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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怀有身孕
作者:兔紫月上    更新:2024-12-27 10:36
  “少主!”
  魏迟渊摆手,让所有人出去!看着霍之念!
  霍之念从他身上下来,绕过他脖颈,执起他的手,目光坚定:“此器虽小,却蕴含大变之力。”与他一同抬手!
  上膛!扣下扳机!
  砰!
  窗杆断裂!
  魏迟渊瞬间看向霍之念。
  霍之念也看着他,忍不住垂头,吻了他一下:“你的。”
  魏迟渊立即回头,上膛!扣下扳机!
  砰——
  窗前的花盆碎裂!
  “愿它能护你周全。”祝魏家心想事成,代代昌兴。
  魏迟渊目光复杂的敛下眼底对火器赞叹的情绪,翻涌着另一种脱口而出的‘不明所以’,更多的是,是心底对这份‘礼物’弱不可查的惊慌。
  其实,他们都感觉到了……
  尽管谁也不想说分开,但有些事早已心照不宣,那份未了的情愫如同窗外飘落的雪花,美丽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谁都不提,是因为早已深入骨髓的无力。
  霍之念的手指整理下他略歪斜的玉冠,他曾在她最困难的时刻伸出援手,这份恩情,她铭记于心。
  “之念……”
  “嗯……”
  窗外,雪依旧在下,而室内,因为相拥在一起的人,平添了几分温暖与希望。
  ……
  敦文十八年的春天,春节已过,春风轻拂桃花笑,细雨绵绵润柳梢。
  魏迟渊又回到了交高。
  这次回来,两人都能感到更为陌生的、连拥抱和彻夜缠绵都弥补不了的寒凉。
  他的春节在魏家,张灯结彩、红的耀眼,那里的春节更冷,比预期的哪一年都冷。
  霍之念的春节在林家在陆家,络绎不绝的问候,出外访友的热闹。
  她会想到他,会想他,夜深人静时,都在想他在做什么,有没有吃好,有没有想她。
  田野间莺歌燕舞闹。
  短暂的相拥后,他不得不再次踏上行程,本来他的事也不在这边,这次赶来,已经耽误了时间,所以不能任性停留。
  郊外,不得不分开的路上。
  两人视线交织,每次都不说挽留的话,也不提再次相见的时间。
  但谁也感觉得出来,这样的在一起,不是他们想要的,如果不能解决,他以后不再回来,她以后不再惦念,是必然的结果……
  ……
  陆辑尘以极高的声望,代替去年风头正盛的霍掌柜,成为百姓口中人人称颂的父母官,甚至在周边郡县声名鹊起,投奔者众多。
  林之念远行去了魏国,疏通交高到魏国的商线,为交高更进一步,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地奔波。
  ……
  霍之念有时候千里迢迢的赶回来,魏迟渊因为时间紧,已经离开了交高。
  有时候魏迟渊火急火燎的赶去她的所在地,她已经离开了那里。
  感情的虚耗都是轻的,两人因为怕触到什么的谨小慎微,最为致命。
  无话可谈的性,只会让事情变质。
  慢慢的。
  魏迟渊回来的次数少了。
  慢慢的。
  霍之念再提起魏迟渊的时候也少了。
  只是两人都无心时的相遇时,本以为冷掉的心,又天雷地火般的勾在一起,毁天灭地的互相啃食吞噬!
  ……
  霍之念发现自己有孕时,没有惊慌、害怕。
  无论是父母,还是现在的林父林母,都没有给她造成任何对子女不好的印象。
  孩子,犹如日升日落,犹如开花结果,犹如时间成河,他们是万事万物的一个部分。
  具体落在她身上时,是生命中另一种温柔、责任、担当的体现。
  是共生着的神奇,是将来分离中的另一种感悟,是悟性的开始、与成长。
  她很高兴,有机会,承载生命的另一个阶段。
  也很高兴,孩子并不排斥彼此的选择,她连孕吐都没有的平稳。
  ……
  最先发现霍之念不一样的是云娘。
  她接触这些接触的太多。
  可即便这样,她也不是从夫人身上具体看出了什么不妥。而是因为夫人自己,避开了很多孕期该有的忌讳。
  这些忌讳之物罗列在一起,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云娘幡然发现:夫人有了身孕!
  霍之念喝着果饮,目光温柔地看着小心翼翼求证的云娘,更加温柔的笑了,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
  云娘怎么说呢!
  狂喜!表现在脸上的激动!太好了!这是大喜事!
  怎么说呢,任何势力都忌讳子嗣断绝!虽然,虽然她不担心,但有新生,一样让人高兴!
  云娘几乎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照顾有孕的夫人。
  才发现,她以前看家的本领是打胎!
  顿时又急了,要不要找个女大夫,专门做这个的那种?
  霍之念品着果饮,不急不缓。
  她不能挑出云娘的错处,‘父死子继、兄终弟及’是千百年来,人们根据大量经验教训,总结出的真理。
  无论动力系统如何演变,体系如何变更,这都是资本运转的基础。
  就连资产信托,到头来,也不过是为了避税,延伸出的‘父死子继’。
  所有相信它没有这个根基,只有信任基础的豪强,最后都完了。
  至于民间的‘兄死叔就嫂,姐死妹填房’是普罗大众寻出的延续办法,同样的血脉下,即便不爱幼子,也不会造成杀幼子、绝根基的最后结果。
  霍之念不会企图告诉云娘,如果境界、势力再高下去,这个基层理论就要动一动。
  比如,她的孩子将来可能继承她的思想,却无法继承她的事业。
  但,谁又知道会不会有那一天呢,也许她百年了,她的想法还没有看到一角,云娘此刻的开心才是对的。
  也许她百年了,功成名就,她的路看到了雏形。
  可谁说的清呢,谁又可能想什么就成功呢,只要他们能生活的好一些,就够了。
  所以,她没有想那么多。
  此时。
  她只是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出发,爱着她的孩子。
  “夫人……”奴婢去……
  霍之念放下果饮:“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避一下我的避讳。”云娘都能猜出来了,还是要避一下。
  云娘一愣。
  霍之念手指落在杯沿上,淳滑的触感,让她不自觉的看过去。
  她最心爱的几套茶具都是他送给她的,家财雄厚,皆非凡品,但他们现在的关系,真的不能轻易掺进孩子,对任何人,都会造成新的博弈。
  所以,还是不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