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作者:阿丸    更新:2021-11-23 17:36
  “等,我帮个手。”说着,白袍老者便将九星的牌搭成如下:七条、八条、九条、一筒、二筒、三筒、青发、青发、青发、北风、北风、九筒、九筒、九筒。
  ……“真的糊了。”“人和……”“再来!”
  说着,四人又把牌重新洗过。砌好方阵,骰骨一出,当然是轮番取牌。
  第一张,五万。打的有点心虚。三个老头贼眼相望,第二张、第三张……
  打了两轮都没反应,倒是自己兄弟上下家吃碰不少,登时信心大增。只见九星心不甘情不愿地摸牌,拿到眼前看过之后便是一叹。他真的不喜欢赌博的说……“糊了。”
  “又糊了!”“门清、自摸,还有没有?”“别闹了,我想要玩久一点。”
  ……连二,九星:“糊了。清一色,对对碰。我不懂番数,自己算。”“等一下,我去撒泡尿。”
  ……连六,九星:“糊了,一条龙,一般高。”“你、你、你,你有没有藏牌在手上!”
  ……连十一,九星:“糊。四归一,卡五。”“不可能呀。就算是没说出口,凭我们三人的默契,再加上一点点技巧,还不三家围剿一家。为什么,为什么今天……”
  ……连二十二。“断你杠子断你对!”九星:“真的可以糊嘛。十三么九。”
  ……连三十六,洗牌中。青边袍老者已是吹胡子瞪眼,怒视着眼前这原是微不足道的小伙子。“你别动!别碰牌!我帮你洗。”
  “你还是别动,更别碰牌,我帮你排。”“好啦好啦。又不是我喜欢玩的,我一向最反对赌博的说。”
  牌一搭好,红边袍老者很不客气的把九星的牌摊开,三人的脸瞬间青一半、蓝一半。整整齐齐的三张东、三张西、三张南、三张北与一张小小的四筒摆在九星手碰不到的面前。
  战战兢兢的手替他摸了第一张牌。东风!杠!
  发抖的手替他补第一张牌,南风!杠。
  无力的手再替他补第二张牌:北风……杠……
  觉得不可能且不信邪的手替他补第三张。救人呀,西风。
  杠!
  三个人、三只手都用尽了,红边袍老还多用了一手。最后那张牌,谁都补不下去。
  紧张的气氛感染了周边所有的人。清楚了解三老由来的兰秀舫更是屏息凝神以待,因为有人正在创造传说。打倒东南让人闻风色变的仙人──大三元的传说。
  虽然荷包不足以支持他们所股起的勇气,不过身为一个有品的牌搭,还是必须做一个了断。白袍老者动手替九星补了最后一张:四筒。没什么,只是有点眼熟。跟九星面前的那张一模一样而已。
  ……“杠上开花。”“十八罗汉。”
  “搞什么东西呀!害我费心断他筒子。”“我断他万子!”“我断条子。”“结果……”“结果居然跑一个天听大四喜!”“补牌补成十八罗汉!”“搞什么东西呀!”
  “我再一次的声明,我不喜欢赌博的。”
  三老者面面相觑,开始商量起:“待会洗牌时注意好,分配给他二五八万、二五八条、二五八筒,东南中发。”“嗯。让他摸的牌序是西风、红中……”“喂,这样还叫打麻将吗?”“呜哇~!”
  ……“能让我们留条底裤,穿回东南吗?”“我们可能没本事打完这一圈了。”“看在我们年纪这么大的份上,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这一番话说的让兰秀舫惊讶万分,尼尼亚一干人则是无理由的恐惧,打鸟等当然是得意的笑着。
  惊讶的是,以赌入道的大三元纵横江湖数百年。即使是早他们千年之久得道的武神刘洗林,或是由魔入道的魔首兵照,皆是闻大三元之名则绕路避风头。谁也不敢跟此三老面对面,避免荷包被洗劫一空。
  恐惧的是九星的赌运,简直就像有赌神作干爹、有幸运女神作内人,天生骰子星高照,出生时含着一张天九牌的宇宙无敌赌才。只怕跟他玩剪刀石头布,都会倾家荡产。
  得意的当然是,这下子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又可以不愁吃、不愁穿了。
  在这幅极不协调的画面中,山水抽空描绘下了这棵拥有浓密树荫的大树,以及那张方桌与上面的麻将子。画的旁边当然有一排字:‘试问:七武士中运气最旺的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子玩命?品红?还是喝过红汽水的九星?’
