你,你居然给朕搞出冤案来了?还连累这么多无辜百姓死难......”
  “不是臣弟。”萧玉珩道,“是皇兄你。”
  建丰帝一噎,随即马上追问:
  “怎么会是朕?案子不都是你负责的吗?”
  萧玉珩道:“那桩案子是皇兄亲自判决,臣弟没有说话资格。”
  建丰帝:“......”
  他这个弟弟,是越来越懂阴阳了。
  深吸一口气,他淡淡地问:“哪桩案子?”
  萧玉珩道:“四年前,花家惨案。”
  建丰帝面色一僵,冷声道:
  “铁证如山......”
  “那都是伪造。”萧玉珩道,“如果花家真的卖国,对方应该狠狠利用他们才对,怎么舍得一锅端全都杀死?”
  建丰帝道:“利用完了,杀人灭口,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不正常。”萧玉珩道,“杀人灭口,是因为有灭口的必要,而卖国贼,对敌方而言,是友军,不存在灭口一说,谁会杀自己的心腹呢?”
  建丰帝一愣。
  他抿唇道:“那你当时为何不说?”
  萧玉珩道:“臣弟说了,只是,臣弟与花家有些交情,皇兄说要让臣弟避嫌,坚决不肯听取臣弟任何一句话。”
  建丰帝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确实是这么一个情况。
  他沉默了一会,道:
  “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查这个案子?就算当初真有冤情,事情都已经过去四年了,还能查出什么来?”
  “再说了,当初花家满门,除了花雨柔,都是死在战场上,不是眹杀的,就连花雨柔,眹也没杀她,所以,虽说是冤案,也没闹出人命,就这么过去算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萧玉珩道,“虽然当初皇兄没杀任何人,但幕后真凶一直都在,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皇兄的龙椅,皇兄不觉得膈应吗?”
  “盯着眹的龙椅?”建丰帝大吃一惊,“是谁这么大胆?”
  相比于建丰帝的震惊与激动,萧玉珩一脸淡然:“臣弟也不知道,这不正在查嘛。”
  建丰帝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目光阴冷地道:
  “必须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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