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之舟有些讶异地看了陈阳一眼。
  他本来以为对方会困惑，又或者直接开口询问。
  哪知道对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直接申请支援，这就很有意思了。
  打完电话后，陈阳大步走出后院，站在店铺的台阶前，盯着对面古玩店，忙碌的装修现场。
  那边挺热闹的，经常有穿着工装的工人，进进出出。
  值得玩味的是，这些工人身上的工装，都十分干净整洁，像是新买的，而且一个个体型魁梧，满脸横肉。
  “陈警官，你比我想的，更聪明。”于之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鸿鹄先生，你今天也让我很意外。”陈阳转过身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他。
  他这几天的档案室，可没有白泡，心里已经有九成把把握，于之舟就是燕子门的鸿鹄。
  他今天过来，本来是想坐实不确定的那最后一成，哪知道对方直接就摊牌了。
  “我虽然腿瘸了，但是眼睛没问题，如果我没猜错，从见面的第一刻起，你就在怀疑我的身份吧？”于之舟微笑说道。
  “不错，姓于的古董商人，还是从香江来的，实在是太巧合了，身为警察，我习惯怀疑身边的一切。”陈阳目光坦诚。
  “仅凭这些，你应该还不能确认我身份吧？”于之舟好奇地看着他。
  “当然，但是如果再加上左撇子，下盘功夫了得，这无疑又让你，离鸿鹄的身份，更近了一步。”陈阳说道。
  “我腿都瘸了，你是怎么确定，我下盘功夫不错的？”于之舟越发好奇了。
  陈阳眼中闪过尴尬，故作神秘地说道：“秘密！”
  其实，他确定于之舟下盘功夫了得，还是源于那次偷窥。
  经常练桩功的人，小腿和脚有别于正常人，这个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好吧，但即使这样，依旧不能确定我就是鸿鹄。”于之舟表情玩味地看着他。
  “所以，我今天其实是来试探你的，但是没想到，你会主动跟我摊牌。”陈阳苦笑着说道。
  他本来以为，今天会有一番勾心斗角，哪知道人家根本不按他的节奏来。
  “如果不摊牌，我活不过今晚，我倒是无所谓，但不想连累漪涟。”于之舟苦笑着说道。
  陈阳顺着他的目光，向对面看去，见到一个五短身材，眼神凶悍的和服男人，正站在对面店铺的台阶上，冷冷看着这边。
  “高手！”他眼神一凝。
  通过对方手掌凸出的骨节，他就能看出，那个小矮子是一个格斗高手。
  “他是谁？”陈阳表严肃地问道。
  “横川一郎，横川株式会社的社长，空手道高手。”于之舟说道。
  “你和他有仇？”陈阳好奇地问道。
  “我这双腿，就是拜他所赐，你说呢？”于之舟说起自己的双腿，眼中难免露出仇恨。
  横川一郎并不知道陈阳是警察，还以为他是于之舟的朋友，他冷冽一笑，对着这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转身嚣张地走进店铺。
  “小人得志！”于之舟气得直咬牙。
  “如果我没猜错，在博物馆故意留下线索的，就是你吧？”陈阳问道。
  从青铜鼎被盗，他就感觉有人躲在暗中，一步一步指引着他们查案。
  他和张虎亮之前，一直在猜测这个人是谁。
  结果让人有些意外，这个躲在暗中帮助他们的人，居然会是鸿鹄。
  “是我，但是我还是走错了一步，我本来想爆出钱大途内鬼的身份，可没想到他会被杀，现在想来，应该是横川一郎那边顺水推舟了一把。”于之舟感慨。
  “这个横川株式会社是做什么的，横川一郎跟小矮子交流团那边，有是什么关系？”陈阳询问。
  “横川株式会社的前身，就是一伙盗墓贼，当年抗日战争的时候，这伙人就曾经大肆掠夺过我们的古董，我燕子门早在几十年前，就跟他们有旧怨。”
  “至于横川一郎跟岛国交流团，无非是狼狈为奸的关系，他们官方一直对反夏的民间团体有扶持，当年如此，现在也是一样的。”于之舟说道。
  “这些进进出出的装修工，其实都是横川株式会社的人吧？”陈阳眯着眼睛。
  “不错，通过偷天换日的手段，把青铜鼎偷出博物馆的，也是这伙人。”于之舟点头。
  “钱大途还真是该死！”陈阳眼中闪着寒光。
  在他看来，偷天换日计划能成功的关键，就在于内鬼的掩护。
  没有钱大途的帮助，这些小矮子，绝对没那么容易，用赝品把青铜鼎，从博物馆换出来。
  就在这时，张虎亮带着一队警察，气喘吁吁赶了过来。
  说来也巧，对面伪装成装修工的那伙人，正用滑轮车，拖着一个大木箱子，从对面店铺走出来。
  “小心一点，千万别磕碰。”横川一郎正指挥着工人，把那个大木箱子装车，看见对面多了一群警察，表情一愣。
  不过，他心里素质不错，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指挥工人，把大木箱子装上一辆厢货。
  “等等，这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陈阳大步走了过去。
  “和你有什么关系？”横川一郎凶巴巴地拦住陈阳。
  两个身材魁梧的装修工人，放下手里的活，神色不善地走过来，和横川一郎站在一起，跟陈阳对峙。
  张虎亮心思敏锐，给同事打了个手势，拿着证件，走了过去，说道：“我是羊城警局的，怀疑你们私藏违禁品，麻烦打开箱子，让我检查！”
  “你们这是侵犯了我岛国公民的权益，我要找你们领导投诉。”横川一郎十分强横。
  他作势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别跟他啰嗦，开箱！”陈阳才不吃他这一套，打算先把他拿下再说。
  “八格牙路，你们是想引起外交纠纷吗？”横川一郎身手不错，躲过了陈阳的擒拿。
  “我们这边有一句老话，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猎枪，对你这种小鬼子，我用不着客气！”陈阳出招凌厉。
  “动手，开箱！”张虎亮果断下令。
  “不许碰！”那些伪装成装修工人的家伙不干了，纷纷拿起撬棍，扳手之类的工具，打算反抗。
  “别动，抱头蹲下！”
  “还敢反抗，给我拷了！”
  “想跑？你跑的掉吗？”
  张虎亮带过来的，都是他在刑侦队的心腹，一个个敢打敢战，冲了上去，迅速制服这些冒牌装修工。
  陈阳这边，一个漂亮的反擒拿，把横川一郎压在地上。
  “手铐给我。”他对张虎亮说道。
  于之舟看到横川一郎被戴上手铐，眉飞色舞地夸赞：“干得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