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作者:星海之君    更新:2021-11-23 17:39
  而鸡鸣山恰如一只昂首天外的公鸡,正在奏出嘹亮的晨曲,公鸡的尾巴连接到白虎上,在两山之间形成了一个明显的界限。白虎山则像一头卧虎,虎蹄就是四道山梁,形状各异,虎头紧随在鸡尾,圆乎乎的,正炯炯的盯着鸡鸣山。
  众人看得暗暗心惊,都有恍然大悟之感,此山一直叫做鸡鸣后山,实在是浪费了,诚如方子平所言,如果早一些把它叫做白虎山,也许会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宋柏青则看得暗暗点头,方子平这一招很高,他现在对于阴阳玄学的造诣已经比以前高多了,所以能理解方子平这样做的意思,攻敌所不得不备,让神鸡有后顾之忧,前后夹攻,以前的布置也许才可以起作用。
  这样做有没有危险?方子平是否考虑过呢?经过这一番布置之后,雄鸡四面楚歌,它就肯简单的缴械吗?宋柏青有着这样的疑问,但看其他人满面春风的样子,他也不好提,只好闷在心里。
  常思纲做的那块石碑,已经矗立在虎头上,“白虎山”三个大字乃是子平亲笔写就,子平善草书,这几个字也就写的龙飞凤舞,张牙舞爪,遒劲有力!这也是子平有意所为,给白虎平添一股王霸之气。
  石碑下半截深埋土中,周围用巨石加以固定,一般的风吹雨打,绝对不能损它分毫,大家看得啧啧称赞。
  由此下山,经过鸡鸣山的山脊,渐次而下,来到鸡鸣山的鸡头之后,大家抬头仰望,雄鸡高出此处数十米,的确有一股惊人之势。
  等下了山,已经是中午时分,刘立本家准备了简单的饭菜,大家吃过,又来到村西头的青龙河边。
  这块石碑比白虎山的石碑要小,“青龙河”三个字却是宋柏青所书,用的是小篆,字若游龙,蜿蜒飘逸,以柔取胜,正是要四两拨千斤,摆下一字长蛇阵,困住神鸡。
  大家三三两两,看着,想着,低声交流着。就这样沿着青龙河,来到温河大坝,青龙河水由此汇入温河,奔流东去。
  此处两块石碑,面朝北方的是温河,面朝西方的是青龙河,一体为宋柏青所书,温河水波浪滔滔,永不疲倦的奔流着,这条河,其实乃是附近几个村子的命脉,人类最早,大约也是依河流而居的,有了常年不断的河水,人类子孙繁衍,生命才会在延续中不断壮大。
  大家看罢,都很满意,不约而同的看着子平。
  子平没有说话,却转身往回走,于是都沉默着,跟着他沿原路返回,又来到鸡鸣村西头。方子平交代刘立本几句,其他人原地等待,刘立本匆匆回家,不一会,带着两盏马灯,返了回来。方子平带着大家,往米山奔去。
  阴家寨的当家人乃是阴寒心的堂兄阴冰心,由于他最年轻,呼吸先急促了。子平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保持镇定。
  一行人保持着难见的沉默,虽然烈日高照,仍觉得毛骨悚然。
  这个洞口,每个人都很熟悉。这些人都曾经进去过,而当时的感觉,虽经历了近一年,记忆犹新。
  子平一马当先,宋柏青紧随其后,其他人跟着他俩,鱼贯而入。
  甬道内有些潮湿,或许是大雨的原因。
  初时外面的光亮还能起作用,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大家点上了马灯,继续往里走,他们走到那个石鸡,都小心翼翼的绕过去,石鸡依然如故,鸡冠部分被刨掉一块,站在坑里,神态狰狞。常思纲盯着看了一分钟,虽然曾经在自己的坟墓里躺了一天一夜,可现在看到经自己之手发掘的机关,依然感到可怕。
  大家来到石门,石门大开,阴冰心心中擂鼓,额上汗水涔涔而下,幸亏没人看得清楚。而宗人诚努力镇定,刘立本呼吸也急促了。
  方子平依然沉着,率先进了石门,坟墓内湿气很重,每个人只能隐约看到其他人的脸,大家集中在一起,唯恐落单。
  方子平举着马灯,看了看墙壁上的符号,大家也凑过去看,宋柏青注意到某些符号和子平给他们的符子上所画的符号似乎很象,心中不觉一动。
  而后大家来到其他几间石室,细细察看。在那个巨大的锅炕前面,常思纲站住了。
  这个锅炕本来依石壁而建,和石壁连接的严丝合缝,现在竟然有了明显的裂痕!方子平也看到了,他只是淡淡的朝常思纲点点头,意思是他早就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了?
  常老大心中有了疑问,看来子平曾经不止一次的来过坟墓,以一个匠人的眼光,这个大锅蕴藏着不为人知的东西,如果在方子平看来呢?
