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薛公子买单
作者:俊后生    更新:2024-12-05 07:26
  ()不同于郭老夫子和薛承誉的担忧,赵无咎对于狄怀英,还有他带来的那两位姓范的人证,其实是抱有相当的好奇。
  毕竟,他的那个量劫系统多少有些另类,并不鼓励宿主一味的苟着躺平。
  可问题就是:不仅是郭老夫子和薛承誉不愿意让他涉足此事,就连直接遭遇刺杀的狄怀英,每当赵无咎想要谈及此事,他自己都会遮遮掩掩。
  问就是大理寺自有法度,这件事情,真不能也不方便让外人知晓内幕。
  就这样,虽然后面一段返回洛京的旅途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但是赵无咎也就仅仅知道那两个姓范的人证一个叫范谦,另一个叫范媛。
  因为冬日漕运往来渐少,所以越往北走,沿岸就有越多无活可干的漕工,他们在这季节都转行当起了纤夫。
  到了洛水,为了追求速度,每一亭路薛承誉都雇了大量纤夫在岸上牵引客船。
  是以,在洛水上行舟的时间,也被硬生生地压缩到了两天。
  赶在除夕元正放假之前,从扶余一路舟车辗转回来的队伍,总算在天津桥附近的码头上了岸。
  就和赵无咎第一次看到这座神都时一样,甚至还要更加夸张,船上从扶余来的使者们看到洛京城时,眼睛都直了。
  其中,有好汉文者,当即作了一首杂揉了自己想象的《洛京繁华歌》,歌以咏之——
  异域风尘客,迢迢入洛京。 金碧辉煌阁,玉砌雕栏清。
  城楼高百尺,旌旗舞风轻。 街市人如织,车马响不停。
  筝弦夜未央,舞袖弄风情。 酒肆传欢笑,香车逐月行。
  文士挥翰墨,豪饮论英雄。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夕照皇城瓦,金粉散市津。 黄梁一梦中,洛京歌未平。
  薛承誉听了之后,也不由得赞曰:“好诗,当浮一大白以佐之。”
  要知道,他可是向来眼高于顶,而到了这熟悉的洛京城,这位轻薄公子又找回了往日那种“天矮七尺”的精神状态。
  可即便如此,他也得承认这帮扶余使者之中,确实肚子里有些墨汁。
  “天色将晚,鸿胪寺多半也没法安排各位,那就由某为尔等摆下一场接风宴。”他直接大包大揽道:“所有人都跟我去那樊楼吃喝玩耍,一应花销,皆由某来会账!”
  众多扶余使者纷纷面露喜色,踏上大周土地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船上跟那些大周使者朝夕相处,他们耳朵里早就听过樊楼“洛京销金第一”的大名。
  今日刚抵达洛京,薛承誉就带着他们去樊楼长见识,真可谓是……额,不亦快哉!
  “薛公子大气!”众人纷纷赞道。
  就连大周的使者之中,也有人跟着叫好,毕竟他们之中大多数人去过樊楼的次数也屈指可数,甚至有人也根本没去过。
  “好说,好说。”薛承誉似乎找回了往日的那种纨绔气息,笑呵呵地对众人绕着圈抱拳。
  就这样,除了郭老夫子这样的老头子,以及少数几个有家有业使者,其它人全都被邀请去了樊楼,就连高舍鸡也带着他儿子高仙芝去开开眼。
  而赵无咎虽然对去那樊楼看胡姬跳舞,其实意兴阑珊,但是对跟着去“蹭吃蹭喝”这件事却是颇为感兴趣。
  他甚至都不是一个人,还带上了“来福”和“旺财”。后者还好说,可那只来福这一路上的“伙食费”,确实是让赵无咎多少有些为难。
  去扶余前,他身上的余财基本上都换成了香料和货物,名义上是“礼物”,可实际上却是打算着到扶余倾销来换取收益。
  然而,他到了扶余之后,之前打算做的“小买卖”没做成,而是直接做了一笔“大买卖”。他亲身参与,甚至可以说主导了一场将扶余“一分为三”的大战。
  只不过,土地、人口想要换成钱财,总归是需要一些时间。因此,赵无咎回到大周时,身上的金银不能说一点也无,但也可以说钱袋子一点也不占份量。
  这一路上,没时间去打猎,只能沿途靠岸给来福采购肉食,一天三十几斤的羊肉、猪肉,一个月下来把赵无咎的钱袋子都快掏干净了。
  要不是遇到花头陀,又从这水匪头子的老巢找到冯奉先送的那些银馃子救急,赵无咎如果不想出去打猎,那就需要找同行之人拆兑借钱了。
  当然,回到洛京之后,赶上元日假期,正好可以领取封赏来救急,他其实不算多着急。
  不过,既然遇到了“薛公子买单”的好机会,赵无咎也不能辜负人家好意。
  “今天你只吃牛肉。”
  在前去樊楼的路上,利用【调禽聚兽】的异术,他反复叮嘱来福去吃席的时候一定要有点“眼力见”,丢不丢人无所谓——反正它也只是一头大虫——多吃点牛肉才是正经事。
  当然,赵无咎也没有厚此薄彼,他也跟之前找到花头陀藏银的旺财说:“今天咱不喝浊酒了,葡萄酒、石榴酿、郎官清、新丰酒、桂花醑……一样先来一坛子,尝尝咸淡再说。”
  被他带着一起去樊楼的,只有那个被拷了手铐脚镣,身上还用铁索捆着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赵无咎那三百多斤沉衣甲——的花头陀,没有任何嘱咐。
  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赵无咎之所以带着这家伙,还是因为狄怀英的提醒。作为大理寺评事郎,狄怀英了解大周刑名各种关窍,他对赵无咎说了这个水匪头子多半也在刑部挂了号,可以去刑部领取赏银。
  若非如此,在得知其藏了银子不说之后,赵无咎不是将其干脆也埋进土里,就是将其一身功夫都废掉,再交给当地县尉带走处理。
  只不过,带着花头陀,赵无咎也让其天天背负了几百斤的“重担”。
  像这种做牛做马的活,让这个杀人如麻的水匪头子来干,那完全没有任何人有异议。
  要不是怕把这货压死(带着人头领赏不如让他自己走着去刑部方便),赵无咎甚至连自己那把两百多斤沉的重锤,还有同样份量不轻的几把短戟都会丢给他扛着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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