  第卅幕 突如其来的散伙 乱七八糟的局面终于告一段落 可喜可贺 [本章字数:9121 最新更新时间:2006-04-11 09:53:43]
  火焰腾蛇炎舞之年金曜月二十八日尼尼亚
  相信这一天是让打鸟永志难忘的日子,而我也是。很难相信那个男人会有这样的表情,依依不舍、爱怜、疼惜。或许他跟我所想象者,完全不一样;或许他跟一般的男人垃圾不同;或许,他根本就是终极大垃圾!被甩了还寡廉鲜耻地追上去,他绝对不是第一个;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没节操。兰姊以行动、以言语、以实力、以肢体、以心告诉他,‘我们之间已经完了。’他居然把这句话当成在紧急时候,某甲可能顾虑某乙的性命安危,所表达的刀口菩萨心。狗屁!
  ※※※
  现实:
  “兄弟呀,假如她想走,就让她走吧。”
  “可是……可是……”
  “看看你,才三天的时间,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软脚、黑眼圈、挺不直的腰。看得做兄弟的我们都觉得心疼。”
  “可是……可是……”
  “对呀,对呀。我想走,就让我走吧。眷念着一个女人不适合你,守着一个男人也不适合我。”
  “可是……可是……”
  “唉呦,你就给他几个理由,让他死了心算。”
  “要这么麻烦呀。我给你三个理由,尽量试着说服自己。”
  “嗯……那好,说吧。”
  “第一个理由,我们之间的缘分已尽。所以该当分别。”
  “嗯,说服不了。”
  “那好,第二个理由:你满足不了我。好啦,别装那张脸嘛,我开开玩笑的。不过呢,这个能不能算一个理由?”
  打鸟摇摇头。
  “那这样吧,有人正在追杀我,所以我要跑路。”
  “谁!谁?我帮你解决他。”
  “解决?不用了,我躲远一点比较实在。”
  去意已决,谁都拦不住。这是第四天的早晨,所有人还在决定方向时的事情。兰秀舫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独自上路。这短短的三天里,所有人都被将要离去的女子深深吸引,包括从未把女人认真当成女人看待的松。面对如此一个良师,如此一个美人将走,他只想把沉积三天的疑问说出口:“秀舫姊。”
  “嗯,啥子事。”
  “你曾说过,剑多情一诀之要点,在于人之无情无义、无血无泪,……哎呀!敲我做什么。”
  “小子,举一反三的本领用错地方了。你要说成无情无义、无血无泪,你干脆当个无心无肝、无肺无胃的死人好了。”
  “好啦。我要说的重点是:人无情。你说过要能绝情欲,才能寄情于剑,将多情剑发挥至极限。可是这些日子里头,你所表现的感情比任何人都丰富;琴箫鼓瑟都好,你的乐音也听不出冷漠。总让我觉得你告诉我的多情剑诀,都只是耍我玩着的。”
  “呵,小子耶。你认为绝情是什么?冷漠?冷感?冷冰冰的不说话?以和尚尼姑为例,既要吃素又要禁七情六欲,可人非草木。再者连草木亦有其情欲、天性,要得种子,必有其雄蕊雌蕊;要生长,则需阳光和水,人岂异哉。一昧禁止,只是将其情欲累积,一旦爆发出来,那才叫不可收拾。故和尚叫贼秃,尼姑叫贼尼;世间敛财蛊惑者,以此两者居多。到底是为什么,有没有想过?”
  “所以?难道你之前十九年的时间是白费的?”
  “我以十九年之功入青楼修行。头几年,我确实是想以绝心绝情修练自我,但只是在每一晚累积我的恨意。隔几年,我一度想放弃自己,就堕落红尘再不起。有一日,我在庭院中赏秋风落叶,忽地我明了了一件事。”
  “什么事?”看着言语中缓步趋离的兰秀舫,松无法形容自己所看到的那张笑容,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就是……”笑意浅溢,五指如虚如幻般演出一摘一捧的动作,彷佛手中真捧了一朵荷莲;翻手一撒,莲叶受风四散,落回莲池之中。
  仅仅是指,五指的动作就能带给人如此的错觉。那是多么美好、多么虚幻。松也在这时才了解到多情剑的真义,口中微述:“拿得起……放得下。”至此,他才真正了解兰秀舫所达到的境界,可能是他一辈子跟不上的脚步。的确也再没人学得成兰秀舫的多情剑,只能学成他自己的多情剑,但威力绝不若兰秀舫般。
  人已走远,后头没人追得上脚、踏得出足。兰秀舫也像似明了,只是一挥手,头也不回地说:“不见了。假如肯的话,帮我摆脱掉后头那个讨厌鬼,我就感激不尽了。”
  良久,众人才缓缓动身。也没有多讨论什么,只是往连日来跟踪着兰秀舫的那人方向走。这个人,虽没照过面,但大多都已知道他的存在。除了,真的是不知不觉的几个小辈。
  三二起了头,众人开始如何处置跟踪着兰秀舫的讨厌鬼。有人建议火烤,有人建议水淹,当然也有人建议坐木马……喔,三二又被吊起来打了。
  来者是女的,大多数人只是一叹;她的体型跟天上君香差不多,再叹;脸臭怒火旺,三叹。