  众人也都过来盯着那口大锅,默默无语。
  子平向大家点点头,众人一起退出。等看到了阳光,每个人心头的压力为之一松。
  第二十一章 穷追不舍
  唐雪衣听说了方子平最近又在命名附近的河山,据说是白虎山和青龙河,根据人们的说法,这样做可以制止神鸡进一步为患。那么他以前的命名呢?
  唐雪衣最近的思绪经常萦绕在子平身上,这个人像谜一样,雪衣很希望能弄明白。对于自己家中的事,雪衣倒是坦然抱定宗旨:最坏也不过是全家覆灭,所以除死无他事,一个人既然想通了,就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同样想通的还有唐生亭,生亭好像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他似乎看到死亡在向他招手,也许还有什么事没有办理,所以努力坚持着一样。
  真正想不通的是其他人,所以他现在耳闻目睹着方子平和其他几个人为了山谷而奔波,自己没有丝毫热情,倒是他们去探望坟墓,生亭还有一丝兴趣,然而他也懒得打听。
  远离唐门的唐家大女儿唐雪霜灯下独坐,泪眼模糊,自己家的遭遇让她悲痛至极,一个赫赫扬扬的唐门就这样消亡,唐家大院成了名副其实的鬼宅,雪霜想着想着,就会悲从中来。
  父亲的死就是一个谜,母亲也在洪水中神秘失踪,自己竟然都没能见到亲人!就算是死了,女儿去看看遗容也好,然而,什么也没有,到现在不知身在何处。这怎不叫做儿女的肝肠寸断?
  唯一的弟弟死的也是极为惨烈,整个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从家里回来的那几天,雪霜整天卧床,终日以泪洗面,没有一丝力气。
  雪霜离开家快一年了,然而就是她走后不久,家庭开始罹祸,接二连三,打击纷至沓来,使这个家庭迅速走进巨大的阴影里。
  南风临窗,灯头被风吹的轻轻晃动,雪霜依然沉浸在巨大的悲痛里。
  房间里的空气骤然一紧,雪霜觉得房间里多了个人,她仔细看看门,是的,门没有开,也看不到有人,但是凭着感觉,绝对是的!
  雪霜一时恍惚,还觉得自己是思念心切,也许父母的灵魂出现在自己的意念中了。
  但那个人已经站在雪霜身边了,而雪霜依然看不到他,她的周身立刻被寒意所包围。是谁?自己的丈夫睡在隔壁,雪霜独自一人,感到害怕。
  接下来没有任何反应,油灯的光非常暗淡,灯头飘忽不定,雪霜感觉那个人似乎就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
  这种感觉,在静静的夜里,在昏黄的灯光下,绝对会让人不寒而栗。
  而那个人还在向雪霜逼近,进入了雪霜身体的潜意识保护范围,雪霜终于惊恐的尖叫起来,这声叫喊,在午夜深宅,格外响亮,也格外刺耳。
  睡在隔壁的衣本正首先被惊醒,几乎光着身子跑了过来。嘴里连声喊着:“雪霜!雪霜!怎么了?”
  就在丈夫进入房间的一瞬间,幽灵不见了,雪霜周围巨大的压力突然之间消失于无形,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衣本正打量着四周,屋子里没有任何异样,他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妻子,希望她解释。
  雪霜向丈夫投去抱歉的目光,因为不知该从何说起,这只是一种感觉,男人不会迷信这个。
  “是……有个人……进来了。”雪霜有些吞吞吐吐。
  “是谁?在哪里?”衣本正眼睛睁得大大的。
  “也不是,唉,说不清楚,是感觉。”
  丈夫放心了,女人就是这样,太迷信自己的感觉,他甚至微笑了。
  就在他刚要转身出去时,雪霜突然大叫:“不!”
  衣本正回过身,看到妻子的瞳孔因为骇异而被放大,她正出神的盯着梁上,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哪里有什么!不用说梁上君子,一点异样也无。
  妻子的嘴里还在喃喃的说着:“啊!绳子!系好了扣的绳子,好漂亮。”
  这次丈夫真的害怕了!他决定今晚就在这里睡,不离开妻子。
  看着丈夫疲劳的样子,雪霜不忍,她让丈夫上床去睡,自己则歪在外侧,但她睡不着啊。一闭上眼睛就是弟弟学山血肉模糊的一团,悲伤、疲劳与惊恐交并,令她欲睡还醒。
  夜深了,睡意渐渐袭来,雪霜慢慢合上了眼睛。
  朦胧中,一双手落在她的肩头,慢慢向下滑去,落在了酥胸上,雪霜有感觉了,她嘟哝了一声,犹未睁眼。而那双手极为温柔,雪霜舒服的叹息着。
  那双手还在向下,向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摩挲着她的肚子,让她有点痒,雪霜觉得自己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雪霜突然感觉肚子上一紧,她被惊醒,灯已经熄了,丈夫还在熟睡,能听得见他磨牙齿的声音,而周围的压力,又出现了!
  雪霜想坐起来,没有力气,她才要大喊,却感觉嘴被堵上,雪霜拼命挣扎,身上的压力更大,巨大的疼痛感让雪霜猛的坐起来,但她又无力的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